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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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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唇轻启,小牙微露,照准他弧线完美的下巴倏地一口轻轻咬下,听得他“唔”了一声,便飞快地放开双手推开他,转身逃开了。
  “淘气”季燕然揉着下巴好笑不已,随即正色道:“灵歌想要查的当是与大盗的身世有关之事罢?可有了什么线索了么?”
  既已决定了不再对他有所隐瞒,我便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地道:“大人还记得他的鬼脸标志罢其实那并不仅仅只是代表他身份的信物,而实则是在他的脸上,有着这样的一块被秘制印泥印上去的鬼脸图案。”
  季燕然闻言不由有些惊讶,却没有出声,只听我继续将大盗的事与他娓娓道来,末了,我颤着声音轻道:“大盗他盗宝的行为并无恶意的,他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查明自己的身世仅此而已”
  季燕然静静地望着我,待我情绪平复下来方才低声开口道:“关于大盗的鬼脸标记,为兄也翻阅了不下百部的相关典藉,然而却从未找到过与之相同或者相近的标记,即便可以由他脸上的秘制印泥推测出他的身世可能与官家有关,但仅这标记究竟有何含义这一点便已令我们的调查无法继续开展了。况鬼脸大盗一案一直以来被朝廷保密进行,就算他的家人果真是现任官员,若不在京都而在外省任职,只怕也难以得到消息。”
  我点点头,有些沮丧地道:“我知道其实到这奈何堡来也只是抱了一线希望而已,未见得这个制作秘制印泥之处就与大盗有关。不过记得大人你曾说过,数年之前奈何堡因触犯了国法而遭灭门,可知道具体是多少年之前么?且我记得目前在宫内有位专做秘制印泥的匠人叫做管元冬的,不知此前是不是奈何堡里的人。”
  季燕然摸着下巴边想边道:“具体年份为兄并不甚清楚,因是秘字第一号要案,相关消息皆被封锁了,不过为兄倒是可以致信家父,问一问当时的情形,或许多少能获知些线索。至于那位管元冬,唔”
  说着来回踱了两步,在我面前停下来,道:“若为兄所记不错的话,他的家应在太平城句芒区地魁坊,祖上三代一直居于那里,皆是普通的手艺人,并未与官场有甚牵连,直至管元冬这一代,被选进宫去做了制印泥的工匠,至今已约有二十年了,为兄记得他的档案上所记载的,其父母早亡,家中亲戚亦寥寥无几,且管元冬本人并未至衙门登记过成亲手续,是以时值今日,他应当还是孑然一身才是。”
  “可知道他师从何处么?”我问。
  季燕然摇摇头,道:“这一点,民生档案上便没有记录了。”
  我望了他一会儿,道:“大人难不成将太平城所有百姓的档案全记在脑里了?”
  季燕然笑起来,搔了搔脑袋道:“也只不过记了个大概而已”
  我登时瞠在当场,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谁成想这个非人类的家伙竟然真的将太平城几百万百姓的档案全记在脑子里了!他——他难道是——电脑转世?
  看着我张着血盆小口目瞪口呆的样子,季燕然好笑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嘴唇上点了一下,我喃喃地道着:“我不信不信”
  季燕然便探下身来,一张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低笑着道:“为兄不过是凑巧稍具一点过目不忘的技能罢了”
  ——啊——呃——这世上果真有这样的人吗?算了,连金庸老爷子笔下的世界里都有这样的奇人,这架空的时代又怎不可以有呢
  一时间心中滋味儿难以言喻,定定地望住眼前这个具有一种另类强悍的男人,竟莫明地有着变态的被征服的喜悦。季燕然在我复杂的目光中轻笑一声,再次将我揽入怀内,下巴抵住我的额头,静静地待了一阵。
  良久方听他开口道:“目前我们的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能做的只有抓住任何看似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追踪到底了。管元冬这条线索是否与大盗有关尚不得而知,倘若他果真师从奈何堡,我们或许能从他的口中打听得关于奈何堡遭灭门的一些消息,然而这与大盗的身世有无关系便不大好说了。”
  我在他怀里点点头,但觉自己忽然有了依靠,几个月来紧绷着的内心深处的那根弦顿时松驰下来,不由情不自禁地伸了双臂去揽住他结实的腰背,让自己全部的身心敞开来,去依附他,去贴近他,去接纳他。
  季燕然似是能感应到我心中所想一般,拥着我的双臂收得紧了些,鼻中嗅入的是他衣服上的皂香味,耳际拂着的是他舒缓沉稳的呼吸,肌肤上熨帖着的是他怀抱里的温柔与宠溺。忍不住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地让自己与他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得他哑着声音轻轻笑着道:“既然已来了,便也莫急着搜索此处,先吃些东西罢。”
  这才想起晚饭还没有吃,便从他怀里出来,微红着脸理理发丝,才转过身欲出门往楼下走,忽被他伸出长臂一把揽住腰拽回了怀里,埋下头在我的额头上飞快地印了一吻,这才坏笑着重新松开胳膊,放我红着一张蕃茄脸跑掉了。
  至一楼左厅铺开带来的毡毯,季燕然捡了些废旧的破桌子烂椅子充当干柴燃起篝火来,将路上买的干粮和水递给他,两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简单吃了晚饭。
  由于堡门早就缺失,是以凛冽的寒风由大堂刮入,尽管燃着篝火也难御冷意,季燕然便建议不如搬去二楼书房,还比较挡风。于是一起动手,将毡毯和火堆以及马背上的行李移至了楼上,马儿也拴到了堡里原就建有的马房里,不至于将它冻着。
  大致打扫了打扫书房内的尘土,季燕然还从别的屋子里推过来一张比较完好的小榻,将毡毯铺在上面,就不必再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了。
  一时无事,季燕然点亮桌上油灯,从墙上的书格子里翻出几本书看,我则倚在榻上盯着旁边的火堆出神,茫茫然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他“唔”了一声,便迟缓地偏头望过去,见他手里拿着本薄薄的册子,抬眼冲我一笑,道:“这是奈何堡的祖谱。”
  我一下子精神了,连忙起身走过去至他身边,探头看了看那册子,问道:“奈何堡的主人姓什么呢?”
