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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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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为的什么,小姐?”绿水疑惑地道。
  “少爷连日来操办我的亲事已很是疲累了,住在这里难免又令他多操着心,不如搬去客房,让他清静清静。”我心中苦涩地道。
  一番收拾,主仆几个移居至客房安顿下来。勉强喝了半碗小米粥,我独自出得府去,租了辆马车直奔城外北山,在山脚下下了车,而后徒步上山,凭记忆找到了山凹里的空空庵。
  推门进了田心颜的那间禅房,却见屋内空无一人,被褥都整整齐齐地叠着,还有挥之不散的浓郁的药味。心中不由一惊:难道被贺兰家的人发现了?
  匆忙跑出房去,直奔前面佛堂去找冰沁师太,却在佛堂门外看到了眼睛泛红的柳惜薇。
  “惜薇!怎么了?心颜她”我过去握住她的肩膀追问。
  “灵歌”柳惜薇皱起秀眉强忍泪水,“心颜她无论我怎样劝也不肯听竟决意要在此剃度出家,从此遁入空门”
  一时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田心颜,那样一位如花女子,正值青春,本该尽情享受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光,去爱,去玩,去生活,可竟因命运的作弄与俗世的残酷而最终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但也许,这结局对她来说已是最好的了。
  我望了一眼那紧闭的佛堂门,田心颜此刻想必正在里面接受剃度。柳惜薇难过地道:“这里的生活极其清苦枯燥,心颜她自小娇生惯养,如何能忍受得了呢?!”
  “这样的生活,比之她心里的苦痛,只怕已如仙境了。”我幽凉一笑,转身向庵门外走去。
  柳惜薇在身后叫我:“灵歌!你不再见见心颜了么?”
  “不必了,”我没有回头,“这世上已没有了田心颜,从此后我们也可安心放手了。”
  同柳惜薇离开空空庵时,佛堂内响起了低远地诵经声,梵音空灵,轻轻地将过往的人和事送入了时间的洪流,转眼无踪。


【事件廿六 叹重生】



  189无梦·有心

  回到岳府,一头栽在床上,再也不想动。
  一直到晚上,岳清音也没有到客房来看上一看。浑浑噩噩又是一夜过去,次日醒来,启窗向院外一望,却见合府上下早已忙成一片。
  绿水几个丫头围坐在桌前剪喜字,欢喜儿也被临时叫去帮着在府里各处挂红灯笼,满院的仆人有忙着打扫的,有忙着挂彩绦的,有忙着贴喜字的,还有忙着布置桌椅用来招待前来道喜的娘家亲戚的。
  听丫头们说岳明皎和季燕然都已被朝廷准了假,各自在家筹备婚礼事宜,岳清音自也不必再去衙门。由于季燕然府中下人太少,岳清音从岳府调了近一半的仆人过去季府帮忙,如今两府里只怕除了我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一个人出了府门,沿着街慢慢地走,走过虞渊河,走过归墟湖,走过每一处大盗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而后出了北城门,来到那间曾与他相处过的土地庙。推开庙门,里面一切如故。静静地在供桌上坐了许久,重新出得庙来,行至官道,拦了辆空马车,让车夫带我前往未央村。
  没有惊动村里的任何人,我悄悄地进了李老太太的那间废弃的房子,房内满积了厚厚的尘土,可见自我和大盗离开之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来过。
  我本还想去大盗曾带我去过的那个无人山谷,可惜那时因害怕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因此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我也想去大盗掉崖的地方看上一看,也因同样不知路径只好作罢。
  拽过一把破烂不堪的椅子吹去尘土坐下,就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静静地待着,在心里细细地将所有的话说给冥冥中的大盗听。
  大盗后天,后天我就要出嫁了,如果你也为我感到高兴,就请今晚入梦来吧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
  伏于桌上沉沉睡去,次日清晨醒来时,竟是一个梦也未做。
  从未央村出来,徒步走出山区,依旧乘马车回到太平城岳府内。才一进暂居的那间客房门,便见绿水几人扑过来慌张道:“小姐昨夜去了何处,可把小婢们急死了!”
  “对不起,又让你们跟着着急了。”我轻声地道,“我只是临时起意去了附近的寺里上香请愿,由于天晚了,担心路上不安全,便在寺里女客房暂住了一夜。老爷他不知道此事罢?”
