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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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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爷很累了,您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照顾。”竹筠见老爷子脸色疲倦,帮着收拾好银针,关切的扶着脚步打晃的老爷子。
  “我就住在旁边的客房,元渊一醒就叫我。”老爷子交代着。
  “放心,一有变化,我叫您过来。”竹筠点头答应,已经送他往外走了。
  
  走回元渊身旁,看着露在外面的布满针眼的手臂,虽然针眼很细微,因为太密显出一整块一整块淤青,有的地方乌紫一片,凝结着血渍。
  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些针眼,想用最温柔的触觉抚慰着她肌肤上的伤痕,灵魂里的痛楚。细密的针眼却触动了最软弱的心弦,眼里的泪滴不住的闪动,“元渊——”
  隐忍的哭泣,颤抖的手指在肌肤上抚动的温柔,可以抚平尖兵利器对身心的伤害吗? 
 68、解梦下 。。。 
 
 
  
  温热的泪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肌肤上,激起涟漪。
  “别哭了,我没事。”
  元渊睁开眼望着这张布满泪痕的脸,温柔的笑了笑,尽管笑容淡的可以忽略,也是足于迷惑生灵的。
  “你没事就好。”本以为有千言万语要述说,到了喉头却无法尽吐,只是一句轻柔的叹息。
  拾起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眼里除了笑,还有几分苦涩,“辛苦你了,竹筠。”
  她想下床,便撑着床板猛地坐了起来,突感一阵眩晕,赶紧闭着眼睛不敢动。竹筠急忙按压她的内关和凤池,温柔的说道:“别乱动。你刚醒过来,气血不足,需要调理几天的。”
  感受着她的疼惜和爱护,耳里听着柔声细语,元渊真的不想睁开眼睛。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事情,修长的眉头皱了下,“我在梦里听到了很好听的曲子,是你弹奏的吗?”
  
  竹筠微微一笑,柔声道:“在梦里听到的吗?还记得什么曲调,记得的话,我就弹给你听。”
  巧笑倩兮,元渊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温柔到极致的美丽的脸。
  
  你没有问我梦里看到了什么,是不想让我怀疑你有什么目的,还是不想增加我的负担呢?我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你遇到的困境,我会为你担待的。
  
  文菲雪仔细禀告自己看到的一切动静。“总统进去之前,元渊一直昏迷不醒的。我没有离开过那里,其间元渊什么都没有说过。徐大夫为她针灸后,元渊陷入了一场噩梦里,拚命挣扎着,好像有什么恶魔追赶着她,加害她,没人能帮她解脱,帮她逃出梦境里的危险,看着,看着都让人害怕。到底,这噩梦是什么呢?为什么这样让人恐惧?”
  她没有修饰自己的话,一言一句都是切身体会到的。
  
  袁世凯抹着光头,想是烦躁所致,拐杖笃笃点在地面上,“唉,我也想知道这孩子究竟见到了什么事?神神叨叨的,到底是发生过什么嘛?!”
  
  这时,钱福顺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禀告道:“程先生求见。”
  袁世凯哦了一声,拍了拍脑壳,“这么晚了还来见我?嗯,叫他进来。”
  钱福顺答应着退出去了。
  袁世凯朝文菲雪摆摆手,“雪儿也累了吧,回去歇着。”说着,他走回太师椅坐下。
  文菲雪告退。
  她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探望元渊,又想到竹筠正在那边照顾着,自己过去显得多余吧。走到门外,看见钱福顺领着一个男子匆匆走进了居仁堂。她对袁世凯手下的官员并不感兴趣,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不过这一眼让她心生疑窦:怎么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仓促啊,谅解。至于梦里还有很多疑虑,还是待后文吧。也许也没得可解之法,或者不需要解。




