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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九处-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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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月是夫妇

    醋火瞬间萎靡。

    “既是如此,你也赶紧回去吧。”少凰轻一点头,淡淡说道,随后身形一移,原被遮挡的花溶月登时在夜色下露出脸来。

    所谓美丽,想必就是拿来形容这样的女人的。以花为容,以月为神,以柳为姿,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眸,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少锦眼巴巴瞅着,轻轻叹息了一声,嘲笑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吃干醋。血月出现,差不多是时间回去了,既要离开,这里的纠缠牵绊如何的不舍又能怎样

    “真是不可爱的个性,大老远跑来找你竟遭赶人。”花溶月撇嘴说道,眸光微闪,忽道:“你呆在这里不肯走,莫非这里另有隐情?”

    咦?不会下面要扯到她身上吧?真让人不好意思,不管是好话坏话,赶紧的,溜!

    这厢少凰正要说什么,突来一阵山风,风尾隐约夹带一缕熟悉的暗香,登时心下一震,眼眸闪过惊诧之色,他蓦地将视线投向丛林一处黑暗。

    遭遇到少凰凌厉的视线,矮树后的少锦心跳飞快,她死也不相信这男人能隔着树丛透视过来,可是他那眼神,貌似真的发现这里有人了撒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溜之大吉,偷听非君子之举,不能让花溶月平白看了笑话去。

    哪知她脚步刚刚一动,就听见背后少凰含笑喊了一句:“金少锦,你给我站住。”

    然后她的全身就像是被他隔空点了穴道一般僵立当场——怎么可能!少锦撇撇嘴,当下做了个极其英明的决定——撒腿逃离现场。

    约莫自己跑得够远了,少锦停下来,倚靠在近旁一棵老树边上气喘吁吁。脑子里闪过当晚经历的一幕幕,觉得自己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心中懊恼不已。血月会出没两天,最迟明晚就会带她离开,她无法留下什么,至少在他日后的回忆里会想起曾经有过一个不一样的少锦吧

    正想的出神,恍惚有人软软唤了一声“金金”,她登时惊惶四顾,还没来得及在乌漆漆的林子里发现什么,忽听见头顶上树叶沙沙做响,随即一阵风声猎猎,她蓦地触电一般抬起头来——

    “金金姐姐!”

    伴随着一声心花怒放的叫唤,一个软软的身子呼啦一下摔在了她身上,带来的劲道十足,死死将她压倒在地,痛得她龇牙咧嘴,眼冒金星。心下咬牙切齿骂道,究竟是哪个要命的冤家要用这种方法弄死她!

    趴在她身上的是一位弱柳扶风的少年,金冠束发,肤如蜜糖,瞳如琥珀,长长睫毛状如密扇。少锦看清此天外来客之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心中怨念经过一番百转千回终于只能化作一声挫败:“甜甜你非要用这种丢脸的方式弄死我吗!”

    见少锦认出他来,那少年登时兴奋异常,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煞是漂亮。“金金姐姐想甜甜不?”

    “你怎么找到这的?”她惊诧不已。

    “闻着金子味来的撒。”少年笑吟吟道。

    见身上的人犹自开心,她不禁苦涩起来。“甜甜,要离开了啊。”

    要离开了啊少年蓦地不笑了,换上一脸轻愁,他微微点头,随即伸手搂紧身下的少锦,低垂眼睫掩盖满目哀伤。他们从哪里来,自然是要回哪里去的,会留在这里,全因当年秉着游玩心态而来,只是三年时过境迁,如今内心的很多东西都已不复当初的模样了,这样的他们,如何能够舍得下这个时空的牵绊?——那晚他们当真的痛苦不已,不过从日后看来,他们这一番纠结完全是多余的。

    可惜他们不知道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未来,只道现下离别难舍,是以两人继续纠结,正当他们偎依感伤得忘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甚是清明的嗓音。

    “你们在做什么?”

    少锦一惊,僵硬的扭头看去——前方手拎酒坛却依旧立得玉树临风的可不正是她刚刚逃离的少凰么,只见他抿着嘴,直勾勾盯着抱在地上的男女,眼里一派汹涌的黑色

    很久之后的某日少凰提到,那时他看到滚在地上的一对狗男女,登时胸腔一股怒火烧得他想大开杀戒,对象是那个趴在少锦身上的小白脸!他绝对会划花他的脸,打断他的腿,掐掉他的命根子,然后再将他卖去妓院做伶官总之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他喝了口茶又补充道,当然他金二公子绝对不会忍心下得了这个毒手,是以他会另觅屠夫,借刀那个啥。少凰的这番话,辗转数人之口后终于有天传到了景田耳朵里,于是有一段日子他愣是不敢踏出荆楚家一步,连荆楚邀他散散步也惨遭拒绝,于是乎,荆楚和少凰旧仇未了又添新仇——嗯,没错,这些都是后话了。

    话说面对一脸铁青的少凰,地上的那对迟钝的狗男女竟没能立马反应过来。

    他们在做什么?

