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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征宫词薄慕颜-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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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明帝凝目看了一会,迦罗一边比划讲解,九皇子一边跟着模仿,两位妃子正在低声细语。眼前画面一片清净安宁,自己若是上前出声,立时又是另外一番君臣景象,遂而转身走出院门。
“皇上,咱们这是去哪儿?”
“淳宁宫!”明帝踏着木阶坐入御乘,挥手示意前行。总共十六名抬乘小太监,虽然都竭力保持平稳,仍然有些轻微摇晃,再加上清风掠的鹅黄绸幔摆动,更是晃得皇帝心头烦乱不已。
“皇上,金安万福。”杜玫若闻讯出来接驾,浅樱色的蝶袖上衣,内里一件玉兰纹滚边贴胸中衣,因脚步略显匆忙,带得底下玉色印花长裙絮絮掠动。瞧着皇帝的气色不大好,乃细声请道:“前厅气流不畅,皇上不如到后院乘一会凉?”
明帝点头往里走,因为淳宁宫正殿空闲无人,故而赐给杜玫若,先头朱贵妃在时时常过来,自然格外的熟门熟路。“将长椅摆在花树下头,再端一盘水玉葡萄来。”杜玫若忙着吩咐宫女,回头笑问:“皇上,还喝昨日的苍山雪绿么?”
“贵人也坐罢。”明帝躺在花树下乘凉,微微阖目,像是在享受着缕缕凉风,半晌才睁眼道:“朕原想赏赐点东西给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来。”
杜玫若将身边宫人挥退,亲手沏上新茶,轻柔捧到皇帝面前,温婉笑道:“只要皇上能够常来,臣妾不敢再奢望什么赏赐。”
“朕知道你知书达理。”明帝悠闲的拨弄着茶水,漫不经心道:“所以,朕打算提携你的几个兄弟,让他们为朝廷做点事,也好给你们杜家争点光彩。”
杜玫若心下大吃一惊,勉强微笑道:“皇上的心意自然很好,只是臣妾的兄弟们尚且年轻,除了会读点诗词文章,只怕也帮不上皇上什么。”
“年轻人么,自然是要多加历练的。”明帝饮茶一笑,幽暗窅深的眸色透出来,“朕已经决定了,让你的长兄和次兄进入京营,放在贺必元身边带着,暂时先做个文官主簿之类。你的弟弟今年七岁,跟老八、老九年纪差不多,让他进宫作为皇子侍读,也好让孩子们都有个伴儿。”
“是,臣妾谢过皇上恩典。”杜玫若有些措手不及,却也无话可驳。
很快,宫中上下都听说了消息。众人都说,是此时的杜贵人圣眷正浓,所以连带杜家子弟也跟着沾光,谁说起来都是又羡又妒。惟有杜玫若自己胸闷气短,在皇帝面前还得笑脸相迎,不敢露出丝毫抱怨,加上天气炎热不免有些上火。玉荷见状劝道:“小姐还是放宽一些罢。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小姐的娘家人”
杜玫若恨声道:“我没有这样的娘家人!”
玉荷不停的摇着绢扇,细声道:“小姐虽然不喜欢那几个兄弟,可是总归是杜家的子弟,他们若是得势,好歹也能为小姐撑腰啊。”
“罢了,犯不着为他们生气。”杜玫若慢慢回想了一阵,总觉得皇帝那日的目光颇为玩味,似乎还有别的深意,这一切当真都是因为自己么?再者想到皇贵妃,自那日当面泼茶以后,并没有半分与自己为难,越是如此,反倒越发让人觉得不安。
“小姐,会不会是”
杜玫若皱了皱眉,“会是什么?”
“外面都说,因为云、慕两家功高震主,惹得皇上有所心里忌讳,所以才没能留在京中。”玉荷侧首想了片刻,似乎有些兴奋,“会不会是,皇上有意扶助起杜家,然后借机削了慕家权势,那咱们”
“你还能耐了?满脑子都是想当然!”
