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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的裙底走光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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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再次暂停拍摄,但也不能马上离开。苏沬能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医院不像白天那么明亮,部分的区域已经熄了灯,苏沬换掉了下午的衣服戴着口罩遮掩,走在那些灰色的地方,像是走在生死的界在线,换下的衣服没有沾到麋忎伒的血迹,但是她还是倒下了,画面一直都在苏沬的脑海里。
  麋忎伒的公司替她安排了楼层较高的单人病房,没有经过允许则不能进入,简芮利用公司高层亲属的身份替她打通了关节,苏沬进入病房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麋忎伒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苏沬知道那一刀刺的有多重,关于病情,医院和公司都对外封口,苏沬简芮那里也得不到消息,只知道麋忎伒暂时没事。她流了很多的血,失去的那些带走了她脸上的气色,病床头开了一盏小灯,是白灯,照的她脸色更加苍白。
  苏沬站在床尾不知所措,她看着她胸口起伏的呼吸,鼻子上夹着的呼吸管让它变的不真实,毯子和枕头床单都是浅蓝色的,毯子上有医院的标志,在麋忎伒的后脑枕着的地方也看的到一点,每一个标志都在提醒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麋忎伒袒露在外的手臂让苏沬找到了方向。
  她紧紧握住了麋忎伒向上摊着的手掌,房里有空调,却是五指冰凉。麋忎伒的温度透过血液直透苏沬的心,一路上的压抑瞬间倾巢而出。
  麋忎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觉得很冷,已经是冬天了,她却还穿着夏季的校服,冬天的天色黑的特别快,才放学没多久,都市里剩下的都是人造光。她趴在桌子上等着苏沬,明明是同班同学,苏沬却不肯和她一起走,每次都是丢纸条在麋忎伒的笔袋里,当天放学,麋忎伒就会在音乐教室里等她来,上了三年级之后苏沬总是匆匆忙忙,常常讲没几句话她又赶着去晚自习。
  麋忎伒将来要念的学校是苏沬的第一志愿,麋忎伒不担心她们以后会分开,因为苏沬一直都是那么努力,苏沬去晚自习的时候,麋忎伒就会到美术教室画画,有时候画的晚了苏沬就会背着书包来找她,美术教室里总是有很多盖着白布的画架,还有很多表情生动的石膏像,苏沬一开始觉得害怕,但是后来就习惯了,麋忎伒还没画完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等,通常是单字书陪她一起等。
  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沬不再到美术教室找她呢?麋忎伒坐在位子上想了想,走到讲台上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画,她最常画的就是苏沬,闭着眼睛都能画出不用修改的轮廓,对了!是她画了天狗面具之后,那天晚上美术教室的灯坏了,所以麋忎伒只能用台灯照明,台灯打在天狗的五官上变得更加狰狞,有了灯光的加持麋忎伒画起来得心应手,专注的,甚至没有听到苏沬尖叫之后跌坐在地的声音。
  苏沬被天狗吓到了。
  想起了这一段往事,黑板上的苏沬已经成形了,连校服的折线和领结都画的仔仔细细,苏沬真得好慢啊,麋忎伒对着黑板上的苏沬抱怨。麋忎伒发完了牢骚,黑板上的人突然皱了鼻子,和苏沬平常生气的时候一样,苏沬两手插在腰上,因为这个动作脱了粉屑,麋忎伒瞪大眼睛看着黑板的画像,画像又动了起来,从黑板里走出来。
  “你把我的裙子画得太短了。”苏沬上下打量自己的服装,娇嗔的责怪。
  “为什么?这里?”麋忎伒眨着眼睛指着黑板,苏沬怎么会从黑板里走出来?
  “因为我有话急着和你说。”苏沬将麋忎伒拉到她们平常习惯的位子上,麋忎伒看着苏沬,好像知道苏沬要说什么。
  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麋忎伒在心里呐喊,她知道她应该让苏沬说,但是她心里很害怕,她将自己眼睛遮黑,这样就看不到了,但是听的到,她又慌忙的去摀耳朵,苏沬已经张了口,眼睛闭不上,她不知道应该遮眼睛还是耳朵,然后,她听到了。
  很痛!
  她以为是心在痛,后来才想起腹上的伤口在作祟。她想要伸手去碰,手却被苏沬紧紧的握在手里。
  “你醒了?痛不痛?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苏沬猛然站起来,看着麋忎伒慢慢聚焦的眼睛,椅子倾倒发出很大的声响。她一直都矛盾,矛盾的想要麋忎伒赶紧醒来,矛盾的想让麋忎伒多睡一会。她小心翼翼的碰触麋忎伒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像是要把所有能见的都确认一遍,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她。
  麋忎伒只是看着她。
  “对不起我早上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我应该,我应该要注意到的……很痛吧,对不起,对不起。”颤抖的手滑过麋忎伒的侧脸,苏沬怕眼泪弄湿了被子,胡乱的用手背抹去,眼睛里,床上的人越来越模糊。
  “苏沬,你在我的噩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请听小麋儿娓娓道来!