  “姓何。”季燕然翻开册子指给我看,道:“祖谱上所记载的最后一代奈何堡堡主叫做何故,由其生辰算来,若现在还在世的话应是四十有三的年纪。且祖谱上他的姓名旁边并没有妻室的姓氏,可见在他遭朝廷诛杀之前尚未婚娶,是以也没有子嗣。再看他的上一辈,他双亲同他一样只有生辰而无卒时,这便说明他一家三口皆是死于朝廷的刑罚之下,可见当时判与奈何堡的罪名最轻也是满门抄斩。”
  没有娶妻,至少可以率先排除大盗是奈何堡的后代这一可能性了唉,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所能得到的线索也仅有可怜的一点点而已,想解开大盗的身世之谜何其的难哪!
  见我没什么精神,季燕然不由笑道:“灵歌不妨同为兄去其它的房间看看,即便于我们此来的目的没有什么帮助,能对多年前奈何堡的那件案子多了解一些也不算白来一趟。如何?”
  我只好点头,他便放下手中祖谱,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木头来当做火把,拉了我的手出得书房。
  挨个儿转了几个房间,直到进了一间貌似是卧室的屋子,季燕然驻足的时间长了一些,打量了房内摆设一阵,笑向我道:“由这间屋子,灵歌可曾看出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么?”
  但见那床上被褥胡乱掀开,床下脚榻旁还扔着一双鞋子,床头衣架上搭着衣服,皆落了厚厚的尘土,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我忽然有些心惊肉跳起来,忍不住将季燕然的大手握得紧了些,皱着眉道:“由这被衾未叠的样子可推知,自从房间的主人离了床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再看脚榻旁的鞋子和衣架上的衣服,应是主人日常所穿,但是主人在下床时却并没有穿上它们,可见主人的离开事出紧急推想当时的情景:主人于夜半时被一件突发之事惊起,光了脚跑下地来,且还不顾仪容地连外衣都未披没过多长时间,整个堡便遭了浩劫,主死仆散”
  季燕然大手轻轻捏了捏我的手以安抚我略感不安的情绪,沉声道:“正如灵歌所言,这里确曾发生了突发事件,且——这事件并未在堡主的意料之中,否则若他早知道了有这样一件会令他慌到连鞋都来不及穿的事的话,绝不会在此前如此安稳地睡在床上。”
  “难道这突发事件就是来自朝廷的捉拿么?”我偏脸儿问他。
  “应当不是,”季燕然摇头,“他有无触犯国法难道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若已然做了得罪朝廷之事,同样没有道理睡得安稳。若为兄所猜没错的话他的惊慌并非来自于朝廷的缉拿,而是引起了朝廷缉拿他的一件事。由他离了床后再也没能回来这一点推断当时情景,大约是他在熟睡当中突然被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惊起,匆忙解决之时朝廷的缉捕也同时到了,由事发到被捕,只发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令他根本来不及给自己找后路。”
  心中不由又是一阵胆颤,想像当时这位奈何堡的主人曾经历了多么焦急慌乱且惊骇恐惧的事呢
  一时不愿在这房间里多待,拉着季燕然回至书房,他便在桌旁椅上坐下,随手翻了翻被我放在桌上的那几幅画,忽而“咦”了一声,道:“这幅摔坏了的画的画轴是中空的莫不是”
  被他这么一说,我蓦地想起了自己上次来时从这画儿里发现的那块绣着花的半片布来,便向他道:“大人所猜不错,这画轴里的确藏有一样东西。”
  “哦?”季燕然挑眉望着我。
  我探手入怀,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了那块布,呈于他的眼前。

  考勤·柔情

  季燕然伸手接过,凑至油灯下仔细观看,道:“这是从一整块绣品上撕下来的,为兄对刺绣一道所知不多,表面上看来这不过是一幅极精致的绣品,然而既藏于这画轴之中,必定有它的用意”
  我接口道:“灵歌曾向田小姐请教过,据她所说,这块绣品上的针法全天龙朝也超不过三个人会,而类似的绣品也只在江南出现过,曾作为贡品晋献给朝廷,如今更是珍稀,平常极少能见。这幅绣品是将一根线劈成了六十四股,一层叠一层地绣在布上的,即是说这块布上很有可能共有六十四幅不同的花纹叠覆着。只是无论多珍贵的绣品,被撕成了几半便一文不值了,不知道将它藏入画轴中的人究竟是要传达个什么意思呢?”