    两人揪眉互望一眼,瞪着少年绝美的脸部特写,还是少锦快一秒惊声尖叫划破长空:“甜甜你现在做了男人竟有种吃我豆腐!”下一刻她翻身揪住少年的衣襟,恶狠狠道——“收税!”

    那“税”的字段尾音还未见消,忽觉后方一股阴森的妖气袭来,寒毛还未完全竖起,少锦的身子就被一只手腾空抓起要往旁边矮树扔去。她咦了一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恍惚瞄见半空中一双鬼魅之眼冷冰冰的瞪着她,心下暗问一句何方妖孽前来索命?不料想还未来得及悲叹红颜薄命死的冤枉,蓦地一根树枝来势凶狠,嗖一声斜斜擦过妖孽的眼睛,随之另有一股凌厉的杀气伺机逼近,瞬间乾坤扭转,她一副娇躯又落入了另一人手里,那人将她打横抱着,护在怀中,隐约可闻见一股淡淡的麝香味。

    她蓦地抬起头来,竟真的是少凰!惊喜道:“你竟然懂武?”

    少凰轻飘飘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略懂。”

    “金金姐,你没事吧!别怪荆楚,他是因为担心我不要生气撒,豆腐甜甜给你吃回去好不好?”

    软软的嗓音蓦地出声,少锦两手紧搂少凰的脖子,扭头看去,只见少年白着一张脸蛋呐呐说道,说完眼尾怯怯的扫过近旁的妖孽。

    少锦扑捉到少年的眼风,紧跟着看向妖孽。

    这这这她霎时瞪大了双眼——轻挑的剑眉,狭长的丹凤眼,眸光微一动,犹如出鞘的利刃一般凌厉,精致的下巴上薄唇紧抿,乌黑的长发似水倾泻,自莹玉温润的肌肤流淌而下,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风情。好一个极品妖孽!

    少锦看的出神,头上少凰轻咳了声。她侧目横了他一眼,又扭头看那妖孽去。

    那妖孽心思似已不在他们身上,没再来夺人,妖眼直勾勾瞅着刚从地上站起的少年,薄唇轻扯:“景田,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那名唤景田的少年闻言登时红了俏脸,颤着粉嫩的蜜唇喃喃道:“每天都那么多交代,哪里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景田小公子这话貌似把妖孽惹着了,只见妖眼一眯,一个箭步将这弱柳扶风的少年压到怀里,俯身盯着他,用来自阴间的声音低低说道:“我说过的,别让我之外的人碰到你一根毫毛!”

    下一秒,薄唇袭击了少年。

    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少锦没料到妖孽会有此举动,呀了一声后抬手捂住眼睛——准确的说,捂住了少凰的眼睛。

    少凰见她这动作,哭笑不得,“干么遮我的眼?”

    少锦很干脆答道:“怕你学坏。”

    闻言,他沉默了一下,遂抱着她转身离开这是非地。待看去,一只手上竟然还挂着初初的那两坛酒。

    “怎么要走?我还有话和甜甜说呢。”少锦在他怀里挣动。

    “不走你还想看下去?何况那少年现在已经被带走了,你有话也无从说。”少凰双臂暗暗使了点劲制住怀里不安分的身子,低头瞟了她一眼,心下想道这女人的身子从前有这么软乎乎的么?

    带走了?少锦越过他的肩膀向后方看去,原先站着人的地方,不知何时已是一块空地,哪里还有甜甜的身影。如此神出鬼没,果真是遇上妖孽了啊!心下忙念了句我佛慈悲,希望甜甜能和那妖孽善始善终。阿门。

    少凰将少锦一路抱回潭边,见原先那堆篝火已作奄奄一息状,遂放下少锦动手燃火,不多时,死灰复燃。

    少锦白玉一般的脸庞映照在火光里,双眼晶莹如含春水,很是动人。他静静看着,心下觉得一阵暖和,不由想到,和她这么静静的坐着,到天荒地老也是不错的。

    恩呢,天荒地老真是个圆满结局,只是他似乎忘了该问问少锦本人的意思。

    恍惚间,只见少锦眸光闪烁,眼里的笑意渐渐隐去,淡淡说道:“野马难亲近,烈火难抱怀。可是你看这木头,它不也肯舍命燃烧在烈火里么?人之所以不靠近,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木头的决心。”

    少凰听着新鲜,默然一笑。“木头的决心?”

    “烈火对木头一见钟情,跳起爱情的舞蹈,于是木头将烈火抱在怀里,与烈火一同化为灰烬——木头,爱上了烈火。强烈的信念令它不惧死亡,最终为至爱灰飞烟灭。”

    少锦叹息般娓娓道来,一旁少凰却听得蹙起了眉头,他不动声色打量着身旁的女子。

    “你果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将她一惊,抬眼看去,他正深深的凝视她的眼,那眸中的无边墨色仿佛要把她的灵魂从她的眼睛里拉出来剖析一番,好看清楚占据这副身躯的到底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他不能!

