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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尊-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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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珍贵的砚台,他的院子里,应该还有材料或者成品的吧,如果偷上一个走了,或者将原材料拿走些,找技艺高超的匠人雕出来,便可以打掉他一家垄断的局面,自己也可以挣一些大钱了。
陈洛儿不想将人性想得太过黑暗,但是她看到的,经历过的,让她知道不得不防。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说得太对了,防备之心都没有的话,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输得一败涂地的。院子里的人都可以安心地睡觉,她这个当老板的,必须得再看看才能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后院看了,没什么的。院墙很高,上面长满植物,一般人也不会从那上面下来的。再到前院去看看,门关上没有。发现关得好好的。于是又走到了放有砚石的房间外。看了看,没有异样。但是陈洛儿有些直觉,觉得这些宝贵的石头放在这里的话,会引来一些人的注意的,如果真的丢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大量的原材料。这些丢了,她也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想到这里,她打开门,进去看了看,见没人,便打开空间,将材料又搬了些进去放着。东西放在安间里,总是安全的。
搬了一阵,有些热了,她便住了手,关上门再出来。
走到院子里,正准备往那后院的小门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外面的侧门。
“咚咚——咚”声音不大,很有节奏。她心一惊,忙停住了,然后往那门边慢慢走去。
她开始有些害怕,但是听那敲门的声音,并不像是无礼之徒在胡乱拍门要闯进来的样子,相反,倒像是有一位谦谦公子在外面敲门呢。
谁呢?这么晚了,竟还来敲门?
陈洛儿疑惑。
但是因为敲门的声音不大,住在前院房间里的马四叔和郑鹏程都没有醒来,陈洛儿也不想大惊小怪地将俩人吵醒,心想自己走过去看看,如果事情不好再喊也来得及的。如果只是人敲错了,或者外面的人并不危险的话,她便可以自己处理了。大不了说上几句,让外面的人走了便是。
听这敲门的声音,不像是要来破门而入的歹徒的。
“谁啊?”她走到门边,小声地问道。
“是我”外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一个有些熟悉的公子的声音,平和,淡定,又略带着抱歉的味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莫名生气
陈洛儿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似乎有些像那花家公子的声音。因为那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略带着柔和。
如果真是花子骞公子的话,这可是陈洛儿万万没想到的!
一个有教养的公子,这一晚上了还来敲别人家的门!真是有些不像话吧。
“啊,那谁,你是谁?院子里的人都睡下了”陈洛儿只得假装不知道,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外面的人不再敲门了,然后识趣地走掉。
“哦,你开开门吧,不知里面是哪位姐姐,你家掌柜陈师傅我认得的,这会儿打扰,是想进来有些事情与他说一下的。”
外面似乎是来定了的样子,而且还说陈师傅啥的,陈洛儿这才知道,花子骞一直还以为白天去他府上送砚台的陈洛儿是个男子呢。
那好吧,且开门问问,反正,现在的自己是女儿装扮,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小丫头的。说完了事情,再关门好了。
这花公子人不错,不像是胡来的人。陈洛儿一直对他是这样的印象。
“好,你等着,我马上开门。”陈洛儿正要开门的时候,马四叔的房间门开了,马四叔在里面问了一句“是谁”?
陈洛儿赶紧说:
“马四叔睡吧,没事的,是我,我有点事情,说完了马上就好。”马四叔听出是主家陈洛儿的声音,便放下了心,又回去睡了。
陈洛儿这才将门开了一道缝。
门缝里,在微弱的灯光下,模糊地露出了一张年轻女子的脸来,随之而飘散过来的,是隐隐的植物香气。不俗的香气,闻不出来是什么香。
花子骞轻轻地用鼻子吸了吸。
“姐姐且将门打开吧,我有事要与你家掌柜的说一说。就是白天里来府上送砚台的陈师傅。”
陈洛儿一看外面,除了街上有一辆马车外。并不见再有其他的人,偶尔一个过路的人走过。
这样开一个缝跟人家说话也真是有些不合适的,显得太过警惕,有些对不住这花公子,想他那么大气温雅的一个人,用不着这样防备于他的。反正夜里,也看不太清楚自己的长相。蒙混一下,还是可以过关的。
陈洛儿将门轻轻开了,然后站到一边,说:
“公子有什么事情?”才一低头。那披散着的头发就一下子滑到了前面来,挡住了自己的脸,她赶紧得一转头,将头发又顺到了身后。
门口站着的花子骞,见了这场景。不觉有些神迷。这位姐姐说话的语气,头发的香气,还有那娇羞又有些无措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像一幅画一样,如此生动。
“哦。你家掌柜已经睡下了是吗?我可否站进来说话?”