  季燕然望着一脸认真的我笑了起来,伸出大手握住我的手,道:“不愧是我的小灵儿,没有疏漏如此重要的线索,皆已经打问清楚了呢!”
  我脸儿微热地白了他一眼,往回抽着手,嘟哝着道:“我几时成了‘你的’了?”
  他坏坏笑着不肯放开,直管眯着眼儿欣赏我脸红的样子。我绷紧脸儿嗔道:“你——你欺负我?”
  “喔!小生岂敢!”他笑着松开手,站起身来掸了掸袍子,转身行往书格子前,漫无目的地去翻那上面的书。
  我立在原地缓了缓神儿,手上还残留着他那大爪子的余温,不由有些不自在起来,一想到今晚要与这只披着人皮的大狗同处一室嗯嗯屋里怎么突然这么热?真是的
  算了,眼不见心不净去,眼不见心不烦,我不看他就是了。将那半幅绣品收好重新揣回怀里,拿起那幅画有彼岸花的画儿仔细端详,实在也看不出什么玄机来,再看画角那行“赠吾友奈何居士”的字,写得十分潇洒脱俗。细细一想,既然这画儿里的绣品产自江南,那么赠这幅画给奈何堡主的这位落款为“玄”的人也该是江南人氏或者是当时正暂居于江南的。他为何要在画轴内藏上半幅绣品呢?这绣品已经不值钱了,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的大老远从江南寄到奈何堡来吗?
  还有,这个人为什么要将那绣品单单放在画有彼岸花的画里呢?彼岸花所代表的意思众多,譬如天上之花,譬如死亡之花,譬如无义之花,再譬如悲恋之花,在这里又取的是哪一个意思呢?
  可惜我和季阿狗对于画画这一行都是门外汉,否则或许还能够从画的本身揣测一下其中所想要表达的含义。
  琢磨了半天也没有丝毫进展,只好放弃,将这几幅画小心翼翼地卷好收到行李包袱中,以备以后查用。
  那厢季某人在书格子前鼓捣来鼓捣去,忽而回过头来冲我笑着扬了扬手中又一本册子,道:“奈何堡的花名册。”
  我眼睛一亮快步过去,扒下他举着花名册的胳膊凑上前看,他便一页页翻查,果然在这上面找到了管元冬的名字。
  “如此我们便可由管元冬的身上打听出奈何堡遭灭门之事了!”我仰脸儿望向季燕然,却见他正微皱了眉沉思,便静等他回话。
  季燕然见我看他,舒展了眉头笑向我道:“至少眼下我们可以查出奈何堡遭诛的具体年月。”
  “哦?怎么查?”我眨着眼儿问。
  他伸出一根修长手指点在我的鼻尖儿上,笑道:“动脑想想看。”
  喔喔!动脑!动脑!有你这个家伙在身边,我的大脑都要退化了!
  想想就觉得生气,推开他的胳膊转身坐到小榻上,盯着火堆发了阵子呆,方才道:“看这花名册上所记录的名字,这奈何堡的下人也有不少,还有帮忙制作印泥的工匠,这些人都是需支付工钱给他们的,如果我们能找到堡里的账册,只需看一下他们的工钱发到了何年何月,便可知道事发的大致时间了。对么,我的青天大老爷?”
  季燕然笑个不住,眼儿一弯,低声地道:“为兄不也成了‘你的’了么?”
  这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难道我那天生凉薄冰清玉洁西门吹雪独孤求败雪里一枝梅铁掌水上飘的小龙女般的气质都在过去几个月的情感炼狱中被熬煎得尸骨无存了么?瞅瞅现在的我,太不淡定了,轻易便被那家伙一句调笑的话撩动得面红耳热,动辄就在那家伙一个暧昧的举动中迷乱得心旌神摇怎么了呢?莫非真印证了那句话——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呸呸,谁恋爱了我不过是不计前嫌地收容了一条死缠烂打的赖皮狗而已,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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