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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传gl-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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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与她为敌,就如同要与自己为敌一般。
  她的出现曾经给我极度的惊喜,就像突然发现死去的自己奇迹般地得到重生;却也是另一种煎熬,如同最纯洁的一部分自我从躯体中被生生分离了开去。深心里希望这个孩子能够过着平静单纯的日子,那是我可望而不可及之事,虽然以她的才智大约是很难甘于平淡的,而今天在这里见到她已经证明了我的疑虑。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的那个方向,心底却隐隐有些渴望知道她在做什么。离天亮还早,市集也还没开放,要购置的干粮、马匹、绳索等必需品已全部列好清单……正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她来此的目的。
  片刻后我已经倒悬在官驿主楼的窗外。从微启的窗户缝隙望去,恰能看到她坐在镜前,流云般的长发垂肩,反映着灯火的光芒,甚至比灯火更灿烂,一绺鬈发垂过胸前,执着木梳的手修长细致,隐隐可见晶莹皮肤下的淡蓝脉络,却只是停在了半空,似乎已经良久。
  镜中的她,原来是怔怔望着自己,眸中光芒如繁星万点,悠远如入梦境未醒。又是良久,方才长长地微叹了一口气,轻轻道:“那个人是谁,究竟是谁呢?让你如此痛苦……”
  胸前如被一柄重锤击中,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原来,她竟还记得那句话,系住我所有过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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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神微分之际,另一边的窗户无声地洞开,一条黑影闪电般欺入房中,挟着一点寒光向伊丽莎白暴射而去!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脸色刹时间苍白如雪,手中木梳坠落而下。
  眼看她即将血溅三尺,我剧惊下来不及多想,向那黑影抖手掷出常备身边的一把匕首,同时双手抓住窗橼身躯腾空而下向内破窗而入。
  须臾间,雷藏的寒光破空而起,直射黑影。那人刚刚回身磕飞了匕首,正好与我打了个照面。虽然黑巾蒙面,但那双精气灼灼的眸子似曾相识,乍一见我立时露出讶异神色,手上一柄短剑却丝毫不缓,笔直迎向雷藏,发出清越的一声铮鸣,同时向后飞退。我亦已看清那短剑上镶嵌的宝石,心中一震,柯灵!
  那人竟是柯灵。心中霎时转过数个念头,他为何来了尼泊尔,为何刺杀伊丽莎白,莫非与伊丽莎白尼泊尔之行的目的有关?
  正要衔尾追去,忽闻身后一声惊呼:“欧伯爵!”
  心中一叹,终是眼睁睁看着那个蒙面人从窗口遁去,缓缓转过身来。他亦已认出我,为了避免惊动守卫,所以一触即退,即便我不找他,想必他也会找上门来。
  眸中映出一个纤弱的身影,立在当地如秋风中的树叶微微颤抖,面色雪白,双唇微启,潮湿的海蓝色眸子里光芒异常明亮醉人,竟令人不能逼视。
  心中微颤,踏前两步俯身拾起她适才掉落在地的梳子,递到她身前轻声道:“殿下别来无恙?”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胜虚弱,伸手扶住了桌沿,方用另一只手接过了梳子,淡淡一笑,苍白中透出一丝嫣红:“原来你没死。”
  我已经从沃波尔处得知,法国对外宣称欧伯爵因病不治身亡,想必是为了保存颜面,菲力浦下了严令对我的身分保密,所以他们看到我时才会如此惊讶。
  苦笑道:“对某些人来说,我活着想必会令他们寝食难安吧。”
  她的神色已经宁定下来,安然道:“只有心中有愧的人才会害怕惩罚。而我,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而且……”目光掠过我的左手,那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一丝落寞,但幸而仿佛只是错觉,接着目露笑意道:“似乎活得很幸福。”
  我低头看看手上的指环,笑了:“总算上天待我不薄。”
  她忽然似想起什么,脸上的红色略略深了些,垂首道:“谢谢你
  救了我。你刚才……一直在外面?”
  我稍觉踌躇,不知是否当如实相告,但在她面前竟丝毫不想隐瞒,
  终是点头道:“其实我是跟着你们的车队入城的,不想竟能在此地看到殿下,所以忍不住前来探望。抱歉未能截下刺客。”
  她的神色忽而欢畅起来,抬起头来看着我笑道:“若不是这个刺客,恐怕我也见不到你吧?是否应该感谢他呢?”
  我尴尬道:“殿下说笑了。殿下出访的安全措施应该加强才是,否则难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
  她点了点头,继而双眉微扬嫣然一笑:“没有比欧伯爵更称职的保镖了,不知我能否有这个荣幸?”
