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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的裙底走光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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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被妆粉糊了清澈,掉在胸前的布料上,白色的布料绽开了朵朵红梅,女人还在笑,甩着脖子,扭着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笑,突然又停下了动作,两脚踉跄了几步才勉强并拢,她在镜子前站直了身子,吸着空气中的腥味慢慢垫起了脚尖,就像以前那样。
脚尖却不如她所愿,才抬起了脚跟就重重地摔在地上,看不到镜子里的人她又慌张了起来,攀着椅子,抓着桌子回到了镜子前,原来女人哭得那么难看。
她找到了被弃在床边的高跟鞋,穿上了左脚,一跛一跛地回到女人面前,再也不能跳舞了吗?再也跳不了了吗?女人垂下了五官,看着左脚的鞋跟踩在右脚上,好像很疼,但是麻木更疼,她抬起头,对着自己笑,像以前一样左脚施力立足在舞台上,张开手臂,倾斜肩膀,像天鹅般展开翅膀,光芒洋洒的瞬间,骨头碎了,天使倒在地上,却是回到人间。
CUT!
苏沬站在那里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晚一点,十一点以前!
☆、下戏
麋忎伒跌落在地的那一刻苏沬差点就要尖叫出声,那一声CUT让她及时回神,那是只戏,虽然太过真实。
其他人也因为麋忎伒坠落的那一瞬间动容,现场的气氛令人心酸,彷佛时间都拖黏在一起走不到尽头,麋忎伒还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倒在那里,苏沬想要上前,却被沈苑拉住了手,有一个人代替苏沬走进了场景里,跪在麋忎伒的身边将她带起,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起走出了那一地狼狈。
“走吧。”
沈苑和苏沬一直都追着那相依相靠的身影,直到她们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才抬脚往那个方向走去,沈苑带着苏沬来到麋忎伒的休息室里,门打开,麋忎伒就坐在那里,披着衣服低着头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化妆师和刚才那个女人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边正在拆她的假发,她们听到声音转过来,那女人和沈苑长得太过相似,苏沬现在却没有心情管这些,麋忎伒迟了一拍才抬起头,眼神里还有刚才的迷惘,她还没有从戏里的状态恢复。
心里的酸涩就要淹没苏沬的时候沈苑将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都带了出去,门开门关,麋忎伒看着苏沬找到了苏沬,突然变得委屈:“湄儿。”
“嗯?”苏沬收起了在外头的急切,放稳了脚步往糜忎伒走去,碰触到她的那一瞬间,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放在自己的心上。
麋忎伒的身上都是道具用的血浆,苏沬却不管,她低头吻在麋忎伒的发上,一哄一哄地抚着她的背,直到麋忎伒又喊了她一声,她才松开手,拿了桌上的湿巾细细地替麋忎伒擦脸,想起跟麋忎伒对戏的男演员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眼神对到麋忎伒的眼睛又换上一片柔情。
“怎么来了?”麋忎伒仰头让苏沬更好擦拭,手抱在苏沬的腰上,舍不得放手,苏沬揉揉她的耳朵弯下腰亲吻点在她的唇上,又换了一张湿巾让她把眼睛闭上。
血浆黏腻的不适都被苏沬一一抹去,麋忎伒舒服的眯了眼,往前一靠实实地搂住了苏沬,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觉得温暖,苏沬也抱住了麋忎伒,却看到她手臂上的瘀青儿敛了眼神。苏沬随手又抽了一张湿巾,在那片紫红上轻拭,却擦不掉,那不是化妆。
麋忎伒跟着苏沬的执着去看自己的手臂,笑笑地藏起了那一片却又不小心暴露了其他地方,她伸手抹掉了苏沬还挂在睫毛上的眼泪,说:“怎么哭了?不哭了……难免会这样嘛……不哭了……”
不管什么时候,最后总是变成麋忎伒在安慰她,苏沬无奈,但是又能怎么办,她早就被麋忎伒给宠坏了,她捧着麋忎伒的脸蛋在掌心里搓热,看到她的脸上恢复了平常的气色才松手:“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好好的一件旗袍被染成血色,旗袍上的绣花也变得狰狞,这件衣服看得她心慌。
“好。”麋忎伒应着就反手要去抓背上的拉链,苏沬赶紧抓住她的手:“进更衣间再脱。”
麋忎伒笑:“这里…不是没人吗?”
“不准!”谁知道等下会不会有人进来,麋忎伒的身体就连给空气看苏沬都会吃醋,这里这么大,麋忎伒要是脱了苏沬的血液酸碱值估计会瞬间失衡,她单手环住麋忎伒的腰就要把她往更衣室里带,麋忎伒跟着她的脚步却是踉跄。
“脚也受伤了吗?”
