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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重新开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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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心服口服。
……尽管无心插柳,仍算是获得了弥足珍贵的初步认可。
这晚,类依然睡着不太安稳,半途忽然感到口渴,本能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颇觉不适地醒转了过来。
月辉明亮清冷,遥遥地透过窗户的铁框架,带着点点星光划破了漆黑的暗夜河流,无声地洒了一地。
隔壁那间单人床却空空如也,在他不安地用目光四处梭巡的时候,隐约可见床头柜边有个黯淡的人影闪动。
“……总二郎?”类的嘴唇动了动,疑惑地问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收拾东西,一会阿玲要过来。”
没发现类醒来了的西门被惊了一下,一边顺口回着,一边摸索着把台灯打开,调整到不会觉得刺眼的柔和亮度后,耐心地一项项问:“哪里感到不舒服吗?是不是又觉得痒了?还是一直压着同一侧觉得伤口疼?或者是汗津津的难受,想换衣服了?”
说着说着,他娴熟用手心在类柔滑的胳膊上探了探,发现温度没什么不妥也没有汗的黏腻后,又藉着不怎么晃眼的光线,仔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类的周身,好确认他没在睡眠中不慎压到恢复中的关节。
类迟钝地看向他,任他摆布着,一动不动。脑子里还在消化着刚才那句话里的涵义,一双漂亮眼睛在朦胧的柔光下显得晶亮亮,宁静的眸底犹如被晨初的露珠打湿了般水漉漉的,像是一对稀世的珍贵宝石,尤其迷人。
隔了半晌,他才慢吞吞地道:“不痒,不疼,很渴。”
似乎是没睡醒的缘故,类说话的嗓音很小,甚至还有淡淡的鼻音掺杂其中,精致如画的眉眼间没有一贯的英气勃勃,倒是有种难得的绵软韵味。
与其说是陈述事实,倒更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这样的他像是头乖巧柔顺的小鹿,可爱地诉说着自己的需求,付出的是全心全意的依赖。
西门的心里微微发热,简直都快要被萌化了。这大约是种很玄妙,又令人悠然神往的体验,类的话语就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不经意间就能发现他掩藏起来的开关,轻易开启,把里面柔情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小小的心房再无法容纳和限制住那些美好的感触,犹如淙淙流水般四下自然地溢出。
忍不住凑上前去,想细细地吻吻他的唇角,却又因着某种混杂着诚惶诚恐和羞愧的心态,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压制住了被激起的几分狂性。僵了一僵,转为犹如面对着最珍视的宝物般,慎重地捧起了那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
类:“怎么了?”
西门:“没什么。”
不过是在处于背面的清晰青色血管一带不轻不重地亲了下,浓烈的爱意就像是成年的醇酒佳酿,飘散出来的香气沁人心脾,连周遭萦绕的微风也盈了甜蜜的满足,身心舒畅得像被大教堂供奉的那朵圣百合上缀着的水珠子洗涤过一样,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变得温柔多了:“稍等,我给你倒水。”
类维持着迷茫的表情思索了一秒,跟个机器人般地僵硬地微微颔首,轻声致谢:“谢谢,辛苦你了。”
“这时候还跟我客气什么……”西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包含宠溺的眼神根本没任何杀伤力可言。
“阿玲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医生批准他下床了?”就着吸管,小半杯温水入腹,无形中睡意全消的类习惯性地瞥了眼手腕,这才想起手表早在出事的那天就被护士给取下了,只得转为扭头看向墙上悬挂的时钟,不由愕然:“凌晨3点25分。”
“当然没批准,不然他早就光明正大地探访你了,而不是趁着晚上偷溜着过来。”西门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当时睡熟了,他动作太轻,居然没惊醒到我,”不然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才不会在事后例行浏览监控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点。
他胸有成竹地笑笑:“今天我特意设了闹钟,就不信逮不住他。”
类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想起要说:“……他要来就让他来啊,你逮他做什么……等等,”恰好是背对着月光的位置,他一时分辨不清,难以置信地揣测道:“那是什么,怎么形状看起来像是老鼠夹?”
他险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就是大号的特制老鼠夹。”西门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把它放在类的床畔,垂下的床单笼下的阴影挡住了它,接下来只需要以逸待劳,等着某只毫无防备的大老鼠一脚踩上来了。
“不要这样幼稚,总二郎!”类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头,好声好气地道:“他的伤还没好彻底呢,你又想把他折腾得伤上加伤吗?”