  我吃了一惊,忆起她的精灵古怪不是那么容易招架的,肃然道:“殿下的安全万不可儿戏。何况我在此地不会久留,今日贸然探访已是于礼不合。殿下身负重任,代表英国威严,还望三思。”
  她微微撅起了嘴不言语,走到角落里捡起我刚才掷出的匕首把玩起来,竟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心中不由一软,叹道:“难道殿下要我再讲一个笑话才肯略展笑颜么?”
  闻得此言,她偏着头看了看我,撇嘴道:“笑话我已经不稀罕了。欧伯爵如果真心希望我快乐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
  我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却怎能坦然相告其中因由?淡淡道:“殿下总该明白,有些回忆是只能一个人缅怀的吧,何况我……”
  她截住我道:“快乐的回忆有人分享就会增加一半的快乐,悲伤的回忆有人分享就会减轻一半的悲伤。除非欧伯爵认为我不值得分享你的快乐。”
  我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再次产生无所适从之感,岔开了话题道:“殿下为何肯定那一定是快乐的回忆?”
  她看住我道:“你的神情告诉我,那段回忆铭刻在你灵魂深处,而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落寞苍凉,正是人们失去快乐后常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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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酸涩蓦然涌起,无可否认,她一语中的。我不由有些责怪上苍为何赋予她如此的冰雪聪明,却又有些感激,如此善窥人意的她,竟令我也无可回避。
  然,该如何解释这段奇缘?闭上双目,脑海中纷纷扰扰的尽皆烟尘般的往事,在记忆的微风中荡漾漂浮,无边无涯,甚至模糊了自己是谁。唯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她,才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存在于人世间,血肉俱全。
  话语就这么无意识地唇边悠悠流出:“在青色山脉之巅的城堡,身边吹拂着天籁般的风,那个人……我从小同她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甚至比了解自己更多,可以说,我们仿佛就像一个人一般。城堡里遍布着我们刻下的字迹,称颂自然的伟大,城堡的神奇,因为——假如你曾听说过这座极富盛名的城堡,它的名字就叫做‘风语’——与风共语。我就是在那里度过最美丽的十八年岁月。是的,最美丽的岁月,一生无可替代,也无法磨灭的十八年。但是……那个女孩未能在那个地方延续生命……她……死于一场意外。那场意外也毁了我,让我变得面目全非,让我曾经一度憎恨世人。”
  她听得聚精会神,蛾眉轻锁,眸中雾气弥漫,似乎有一滴水晶在眼角渐渐汇聚。从她的眼中,我似乎看到了那熟悉的白云缭绕的山谷,绿玉飞溅的瀑布,层峦叠嶂间雄奇的城堡……喉头不由微微哽住,转过视线望向窗外。
  身后传来她忧伤的声音:“她叫什么,那个女孩,她叫什么?”
  “路易丝。”
  说出这个名字,我不禁轻轻战栗。
  “路易丝……她长得跟我很像,是么?”
  我喟叹道:“除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外,简直一模一样。”
  “呵……”身后是长长的叹息,然后是良久的沉寂。
  我回过头来,看见她凝视着镜中自己的影像,神情凄然,眼角清亮的珠泪缓缓滴落在梳妆台上。
  “知道吗,我宁愿不要像她。”
  心中剧震,颤声道:“殿下……”
  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竟真的困于那个幻象,直到今天。应该向她吐露实情吗?怎能再欺骗她?矛盾的情绪在心底疯狂滋长。
  “殿下,我……”但若她知道一切,刚烈如她,我无法预料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或者一个虚幻的希望竟是更好的结果?事实在唇边盘旋,终是无法出口。
  她突然站了起来,激动地道:“你无法阻止自己对她的怀念。你来看我,只是为了怀念她。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欧伯爵,请你走吧。”言罢断然回过身去,肩头微颤。
  心中是撕扯般的疼痛。对她不忍欺骗,更不忍伤害,这犹豫竟让我失去判断的能力。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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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落下官驿的围墙,脚未沾地,斜刺里一股凌厉剑气直冲而来。我使个巧力,轻轻以刀鞘将那剑荡了开去,同时借力飘开一丈,赞道:“柯灵,你的剑还是那么锋利。”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眸子在星月下如机警的狼般闪着寒光。没有微笑,冷冷道:“你为何要救她?”
  我料到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很好,我也正想知道一些事情,于是反问道:“你为何要杀她?”
  “她是印度的敌人,自然该死。”
  “此话怎讲?”
  “伊斯兰教国家南下如此迅速,步调一致,你当没有人从中协调可以办到么?”