玉荷委屈道:“奴婢都是听说的,现在外面都这么传。”
“你懂得什么?”杜玫若淡淡冷笑,“按照如今的情势,纵使皇上真有这个心,也决计不会即刻动手,难道想天下大乱么?再者,皇贵妃又没有什么过错,还有九皇子和十二皇子撑着,至多也就是平和一下。”
玉荷替他揉着肩膀,叹气道:“小姐,还是赶紧生个皇子罢。”
“这种事情,是我急得来的么?”杜玫若心底生出一丝哀怨,日子过的越长,才越知道后宫池水的深浅,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的念头。自己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也难揣测皇贵妃的手段,却清楚的明白云、慕两家的势力,就连皇帝也不敢轻易得罪。而如今,自己的娘家不够亲密,没有能征善战、机智多谋的兄弟,甚至连个子嗣都没有,胜出的机会就像米粒一样渺茫。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先下去。”杜玫若想着遥远的将来,尽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既然不能一步登天,那么就一步一步的慢慢来罢。
《元徵宫词》薄?慕颜 ˇ第三十四章 沉水香(上)ˇ
“皇上,皇贵妃娘娘过来请安。”
“嗯,你们都先退下。”明帝抬起手挥了挥,将玉管狼毫搁在白玉笔架上,自个儿整理了下龙袍,只做漫不经心的模样翻着折子。
慕毓芫一袭天水绿百合如意暗纹九鸾翟衣,乃是素日里常穿的,臂挽一痕浅玉银泥飞云流苏,逆着光线从外面翩然进殿。盛夏的阳光灿烂如金,透过纤薄宫衫边缘,在轮廓上勾勒出一圈浅淡光晕,恍似沾着丝丝云彩气息而来。仔细瞧了皇帝几眼,眉色间似乎些担心,“听说昨儿太医过来,皇上哪儿不舒服么?”
“呃”明帝沉吟着笑了笑,舒缓着喉咙间略呛的气流,缓缓合上黄绫折子,如常微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贪凉多用了些陈冰,嗓子里头有些痒痒,喝点消暑败火的花茶就好了。”
慕毓芫禾眉微蹙,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好好,朕跟你说实话”明帝见他当真要走,赶忙笑着上前拉住,“前段时间忙着霍连的事,时常都睡得晚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是夜里没睡好惹得伤风,咳了几日也不见好,所以才把张昌源传了过来。”
“皇上坐罢。”慕毓芫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知心里是在感慨什么,“既然是嗓子里难受,那就多用点蜂蜜、冰糖,润一润会舒服些,臣妾去泡一盏白菊花茶来。”
“还是你坐着,朕去。”明帝含笑将他摁在椅子上,“前几日是你的生辰,都怪敏珊惹得朕生气,也没好好给你庆贺。”说着转身取来茶具、花糖之物,往两枚黄玉双狐纹玉兰碗里放入干菊,兑上糖粉、蜜浆热水轻轻搅匀,合上茶盖笑道:“今日能给皇贵妃娘娘泡上一盏茶,全当是赔礼了罢。”
“皇上的话,臣妾可当不起。”慕毓芫原本满眸担忧之色,也不由一笑。
“宓儿”明帝渐渐放慢了语速,轻轻拾起他的手,“如今,能够听到你笑的时候太少了”
自从他自谎言中醒来声声质问,自从那珍宝般的孩子离去,接二连三,一件件事情似巨石般横亘在二人当中。等到发现的时候,彼此都早已疏离渐行渐远。原是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可是话到嘴边,反而半句也说不出来,只觉一阵阵事不由人的无力。此生既然身为帝王,整日都活在阴谋算计里,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万劫不复,还哪敢有半点任性妄为?或许,年少时的那份奢望,从一开始就已注定终将落空。
慕毓芫微微低垂着头,轻声喃喃道:“昨夜,臣妾又梦见祉儿了。”
“宓儿”
“远远看着,还是从前的样子。”慕毓芫的双肩极轻颤动,一滴清泪无声坠下,落在月合色的素纱留仙裙上,洇出浅色泪团痕迹,“祉儿他,再也长不大了。”他虽然极力抑制着自己,泪水仍然点点滴落,“臣妾,心里好害怕”
明帝见他眸中有些恐色,忙拍哄道:“宓儿,好端端的你怕什么?别怕了,朕不是一直陪着你的么。”
“不”慕毓芫仍是摇着头,脸上挂着条条泪痕,“如今好难再梦见祉儿,而且样子越来越模糊,臣妾害怕”他稍稍仰面呼吸,泪水沿着纤巧下颌滑过,“臣妾只怕有朝一日,会再也梦不见祉儿,再也想不起他的样子”
“”明帝闻言惊心,自己也是说不出话来。
几日以来,明帝一直将那番话在心里咀嚼。命人从太庙祠取来画像,只觉画中的孩子格外陌生,眼耳口鼻、神态样貌,哪有半分记忆中的活泼可人?如此多想几次,自己也未免有些心凉意冷,方才明白慕毓芫的恐慌悲伤。
“皇上,宫外有消息送进来。”
“嗯。”明帝将信封撕开,抽出内里的雪白素纸密折,细细看了两遍,起身扔在金顶莲珠熏炉里,瞬间焚成片片灰烬。
当初七皇子不慎坠马,曾特旨给每位皇子公主增加宫人,所谓“事无巨细,禀与朕知!”,便是命人以密折将要事上达圣听。方才的密折,乃是齐王府内侍传递进来,内中说到齐王广招门客一事,令皇帝的眉头皱了又皱。
多禄小心觑了一眼,问道:“皇上,是否还要传什么话?”
“没有,让人回去罢。”
多禄从怀里摸出些许碎银,转身出去打发人。过了半日,外面一阵细碎脚步声渐渐走近,却是娇滴滴的女子声音,“臣妾杜氏,给皇上请安了!”
