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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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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贼擅使迷香,据说季狗官还特意拿了那支残留着迷香的竹管去请教了郎中,郎中说那只不过是普通的迷香,唤作“鸡鸣五更香”,中者即会熟睡,至五更鸡鸣时方醒,或者以凉水浇头,即浇即醒。因此衙役们只需备上一条用冷水沾湿的巾子系于口鼻间便可防止中香昏迷,安全起见还可以在口中含上一块薄荷膏提神醒脑。
八名衙役藏身于屋内,只等采花贼进屋且远离窗口处后便可动手。为防动静过大引起采花贼注意,季狗官介时只能率领大批衙役们等在衙门,一旦岳府内动上了手,便以烟花为讯,见到讯号后再飞速赶来施加援手。好在太平府衙离岳府并不算远,急速飞奔的话三五分钟内便可抵达。
官府这厢已布置妥当,岳府中人也各有安排。岳明皎协办采花贼一案本为朝廷密旨,是以外界并不知晓,为了不令那贼心生警惕,岳明皎便依旧每日早出晚归到刑部办公,且不再与季狗官见面,一切如常;岳清音亦是照样天天去衙门,只不过“下班”时间比以往略早——自己妹妹险些出了事,若一家人都还同往常一般若无其事,反到显得不正常了。
至于这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岳大小姐我,主要的任务就是逛街。要逛到那采花贼能看见我,逛到他确信我们已放松了戒备,逛到他心痒难耐急欲“证明”自己给官府和老百姓看唉,越想越是辛酸,我悲哀的诱饵生涯!
每日逛街回来还需回至房内作秀,轩窗半启,好令那有可能隐身于某个犄角旮旯内偷窥的采花贼看到我的真身。破了的窗纸早已换了新的,白天我出门逛街的时候就把门窗都严严地关上,好让衙役们从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来放松放松筋骨,上上厕所吃吃饭。而到了晚上,我就不得不在这间十面埋伏下的屋子里假唱独角戏,众目睽睽,一举一动都十分别扭,还要提防自己别不小心打个嗝或放个屁什么的,那可就一“鸣”惊人了。
我的那四名丫环由于年龄尚小,恐告诉她们实情而显得不自然露出破绽,所以便将她们瞒了,行动自然反而是最好的掩护。我的卧室分为内外间,我睡内间,丫头们睡外间,而采花贼又是直接从内间窗户进屋的,所以按计划,我在内间作完秀,吹熄蜡烛假意就寝后,就悄悄地从内间出来,将门关上。因为门坎是在里间屋那一边的,从外间无法插门,岳清音便令人悄悄地在外间这一边也加了门坎,介时我只需将门坎插住,那贼便不能由此门逃脱了。
一切安排妥当,只差请君入瓮。
接连三天,那采花贼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别人尚还好,只是苦了我这薄命的穿越女,由于无法预料那采花贼哪一夜会来,于是夜夜都不可疏于防范,时时都不敢掉以轻心。藏身屋中的那衙役哥儿几个晚上值班白天还可以躲在屋中休息休息,而可怜的我,晚上窝在外间的椅子上既不敢睡也不敢惊动那四个丫头以免凭添麻烦,白天还要奉命逛街,连日下来我的眼神已经彻底呆滞,表情彻底木讷,大脑彻底堵塞,险些还练就了边走边睡的独门绝技。
眼看今日已是朝廷限定期限的最后一天,莫不是那采花贼已看穿了我们的计谋不肯上当?困倦缠身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担心岳老爹丢掉乌纱后对我吃香喝辣的人生会有怎样灾难性的后果了,浑浑噩噩地完成了最后一白天的逛街工作,回房洗了把脸之后便跟了绿水前往前厅用晚饭。
岳明皎照常“因公事繁忙”而未回府,岳清音则已等在桌旁,我行了礼,游魂一般坐到他的对面,然后呆呆地望着他,等他发话说“用饭吧”。
岳清音道:“长乐,你且先同绿水至厅外候着。”小厮长乐会意,同绿水退出厅去,立在门外守着。而后岳清音方望住我,沉声道:“灵歌,今夜甚是关键,万不可入睡。贼人失手在先,此次若出现亦必是有备而来,一旦其发现身入陷阱,难保不会情急拚命,届时你极可能处于最危险的境地灵歌?”
