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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苍髯 作者:ciel mu(父子 宫廷侯爵)-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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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若以君臣的身份说出,那便是皇帝怀疑臣下结党营私、独霸朝纲,欲要兴师问罪,换作任何旁人听了元凰这样说话,恐怕都会吓得跪地喊冤。然而元凰此刻的口气平静柔软,无嗔无怒,似乎只是好不容易想通了问题关键,要向北辰胤求证一番。北辰胤一愣之后,缓缓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坦言相告:“我同江仲逸并无旧交。对他不存疑心,是因为玉阶飞临去曾言此人可堪重用。我信的非是江仲逸,而是玉阶飞荐人的眼光。当日藏身之处,应是玉阶飞告知与他。”
  “老师到死还是为我着想,替我留下后路。”元凰不料是这个答案,低头玩味半晌,抬眼时候已然红了眼眶:“你同老师原是好友,你们从来也没有对我说过。”他说完微笑着阻止了另一个人的解释,替北辰胤说出了理由:“一个没有亲信的皇帝,即便有再强大的帮手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不堪一击。你不让我知道玉太傅同你亲厚,是因为你不想让我觉得害怕。”他随后收敛起笑容,低下声音,望着北辰胤认认真真说道:“但是你可知道,我早已不在乎这些。我们一起夺回的天下,何须再分彼此。北嵎的江山再艳,无你与我同享也不过是断壁残垣。”
  北辰胤一怔,不置可否地对元凰微笑一下,站起身来:“该喝药了。”
  其后的几天里,元凰一直都在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出了那句话。虽说他在发誓时候耍了小花招,继续心安理得的暗自“逾越父子君臣之情”,在北辰胤这里却是不敢存着糊弄心思,生怕让他看出端倪,日后又对自己敬而远之。好在元凰这次沾了受伤的光住在王府,周围又没有可供使唤的多余下人,北辰胤对他日日探望不说,还给他端水喂药。开始几日里元凰为能够享受到北辰胤难得的细心周到窃喜不已,慢慢觉出另一个人的嘘寒问暖全是对待小孩家的态度,便浑身不自在起来,坚持要端出成人的架势,不肯再让北辰胤代服其劳。北辰胤看破了他的别扭心思,由着他去,将他扶坐起来,在发烫的药碗外面裹上丝巾,递到他的手上。
  以往北辰胤总是远远举着药碗,又特意将药盛在细小瓷勺里慢慢喂他,元凰除了觉得这药闻起来有些臭哄哄,也没发觉别的古怪,如今接在手里方才嗅到腥臭扑鼻,看着浓稠的汤汁晃荡上碗沿,留下痂色的厚苔不肯剥落。元凰望着药碗偷偷咽了口唾沫,觉得即便是碗路边阴沟里的泥水,也比这容易下口的多。他知道北辰胤不刻便要入宫去见郢书,暗忖等人走后放冷了药汁再喝,腥臭味道也许就不那么明显,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偷偷泼了,反正身体也已好得差不多。偏偏北辰胤好像识破他阴谋似的,坐到桌边拿起从宫中带回的奏折从容说道:“我等你喝完再走。”
  “我马上就喝。”元凰答道,手上迟迟没有动作。北辰胤不为所动的由他拖延,顾自拣出奏折翻看。在元凰受伤的这段时间里,政务全由北辰胤代替打理,必须批复的奏折则由郢书模仿元凰笔迹代写,口气拿捏恰到好处。通常是郢书粗略过每日奏折挑出紧要部分,连同呈报御览的秘奏一道送来王府,再将其余细小事务记录在册,来日向北辰胤大致禀报。如此一来,北辰胤白日要照常上朝,下午回府又要劳形案牍,原来两个人的操劳辛苦,几乎都由他一人担下。元凰猜想他必有数夜未曾安寝,不愿耽误他入宫的时间,憋住呼吸端起碗来想要一气饮尽,不料喝的太急呛进了嗓子,麻痒难当。他禁不住咳嗽连连,勾带起原先咽下的腥臭恶心一道翻滚上来,在他没来及克制之前哇得一声吐了个干净,手里的瓷碗哐啷一记砸在地下,顺着床沿上洒下淅淅沥沥的药汁,弄到狼藉一片。
  北辰胤显然被他惊到,赶过来把他扶靠上自己的肩膀,怕他咳得厉害引动了伤处,抬手轻抚他的背脊。元凰大口喘息了一会儿才拾回了呼吸,抬起手背抹抹嘴脚,觉得齿间尽是恶臭,拼命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敢张嘴说话:“这药难吃得很。”
  北辰胤怕他觉得难堪,一句话也没多说,默默递过手绢清水,又去取了干净的亵衣毯子。此时正值夏末,赤身□也不觉得寒冷,他于是动手替元凰更换衣物,一面说道:“我手底不知轻重,要是觉得痛了就说。”元凰小声“嗯”了几句,觉得不好意思,转头死盯着床脚床柱,饶是北辰胤的手指几乎没有碰到他的皮肤,脸庞也已经窘得通红。好不容易去掉了身上那股子药味,元凰又讪讪低下头,北辰胤扶他躺下,没事似的说道:“让他们再熬一碗药,你先睡一会儿。”
