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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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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许多事端。可是王家兄弟能挡得住县城内的地痞混混,却挡不住富商和官家的纠缠。最后就弄了个家破人亡的惨剧,而当时两兄弟正巧去邻县娘舅家地里帮忙,才算躲过一劫,待到二人拎着娘舅送的酒菜回到家的时候,只见爹娘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妹妹已经不知所踪。他们二人向周围邻居打听,也丝毫不知道来行凶的到底是何方人士,只知道肯定非富即贵,最后二人带着满腔的愤恨到山上插香入伙,做起了劫富济贫的勾当。前两年还设计弄死了原来的老大,自己做起了头目。”
“因为他们平日里抢的都是富户抑或官家,从不欺凌弱小,逢遇灾年还会接济周围百姓,所以那附近的百姓都对他们极其包庇,给官府的剿匪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沈兴可叹息道。
“这些我都理解,但是沈大人,他们怎么会聚集起这么多的人?难道说岭东道有这么多流民或是家破人亡的可怜人?”秦亦有些不解地问,璟朝虽然算是富足,但是动辄几万人,还真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一伙山贼,就能有两万人之多,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秦大人,王氏兄弟的人马,在山上的不过八千余人,除了附近几个道府的流民和做了案子的逃犯,还有一部分岭山深处、甚至是西萝或天虞的夷民,怎么出来了两万余人?”沈兴可反倒被秦亦唬了一跳。
秦亦将斥候的回报细细说了,沈兴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思忖半晌最后才说:“唯一的可能,就是王氏兄弟又收编了旁的人马。”
“恩,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但是沈大人可知道,他们为何会去围攻裕丰城?”
“这个,说实话这个问题,下官还真是不得其解,他们虽然说算是危害一方,但也从未向官府挑衅,更不会主动发起冲突,这次的事情,怎么看都透着蹊跷。”沈兴可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沈大人可清楚这兄弟二人的性格?”秦亦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全都细细的问起来,她一直相信,细节决定成败,她遇事喜(…提供下载)欢做到知己知彼,方才动手解决。
“性格嘛,这两兄弟没读过书,都是粗人,但也略有所不同,王军年长遇事喜(…提供下载)欢多琢磨,性子沉稳,疑心很重,王波年轻气盛,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敢打敢冲,喜(…提供下载)欢用拳头说话,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看来这沈兴可还真是对这两兄弟了如指掌,不管秦亦问起什么,他都说得头头是道,最后他讲到了兴头上,还将王军王波手下的几员干将都与秦亦细细说了一通。
秦亦赞许不已:“沈大人真是难得的实干家,看来这番还真是找对了人。”
不料这么一句话,竟听得沈兴可热泪盈眶,跪倒在地最后竟放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能有秦大人这句话,下官、下官就是死也瞑目了。”
赶紧扶起来一问究竟,原来沈兴可办事踏实认真,不懂奉承上官,也不会与同僚打理关系,所以年年升迁都没有他的事情,最后更是被派去专门处理缴费事宜,也就是专门与王军、王波兄弟俩打交道。家里人都愁闷不已,因为这根本就是个没有油水,还吃苦受累不讨好的差事,但沈兴可却还是没有退缩,他觉得只要能够为百姓做事,就是他最大的心愿,所以干劲儿十足,上任不足月余,就掌握了王氏兄弟当年的情况,还找了许多他们的旧识,了解他们的讯息,最后洋洋洒洒写了一份厚厚的剿匪事宜,呈与上级,不料却被弃之如敝。而官府装模作样的几番剿匪,更是让沈兴可寒透了心,除了官兵的敷衍,更是因为百姓的不理解。沈兴可原本是以为百姓做事为自己的支撑,最后却落得官兵、百姓全都不理解他,让他苦闷无比。如今遇到秦亦,自己多年的查访总结,总算有人赏识和赞许,并且真的能派上用场,所以让他忍不住痛哭失声,把这些年来的憋闷全都哭了出来。
待到他情绪稍微平稳,秦亦才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沈大人,你可知道,王家的小女儿,到底被何人掳走,现在是死是活,人在何处呢?”
