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黄笠]绝对禁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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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濑一记猛击踢到地上。　
　　“该谢谢你吗？小青峰？该谢谢你还大方的让前辈和我见面吗？”黄濑的眼睛里头一次透露出不再隐藏的恨意：“还是该谢谢你把我的前辈偷走了呢？”　
　　全场被黄濑的突然攻击吓得噤声。连裁判也是呆愣几秒钟之后才吹哨子道：“红方——犯规！！！！！！！”　
　　“啊啊啊”从地上爬起了的青峰，此刻也没有再摆出惯常的那副狂妄而漫不经心的表情。　
　　“要不是看你挺有趣，我早就把你收拾掉了。一直围着笠松转的家伙——”　
　　“唔——！！”被人以牙还牙，狠狠攻击到腹部的黄濑，猛地瞪大眼睛。疼痛一瞬间席卷全身神经。　
　　“那就来打一场吧。不论生死。看看到底谁才有资格——”　
　　青峰的话也被尖锐的哨声打断。　
　　“蓝方犯规——！！！！”　
　　全场哗然。　
　　在裁判还未宣布比赛开始前，格斗双方就开始互相攻击——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在这个地下格斗场，从来没有任何一场比赛像今天这样抓住所有观众的心，无论是视觉——那令人咋舌的攻击方式，尤其是黄濑的完美COPY，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完全压制住了名声享誉整个D区的青峰大辉；还是嗅觉——对于调解者们而言，两个台上男人散发出的雄性味道不仅是压迫的，还惊人的吸引着他们。　
　　可是，黄濑凭借COPY和自己刻意放纵的强化，在压制了青峰一段时间后却逐渐显出疲态——他的实战技巧和体力，并不能和从小混迹于街头，打架打到大的青峰相提并论。　
　　即使他有着后来居上的可怕的天赋。　
　　“哈啊——”黄濑猛的粗喘着跪倒在地。　
　　血从嘴里溢出。估计是内脏破裂，一股带着咸腥的味道的液体直涌上喉咙，最后血一丝丝滴落在地。　
　　青峰的眼睛里满是狠戾和凶暴，他收回拳头，缓缓蹲下去，揪着黄濑的领子，把已经快要站不稳的人提起来。　
　　“放弃吧，放弃的话，我就住手。”　
　　这么说着的同时，却又狠狠勾脚，直接击中黄濑已经受重创的腹部。　
　　他头一次遇到可以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但这一次却并未让青峰有一种兴奋感。越是看到黄濑眼里的不放弃，他越觉得焦急。　
　　这种焦急直接表现在，他在用更加暴力的方式，想逼迫黄濑放弃。　
　　青峰不想杀了黄濑，但更不可能把那家伙拱手让人。　
　　场下是一片惊呼，明眼人已经看见，黄濑快要撑不住。之前因为狂化而慢慢发红的眼睛，此刻也退成了原来金灿灿的琥珀色。　
　　可是——那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却又被额角留下的血染得通红。　
　　很可怜的样子。　
　　“唔哇——”又是一口血，黄濑咳嗽着，动了动手想擦掉血迹，却发现右手已经断掉了。　
　　“小青峰开什么玩笑，一开始……咳咳……”无法受神经控制的手，以怪异的姿态垂到身体一边。黄濑只好呸了声，把混合着血的唾液吐到地上。　
　　“我就想……如果不能赢的话……还不如死好了，用死来威胁我的小青峰真是笨死——唔！！！！！”　
　　青峰冷冷说道，“那就死吧。”　
　　比赛已经从互博，变成了单方面的残忍折磨。青峰并不着急一下子把对方置于死地，而是挑选最能刺激对方神经痛感的地方，狠狠的揍下去。　
　　说啊，说你放弃的话，我就不会再打了！！！！！！　
　　也开始有些狂躁的青峰，几次想把这句话喊出来。可是看到黄濑那副死不认输的样子，他又一股火憋上心头。　
　　因为约定好不限生死——况且这里也常出人命——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所以裁判并未在看到黄濑几乎不行时加以阻止。他只是看看表。　
　　照这个情况，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派人来拖走尸体了。啧，明明是底子不错的强化者，就这么死掉还真可惜。他这幅身体，搞不好还会被某些变态买回去私藏吧，毕竟脸还不错……不过现在不是被揍得像个猪头吗哈哈？
　　漫无目的的想着无聊事的裁判，故而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有人窜到台上来。　
　　笠松一手架着青峰的重拳，一手把已经摇摇欲坠的黄濑护到身后。　
　　他来这里很偶然。因为某位买家指定在这里进行交易——海常主要做些稀有药物和违禁药物的交易活动。　
　　他一进来，就看见了一脸杀意的青峰，和那个被揍得猪头一样的后辈。　
　　几乎在脑子思考的前一秒，身体已经先于想法的冲了上去。　
　　“……让开，笠松。”　