西门振振有词:“那更不该这样随便下床了,我是想让他认识到遵照医嘱,好好休养的重要性。”
搞不好阿玲还会感激他,因为这样一来,伤势加重的情况下,又顺理成章能在类所住的医院里多呆一会了。
类无奈地看他胡搅蛮缠:“你为什么总要欺负阿玲呢。”
——还不是因为你最重视他,我对上他最没胜算啊。
西门心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连带着欺负阿司呢,可他未免太不按理出牌,发起蛮性来又毫无顾忌,对付起来实在棘手。幸好他现在去了纽约,不然他铁定会在你身边晃来晃的,赶走一切可能跟他抢食的人呢。
“这怎么算欺负呢。”想是这么想的,表面上,他却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做派:“类你也别太偏心,这次分明是他没照顾好你——”
类越听越离谱,连忙打断了他:“完全不赖阿玲,是我一意孤行,强迫他跟着我去追的,必须由我负起全责才对。”
西门固执地看着他,寸步不让:“既然没能拦住你,就是他的错。”
类:“……”
难以沟通的无力感漫上心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难过地别过脸去,不再看西门:“你这样不知轻重地对待身为伤患的阿玲,令我想起了前些天你惹我生气的原因……”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西门脸上的不容置疑被迅速瓦解“既然类这么说的话,我姑且就饶过他吧。
第84章 言和
在类的一心劝阻下;被捏住软肋的西门的诡计到底是没有得逞。
只是,当美作鬼鬼祟祟地避开他人的耳目——确切地说是双方留守的保镖们善解人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门推开一道缝隙;迅速钻进来;又将门按照原样轻轻合上的时候;是怎么也想不到;乍一转身;才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亮堂的月光给晃得花了一下,刚定下神来,便能见到西门和类一左一右地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画面的。
美作:“……”
这阵仗完全不像是热烈欢迎,倒像心照不宣地欣赏着一出由他领衔主演的哑剧一样诡异。
“你们居然知道我要来呀。”美作愣了一愣;发挥出强大的心理素质,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暴露了行踪、被抓个现行的不自在,而是顺水推舟地笑了笑,凑到一旁的高脚长凳侧,大大方方地坐下,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握着类的手嘘寒问暖道:“类,我前天晚上也来了,只是没忍心吵醒你——”
还不待类有所反应,西门冷不丁地“哼”了一下,嘴角不屑地撇着。
美作的话被他无礼的举止截在开头,不由得掀起眼帘来,稍稍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顺畅地接着往下说:“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做了,我不是说过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吗?我听别人说了当时的情况,心脏都被你给吓停了——”
明显瘦了一大圈的类,下巴变得尖尖的,虽说精神恢复了些许,那与雪白的床单有得一拼的唇色却怎么看怎么叫美作心疼。
粉红泡泡正酝酿到一半,耳边就煞风景地响起了西门响亮的‘嗤’声。
美作忍无可忍地道:“总二郎你是鼻子有毛病吗?有毛病就快去诊治一下,别杵在这里碍事。”
“啊,”西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大概是最近患上了‘伪君子过敏症’吧,不严重,你继续说。”
说完,还绅士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类:“噗。”
美作反唇相讥:“哦?那不是你自己就有的病症吗,岂不是永远好不起来了,真替病入膏肓的你感到遗憾。”
西门凉凉地说:“你也就剩下逞逞口舌之利的本事了,保护类时可不见你这么得心应手。”
美作蹙眉,不肯示弱地嘲讽:“总比亲手伤害到类的某人要好。前段时间,你不是已经人间蒸发,跑去世界尽头好生反省了吗?现在怎么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难道是准备沾着类宽宏大量的光,厚着脸皮权当没这回事了?”
西门用审视地目光嫌弃地扫了他一圈,不由一笑:“我的脸面跟类的安危比起来是再微不足道不过的了,出了你这码事,我又怎么做得坐视不理的事来呢?我不像丢脸地被家人管制住、行动自由都被限制的你,也不敢疏忽大意地任由一些不三不四或者心怀鬼胎的人接近他,宁可亲手照顾。”
“哦,是吗,”美作不甚有诚意地说:“那我大概得感谢你照顾我的类了。”
西门欠揍地挑了挑眉:“无须客气,真要论起所有权来,连他的床都没能成功爬上去的你恐怕没立场来大言不惭地说这话吧?”
“比起不顾对方意愿的强行结合,我更看重心灵的契合度。”美作的唇角微微上扬,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得意的味道:“不注重爱人的感受,贪图一时的欢愉往往会收获追悔莫及的下场,我想你对这一点领悟得非常深刻,请问对吗?”