不料这个问题,让刚刚还满口要报答秦亦知遇之恩的沈兴可,顿时沉默不语。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沙盘推演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沙盘推演
秦亦见状,屏退左右。把李铮也打发去休息后,才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沉吟片刻道:“沈大人,我觉得你对匪患局势了解分析的极其透彻,而且属于踏实肯干的务实派,想将您举荐给殿下,协理此番剿匪事宜,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沈兴可听到秦亦这话,先是一喜,秦亦的意思很明白,让他现在跟着剿匪,只要立功了自然就可以随晞亲王殿下进京。而之所以这样的目的是,让他不要担心得罪当地官员,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他随即又有些担心,偷眼看面前的少年,虽然已经加冠,看上去却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神色凝重但是相貌却还是不脱稚气,唯有一双如墨如珠的眼睛生得极好,闪动着让他猜不透的光。这样一个自己称其为孩子都不过分的人,他说的话能够当真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秦亦微微一笑道:“沈大人,不瞒您说,我自晞亲王西去岭中,便随侍左右,别的不敢说,但殿下欣赏纯臣干吏的一点,我是确定无疑的。而且秦某虽然年少,但为官时日也不算短,从不随意许诺。”
沈兴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少年,就是深得当今圣上和晞亲王二人宠信的红人,更是云相国大人赞许有加的门下弟子。他之前心里一直担心剿匪事宜,虽然跟秦亦聊了这么久,但因为秦亦面相太过清俊稚气,所以根本没跟那个在各地几乎被传成神话的少年高官联系起来,此时确定了她的身份, 让他喜不自禁,自己苦熬多年,终于有出头之日。
沈兴可起身,郑重其事地撩起袍襟跪下,对秦亦行了弟子之礼,言下之意便是,感谢秦亦的引荐之恩,日后便执晚辈礼以待。
虽然这是璟朝官场的规矩,经由谁引荐的官员,就等于此人的弟子晚辈,但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秦亦还是十分的不习惯,别扭至极地受了一礼后,忙起身将他扶起道:“沈大人无需多礼,大家同朝为官,为得都是忠君爱民,礼节什么都是虚套,真正能做到为官清廉、俯仰无愧,就不枉费我一片举荐忠贤之心。”
沈兴可心下暗暗赞许,不愧是在京城为官之人,年纪轻轻说话就这般得体。当下便也不再客套,二人重新落座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起了王家的往事。
“秦大人,不瞒您说,当年造成王家惨案的,非官非富,而是一伙方外之人。”
“方外之人?”秦亦大吃一惊,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哪怕沈兴可说凶手是皇亲国戚,都不会惊讶,但是怎么会冒出来出家人?
沈兴可也有些讶异,他原本以为自己说出方外之人四个字。秦亦会马上心领神会,但见她惊讶的不似伪装的表情,也有些尴尬。转念一想,估计是秦亦为官时日短,对璟朝的各地的事项不能都了解清楚,所以便解释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出家人,是岐山皇觉寺的。”
听到这个寺庙的名字,秦亦便有稍微有些了然,果然还是与皇家有关,但是就算与皇家有关,再大也打不过顺康帝,她到也没有十分在意。
不料沈兴可见她一脸的不以为意,又继续说道:“岐山上当初并没有寺庙,但由于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南坡景色秀丽、层峦叠嶂,北坡寸草不生、穷山恶水,所以被人称为地狱与极乐的交汇,从不知多少年前,就有许多苦行僧为了参悟佛法、无限接近神佛而去北坡修行,留下无数石刻雕塑,还有壁画文字。我朝建朝伊始,境内饥荒、境外外敌虎视眈眈,太祖皇帝的亲弟弟便亲自来到岐山北坡,削发为僧,为国祈福,而后我朝的确有如神助,度过劫难。所以太祖皇帝便在北坡和南坡交界的半山腰,修建了这座横跨两边的悬空寺庙——皇觉寺。而那位为国为民祈福的亲王殿下,便是皇觉寺第一人主持。”
秦亦低头不语。牵扯到太祖皇帝,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即便是顺康帝,行事起来也会束手束脚。她叹气道:“难道就真的拿他们没办法吗?他们这么嚣张猖狂,除了玷污了佛门圣地,更是辱没了太祖皇帝修建皇觉寺的本意,辱没了当年那位王爷的一片爱民之心。”
“唉!”沈兴可也叹气道,“谁说不是呢,但当年太祖皇帝,在寺门前立了一方石碑,上面御笔亲书七戒,其中就有戒兵戎械斗,皇觉寺的人就以此为恃,拒绝官衙之人入内,多次案件追查到皇觉寺断了消息,官府就只能束手无策。
此时外间有人来报,说是在天虞边境剿匪的负责官员刘勇参将已经侯在帐外,秦亦便将皇觉寺的问题放置一旁,先宣刘勇进来了解天虞的情况。
“末将刘勇参见秦亦大人,见过这位大人。”他不知道沈兴可是什么人,但见官服品级比自己高,便也上前见礼。
“这位是岭东道的沈兴可沈大人,也是前来协助剿匪事宜的。刘参将不必拘束多礼,咱们研究正事要紧。”
沈兴可见秦亦议事不避开自己,便觉得这回发达有望,只要能入京为官,即便品级不动,也等于是升迁,心下便有欣喜和感激之情,暗暗下决心此番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通事物,只知道埋头苦干。
李勇倒是个直爽的人,听了秦亦的话。果真不再客套,径自坐下道:“说起在我朝与天虞边境的这一伙匪徒,其实说起来,大部分都是天虞夷民,但头领以及他的左膀右臂都是我朝之人,平日都藏在丘陵山岭之中,在江南道与天虞边境附近的一处密林中有一建在沼泽中的水寨,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建起来的,地形极其复杂,易守难攻,我们组织过四次围剿,都以官兵损失惨重告终。”
“在沼泽之中?”秦亦下意识地重复着,心里寻思着,沼泽里建宅子,只能要么那里是一块沼泽中的实地,要不就是用人力将木桩深深地打进地下,一直打到硬土地才可能站住,这就说明当地的沼泽定然不会太深。不过此时这个不是重点,所以她很快抛开此事问:“这一伙人的头目是怎样一个人物?”