　　被他阻挠的黑肤男，似乎在竭力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才用一种看起来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你打扰到我们ONE　ON　ONE了。”　
　　笠松冷冷的站起来，干脆的挡住对方还想上前的身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了他，但是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愣了半天的裁判，不知道自己是该喊保全人员进来，还是静观其变。如果惹怒了青峰大辉——他打了个寒战。　
　　笠松看了裁判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比赛中断的损失，稍后我会亲自和你老板谈。”他和这里的老板也算相熟。　
　　“哈——？你管不着吧？明明这是我和他之间——”　
　　而笠松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青峰从来没有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　
　　一时间，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的黑肤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笠松指挥海常的下属把人架走。　
　　“有什么事，稍后我再来和你谈。”　
　　说完这句话，笠松也跳下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全场安静一片，直到哐的一声。　
　　——青峰一圈把金属制的围杆砸得凹成一团。　
　　笠松自然不可能这么一走了之，在打扰到格斗场的正常生意后，总得亲自去道个歉。　
　　等他匆匆赶回海常，一进来就听到森山在大叫。　
　　“多派几个人去压制他！镇定剂呢！？？？？？再加二十毫升镇定剂！！！！！！！”　
　　笠松拔腿就朝注射室跑去。　
　　说是注射室，也只是简单搭建的，用来给一些暂时没找到调解者，或者没找到强化者，又不愿意随便将就的组员们用来注射药物的普通房间。　
　　笠松一冲进去，就看到发狂了一般的黄濑，在几个人的拼命压制下，还在不停的嘶吼和挣扎着。　
　　如同限于癔症一般，疯狂，失去理智。　
　　卷起自己袖子，想都没想的对手下说道：“把那个拿过来！”　
　　“可是……”一个同伴一脸惊讶和犹豫：“leader，那个药非常珍贵啊！”　
　　“我说拿过来听不懂吗！？？”比刚才更大的挣扎和带着哭腔的嘶吼，似乎直接刺激了笠松的神经，导致笠松也大吼起来：“快点！！！！！”　
　　……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　
　　在注射药物和镇定剂之后，黄濑总算沉睡下来。　
　　笠松靠着门框，看森山给最后一个包扎处打上手术结。　
　　“没关系，看起来非常重，但都不是致命伤。”有丰富药理知识的森山耸耸肩：“青峰大辉没有下死手。按照他一贯的风格，要杀早杀了。”　
　　笠松朝房间里看去。　
　　黄濑的一大半边脸都被包扎起来，加之组织的水肿和内出血，平时帅气的俊脸此刻蠢得像个包子一样。　
　　“我想出去咯，你……留下来吧。”森山拍拍他的见，一个人径直离开。　
　　笠松在听到门柯嗒一声响起之后，才回过神一般颤了颤，匆忙跑到床边上去。　
　　黄濑在刚才就醒过来了。但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他宁可闭着眼。　
　　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好像是小青峰狠狠做出要走过来的样子。　
　　——这么说的话，他是输了吗？
　　输给小青峰了……　
　　也没有前辈……了……？
　　完全无法控制的泪水，透过层层纱布留下来。　
　　好伤心，好难过。即使放弃一切，也没能打赢小青峰。　
　　好难过。　
　　好难过。　
　　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他幸存而未被包扎的一边脸时，黄濑以为那个人是黑子。他以为是帝光的同伴们把他带回去了。　
　　“……小黑子，我应该听你的，慢慢来就好了。我不该……不该一看到小青峰和前辈在一起的样子，就嫉妒得什么理智都没有……”　
　　大滴大滴的泪水，甚至滚落到那双微凉的手掌上。　
　　可是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悲伤的闭着眼哭着。　
　　“我以为我会赢的——利用狂化的力量的话——而且我也有很用心在学习小青峰的技术——”　
　　“我该再耐心一点的，再厉害一点，再厉害一点……我就可以……”　
　　泪水控制不住的一直流。　
　　那双手开始温柔的擦去他的眼泪。　
　　直到——那奢侈得好像只有梦里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喂，笨蛋。闭嘴。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前……前辈？”　
　　“有什么……”笠松低下头，屈起食指，慢慢把黄濑脸上的泪痕擦去：“稍后再说，现在你需要休息。”　