“嗳?”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惊醒,眨眨干涩的眼睛望向岳清音。
岳清音抿着唇望着我,半晌没有说话。我强扯了个微笑,用自己已经变得虚无飘渺的声音道:“哥哥放心有衙役们在妹妹定会无事的呵欠”一个没忍住,我掩口打了个呵欠,眼角立时浮起几朵晶莹透亮的小泪花,连忙用手背揩了。
岳清音偏头向厅外望了望天色,见尚未擦黑,起身道:“为兄先回房了,你用完饭也回房休息罢。”没等我起身相送,他已经大步跨出厅去了。
难得有个可以无所顾忌大吃特吃的机会,无奈由于几天来没有休息好导致肠胃功能失调,面对着满桌色香味俱佳的美食,我偏偏半点食欲也无,勉强夹了几筷子肉,才一入嘴就觉得油腻,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倘若这次事件害我成了素食主义者,那我还不如找个人把自己勒死算了。
胡乱吃了几口菜,喝了小半碗粥,我恍恍惚惚地迈出厅门,一路飘着回至卧房。继续按计划行事,开了半扇窗,装模作样地在窗前几案旁捧了书看,眼皮儿不住地打架。
好容易熬到差不多该睡觉的时候,绿水进来伺候我洗了脸卸了钗环,青烟将被褥铺好,顺手将窗户关了。嘱咐她们几个在外面房间早些就寝后,我将房门关上。用呆滞的目光慢慢扫视了一遍房间,轻轻做了个深呼吸:成败就在今晚,那贼来与不来,明天都将是与众不同的一天。
也许是因为困意浓重导致身体各个机能反应迟钝,我竟然丝毫没有紧张感,又磨蹭了那么一小会儿,木木地吹熄了几案上的蜡烛,房内顿时一片漆黑。待眼睛慢慢适应了明暗之后,我摸着黑由衣柜内取出一套衣裙兼中衣,先将中衣在床旁的衣架子上搭了,而后躲进床上帐内将身上穿着的这件裙子脱掉,换上刚从衣柜中取出来的裙子,而后再将脱掉的裙子搭在衣架子上,由此做出床上人已经把自己扒了个差不多的假像。
重新掩好帐子,我在房内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外间丫头们差不多该睡熟了,便起身悄悄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溜出来,再将门关上坎住,轻轻走至外间靠窗的桌旁椅子上坐下,静静等着那采花贼现身。
辛苦熬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按计划我本该在出来之后躲入丫头们的床下,然而此刻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了极限,只怕身体一放平就会立即睡死过去,雷打不动了。为防止意外发生,我决定还是撑到子时三刻左右——那采花贼惯常犯案的时间时再躲入床下。
我一手支在桌上架着昏沉沉的脑袋打了无数个盹儿,突然一下子惊醒,睁眼看看屋内架子上的钟漏已经是子时过半。无声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才要端起桌上茶杯解解渴,忽听得耳边“扑”地一声响——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瞪大眼偏过脸去,却见身旁的窗纸正被一截手指粗细的竹管捅了个窟窿——采、采花贼竟然、竟然改变了路线!他这回想要从外间进来!恐怕也是为了防范内间屋中有圈套而采取的保险手段。
这这这,不妙,大大的不妙!眼看那竹管中冒出了缕缕青烟,我连忙憋住一口气,将杯中茶水倒在袖子上,而后用袖子掩住口鼻,不顾多想,一猫腰来了个懒驴打滚钻入了离我最近那张床的床下,一动也不敢动。
虽说当初也曾想过在外间屋内埋伏下衙役,但若那样便不得不将实情告诉我那些丫环们,她们年龄还小,这种情况很难做到不动声色,捉贼事大,稍一露破绽便有可能前功尽弃。又总不能将丫环们集体撤离,反而成了不打自招,因此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不在外间设伏,毕竟采花贼的终极目标是我,就算他从外间进屋,最终还是要进到内间里去的。
过了片刻功夫,那贼估摸着迷香已熏得差不多了,便悄悄将窗扇打开一跃而入,落地时只发出了极轻的声音,果然轻功了得。
采花贼在原地站了一站,想是在打量床上那几个丫头是否确中了迷香,以及人数够不够。而后才移了步子走向内间房门,轻轻将门坎挑开,推开一道门缝,由门缝向房内窥视了一阵,想是未曾发现什么不妥,便探手入怀,又掏出一根竹管来,对准门缝缓缓将迷香吹入,大概他自己也含了薄荷膏一类的东西或是用湿巾覆了面,因此才不畏惧迷香。
吹送完毕,他倒不急于进屋,估计是在等迷香彻底发挥药效。他在门前立着,我的心怦怦跳如擂鼓,眼看距事成仅一步之遥,我这才紧张得浑身僵硬呼吸急促。
那贼站在那儿等迷香散开,忽然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往我藏身的这张床边走了过来,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照理说他应该发现不了我才对,那他这是
却见他双脚停在了床边,半晌未动。是了,这下流的东西一定是发现了床上的丫头姿色不错,借机过来吃吃豆腐。我心下一阵惊慌,这王八蛋可千万别突发奇想地临时转移目标把我的丫头给怎么着啊!拜托拜托!采花大哥!您老赶紧进里屋去吧!床上有个更妙滴花姑娘,大大滴,等着你滴,米西米西!千万要坚定信念啊!千万
老天开眼!这贼终于转身移动步子,看样子是准备进里屋去了。我才在心中轻吁一口气,忽然听得“叮”地一声,那贼竟然不小心将丫头放在枕边的一只金属质地的镯子带得掉到了地上,而那镯子竟好死不死地径直滚进了床底。
你个瞎了眼的老天哇!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哇!我登时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贼则一动不动站了片刻,想是怕惊动他人而在观察动静,我一时只盼着里屋内的衙役们能够尽快冲出来抓贼,否则姑娘我就惨了
命运果然在向着能使我最惨的方向发展,采花贼仔细倾听了片刻见没什么状况,便俯下身来想看看方才究竟掉下了什么,低头向床下一望,一下子就望着了被困入绝境正怨愤地望着他的我,大眼小眼对在了一处,两人都是一惊。
此刻本该在里屋床上躺着的正主儿躲到了外屋的床下,这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目标早有准备,屋内有伏!采花贼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狞笑着一伸恶爪向我抓来,计划既已败露,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向那贼的身上招呼。
不是所有的计划都能万无一失,计划赶不上变化,采花贼由外间屋进入房中已属意料之外但还能掩饰过去了事,然而谁也决计想不到他竟会临时起意去占床上丫头的便宜,更想不到他竟然还会一时大意把丫头放在枕边的镯子给掉在地上从而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处。
被采花贼一把抓住手腕拽出床底的那一刻,我在心中诚挚地问向上苍:为什么?为什么我总会是所有人中最易“中彩”的那一个?