“嗯,睡下了,公子有什么事情便说与我听吧。”陈洛儿只得往后退了两步,将花子骞让了进来。
花子骞进来,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这院子里的格局,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元宵节那天夜里,他慌乱之中推开了一扇门,闯进了人家的院子里,躲进了院子里的一个房间后,遇到了一个人,最后发现她是一个姑娘,当时,那样的情况之下,他竟被那姑娘无形的魅力给吸引了,差点儿就要做成好事,现在想来虽然荒唐,但是那情景却总是历历在目,让他难以忘怀。
他记得他离开那院子的时候,有意识地看了一下这院子里的样子,院子天井里靠门边的这块地方,是有一棵不大的梅树的。而现在,在他的眼前,他真切地看到了那棵印象里一模一样的梅树!
是的,它静静地立在那儿,似乎是在告诉他,他前次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就是这个院子!
那么,眼前的姑娘,是否就是那天晚上在房间里,他摸了别人饱满胸部的少女呢?
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难道这个院子里会有许多的迷人的姑娘?
“公子,有什么事情吗?”陈洛儿见花子骞只是看院子里,并没有说话的意识,便在一旁提醒道。
“哦,”花子骞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姑娘,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并不是普通的丫头。他家的丫头很多,他知道一个普通丫头与一个大家小姐的区别,不管模样怎么样,但是气质是永远有区别的。站在面前的这个姑娘,虽然有些羞涩,但还算落落大方,似乎是心里有数的。
她不是丫头的话,又会是谁呢?凭感觉,她也不像是某个小夫人,难道这是掌柜的妹妹或者姐姐?
人家都说了,掌柜已经睡下了,他自然知道这是让他快点说话的意思。
“嗯,这位姐姐,是这样的,前日里畅春院的玉墨姑娘不是在你家订了一方砚台吗?”
“嗯,有这事?但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陈洛儿尽量装出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明日里,你与你家掌柜说说,玉墨姑娘的那方砚台,由我来付银子,如果玉墨姑娘来给钱的话,记住,一定不能收她的。”
“哦,你是?”
“我是花府里的花子骞,你说与你家掌柜,他是知道的。”
“哦,知道了,明日里一定告知。”不知道为什么,陈洛儿末了加了一句,“花公子是刚从那畅春院里过来的吧。”
“啊,正是。”花子骞也不避讳,觉得相当正常一样,“姐姐怎么知道的?”他有些奇怪。
“啊,这个,没什么的,随便猜的。公子若是没事的话,我要关门了,大晚上的,在这儿说话,让人看见了不好。”
这是赤果果的下逐客令了。花子骞也再没有理由在这儿呆下去了。
“哦,好吧。”花子骞只得退出了门槛,站到了外面。陈洛儿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就关上了门,牢牢地拴紧了。
外面的花子骞,长叹一声,然后摇摇头,上了马车,径直又往那畅春院走去。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直在他脑海里的地方。但是,他并不能确认刚才开门的美丽姑娘是不是那天晚上被他拥在怀里姑娘,姑娘帮了他的忙,他却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人,真是让人有些莫名的焦躁。
今天晚上他一直在畅春院玉墨姑娘的房间里,写字画画听曲儿,后来,他怕影响了玉墨的休息,便打住,然后到外面的大堂里去等两个还在温柔乡里的朋友,而无聊奈的时候,突然想到不如到“宝砚斋”去说说那砚台的事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
没想到,到了那宝砚斋,人家老板早睡下了。他有些懊恼,却又意外地找到了一直想要找到的地方!找到了,又不能确定开门的姑娘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姑娘。
哎,他的心里几起几落的,弄得他有些烦躁。
那姑娘头发的味道真是好闻,他也算是嗅香无数了,却不能判断出来那香气的来源。
如果那天晚上情急之下抱着的姑娘是刚才的姑娘,也算是不枉了。
不行,得悄悄派人来这里查一查,看这院子里到底是住着些什么人,哪些人,有几个那样的姑娘。
他青春的心里,实在有些忘不掉那天夜里那个姑娘身上特别的味道。
他胡乱地想着,径直回了畅春院,去接一同出来的两位朋友了。
话说陈洛儿并了门,然后往那后院里走去,心里却翻腾不已。
她现在,对于花子骞是比较了解的了。
先说元宵节那天晚上吧。当时那男子在黑夜里还是说了一两句话的,虽然声音很小,当时她就有一种曾经听到过的感觉。而刚才,又是黑夜,场景一样,对方说话声音也比较小,她一下子回忆起了那声音!