  绿水揩了下眼角泪花,道:“老爷昨天去了季大人府上帮忙,未在家中,只是少爷他昨天下午让长乐过来请小姐搬回原来的院子,见小姐未在,便便”
  “便什么?”我望着她。
  “长乐回去复命后,少爷便一个人骑马出了府,到现在还未回来。”绿水嗫嚅着答道。
  “知道了”我虚弱地点了下头,“收拾一下这就搬回院子去罢。”
  绿水几个开始收拾东西,我则独自上了岳清音的小楼,推开了他的书房门,坐到小榻上等他回来。
  恍恍惚惚地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直到那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我才终于能费力地扯回自己的一丝灵智。
  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突觉一阵天眩地转,想是起得太急了,眼前一黑便往地上倒去,未等摔下就被一双大手接住,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榻上。
  忍住头晕欲呕的不适感,我咬牙推开他伸来要为我把脉的手,被他强行拉过胳膊去,我挣扎着想要抽回,拼命地推他,却听得他轻声斥道:“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身体虚成这个样子,还要闹么!”
  “你怎么还来管我?你不是不认我了么?你不是不理我了么?你不是眼中再也看不到我了么?我不是岳灵歌!我只是个陌生人!你可以尽情无视我的存在!尽情轻视我的情感!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我狠狠地捶着他的肩,颤抖着身子,哆嗦着嘴唇,嘶哑着声音,心痛如绞。
  岳清音不闪不避,任由我歇斯底里地发泄着,直到我用尽了力气,一手支撑在榻上重重地喘息,抬起头来想要望住他,却突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手处竟是满面的泪痕。
  我竟然——我竟然——竟然哭了?!自从穿来——不,自从有了记忆,我几乎没有再掉过眼泪,可现在——我竟然会哭?
  我飞快地用袖子在脸上擦了一把,翻身下了小榻,欲跑出房门去,才刚站起,便被岳清音一把攥住手腕拽住,硬是扯得坐回榻上,挣脱不得。
  我偏过头去不让他看到我的脸,他却伸手过来替我揩脸上残留的泪渍,我将身子拧得背对着他以躲避他的手,他便索性双手扳住我的肩膀,硬要我扭回身子来与他相对。
  “傻丫头”他望着我,用指尖轻轻勾去我眼角的泪痕,“成日胡思乱想”
  “以后不会再想了,”我哑声道,“明天你就可以解脱了,再没有人来烦你气你给你惹麻烦——唔”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住我的两瓣嘴唇,阻止我再说下去。一对清眸望定我,低声地慢慢道:“灵歌,这一次是为兄错了。为兄不该说那不认你的话,莫再气了,原谅为兄可好?”
  我望了他一眼,垂下头,他便同我一起默默坐着,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哑着声音道:“哥哥饿了么?”
  岳清音伸手轻轻揉了揉我脑后的发丝,随后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号了片刻,皱起眉头望住我道:“你几日没吃东西了?身体虚成这个样子!明日成亲如何能撑住?!”
  “哥哥这几日不也没吃好没睡好么。”我低头,轻轻握住他的大手。
  “在这里坐着。”岳清音令了一声,起身出了书房。不一刻手中端了药碗回来,道:“先把药喝了再去吃饭。”
  我伸手接过,拿了勺子舀碗里的药汁,然而手抖得厉害,舀一勺洒半勺,几乎凑不到嘴边。岳清音便将碗和勺子拿过去,舀了一勺药,吹得温了,喂到我的唇畔,看我咽下后再舀第二勺。
  吃罢药,岳清音唤丫头将饭菜摆到书房来,搬上来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我和他就在这里吃了。由于这几天我几乎没怎么进食,他便不让我吃油腻的东西,只喝了碗粥,吃了些青菜,他自己也没有多吃。
  吃毕收去碗碟,他又拿了针替我针灸,说是因明日我便要出嫁,来不及用药物调理,只好用针灸应急,暂时将状态恢复得精神一些,针灸完就强令我立刻回房睡觉。
  我便问他:“哥哥还要去忙么?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
  “大致都好了,我还需再检查一遍,看看可有疏漏之处,你就不用操心了。”岳清音说着就要拉我去睡。
  我握住他的大手,轻声道:“哥哥,明日我就要去那边,往后再不能和哥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现在我只想寸步不离地陪着哥哥,别赶我走好么?”