“没有。”
官年年踩碎自己脚掌的画面突然浮了出来,苏沬深吸了一口气去看麋忎伒的脚背,上面还有鞋跟的红印,麋忎伒抬脚又踩在地上,前几次都是触地就缩了回来,尝试了好几次,才回复正常,麋忎伒笑笑:“没事。”
苏沬回头将麋忎伒扶进更衣间,看着她要让自己解拉链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官年年,对麋忎伒来说负荷太重了,她心疼她,忍不住就从后头抱了上去。
麋忎伒总是笑笑的说没事,但是她心疼。
苏沬的担忧在下一秒成真,在她抱住麋忎伒的瞬间,她听见外头开门的声音,她从更衣间的镜子里看了麋忎伒一眼,要不是她拉她进来,她现在就要被人看光了,外头的人在休息室里走了一圈,最后在沙发上坐下。
“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愿意出来见客?”是沈苑。
苏沬不理她,在麋忎伒的身后动了动,鼻尖贴在她光滑的背上,拉链早就垂在腰际,麋忎伒整个背都坦露在苏沬的怀里,她还来不及将温暖传递给这个她,外头就来了不速之客,这让苏沬很不满,麋忎伒从镜子里看到了苏沬的不满,转过身送上自己的吻安抚,吻来的急切,火热的缠绕里藏着麋忎伒独有的温柔,再分开时,旗袍已经褪到了腰上,为了求贴身,麋忎伒里头什么都没穿,手一扯,两脚在地上踏了踏,只剩下一条内裤在身上,和早上若隐若现的内衣是同一套的,苏沬光是听衣料掉在地上的声音就浑身燥热,麋忎伒却用食指抚着苏沬的唇型,贴在她耳边:“先回家……”
麋忎伒现在就和苏沬唇上的那根手指一样,光溜溜的。
苏沬磨牙想要直接扑上去,却看到麋忎伒身上其他的瘀青而止步,她在心里骂了那个男演员千万次,她捧在手心上的女人居然被人这样又掐又摔,官年年的剧本这才是中段而已,后头还有很多这么激进的戏,在汝画里面也有,她能下的了手吗?过去的那一刀已经让她有了阴影,苏沬只是想到了剧本上的文字就红了眼眶,手轻轻摩娑在麋忎伒的腰上,苏沬往前一跨,躲进了麋忎伒的温暖。
麋忎伒侧着脸在苏沬的耳边蹭了蹭,声音闷在她的身上:“不是要帮我换衣服吗?嗯?”
“嗯。”她想帮麋忎伒换好衣服之后带她回家,但是她现在不想放手,直到空气中又传来沈苑不耐的催促,苏沬才低着头去行李袋里找麋忎伒的衣服,男演员和沈苑什么的最碍事了。
麋忎伒和苏沬从更衣室里一前一后出来,沈苑已经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苏沬以为她是沈苑,但是穿着正装的那一个才是。
沈青,沈苑的妹妹,照片上的女主角,不是双胞胎是姐妹,但是……也长得太相像了,照片里她和麋忎伒都用围巾遮住了鼻子以下,鼻子以上和沈苑几乎是一模一样,她对苏沬扬起了沈苑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笑容,两人的差别一下子就划开。
“我说过要你离她远一点。”沈苑甩出了她们稍早看过的照片,对着麋忎伒很不满,麋忎伒拿了几张起来端详,将苏沬揽在身边,气息贴着她的耳际:“是因为照片所以来探班的吗?”
苏沬觉得不妙,她抱住麋忎伒的腰试图稳住脚步,眼角余光里,沈青正在安抚炸毛的沈苑,亲昵的程度就像麋忎伒对自己一样,苏沬眨眨眼,姐……妹恋?
沈姐您还真是重口味。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二二二二二更!(更完倒地)
☆、嫉妒
沈青和沈苑是姐妹,亲姐妹,只相差八个月的亲姐妹。
那些照片里的人的确是麋忎伒,麋忎伒没有回家的那几天的确是和沈青在一起,但是照片里没有拍到的还有在楼上的邹芝灵,那栋房子三楼以上都是邹芝灵的投资,为了官年年的电影和舞台剧她将三楼装整成舞蹈教室,她们和沈青在一起,是因为她的专业。
英国皇家舞蹈学院。
金碧辉煌的八个字,足以震慑两位大明星的威风,偏偏就偏偏在官年年为什么曾经是一个出色的舞蹈家,过了那把软骨头的年纪才开始学舞,麋忎伒和邹芝灵都是苦不堪言。
沈青陪她们在舞蹈教室睡了三天的地铺,这没什么,她以前也常睡在实心木头拼成的地板上,却苦了沈苑。
沈苑一直防着麋忎伒不是没有理由的,沈青曾经追过麋忎伒,她和沈苑还瞒着麋忎伒一个秘密,一个只要撩开薄纱就能明朗的秘密。
麋忎伒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就认识沈青了,她认识沈青的时候沈苑还不知道在哪里,沈青是早产儿,和沈苑只差八个月,和麋忎伒同年级却大了她两岁,中间的因素有很多,包括沈青的家境一开始不能支付她在英国念书的费用,包括她的身体却不能让她半工半读,当然,舞蹈学院的分级制和设计学院是不一样,林林总总的理由,麋忎伒第一次在酒吧里见到沈青的时候,因为同是学院里的菜鸟让她们变得亲近,从那天起,沈青不用练舞的时候就会和麋忎伒和简芮玩在一起,沈青对麋忎伒有心思,简芮大多都是陪衬的分。
一年,两年,沈青都没能走进麋忎伒的心里,她一直都在友情的位子上,麋忎伒去巴黎交换的那一年,沈青渐渐地放下对麋忎伒的感情,简芮却对沈青有了想法,想要把她介绍给自家大哥的想法,同一年,沈苑杀到了英国。
沈青和沈苑之间亲情和爱情的纠葛,不是简芮一介平民能轻易看懂的,她唯一知道的是,想要介绍给大哥的人,在简家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一尊长的差不多的,却是罗刹版。