是的,虽然那天晚上并没有看清楚那个男子的样子,但通过声音,她完全判断出了,那天晚上突然闯入她家院子并且强吻了她的人,就是这个花子骞!
但是显然,对方是不知道的。
本来她对花子骞是印象相当好的,但是,刚才他说是从畅春院玉墨处过来的,便一下子对他没有了好感。
这些公子哥,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处处眠花宿柳,到处留情的。
她无端在生了一会儿气,又觉得自己好生可笑,在心里说,陈洛儿啊陈洛儿,那花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人家是富贵公子,有条件也可以胡作非为的,你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啊?你这气真是生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啊!
你与那花公子隔着千里万里的距离,实在是犯不着为他生气的啊!你与他唯一的一点关系,便是你是雕砚卖砚的,他是买主而已。退一万步说,就是哪一天他知道了你是曾经有一天在乡间的路上碰到过的一个姑娘,也只能一句“缘分啊”带过而已呢。
陈洛儿开导了自己一阵子,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圆圈,便回到了屋子里,关好门,又进了空间,开始雕那砚台。
“青鱼砚”的雕刻已经进入了收尾的阶段。轮廓都雕出来了,只是后面精心的打磨工作。她决定将这方砚卖与那玉墨姑娘。
鱼是美好的象征,大气纯洁,玉墨姑娘的画桌上,摆着这样的一方砚台,一定会增色不少的。
当陈洛儿沉浸在创作的快乐里的时候,不知道这世上已经有人惦记上她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有请
第二天,陈洛儿起来,打开门,见外面有些阴,还呼呼地吹着风,天空中有沙尘在飞扬,不觉皱了眉头。
“洛儿姐,还是快回到屋子里吧,我将洗脸水打来。这外面天气不好,小心沙子吹到眼睛里迷了。”香草跑过来,着急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春天里,怎么突然有了风沙?”陈洛儿觉得不应该的啊。她曾经生活过的时代里,雾霾天是常见的,春天到了,下下黄沙也是常见的,植被被过度开发,各种污染大,出现那种事情是可以理解啊。
而现在,这是古代,没有什么重工业,更没有什么烟尘排到空中去,怎么也是这个样子?
香草边忙着打水,边说道:
“我到外面问了马四叔,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要下几天黄沙的,这西京城靠近北方,离那沙漠近,北边又没有什么山脉可以阻挡,所以,到了这几天北边的风吹过来,一便儿也将那黄沙带过来了。不过没关系,只是几天,过了这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香草,宝儿他们在干什么呢?”
“宝儿你就不要操心啦!人家现在天天跟在郑先生后面,帮着开店,然后抽空写字读书,时间安排得紧呢,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现在在外面的店子里。”
“宝儿现在越发懂事了。”陈洛儿很高兴宝儿现在的样子。每天都有进步,跟着老师学习,总有一天,会有出息的。
香草将水端来,放到陈洛儿面前:
“洛儿姐洗脸吧。”末了站起来高兴地说,“可不咋的?宝儿自来了这里,跟着郑先生以后。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也知道读书了,还帮着做一些事情。真真是比以前让人放心得多呢。”
“香草你辛苦了。”陈洛儿见香草一早起来忙这忙那,而那还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心疼。
“洛儿姐这话就不对了,香草不辛苦,天天有事做,充实着呢。反倒是没有事情做的时候,闲得慌,那滋味才叫难受呢。好啦,快点洗脸吧。洗了脸我好帮咱的‘陈公子’梳头呢。”
陈洛儿乖乖地开始洗起脸来。
梳洗完毕,陈洛儿便到外面店子上去看一下。
店子里,郑先生忙着招呼客人。陈宝儿正趴在桌子上写字。原来连毛笔也不会拿,现在已经像模像样。写起字来还知道逆峰起笔,回峰收笔了。
陈洛儿欣慰地看着这一切,坐了一会儿,正要打算回后院空间里继续雕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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