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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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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感冒好几天,今天鼻涕才好点,人生果然充满杯具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今秋去秋

    许是因为百里肇存了这个心的缘故,西山登高的睿王府一行自是轻车从简。远黛身边只带了一个文屏,而百里肇却是一如既往的带了徐青,除贴身伏侍的二人外,另还有一名车夫,四名侍卫,实在不可谓不寒素,但因百里肇行事素来如此,倒也不会引人疑窦。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到得西山脚下,文屏早从后头过来,搀着远黛下了马车。才一下车,远黛目光一动,便见有人匆匆的迎了上来,身后,跟着的,却是两顶扎制精美的肩舆。

    乍一见了这两顶肩舆,远黛不由的微微一怔,旋失笑的摇了摇头。抬手轻拂一下帷帽之上垂下的轻纱,斜睨了一眼身侧的百里肇,她道:“敢情王爷是早有准备了?”

    一般大户人家的女眷因身份贵重的缘故,出远门一般坐车,路程若不甚远,则以小轿代步,然今日她与百里肇往西山登高,下车之时,百里肇却忽然便递了一顶帷帽给她。其时她倒也并没在意,却是直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他本就没打算让她乘轿上山。

    凝眸看她,笑意温淡却熙和一若秋爽天气,百里肇道:“小轿闷热,怎及肩舆!”

    只是这平平淡淡的八个字,却让远黛没来由的心中一酸。这几个月,这个男人已愈发的了解她了。他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过分的束缚,也并不如她一直以来所表现的那么淡然。

    他对她,确是用了心的。这个念头,让她无由的感到温暖,那是一种微带酸涩的温暖。

    不再多说什么,她举步,走上肩舆。肩舆,确是比小轿更令人倍感舒适。已是深秋。山风透过帷纱吹在面上已略带了几分凛冽之气,当这种微微的寒意,被秋日金阳的熙和灿烂所中和时,却让人只觉得浑身通泰。山道两侧,灿灿的金色雏菊非止其色喜人,幽香更是阵阵袭来,间中掺杂着桂花的幽幽甜香,便融合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清新而爽洁。

    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远黛偏头看向与自己身侧的那顶肩舆:“明年此时。并肩而行如何?”于她而言,其实倒是更愿一步一步的自行上山,只是如今。似乎还不到那个时候。不过等到明年,一切应该就都能步上正轨了吧。她想,忽然只觉天高气爽,疏朗无比。

    移眸看她,眸中光华灿灿。熙和秋阳亦为之黯然失色,百里肇微笑:“好!”只是一个字,这时候从他口中吐出,却无由的便似带了万种缠绵、千般旖旎。

    面上陡地一热,远黛不由的垂了眸,许多言语便再说不出来。

    肩舆一路缓缓上山。行至山腰时候,举目看去,满目皆枫。深秋时节。正是枫红如火之时,放眼所至,真有一种重回春日,又见花红似火之感。

    “久闻西山丹枫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秋风乍起,卷起片片红枫。轻盈飞舞,间或有一两片恰恰的朝着远黛飞了过来。含笑的拈住其中一片,远黛随口赞了一句。

    听她这么一说,百里肇却不由诧异起来:“说起来,你回平京也有不少日子了,从前竟没来过西山吗?”西山霜叶本就是平京最为著名的十八景之一,百里肇很难想象,远黛在平京待了二三年,竟从不曾来过西山。

    帷纱之后,远黛浅淡一笑,却如雾中花、水中月一般的飘渺难定:“我哪有那个兴致!”如今想来,从前每值秋日,沅真总会出言邀她往西山赏枫,她却总是懒懒的拒绝。妙峰山别院内,也颇种了几株秋枫,每每沅真相邀之时,她便以之推脱之,也因此一直没有来过西山。

    了然颔首,百里肇便也不再多说。远黛曾不止一次的表示,她对南越早无眷恋之心,但百里肇知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所以不肯眷恋、不愿回头,其源不外是伤心二字而已。