两人目光相接之处,噼里啪啦地火花四溅,凉凉的空气中仿佛漂浮着硝烟味。
类看得津津有味,可不争气的眼皮却沉甸甸的,渐渐耷拉下来,缺乏睡眠的伤躯也经不起熬夜的折腾,不得不打了个哈欠,介入了他们的战争:“你们还要吵吗?”
正用眼神厮杀着的两人猛然醒悟过来,默契地预备约定下次择地再战,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昏昏欲睡的类,歉意地表示:“抱歉,吵到你了。”
类摇摇头,滴溜溜的眼珠子闪烁着狡黠的光:“不,听着很有趣呀。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还准备继续往下吵的话,帮我录下音吧,这样我要是醒来后感到无聊就可以听一听。”
西门嘴角抽搐了下,忽然下定了决心,一把箍住无力扶额的美作的脖子,不管不顾地拖曳着,冲类叮嘱道:“类你困了就先睡觉,有需要喊我一声就好,我跟这家伙好好谈一谈之后就马上回来。”
至于他口中所代称的‘这家伙’,毫无疑问便是指美作了。
类可爱地歪了歪脑袋,脸上满是纯良无辜,乖巧地‘哦’了一声,挥挥手道:“记得不要使用暴力哦。”
西门头也不回,脚下匆匆:“知道啦!”
“把我拽到这里来做什么。”美作艰难地配合着他的步伐,撑住拐杖趔趔趄趄地绕到隔间后,静静地看着西门把隔音良好的门掩上,旋即危险地眯了眯眼,问道:“想打架吗?”
“打架?”西门露出一副‘你在开玩笑嘛蠢蛋’的表情,鄙夷地打量了他几眼,尤其在他拄着的拐杖上停滞了会,骇笑一声:“你这是什么奇思妙想,我可不欺负伤残人士。”
美作面无表情道:“我就算只动用上半身,也能把你打到下半身不遂。”
语气真诚无比。
西门不由得掂量了下这话的真实性,半晌才无赖般地摊了摊手:“我没那么愚蠢,会被你一激就乱来——赢了的话任谁都会觉得我算胜之不武,欺负弱小,十成九还能让你获得类的同情,又可以再在这离类最近的医院赖久一点;万一不慎输了的话,岂不是会永远被你钉在耻辱柱上,嘲笑个一年半载的?天知道你这种狡猾的家伙设置了什么陷阱在前方等着我踩呢。”
“少用谨慎伪装你的懦弱了,分明是怕失败。”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他,美作脸上却并无得意,仅仅是矜持地微扬着下巴,一声不吭地与他对峙着。
西门懒洋洋地靠在门侧,也不动声色地评估着他。
“收起你的被害妄想症吧,我只是想找个不会干扰到类休息的地方跟你好好谈一谈罢了。”最后还是西门冷哼一声,率先解释道。
蓦然想起了什么,美作下意识地将那战意凛然的神情一收,凌厉的气势缓和许多:“不管怎样,这次算我粗心,有劳你这段时间尽心尽力地照顾类了。”
西门不自在地摆摆手:“我才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类呢,轮不到你道谢。”
美作狐疑地瞅着他:“你可别趁机向类讨要好处,好让他一时心软地原谅你。如果你做的是确实这个打算的话,劝你尽早放弃——我可不会坐视不理的。倒不如我来承这份情。”
西门不爽地抿了抿唇:“我没那么卑鄙。也不会忘记过去的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美作显然不信:“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你要是发起狂来,类可经不住你的粗暴。”
西门烦躁地拨了拨头发,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单刀直入道:“你真的没和类……过?”
被戳到痛处的美作脸色不禁一黑:“是又怎样。”
虽然不想承认,看也不至于打肿脸充胖子的虚荣。
特别是在对方多半知晓内情的情况下,虚张声势只会自取其辱。
“哎,活该!”西门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可很快就又被深深的自我厌恶感给覆盖了过去:“……你打算以后都这么柏拉图下去?玩你那一套所谓‘精神上的纯恋’?”
美作虽然不明白话题的走向为什么会无端端变得这么匪夷所思,也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见他态度诚恳,倒也忍不住敛了怒气:“当然不,只是需要等待成熟时机的到来而已。”
西门露出牙酸难忍的纠结表情,含含混混地道:“真蠢。”
音量太小,美作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如果还是保持这种比女人还矜持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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