“进来罢。”明帝懒洋洋的倚在鎏金龙椅上,侧旁放着玄色金线柔软绣枕,看着面带喜色的杜玫若,柔和笑问:“贵人脸色不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么?”
杜玫若正迎着侧窗而立,愈发衬得他肌肤光丽、眉目娇美,像是有些害羞,低下头细声回道:“臣妾月信迟了一个多月,昨日召太医诊过脉,虽然脉象还不太明显,但也应该八九不离十。”
“哦?那是有喜了。”明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惊喜些,然而心里却只惊无喜,面上还是做出欢欣的样子,“既然有了身孕,怎么还到处乱走呢?你让玉荷过来说一声,朕自然会过去看你。”
杜玫若温婉一笑,“皇上每日政务繁忙,臣妾岂敢劳烦?”
“多禄!”明帝提高了声音,唤人进来,“眼看快晌午了,等会贵人在这边用膳,让人加一个鲜淮山百合鲫鱼汤,要慢火细炖熬浓一些。”
后宫里的妃子众多,能在天禧宫与皇帝共膳的却没几个,除开皇贵妃以外,也就是从前的朱贵妃能有此等待遇。杜玫若的笑意更加光彩夺目,起身谢了恩,默默跟在皇帝身后步到偏殿,上前问道:“皇上热了罢?让臣妾替你扇一扇。”
“不热,朕心里高兴。”明帝声音温和,笑吟吟看着面前的妃子,目光落在他扁平如常的小腹上,“看来再过上大半年,朕就又要添上一位小皇子或是小公主,恰逢如此太平盛世,可知贵人是有福气的人。”
“臣妾哪有什么福气?”杜玫若拾起团扇轻摇,给皇帝送去一阵阵纤细凉风,巧笑嫣然道:“若真的有,那也是沾了皇上的福气。”
“好了,别累着你了。”明帝的语气格外温柔,用膳的时候,还亲自替杜玫若盛了一碗鱼汤,膳后又嘱咐不少,方才让人小心护送回宫去。
杜玫若在皇帝温柔款待下回宫,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前几日找太医吕岐诊脉,葵水的确是有月余未至,吕太医锁眉为难半日,才吞吞吐吐告知只是腹内郁气凝结,居然并非怀孕而是生病!当他此时在寝阁内静下心来,也不禁怀疑自己有些行险,事情不能拖延太长,否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生出岔子。
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孕,可是进宫已经两年多,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低位贵人。皇帝对自己只能算还好,比一般的嫔妃稍稍热络一些,可是毕竟没有子嗣,之所以能够封为贵人,恐怕多半还是仰仗父亲的官职。虽说父亲待自己还不错,可是那比得上几个兄弟的前程要紧,实则也帮不上多少忙。而皇贵妃为人既宽和又谨慎,从不会无故对嫔妃发难,平日赏赐也多为金银器物,丝毫没有挑得出不是的地方。
正所谓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再这么慢慢耗下去,九皇子也该长大成人,到时纵使再生十个八个,那也都是不懂事的奶孩子而已。因此以重金封住太医的嘴,对外只说脉象不大清楚,喜象朦胧,还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定论。而自己,能不能借此机会胜出一次,也只能等着看后面的行事。
从头到尾再次仔细想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处。杜玫若稍稍松了一口气,回想起皇帝今日的神色,不由有几分哀怨,如果自己是真的怀孕该有多好。玉荷蹲在旁边敲着美人捶,抬头笑道:“小姐,皇上看起来很高兴呢。”
“嗯。”杜玫若阖上双目养神,耳边蝉声阵阵。
“只是”玉荷似乎有些担忧,“皇上待皇贵妃娘娘是很好的,小姐的办法行的通么?无凭无据的,皇上未必会处置皇贵妃娘娘罢。”
“谁说要皇上处置他?”
玉荷不解,“那,小姐这么做是何苦?”
“只要是皇上的亲骨肉,总该心疼几分才是。”杜玫若翻身坐起来,烦躁的望着火辣辣的晴空,此起彼伏的蝉声更人讨厌,“只要,此事能让皇上的心意有所动摇,那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再说,如今的我也没有退路了。”
“小姐,还在为当日的事生气么?”
“那样的羞辱,叫我如何能够忘得掉?”杜玫若一想到当日泼茶之景,双手不由蜷紧了些,冷冷笑道:“平日总说什么贤良淑德,其实还不是跟寻常泼妇一样?往常看到的那些端庄,也不过是做给旁人瞧瞧罢了。”
“也真是,偏生那么的不巧。”
“他本来就不喜欢我,自然借题发挥。”杜玫若想起从小到大的往事,似乎自己更讨厌皇贵妃一些,“可是即便那样,皇上还不是一句重话也没有!若是我也诞育有皇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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