  “睡不着。”元凰道:“我等着药好,你就给我念念折子吧。”
  北辰胤依言拿了几份过来坐在床头,一字一句的给元凰念起来,先是皇陵江水满为患不及疏排;再是旧都皇城府衙人力不足;然后是有人在西佛国边境自称活佛转世蛊惑民心,这些全都是元凰平日最为关切之事,此时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里。在那一刻里他忘记了背负家国命运的人君身份,北嵎国土上散播的种种善恶美丑都离他那么遥远那么生疏,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娓娓动听,替他撑起和风细雨的一方晴空。元凰听到第三份奏折的时候沉沉睡去,北辰胤给他盖上薄毯,感到孩子温热的鼻息喷在手上,好像小动物似的安详天真。他好笑地摇摇头,拿起第四份折子继续读着,在药熬好的时候也舍不得惊扰元凰的美梦。
  等元凰醒来已是日头偏西,他睁眼看到北辰胤侧靠在床栏上,大半个身子都在床外,一手把奏折举在眼前,另一手自然垂落,正放在他的脸旁。他暗蓝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成了紫色,睫毛从微垂的眼睑上斜斜伸展出来,突显在余辉中好像一片浮雕剪影。也许是长久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他的下颌比平日削尖了些,零散的碎发遮住了耳廓,将脸型拉的更为瘦长,乍眼看去倒有些像元凰记忆中的父皇。静默无声里,元凰屏住了呼吸,仰起脸来长久地注视着他,生怕这幕景象像水中倒影一样转瞬消失,为了看清楚他隐没在暗处的表情,悄悄将脑袋往远处移动了些许。北辰胤觉察到枕上的动静,俯下脸来望进他的眼睛:“睡醒了?”
  “醒了,”元凰满怀可惜,瞥一眼外头天色:“你怎么还没进宫去?”
  “我说过等你喝完了药再走的。”北辰胤笑笑,重复一遍答应过的事。
  “啊,那个”,元凰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赶忙用力缓缓地撑起身体,在北辰胤的帮助下从榻上坐起:“那药熬好了没?”
  “好了。”北辰胤侧身拿过手边的碗,里面看来不像盛着晃荡汁水,而像是装着一块龟苓膏:“我问过神堪,叫人去冰窖取了冰块,你睡着的时间里,正够把药汁冰成药冻。这样腥味或许小些,你再试试。”
  他说完舀了一勺递来,元凰张嘴乖乖的吞下。“确实好些。”青年说道,顺从地接连吃了几口,直到药碗见底,才蓦然惊觉又被孩子一般对待哄骗了一番,懊恼地扭过头去,忽然感到不对劲似的左右摇晃起脑袋,用手摸摸背后,随后大惊失色龙颜震怒:“是谁剪掉了朕的头发?”
  “我。”北辰胤放下药碗,和颜悦色地应道:“你在御书房摔倒时候把朱墨洒了一地,下面一截头发全沾了颜色。受伤时候无法清洗,只好剪掉了扶你上榻。——郢书也故意叫宫女替他剪了,其实少了这一小段,也看不出来。”
  “这”元凰一听是他,怒气霎时无影无踪,其实细想起来,除北辰胤外也再无人有此胆量。他本想说几句诸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反驳言语,又觉得对着自家父亲理论孝道当真全无意义,只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躺回床褥钻进毯子里。北辰胤仔细用手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突然想到自己掌心生有硬茧,转而用手背贴上元凰的脸颊。元凰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笑着反诘道:“你常跟我说不要事必躬亲,如今为什么连喂药都要亲力亲为。”
  “这”,北辰胤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低头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一脸无奈地叹道:“总是放心不下。——那我先入宫去了。”
  元凰点点头,在北辰胤背后露出一个类似诡计得逞的笑容,目送他关上房门,看到轻捷的影子划过窗棂。刚才北辰胤手指的温度还残留在脸上,让青年衷心期待起明日的相见。——这个男人会亲吻他的额头,却非嘴唇;会抚摸他的脸颊,却非胸膛;会拥抱他的肩膀,却非腰际;这样的亲吻、抚摸、拥抱,在很多人来说也许只能算是幸福的开端,远远称不上完美,对元凰而言却是命运难得的眷顾垂青,让他想要牢牢攥在手中认真呵护。那个人或许永远都不能像元凰爱他一样去爱着元凰,但是元凰觉得这已经不再重要。

  五 冰风