人质·擒贼
狼狈地被采花贼从床底下拽出来,我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一把扼住了脖子,里屋衙役听到我的尖叫后知道情况有变,迅速从屋内冲至外间,采花贼狞笑一声,向衙役们道:“都给我站住!谁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捏碎这女人的喉咙!”说着手上一紧,掐得我直翻白眼儿。
衙役们果然不敢再动,持刀与采花贼对峙,采花贼掐着我脖子的手略略松了松,我这才勉强喘上气来。有我这名人质在手,采花贼自然有恃无恐,再度向众衙役道:“现在你们都给老子退出屋去!将门窗关上!若有人敢越雷池一步,老子就立刻杀死这女人!”
衙役们对视一眼,一时无策,只得慢慢退出屋去,并且依言将门窗关了,如此一来屋外之人便无法得知屋内是怎样的情形,不敢擅自动手了。
采花贼见自己的威胁见效,不禁得意起来,掐着我脖子的手转而摸上了我的脸,在我耳边猥琐笑道:“岳小姐,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莫以为官差在外面守着老子就不敢动你,老子今儿偏偏就要在官差的眼皮子底下把你给办了!让全太平城的人都看看,老子与那些官差究竟谁更技高一筹!”
我被他的手摸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中是又恨又怕,脑袋里尚残留的一线理智告诉自己:狗官很快便能率大批人马赶来,务必要想办法拖延时间!
没等我想出拖延时间的办法,采花贼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往床上拉了,然而床上还躺着被迷香迷昏过去的丫环们,这贼便一转念,扯着我向里屋走去。
进得里屋后,采花贼一边掐着我的脖子做掩护一边掀起帐子看了眼床上有无藏人,而后又瞅了瞅床下、梁上和衣柜,确认再无埋伏后方才放下心来,回身将房门坎了,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湿巾子,挂了满面的猥 琐冲我嘿嘿猛乐:“岳小姐,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让哥哥我好好疼一疼你”
一时间我真想把前天的饭从胃里翻出来喷到他的脸上,强烈的恶心感冲淡了一部份害怕情绪,我怯怯地道:“这位哥哥小女子自知今日再难逃脱只好认命。只希望哥哥你能对小女子温柔一些只要能让小女子活命,你想要怎样都、都可以”
采花贼闻言,笑得口水都从牙缝里滋出来了,一把兜住我下巴,淫声荡气地道:“想不到岳小姐竟是如此乖巧贴心的人儿!放心哥哥一定会极尽温柔的嘎嘎嘎”一边说着一边就想伸爪袭胸。
我连忙一把握住他的手,扭捏作态道:“哥哥小女子虽然深居幽闺,闲暇时却也曾偷偷看过几本男 欢 女 爱之书,对那书上写的甚感好奇,譬如那书上说,凡是经过男女之事的人,鼻尖处的软骨都是分了叉的,心中觉得神奇,既然今日遇见哥哥,便想借机求证一番,不知哥哥能否让小女子摸一摸鼻尖?”
这采花贼的采花生涯一直都处于跟昏迷中的女人进行单方面“交流”的状态,几时曾见过像我这么主动跟他进行沟通的?!因此大脑一下子就朦胧了,涎着脸凑过来道:“摸!摸!管教岳小姐你摸个够!”
我伸出食指点在他的鼻尖上,轻轻揉了揉,道:“咦莫非书上是骗人的?哥哥你这鼻骨并未开叉嘛!我却不信哥哥你伸开胳膊,让我数数你的肋骨,那书上还说了,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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