☆、伤口上的盐沙

    到底是她先吻了她,还是她先贴上她的唇,现在已经模糊了。
  麋忎伒房间里和苏沬的房间完全是不同的世界,苏沬的房间不大,一张瘸了脚需要报纸垫着的书桌,单人的窄床在房间的最深处,床尾就在门口,高中的课本迭在书桌的旁边,每日要预习复习的主科则是立在桌上,桌上书架有点小了,国英数理插在里头就开始歪斜,苏沬舍不得丢,那个书架从她开始读书就一直陪着她,要是丢了,她也没有其他的书架能用,就这样一直放着。
  麋忎伒的房间里,除了一面墙,剩下的都是书柜摆置而成的书墙,上头的书苏沬几乎都没有读过,中文的也有,英文的也有,CD也占了三排的位子,却不见一本教科书,连挂在椅子上的书包都是干瘪瘪的,想也知道,麋忎伒嫌重,从来不带课本回家。书桌边有一面缤纷的区域,是特殊订制的墙板,墙上挂着一捆一捆的缝线,什么颜色都有,麋忎伒喜欢的黄色比其他线卷都消瘦,那一面墙前面有一个人体的模特儿,模特儿身上的洋装很好看,洋装上插了许多顾固定用的大头针,很明显是还没完成,那件洋装在书桌上可以看到草图,西服也有,礼服也有,苏沬也有,书桌上满满的都是。
  那些样子连苏沬自己都没见过,面对考卷的专注,被考题难住的噘嘴,升旗时的放空,午睡刚起的迷糊,被拖去洗脸之后脸上带有水珠的笑,这些苏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不得不承认麋忎伒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是那股浪漫在苏沬面前却变得小心翼翼。
  不管什么事她都尊重苏沬的意愿,只要苏沬不想她也从不勉强,久了,麋忎伒只是跟在苏沬的身边,苏沬说什么她就听,回到家里的麋忎伒比在学校还要自在多了,她今天穿了一身黑,宽大的毛衣,贴身的黑色牛仔裤,大口的领子让她漂亮的锁骨露了一边出来,她坐在床上晃着交迭的脚,像在荡秋千,这才是麋忎伒原本的样子。
  苏沬不满的从桌上抽出一张画,画上的人还是苏沬,睡着的苏沬口水垂在嘴角看起来很傻,麋忎伒看到苏沬又皱起了鼻子,就只是傻傻的笑。
  “还是很美。”麋忎伒低低的赞美,挡不住的笑容徜徉在房间的馨香里,苏沬忍不住放下手上的画纸往她靠近。
  她站在床边,麋忎伒不得不仰着头看她,她的手抚在麋忎伒的脖子上,抚在肩上,让她往自己靠近,她喜欢这样的距离和角度,只要低头就能吻到她。
  温情,走火了。
  火势的蔓延并不像言情小说里碰触到就知道该怎么做,苏沬平时根本不看那些,苏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抚摸,她只知道吻她,舌尖的交缠就够她们意乱情迷,前戏太短不足以放软麋忎伒的紧张,当苏沬带着犹豫占据了这个女人,麋忎伒下腹痉挛疼得她连痛都说不出,她想蜷起自己却怎么动都痛,苏沬还在她的体内,也是动弹不得。苏沬将麋忎伒搂进自己的怀里,圈着她的手在她背上抚着试着让她放松下来,麋忎伒连痛都不吭声,紧闭的眼下睫毛都挂着水珠,冷汗和眼泪交错在脸上弄湿了枕套,苏沬不知道该怎么办。
  麋忎伒倚在苏沬的肌肤上不停的颤抖,苏沬下巴抵在她湿滑的额头上都能听到麋忎伒的牙齿撞在一起的声音,麋忎伒的痛她不知道从何着手,当麋忎伒沉默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这张床上很多余。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苏沬的手得到了释放,麋忎伒在苏沬的怀里睡着了,绷紧的身体也软了下来,苏沬的吻落在麋忎伒的眼上,心疼的将她裹在被子里头,当她有余裕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突然害怕了。
  和麋忎伒在一起,她没想过,但是她们现在就是这样的关系,原本以为到毕业之前,她们都只会是蜻蜓点水,当苏沬意识到她对一个女人有欲望的时候,她害怕的推开了怀里的人,力道不轻,却没有吵醒麋忎伒,她真的累坏了,在沉浮的梦里头掉下了摇篮,麋忎伒不安的蜷起自己的身子,完全脱离了苏沬的范围里。
  她应该要忍住的,她应该要忍住的,苏沬不停的责怪自己,这不在她的未来里,她不应该这么做的,麋忎伒绷紧的线条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停不住责怪自己,当她瘫软着身子在床上倒了下来,指缝里的淡红让她意识到她现在在哪里,她居然丢下了麋忎伒自己跑回家了。
  “你那时候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病床上,麋忎伒的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涌出,她就只是放任它们逃释,放任自己心里的话:“你那天怎么能丢下我?”在饭店,麋忎伒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空无一人的房间唤起了她心里的恐惧,就像是八年前,一个人醒来找不到苏沬,她连纸条都没有留,身下的痛楚和血迹都在提醒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已经没了,那时候,麋忎伒倒在床上,觉得自己瞬间成了装宝物的盒子,里头早已经被掏空,失去了价值就应该被扔在孤岛上。
  “你怎么能哄完我之后又甩了我?”麋忎伒的泪腺像崩坏了一样,苏沬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之后又去擦她的,却怎么擦也擦不完,她不知道她该拿麋忎伒怎么办,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但她不知道麋忎伒要不要听这一句道歉,她干裂的嘴唇被泪水润湿,全身却脱了水,她不能再这样哭下去,苏沬想让麋忎伒冷静下来,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受不了,她轻声喊着她,往前将她抱在怀里,麋忎伒却激动了起来。
  “你放开我。”在苏沬的手臂里,麋忎伒奋力的挣扎起来,带着哭喊,喊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在苏沬不宽大的臂弯里,她又感受到那一天麋忎伒贴在她身上止不住的颤抖,怕失去她的恐惧让她收紧了手臂,唇瓣在她的耳边轻声哄着,麋忎伒又挣扎的更厉害,苏沬的内臂,肋骨,胸腔都被麋忎伒撞得很疼,但是她不敢放手,只能任由麋忎伒伤害她,或是伤害她自己:“你放开我,你怎么能丢下我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和我上床?”