“说起这伙寇盗,世世代代盘踞在沼泽的水寨之中,已经百余年,现在的总瓢把子是前一代头领的养子魏兴华,根据我们几回交手,基本可以感觉出这个人敢打敢拼、胆大心细,又十分注重情义。他们的人都是附近日子过不下去的穷人或夷民,所以都极其凶狠,个个以一当十,每一招都是拼命的打法。若是与他们正面硬拼,即便是正规军队,也是要付出极其重大代价的。”李勇表情严肃地说。
“你说他为人重情义?这话怎么讲?”秦亦对此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们经常与商队、官兵发生冲突,打起来无人退缩,但每次结束战斗,他们都会将己方人员的尸体抬回水寨,用他们的传统安葬。”李勇解释道,“主要是水寨中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几代前就已经入伙为匪。然后从附近或招或抢了女子上山成婚,甚是兄弟几个同娶一个女子。如今水寨已然俨然是个村寨一般,现在寨中的青壮年,许多都是祖辈的交情,光屁股长起来的交情,彼此间的情谊自然深厚。”
秦亦暗道,这倒是个有价值的信息,如何剿匪已经在她心中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办法已经呼之欲出,她又转言去问刘勇,可了解天虞境内那一伙匪徒,刘勇摇头道:“那些人从来没过境犯案,所以压根儿没有接触过。”
此时外面又有人来报,定昌郡派来的水军参将王梦阳也连夜赶到,帐帘一掀开,秦亦才发现外边儿天色已经蒙蒙亮,而自己这儿还是毫无困意。
王梦阳入内后,先行见礼,而后道:“秦大人,临行前定王殿下命末将尽全力配合此番剿匪事务,并让末将将这封信转交于亲王殿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笺,双手平托呈与秦亦。
秦亦接过信放在自己手旁的桌上,令人赐坐,而后便问:“王参将可是熟悉那伙海盗?”
“呵呵,不瞒秦大人,末将当年也是那伙海盗其中一员,全赖王爷恩典,救了末将全家,末将便归顺朝廷,用这条贱命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王梦阳苦笑道,虽然说得大义凌然,但是神色间还是有些惴惴,自从归降后,他受尽了周围人的白眼,又不能凡事都去叨唠王爷,只得自己忍耐但求问心无愧,所以都年近四十,还不过是个参将。
秦亦听了他的话,竟然欣喜异常,连声道:“好,太好了!真是天助殿下,不料定王千岁给我们派来一位福将,此番歼灭海盗,看来就要着落在王参将身上了。”她原本就对那个张宏放心不下,如今来了个原本做过海盗的参将,怎么能不让她喜出望外。
王梦阳从一进来就在打量主位上的少年,虽然早就听说是圣上和晞亲王面前的红人,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年少秀气,脑中不自觉地就浮起他们军营中的一些传言,说这人以色侍君,才步步上爬。但是见她没有对自己露出鄙夷之色,而且那信息的神色极其诚恳,让他不禁生出一丝意外。不过他已经尝尽人情冷暖,所以并没有当即就心存感激,而仅仅是在心里觉得,这个小子似乎并不是那种草包花瓶。
“王参将,先来说说这伙海盗的底细,咱们综合几方面情况,天明后与殿下及文武官员,商议出个剿匪计划来。”秦亦换了个姿势,微微活动了一下酸楚的背部,坐了一夜,此时才开始觉得有些劳累。
“泷泽海群岛中盘踞的海盗,其实大部分都是临海的渔民,有的因为天灾流落至此,家中没有亲人就落脚为寇,但大部分都是因为海里讨生活太过疾苦,而且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又要接受官府地痞的层层盘剥,所以还不如落草为寇,其实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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