69

69、真相 。。。 
 
 
  竹筠端来一碗燕窝对元渊说道:“这是文贵妃叫下人送来的,给你补补身子。”
  似乎觉察出她话音里有些别味,元渊只是微微一笑,接过了碗。
  “她对你很好。”竹筠低低叹了声。
  元渊喝完燕窝才笑道:“我还真的饿了。”
  竹筠心里有些郁闷,唇角露出一些涩意,“那我再请府里的下人送些过来。”
  说着便要起身,被元渊拉住手腕,“好了,我吃饱了。”
  竹筠将碗放在旁边的案几上,坐在床沿。“你还是休息会儿,刚刚真是累着了。”
  摇了摇头,元渊苦笑道:“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见她神色悲凉,竹筠想问却没问。“只是噩梦而已,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
  “我梦见我爹了,过去这么多年,爹的样子却是当年出狱时候的样子。”元渊幽幽的说着,见竹筠怔怔地看着自己,继续说道:“我爹去建设新军的时候,德龄公主因支持新政惹恼了慈禧太后,已经离开了紫禁城。她感到当时的朝廷根本不会有真正的改良,心灰意冷之下便嫁给她的美国男友。本以为今生再也不得相见,没想命运却有安排。我爹出事后,袁世凯把我送去德国受训,其中我去见了德龄公主。她告诉我关于玉玺的事情。”
  “元渊。”竹筠突然轻声打断,“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亮晶晶的眸子闪了一下,元渊凝视着她,却不说话。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怕冷华池要挟我,到时候——”竹筠紧紧攥着手指,似乎想抗争着什么,但是言辞中透露出软弱和担忧,“所以我不想知道答案。”
  轻轻拾起她紧张的有些颤抖的手,贴在温热的脸颊上,元渊低声说道:“你不要内疚,我明白你的难处。这些你不用担心了,我正想着怎么脱身。”
  “我们在总统府里,如何才能逃得出去?”
  竹筠抚开她脸上凌乱的碎发,额头相抵,感受到她肌肤的冰凉。
  “他们追求的不过是我身上的秘密,只要这个秘密消失了,我就毫无价值可言了吧。”元渊头略向后仰,眼帘低垂,卷曲的睫毛落下一片暗影,神秘而诡谲。
  竹筠心里一动,急忙问道:“你打算说出这个秘密?”
  深深一笑,元渊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指腹下的滑腻温润透过肌肤的纹理慰藉着心灵的恐惧,“你放心,一切有我。”
  竹筠心里划过一些不安,想问明白些,已觉唇边贴来一抹香,那柔软的唇挨了上来,摩擦着她两片香唇,刚开始还很轻柔,一寸寸掠过,似乎舌部味蕾也被挑拨起来,尝到了香甜可口的芬芳。
  而这时,元渊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低柔而坚定的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你答应我,为我保重。”
  竹筠心里有丝丝疼痛,却只是点了点头,“你也答应我,不要出事。”
  “我保证。”三个字便是一辈子的承诺。元渊轻轻拥她入怀,鼻尖触到了她的头皮时,她头发上的那种美妙的芳香味道钻进了鼻孔,侵入脑部,便觉得一阵阵晕眩沉迷,情不自禁的探齿轻咬那精致的耳廓,轻轻地呼气。竹筠禁不住一阵颤栗,一股电流从耳部神经反射至脑部中枢,继而通往每一条神经线,敏感地带如焚烧般难耐,她低声呻吟,竭力咬住两排贝齿,不让更多的声音冲口而出。而那张探秘的嘴唇已从她的耳廓边划过,迅速穿过耳廓到脖子这段距离,靠近她的脖子,灵动的唇舌就像猫儿的舌苔抚过片片肌肤,温柔又酥/痒。
  接着,在一阵轻轻地舔舐之后,嘴唇从脖子移到她的颌下,嫩滑如脂膏的肌肤含在口中如棉花糖一般甜腻,她喉头滚动,咽下了混和着肌肤生出的脂香的口津,再靠近耳朵,轻轻地吻她的耳垂,吻得怀里人发出难以压制的低吟,如美妙的神曲回荡在耳际。
  元渊又回到她的嫩嫩的温柔的颌下,略微加重的唇舌爱抚温柔的、起伏的宽阔地带,直到触到了她的唇角。
  她感到竹筠的双肩在紧绷,变硬。同时自己的神经末梢敏感的涌过一阵阵电流,随着深吻继而触发整个神经系统的快感,通过骨髓传到大脑,再传达给四肢百穴。曾经的亲密令人魂牵梦萦,此时此刻,渴望之火有如星星燎原之势开始蔓延,仅是亲吻也这般令人沉迷,销魂。
  
  元渊的嘴唇稍微分开,迷离的看着她丰润的唇瓣泛出诱惑的色泽,眼角那浅淡的纹理,欢笑的眉角洋溢着颤栗的乐感,还有她眼睛里也闪烁出短暂的快乐痉挛。
  
  在这一刻,亲吻她,就像世界上没有了其他的存在一样。亲吻她,就像整个生命都是在期待亲吻的时刻。亲吻她,就像除此之外再不想做其它的事情。
  竹筠感到耳畔传来不规律的呼吸声,同时紧贴着的心脏起伏不平,似乎心脏的律动完全没了规则,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线,便可见眼前那极长的眼睫毛泛着乌沉沉的流光,淡色的唇瓣镀上了一层嫣然的轻泽。她想说点什么,却见那点上色泽的嘴唇突然温柔地俯冲下来 ——
  大脑似乎迟钝了几秒,丰润的嘴唇已经完全被捕获,这次的吻较之以前更为霸道点,充满了掠夺性,好似绝望之人努力想抓住些什么。竹筠心里突然被尖锐的东西划过,疼痛更激发了高涨的欲望,她伸臂环住元渊的脖子,更紧的贴着她,指尖刺入那一头墨色的秀发里。
  元渊努力深入到更加令人愉悦的地带,把渴望的、柔软的薄唇植入她的潮湿的,稍微张开的让人心动的嘴唇里。那温柔、甘美的唇颤抖着,翕合着,仿佛盛情相邀心爱的人进入自己最宝贵的芳香之所。
  