  我身躯微震,这话正印证了我的疑虑。英国使团为何迟迟不至印度,她为何出现在此地,一切似乎有了答案。若干伊斯兰教国家大举南侵,利益平衡至关重要,必需一个联络策划的枢纽,而她,确有那样的能力。心沉了下去。
  然,难道只剩下对抗与杀戮一条途径?难道必须眼睁睁看着娇花为暴力摧折?这个我视她如己的女孩……
  双眉微皱:“若杀了她就能阻止伊斯兰教南下,这场战争也未免太单纯了。况且现在你的行动已经失败,对方定然有了防备,若你仍坚持刺杀,只是增加无谓的牺牲罢了。”
  他语寒如冰:“赛门的命令没有改变之前,我是不会放弃行动的。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破坏我的行动,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并且也希望你不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托辞。”
  真是个实心眼的人,这样的人唯其忠实,可以托付性命攸关的大事,却也唯其固执,未免令我左右为难了。道:“我何须找托辞?既然我阻止了你一次,就能阻止你第二次、第三次,你又何苦拘泥于死命?赛门那里我自会交代。”
  他森然道:“你果然要保护那个女人?麦姬真是错看了你。你若仍执迷不悟,休怪我剑下无情。”
  有的人一旦先入为主,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人解释的机会,而他本来就对我颇有成见,看来想说服他是痴人说梦了。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容他伤害伊丽莎白,撇开私人情谊不谈,果真从大局考虑,目下还未探明她的立场,以我看来仍大有转圜余地,但若她遭遇不测,英国方面必然决意报复,形势才真的无法挽回。
  心中暗叹一声,道:“你是不会成功的。”
  狼般的眸子里寒光一闪:“是吗?我们走着瞧。”
  看着他黑色的背影融入黑暗,我心头一沉。被这样一双狼眼盯上,实在是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因为认定目标的狼在没有把猎物撕碎之前是绝不会后退的。关键是我在阻止他刺杀之余不能伤害他甚至还要掩护他,难度绝非一般;另一方面,寻宝之事刻不容缓,我却被迫在此延误时日,奈何分身乏术!想到这个问题不由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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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一棵大树的枝丫间,距离伊丽莎白的营地大约二十余丈,喝一口水,再啃两口羊脯,目光却是牢牢锁定那个帐幕。
  暗中跟随他们有四天了。伊丽莎白的随驾人员多是年轻贵族女子,各国的都有,娇养惯了经不起跋涉,走得十分缓慢。加上尼泊尔地形复杂山路崎岖,四天过去了也还未抵达下一个城市,这日便又是宿在荒郊野外。
  我看了看他们设营的地势,背靠山壁,左邻淙泉,那护驾将军吉卜林倒也是个人才,若是一般贼人,当难不倒他。但现在是赛门手下最得力之人来执行这刺杀任务,连我也拿不准他会在什么时机什么地点动手,惟有沿途暗中保护,就绝容不得任何的疏失了。
  夜色渐浓。营地里的灯火渐次熄灭,只剩了中央一堆篝火的余烬还散发着红光。哨兵身旁风灯的微弱光亮映出他困倦的面容,驻着长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会瞌睡起来。
  一阵睡意袭来,我立即揉了揉太阳穴,强睁大双眼看住营地,这一刻是人最疲倦的一刻,因而也是最危险的一刻。柯灵已经忍了四天,该是耐心磨尽的时候了吧。今晚他再不来,明天他们就会走出这座山脉,他应该不会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沙缓缓滴落,于紧张的静谧中更是度秒如年,我大睁着眼睛直到天边露出一线曙光,终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营地上依稀传来军士早起造饭的琐碎声音,炊烟袅袅升起。
  我吁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假寐片刻。这既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期待之外。他是否在等待更好的机会?但若错过这次机会,要等到下一次同样良好的时机就不容易了。不,他不会错过的。只是我还不能推测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完成既定的使命。等待,我还须等待。
  人声逐渐高了起来,营地里的人都已自睡梦中醒来。穿着白色睡袍的侍女神态娇慵地边在泉流边梳洗,边和同伴们说着昨夜的美梦,忽然就散发出一串清澈悦耳的欢笑。
  营地里走出一个娇俏女郎,捧着水罐到泉流边汲水,我认得她就是伊丽莎白的贴身侍女苏珊。注视着她捧起陶罐举向头顶承接那自崖上飞落的山泉,衣袖滑落露出莲藕般雪白的手臂,俏脸别向一边躲避着四溅的水花。那头顶上高举的陶罐,水面波光粼粼,漫溢着五色的光晕,看来竟像是一幅油画中的风景。
  唇边不觉浮起一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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