　　眼睛被纱布包扎起来，视觉完全无效的黄濑，无助的偏偏头，朝声音的来源徒劳的望过去，嘴里懦懦嚅嚅的说道：“前……前辈？”　
　　“笨蛋。”尽管黄濑看不见，笠松还是竭力扯出一个笑脸：“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力气对我说话吗？”　
　　结果那个笨蛋，居然闭了嘴，直接想抬手去抓他。结果可想而知——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断掉，多亏接得及时才保住；而另一只手也虚弱得几乎无法抬起。　
　　笠松猛地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变得难以维持。结果，黄濑颤巍巍伸出的那只手，被滚烫的泪珠砸了一下。　
　　“前辈你……”　
　　哭了吗？
　　“闭嘴你这个笨蛋。”说这话的时候，哭腔已经很明显了。　
　　“诶……”虚弱的连一贯上扬的语气都维持不了，黄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道：“不、不要哭啊前辈，呐……对、对不——”　
　　“胡说什么啊！”笠松胡乱擦掉泪水，情绪有些激动的，低下头。恶狠狠的在后辈耳边说道：“等你好了，我要揍死你。”　
　　结果说这话的时候，又一滴泪水砸在黄濑脸颊上。　
　　……　
　　两个人突然都安静下来。房间里只有医疗设备常规的嘀——嘀——嘀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着。　
　　黄濑看不到笠松，可是他是头一次这么真实的感觉到笠松的存在。　
　　好半晌，他想稍微挪动一□体，至少想转过脸去，就算看不见，也想要面对面的对前辈说。　
　　“好啊。”　
　　“等我好起来，前辈狠狠揍我吧。把我揍死就最——”　
　　赌气一般的话，消失在湿糯的缠吻中。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笠松才退开一点。　
　　他没有想自己为什么会吻过去——尽管那张肿的像猪头的脸一点都不帅气。　
　　“给我闭嘴。”他只是这么说。　
　　黄濑的身体还不是特别稳定，狂化的后遗症包括体力和精神的双重大幅度消耗，这让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差不多天天躺在床上。　
　　笠松这之后有去找过青峰，可是对方决绝的态度很明显，闭门不见。　
　　他去过几次，到最后，当他的心终于雀跃的——因为门打开而扬起的嘴角，也慢慢的抿紧。　
　　出来的是今吉祥一，他依旧是笑眯眯的对笠松说道“喂，那家伙不要你了，你和我在一起怎样？”　
　　这一次，笠松只是最后再看了一眼青峰——他知道对方在门后，干脆的转身离开了。“笠松，拜托你饶了我吧——”　
　　森山长喘一口气，显然被病房里的家伙累得不轻。　
　　和一脸衰样的森山不同，笠松只是皱紧眉头：“没用？”　
　　“完全——”森山靠在沙发上的脑袋小幅度转了转，做出一个否定的姿势：“没用。他的身体有点奇怪……一般的药物根本没作用。”　
　　他们说的人是黄濑。　
　　“烦死了那家伙，给他找了两个调解者，他还发脾气——说什么‘我才不要别的调解者’，啊啊啊，真是有够烦人的，组里那些调解者心都要碎了。明明只要做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里，森山因为几天忙碌而衰样十足的帅脸，又沉了两分：“那家伙来之前，我才是最受欢迎的强化者吧？搞什么啊——”　
　　听到这种极端自恋的发言，笠松眼皮都没抬一下，早就习惯到自然。　
　　只是，森山的抱怨却被病房里突然拔高的喊声打断。　
　　刚刚小X进去给黄濑送药。　
　　“快来人！又、又开始狂躁化了！！！！！！”　
　　果然，不仅普通的药物没有治疗效果，反倒还加重了黄濑的反应程度。　
　　被几个壮汉压制着的黄濑，此刻又是精神不太稳定的状态。看着小X拿针头朝他走过来，立刻死命开始挣扎。　
　　他很排斥被人打针。这是笠松和森山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非常排斥。　
　　一直站在门口的笠松像是在犹豫，不过在看到黄濑眼角渗出的泪水的时候（“有没有搞错，狂化之后却怕打针？”森山伤脑筋的嘀咕还在耳边响起“这到底该怎么办……那药也没办法口服啊……”），笠松垂在身边的手突然握紧。　
　　“你们……出去。”　
　　……　
　　奇怪的是，开始还对压制他的人反应异常激烈的黄濑，在看到笠松的时候总是能多少恢复一些理智。就像现在这样。　
　　黄濑大口喘着气，显然累得不行。他身体的伤口在这段时间的调养中——也凭借强化者得天独厚的恢复力——好了许多，只是体力依旧没恢复到原来的程度。　
　　过去，这种水平的活动根本不会让他一边流汗，一边喘息得如此厉害。　
　　他看到笠松把门锁上，有些犹豫的问道：“前……前辈？”　
　　“为什么不愿意吃药？安排人给你打针，你也不合作。”　
　　笠松皱着眉，走到床边：“你搞什么？”　
　　黄濑怔怔的看着他。这不是他熟悉的前辈，他熟悉的前辈会对他发怒，会对他笑，会对他哭，但是……不会用这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