  元渊稍微睁开的眼满是迷离色,看着竹筠那双漂亮的眼睛有着一分迷醉,有一份水光,不过可以肯定这不是泪水的光芒,而是渴望和求索,鼻息间再次弥漫着怀里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女儿香。唇舌绞缠,口舌间滋生的香甜无比魅惑,顺着咽喉滑入心田,越发觉得美不可言。她们紧紧贴着对方,年轻的身体充满了激情和渴望,好像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肌肤里,血液里,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她们醉了,醉在呼吸的芳香里,醉在身心结合的意境里,一种美妙的,难以言喻的纯粹的喜悦渲染了整个世界。
  
  踏着轻盈的脚步来到门前,一只手还提着食盒,里面是刚熬好的补品,另一只手放在门环上,想推,却停住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屋子里洋溢着暧昧欢快的气息,文菲雪收回了手,唇边陡然勾勒出一点无法描述的角度,手里的东西突然变重了似地,有些拿不稳,她脚尖轻抬,转身离开了。
  
  看到屋子里的金俊业,文菲雪觉得唐突。尽管她已经没有贵妃的称号,也没有夫人的名分,而她却是总统的女人。府里的男人是不该来这里的。况且,一个警卫私自来到妇人的内室实在是不妥的。
  金俊业看她手里拿着食盒,淡淡地说道:“你还是很关心她。”
  “天色不早,金营长还是离开吧。”文菲雪轻轻地叹了声,站在门边似乎想撇清什么。
  严肃的脸庞有几分不甘心,金俊业压低了声音道:“不用我再重申一遍,顾元渊是所有势力的目标,你不可能救得了她!还有,不论她有没有秘密,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文菲雪咬了下嘴角,难得的冷下脸来,“金营长就是来告诫我的吗?现在可以走了。”
  金俊业脸色很难看,大踏步走到门口,侧过脸看着她,“你真不愿意回到我们的家乡?”
  文菲雪眼帘一低,笑容很苦涩,“回得去吗?”
  金俊业有点冲动,吸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却听那淡淡的声音响起:“我们早已回不去了,你以为你的陆大人会放你离开吗?”
  金俊业想着陆建章答应他的事,便要告诉她。但是接触到的是满脸落寞孤寂的眼神,他顿住了。
  “金营长还是回去做自己的分内之事,这里不是金营长来的地方。”文菲雪抬眼看了看他,人已经朝内室走去。清淡的眉眼哪有妩媚?
  
  “那个程先生,顾元渊不会想得到吧?”
  她曼妙的身姿刚转入屏风后面,便听见了这句话。
  
  袁世凯见元渊大早上便来问安,大感意外,忙叫钱福顺请人进来。
  元渊穿着白色的风衣,头发整齐的压在耳后,略显苍白的脸庞也显得神清气爽。“渊儿给伯父请安。”
  袁世凯哈哈大笑,拉着她起身,道:“渊儿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神采飞扬,想必顽疾除掉了吧。徐老不愧是一代名医,妙手回春哪!我可要好好的谢谢徐老!”
  
  元渊也是一笑,感觉到袁世凯精光毕现的双目在自己身上逡巡几许,便道:“伯父,我梦见我爹了。”
  袁世凯有点意外,忙问道:“会不会是令尊托梦给你,不知令尊怎么说?”
  元渊的长眉微微一颤,声音有点沙哑,却是正色严词:“我爹告诫我,做人要得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民族国家。”
  她注意到袁世凯耷拉的双颊明显抽动了一下,笑容也僵硬许多,“啊,令尊是爱国忧民的忠臣,当年慈禧老佛爷要是多多重用他这样的人才,大清国也不会覆灭啊!”
  
  他说着,习惯的抹着光头,来回走动了几次,正堂里有些沉闷,只见他突然转身,脸上充满了疑惑,目光凶狠的探寻着元渊的眼睛,不解的问道:“渊儿,你告诉伯父,你的梦到底是什么样儿?”
  元渊也迎视着他,紧紧抿着嘴唇,没有答话。袁世凯几乎要失去耐性了,瞪着眼睛说道:“渊儿,你真是冥顽不灵啊!伯父风烛残年之人要那些宝贝又有何用?伯父是为了你着想,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逼迫于你,设计陷害你。上海姓陈的已经派人来京,你只要走出总统府,那些人就会立刻对你下手!还有清廷余孽,他们的人也是无孔不入,更是针对你了。渊儿,你要相信伯父我,宝藏什么的都是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这个谜团一当解开,你不就安全了嘛!”
  袁世凯的情绪很是激动,紧扣着的衣扣勒的他透不过气来,肥大的肚子跟着粗重的喘息起伏着,光滑的脑门上冒出了汗水。他随手抹着,汗水还是不停的冒出来。
  元渊的脸上勉强露出几丝笑容,缓缓跪倒在地,说道:“伯父待渊儿恩重如山,渊儿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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