    少锦将头往一侧避开,垂眼道:“有何不同,躲不去还是这副皮囊罢了。”

    “不,从前的少锦不会像你这般多愁善感。”

    “现在的少锦又哪来的伤春悲秋?”

    “既然如此,你何来刚才那番言论?诚如一名思慕春情的少女?”

    “有感而发何错之有?难道我只适合做一名悍妇?”

    “即便有念想你也该埋在心底,让它烂在心底!别忘了你是我的妻!”

    “究竟说出来又如何了?难道你一定要让我学你一样将那人埋在心底烂在心底?如果你决心深入大漠追那花溶月,我却是一定不会拦住你的!”

    他的双眼蓦地燃起两簇火苗,一把抓过她的手,嘶哑道:“你果真心里有人了?”

    她仰头迎视着他炯炯的眼神,咬牙道:“可恨比你爱上花溶月迟了些!”

    少凰沉默着瞅她,眼睛里有些东西,淡淡的,如静水突然流转,他松开了她的手。“原来你一直与我为难竟是想逼我休了你么”

    少锦张嘴欲言,却蓦地住了口。她傻愣的看着将脸埋在夜色下的男人,突然明白过来,他竟然是在吃醋么?莫非他心里也是有她的,所以她恶作剧他会包容她,她夜里难过他会陪着她,她落马他会紧张她,她落入魔爪他会救她,护她思及许多,少锦不禁咧嘴笑起来,真傻啊,原来竟是这样一回事。

    少凰见这女人先是呆愣而后是一脸惊诧现在又低低傻笑起来,闹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何在眨眼间会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回想从前那个少锦却是绝不会如此的。这么思索着,心中恍惚觉着晦涩不已,忽又想起方才她口口声声提及了溶月,他蓦地反应过来,想要澄清,却意外看到她又换了一副表情,此时的她竟是对着天空满脸凄楚的模样。

    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去,墨色的夜空上,一轮血月孤悬于中。

    少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难过。血月,今晚她已抬头望了无数遍,每一次仰望却都是那般的凄楚,莫名的,看着她这副模样,竟令得他也跟着惴惴不安起来,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他却被蒙在鼓里,让他无端的觉得烦躁。

    “少锦。”

    他唤了一声。

    少锦木然回头看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柔柔笑起来:“我没事。”说罢站起身子,向着水潭边走去。

    是谁说过,当一个女子笑着说没事时,那一定是有着秘密埋藏在心底,那一定,伴随着寂寞。

    这个漫长的夜晚,他看着她站在漆黑的深潭边上,盈盈玉立,看着她独自想着不为人知的心事,周围是无边的寂寞萦绕,夜风很大,将她的两只袖子吹的鼓鼓的,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那时忽然有种冲动,想挥剑斩去那翅膀,让蝴蝶停留于此,今生再也不能离去。但他该死的没有剑,也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任脸色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当初,他一定不会这样假装镇定,一定不会这样无动于衷——他一定,会将她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将她带走!连神魔,也不允许!

    恍惚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过头来,身后的那堆篝火早已熄灭,余烟袅袅,对面的男人静静看着她,瞳孔宛如一汪幽暗的潭,让人不知不觉沦陷。

    只见她笑意盈盈问道:“少凰,刚刚我可看见有两坛子酒呢,你给藏哪了?”

    那酒,是花溶月提来的,说是特地带来与少凰共饮的大漠烈酿,但见少凰要去追矮树丛里的女子,她便只留下酒笑嘻嘻离开了。临行还说了句:“少凰,可算让我见着你着急的模样了,这一趟,没白跑。”

    着急?他并没觉得自己当时是着急,只是发现少锦在身边,心下突然觉得想念得紧要把她留住罢了。少凰这么想着,将放在身后的酒坛子拿出,眼神相邀。

    少锦淡笑着走来,接过酒便撕开封泥,嘴里说道:“今晚一醉方休!”

    “为了什么?”他状似无意问道,眼里有光掠过。

    她沉吟片刻,抬头望一眼天上:“为了这轮血月,为了这潭好水,为了今夜的你,同样为了今夜的我。”她呵呵笑道:“你看,这不正好应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说该一醉方休!”

    说罢,仰头狠狠饮下一口。

    一口复一口,揣着各自的心事,二人抿着酒相对无言。不多时,少锦半坛酒便已下腹,风吹过,酒意四散,身体里的血液像燃烧了般滚烫,她甩甩头,将衣襟扯开一些,喃喃道:“这大漠的酒果真劲道十足,没几口就把我弄得晕乎乎的,我觉着现在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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