  她不是在发泄,她是真的想要脱离苏沬的怀抱,这个让她贪恋的怀抱,这个让她安心的怀抱,现在让她害怕,像是体毒的盘绕,只要碰触就会溃烂,就会遍体麟伤,麋忎伒觉得全身都在痛,被苏沬抱着的地方更像烧起来一样,她的双手被困在她的怀里,她只能用头去撞苏沬的肩膀,只能用这激进的方法让苏沬注意到她卑微的请求,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苏沬放开她就好,苏沬的温度让她窒息。
  “算我求你,你不要碰我。”脑袋变得沉重,意识也变得模糊,麋忎伒无力的瘫在软弱里,全身的力气只剩下咬得生疼的牙根,泪还在掉,麋忎伒低头倒在苏沬的手臂上:“你就是个浑蛋,你怎么能让自己成为我的噩梦?”
  手臂上的重量很沉,苏沬感觉到麋忎伒的体温像沙漏一样迅速的在流失,她轻轻拍着麋忎伒的脸:“颜颜,颜颜。”手心上是一片湿凉,麋忎伒一动也不动,全身软软的倒在苏沬的手上,苏沬将她放倒在枕头上,怵目的血色占据了眼眶,麋忎伒的睡衣,医院的床单,苏沬的衬衫全部都是血。
  麋忎伒的伤口裂了,比刀伤更痛的痛,她一忍就忍了八年。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


☆、火疤下的薄冰

  苏沬被赶出了病房,她蹲在病房外听着里头医生和护士交错喊着她听不懂的术语,他们在说话,但是为什么麋忎伒不和她们交谈,走廊的清冷让她害怕,仪器的声音让她害怕,病房瞬间变得乱糟糟,一个护士跑出来了以后病床跟着被推出来,病床上的人很狼狈,医生护士全跟在床边,一路都在跑,直到关上了阻挡苏沬的门,直到亮起了红灯。
  手术室外的长椅只有苏沬一个人,她是不是应该通知谁,空白,她应该通知谁,空白,她甚至连麋忎伒的电话都没有,她的思绪断断续续彷佛是深夜断讯的电视机,眼泪滴在衣服上,像是在清洗纤维里的血迹,更像是在阻止那一片腥红干涸,麋忎伒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浑蛋。
  那天之后麋忎伒没有来上课,代表学校的美术竞赛也没有去,带队的老师来到班上找人的时候,苏沬才知道麋忎伒请假了,班主任和美术老师在教室外面谈了一会,美术老师带着遗憾的表情离开了,那次竞赛学校派出的代表拿走了前两名,比赛的第二天朝会颁奖麋忎伒还是没有来学校,苏沬看着空缺的位子,升旗台上奖杯在闪耀,苏沬在台下眯着眼看,那应该是麋忎伒的。
  麋忎伒是在某一天的下午突然回到学校,那一天的天气很好,空气中都是暖洋洋的慵懒,躲避球比赛苏沬一点兴致都没有,她不喜欢那种站在圈子里任人宰割的样子,她借口要去厕所,一个人躲回了教室。教室的灯没有开,她也不打算开灯,苏沬向外伸了脖子确认没有课堂巡逻的老师之后便关上了门,转过身,麋忎伒就坐在位子上歪着头看她。
  不用担心,轮到高老师巡逻的时候他都在偷懒。麋忎伒说完又低下了头,她缺席了好几天,累积的考卷和作业塞满了她的抽屉,在苏沬出现之前她才写完一张历史。
  苏沬无条件相信了麋忎伒的小道消息,她将麋忎伒那个位子上头的灯打开,习惯的往她旁边的位子走,路线却很陌生。她们从高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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