  元凰就这样在王府里住了半个多月,每日除了吃药睡觉,便是等着神堪军师前来问诊,或是等待北辰胤带来宫里的最新消息,拣出几份重要的折子念给他听。有时候他听到一半就像上次那样犯起困来,不愿让北辰胤就此离开,硬撑着强打起精神回话,往往这个时候北辰胤会若无其事的说句“这折子后头的都是废话”,合拢奏折站起身来,再顺手给元凰拉好被子。
  能够下床走动之后,因为身份秘密的关系元凰不敢随意出门,大多数时间仍旧呆在房内,享受自四岁开始读书以来就离他彻底远去的清闲松懈。觉得无聊的时候他就走到窗边,静悄悄的站着往外观望,王府别院里见不到闲人,只有守在暗处的两名夜鸮士兵同空荡荡的朱漆回廊。正对着客房窗户的是一道青石砌成的拱门,通往王府花园,从元凰的角度望去能见到园中叫不出名字的花草,茂盛蓬勃的生长着,几乎遮掩住了背后充作假山的太湖石。——这块太湖石是北辰胤早年从江苏寻来,尽得“瘦皱漏透”四字真意,单薄处仅得指甲宽度,雄厚处又似力压千钧,从皇城一路搬迁到此,倒也没被拦腰折断。元凰幼时不懂玩赏,只觉得石头远看起来像是积搭在一起的云片糕,近看又像是被压扁了的马蹄酥,简直俗不可耐,半点谈不上美好。年纪渐长之后他懂得了如何品评奇石好坏,无奈早年留下的糕点印象太过深刻挥之不去,始终无法体味其中妙处。直到这次他借住王府,数次入夜无眠踱至窗前,见到月光底下那石头的影子水波一样打在地上,衬的庭中粼粼茫茫的空淼一片,方觉出这块假山石确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不枉北辰胤当年从江南辛苦运回。
  元凰常常看着花园就出了神,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待听见夜鸮侍卫赶出藏身之所的细微脚步,才知道是北辰胤来了。他这时觉出胸口内伤的隐隐闷痛来,回转到桌边正襟危坐,北辰胤进屋见他不听神堪嘱咐下床乱跑,习惯地微皱起眉头,撩起眼睛默默看着元凰,直瞧得另一个人内心有愧,灰溜溜地躺回到榻上方才作罢。
  元凰身体好转一些之后便可自行起卧饮食,北辰胤无需再给他喂药,有时朝中也没有需要商讨的大事,两人只闲说些笑话趣闻。有一日北辰胤讲起几个老臣三番五次奏请皇帝立后纳妃以延后嗣,郢书先是推说新都未稳无心于此,后来又说纵然有意亦不忍有负宫变时以身殉节的皇后月吟荷。此事传到养心殿当值的太监耳里,误会以为皇上是在暗示一人孤寂难耐又不好另寻新欢,当夜选出一名俊俏宫女用被子松松裹住,悄悄送上了龙床。这一下把郢书吓得不轻,将太监总管怒斥一顿不说,那天夜里不敢安眠,第二日向北辰胤禀报时候还涨红了耳根结巴半天。元凰听完笑笑说郢书胆小,这要是换了朕,就打发那几个老头回乡去,看谁再敢嚼舌根。拿了朝廷俸禄倒操心起皇族的家务事,天下哪有这种道理。他顿了顿,又笑指着北辰胤道:“他们是当着你的面说的?朕的婚事你都不急,要他们掺和什么。”
  “那日夜鸮营里有事,我不在朝上。”北辰胤道,看出元凰笑里带着怒:“此事虽略嫌荒唐,却也不至僭越。我当家常闲话说给你听,不必如此生气。”
  “啊,我也只当笑话议论。”元凰接口道,在跟北辰胤说话的时候又自然而然的换去了“朕”字,同时也巧妙转换了话题:“你方才说夜鸮营中有事?”
  “前几日我让神堪鬼斋打探当日那名的剑客的行踪,已有消息回报。”北辰胤颔首道:“等你的伤再好全些,能够上朝听政,我想出城一探。”
  元凰听说他要出城寻访一名不知敌友的高手,本能的感到担忧不舍,然而敛下眉头细想一番,又觉得此举在情在理,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且不论那名剑客为何要出手相助,既然他已经现身搅乱了战局,势必成为北嵎同楚王孙双方分别关注的对象。北嵎若能抢先将他收归己用自是上策,即便不能拉拢,也要尽快设法阻止他成为日后劲敌。况且自神武侯病逝,铁常焕谋反伏诛,北嵎将才凋零,不复前朝盛况,而今朝堂之上文有江仲逸自得风流,武除北辰胤之外无人可当大任,勉强还有一个神堪鬼斋颇通兵法,但长于诡划短于全谋,缺乏统筹千军征战沙场的经验气魄。若能趁现在机会招揽人才委以重任,于公于私都确实获益良多。
  话虽如此,元凰还是难免觉得懊丧失落,与其说是不满北辰胤的离开,无如说是惋惜自己暂住王府同北辰胤畅所欲言的日子即将结束。他不敢将真实情绪在面上表露出来,只得抿起嘴唇郑重其事点头,表示赞同北辰胤的决定,不甘心地又低头想了想,随后建议道:“你就一个人去么?总要带些随从。”
  “江湖中人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北辰胤笑道:“重侠义,轻生死,真情真性,无所拘束,其中乖张古怪之人不少,比不得朝中百官遵律典、省言行。若仿先人君臣之礼,携带名帖下属三顾而情,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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