沈青和沈苑还没理出线头时,麋忎伒拎着行李从巴黎回来了,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她们以前常去的小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喝得醉醺醺的,沈青和简芮赶到的时候,麋忎伒已经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麋忎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的床上,她撑着酒精还没褪干净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却摸到了一个女人的屁股,女人全身光溜溜的,麋忎伒也是一丝’不挂,她以为那是沈青,却在午餐醒酒的时候看到了沈苑,和沈青长的一样的沈苑,沈青和沈苑看着她的眼神是一样的暧昧。
到现在,麋忎伒都不知道到底床上的那一个是谁。
这一顿饭是沈苑请的,饭桌上,应邀而来的简芮带着醉意说完了这一段往事,沈青只是笑着,看着麋忎伒抿了一口红酒,还是没有要说出真相的意思。
麋忎伒和沈青过去虽然没有在一起过,但是她们比朋友还要更亲近是事实,这让苏沬有些嫉妒,但是她又不能说什么,那时候她跟麋忎伒连联络都没有,而且麋忎伒在国外过得并不好……
麋忎伒吃的并不多,吃完苏沬替她夹到碗里的菜就停了筷,对桌上的其他也不感兴趣,苏沬看她恹恹的坐在一边,伸手将她捞到自己的肩膀上:“累了吧?”
“嗯。”麋忎伒眯着眼靠在苏沬的身上,手也环住了苏沬,整个人倒在她的怀里。
苏沬将她整个人圈住,收紧手臂,亲亲她的耳朵,说:“累了我们就回家吧。”
“嗯。”麋忎伒真的累了,累得连话都变少,苏沬抱着她,空出一只手去摸手机,丢下了一整桌的菜和人,叫了一台出租车把麋忎伒带回家。
麋忎伒没有等到苏沬洗完澡就睡着了,苏沬轻手轻脚的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麋忎伒向着浴室的方向睡得很沉,她将还在滴水的头发包在毛巾里,替麋忎伒拉好被子才拿着吹风机到客厅去吹头发,苏沬坐在沙发上让嗡嗡的热风在耳边散开,热气让流动的空气都变得雾蒙蒙的。
她坐在那里,想着沈苑和她说的话。
出色的演员有很多种,在沈苑的分类里,苏沬属于能抓住镜头的人,邹芝灵是走进镜头里的灵魂,麋忎伒却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剧本里走出来的人,和读了剧本来演戏的人在画面里,连话都不用说,画面的张力就会倾斜,对角戏遇到这种情况,麋忎伒会松掉一部分去求画面的和谐,但是剩下她的独角戏时,麋忎伒一旦入戏就很难从角色里走出来。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如果你发现她情绪变得敏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麋忎伒在餐桌上的疲惫是心理大过生理,这一点,她们都发现了。苏沬将电线卷在吹风机的把手上,又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关掉客厅的灯,这才回到房间。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眼,看着苏沬将水放在床头来到她的身边:“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吗?”麋忎伒半夜醒来是少有的事,苏沬钻进被子里,往她靠近,她的体温比麋忎伒还高。
“颜颜?”苏沬想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却摸到一把冷汗,麋忎伒还是那样看着她。
“做噩梦了?”
“嗯。”小小的分贝是从喉咙吱出来的,苏沬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进来,她往前贴在麋忎伒的身前,将她整个人护在自己的怀里:“没事了,我在这里陪你,不会再做噩梦了。”
“嗯。”麋忎伒却不像平常在苏沬的身上找好位子,原本僵硬的身体还是僵硬,苏沬揉着她的耳朵试着让她放松下来,是个血淋淋的梦吧,噩梦的余韵里,苏沬都还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血色,血色那么腥噬,苏沬又搂紧了麋忎伒。
过了很久,麋忎伒的神经渐渐舒缓下来,恢复到以往的柔软,软得能贴合苏沬身上的每一寸轮廓,苏沬这才松一口气,她低头去看她,她还是睁着眼睛没有睡。
“睡不着吗?”
麋忎伒看她,又被大力抱在苏沬的怀里。
“想着我吧,想着我睡,就不会作噩梦了。”
噗哧。
“你在我身边,为什么要想你?”有这一句话,麋忎伒的精神才是真正的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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