  “傻丫头”岳清音望着我只说了这么一句,半晌方接着道:“也罢,你就在这榻上暂睡一会儿,检查的事为兄交给岳管家去做。”
  “我不想睡”我望着他。
  “出嫁前还要惹为兄生气么?”岳清音沉声斥着,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恼怒,只有掩饰不住的无奈的宠溺。
  于是只好躺到榻上,盖了件他的袍子,待他将事情交待给岳管家后回来坐到几案旁拿了本书看,便定定地望着他的面庞,直到眼皮渐沉,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睡到不知何时,听得他在耳畔轻声叫我,睁开眼来,见他坐在榻沿,屋内漆黑,竟已是晚上。
  “起来吃些东西,回房沐浴后就早些睡,明日卯时正便需起床准备的。”岳清音说着便要起身去点灯,被我扯住了袖子。
  “哥哥,明天一早你还去帮我准备么?”我问。
  “傻丫头,今晚过了子时,为兄便不能再进你的屋子了。”岳清音拍拍我扯着他袖子的手。
  “我临上轿前呢?上轿前都不能再看到哥哥了么?”我促声追问。
  “那时你便盖了红盖头,自然看不到为兄。”岳清音笑了笑。
  “哥哥——你,你也要去季府的对么?”我从榻上下来,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
  “为兄要负责送亲,自然会去。——你这小脑瓜里又在乱想些什么?”岳清音低下头来望住我,黑色的眸子深而又深,沉而又沉。
  “就是说——我在季府可以见到哥哥?”我仰脸牢牢地盯着他问。
  “你这丫头!前几日我让刘嬷嬷给你讲的规矩都记到哪里去了?”岳清音满是无奈地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尖,“到了季府拜过天地之后,你便会被直接送入新房,而为兄做为送亲去的娘家人则要在前厅接受款待,同众宾客一同用喜宴,待宴席散了便会回家来的”
  “就是说,即便哥哥跟去了季府,我也见不到是么?”我盯着他,“那我要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第三日回门,那时燕然会和你一同回来的。”岳清音又是一笑。
  “然后呢?嫁出去后是不是就不能总往娘家跑,以免被人误会说闲话?于是从今以后我就很难再见到哥哥和爹了?”我硬着声道。
  “你想说什么?”岳清音好笑地问。
  “我想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我不嫁了!”我狠狠地用双手攥着他的胳膊。
  “又胡闹,这些事你早该知道的,却为何现在又拿这个来纠缠不清?”岳清音边轻斥边去拨我的手。
  “这些事平日说说无所谓,事到临头才觉得可怕了!——哥哥,要不——你去跟季大人商量商量,让他——让他入赘,做个倒插门儿的可好?”我急着求道。
  “胡说八道!”岳清音终于恼了,拍开我的手,瞪着我道:“立刻给我回房去准备!不许再胡思乱想!”
  我定定地望着他不再作声,他也微皱了眉望着我,两人像木桩一般戳在原地对视了良久,正当他准备转身去点几案上的灯时,我再也忍耐不住地冲上两步去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浑身只是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岳清音怔了一怔,动也不动地待了片刻,终于慢慢地伸了双臂,将我轻轻地拥住。
  夜色渐深,月儿仿佛能勘透人的心思,透过窗纸将清愁般地淡淡月光洒在身上。由三月烟花到腊月隆冬,我与此生的至亲竟不能相处满一年的时光,从此后生命中的主角变成了另一个男人,而我甚至还未来得及回报这个给予我最浓最深最暖的幸福的人。
  “傻丫头”良久之后,他轻声开口,大手温柔地抚着我脑后的发丝,“莫再乱想,燕然会比为兄更好地照顾你,不会委屈你的”
  “那么谁来照顾哥哥?”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闷声地问,“我虽然没有能力像你照顾我那样照顾你,可至少我每天可以亲眼看着你平平安安地出门进门吃饭看书。若我走后,一天看不到你一天便会担心,到那时,谁还能天天看着你出门进门?谁还能陪着你吃饭看书?谁给你织绶带?谁谁来惹你生气?”
  岳清音被说得哧地一笑,捏了我的下巴让我抬起脸来,望住我道:“这大半年来你让我生过的气,已足够我消受一辈子的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为兄下辈子也被你气着么?”
  “如果有下辈子,哥哥还想同我做兄妹么?”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岳清音垂眸望进我的眼中来,却笑而不答。
  回到我那院中时已近子夜,墙壁早已被粉刷一新,旧家具也都换掉了,外间的桌上放着喜字,只等到了时辰便由丫头嬷嬷们贴到门窗上去。
  绿水几人为我烧了洗澡水,还撒了极昂贵的百花精油在水里。沐浴过后,上次那给我讲成亲注意事项的刘嬷嬷又来了,拉着我的手坐到床边,笑着低声道:“小姐啊,这成亲是人生大事,只可惜夫人去得早,有些女人当知道的私密之事,也只好老奴逾矩来说与小姐听了。咱们女人嫁给男人,图的就是一辈子有个着落,男人们在外挣钱养家糊口,女人呢便要尽力伺候好男人,夫妻之间相得益彰,水□融,这方是天地之根本哪!”
  我轻声地道:“嬷嬷有话便直说罢,我有些困了。”
  刘嬷嬷掩口笑道:“好,好,老奴便直接说正题了因府里老爷和少爷皆是男人,这成亲洞房时如何取悦丈夫原应是做娘的在女儿出嫁前一晚说与女儿知晓的,如今也只好老奴教小姐”
  “嬷嬷,”我打断她的话,“这些东西我不想听,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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