    “难得今日有了兴致,不妨好好赏玩赏玩!”他温言的道。

    他不说这话,倒也罢了一说了这话,远黛却不由的斜瞥了他一眼。这个人,满口说着让她好好赏玩赏玩这份秋日美景,却没想到,以如今这个局势,她便是有这份心,只怕也未必就能如愿呢。毕竟,若论这阵子,平京朝廷最为关注之事,那怕是非百里肇的双腿莫属了。

    这种情况下,萧后还能坐得住,那才叫怪了。

    西山之上,并无寺庙,却多有酒肆饭庄。正值赏枫季节,西山人潮涌动,连带着山道两侧各样小摊也是星罗棋布,这一路行来,种种热闹,倒让远黛看得频频微笑。

    凌远萱与她所约的地方乃是西山枫晚阁,乃是位于西山山腰处的一处三层小楼。枫晚阁并非酒肆也非饭庄,却是饮茶的所在。枫晚阁所以闻名西山,乃因枫晚阁有种名茶,名曰枫露茶。传枫露茶以枫叶炒制,用西山第一泉茗泉之水冲泡,其茶初饮味淡,再饮则有真味,其味愈饮愈浓,却又层次分明、千变万化,足可当得名茶之列。

    只是可惜,枫晚阁每日只卖五十壶枫晚茶,稍迟一些,便饮不到这种奇茶。而枫晚阁每年也只开三个月,枫叶转红时开,当红枫落尽,便是枫晚阁闭门之时。或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枫晚阁的生意总是好得出奇,即便喝不到枫晚茶,也仍有无数人抢着进来坐上一坐,似乎只需闻一闻那茶味,沾一沾那茶香,便出了门,身上也总带了几分雅趣一般。

    迈步走进枫晚阁,眸光微动之下,远黛不觉的微微一笑。枫晚阁内,可称得上是高朋满座,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座茶肆也显得格外静谧。茶肆内的桌子,准确来说,其实是棋桌。棋桌不大,一枰而外只余分寸之地,恰可放得一壶茶,两只茶盅。

    在多数人都在执棋对弈的情况下,剩下的那些想要沾染一些脱俗雅气的人,自也不敢破坏这种气氛以招致讥嘲,这座茶肆之中,又怎会嘈杂?

    只是在门口稍稍站立了片刻,却早有一名青衣小厮匆匆的迎了上来,低声招呼道:“贵客留步!本店已然客满,不知贵客可有亲朋在内?”口中说着,双眼却已忍不住的落在了百里肇身上。一则是因百里肇乃是男子,二却是因为他此刻正端坐于轮椅之上。

    无论何时,端坐于轮椅之上、风神俊朗、雍雅不凡的男子,无疑都是招人注目的。更何况,大周昔日太子,如今的睿亲王正是不良于行之人。

    百里肇身后的徐青很是自然的上前一步,沉声道:“安肃侯府之人可在你们茶肆?”这一句话,他说的声音虽不大,却也并没刻意的放低声音,一言既出,顿时引来了许多注目。

    太监的声气,较之常人,原就更显尖细、女气,身边带一个太监、不良于行,问的又是睿亲王妃的母家安肃侯府,几乎可以说,只是这一句话,便足可昭示出百里肇的身份了。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扫视过来,却依然不能令百里肇有丝毫动容之意。而那名青衣小厮这会儿已回过神来,冲着二人微微躬身以示尊敬,待得起身时候,他已简单的做了个手势:“请随我来!”口中说着,却已引了众人直往后头行去。

    枫晚阁共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乃是一座飞檐高翘的三层小楼,后身,却是一片枫林。彼时枫红似火,秋风起处,似有异香盈然,极轻极淡,似有若无,嗅之直令人心旷神怡。

    那小厮将二人引至一处雅室,便不再前行,只笑道:“二位请!”这话话音才落,雅室内,凌远清等人却早迎了出来,正欲行礼的当儿,却被百里肇抬手止住。

    含笑的上前一步,远黛牵起凌远萱的手,温声的道:“此来一为应景,二为怡心,这些个礼数,就莫要计较了!”触手处,远黛顿觉凌远萱似清减了些,心中微动,已自了然。

    一时进屋,见过礼后,外头却已送了枫露茶来。除此之外,便只是一些时令鲜果,林林总总的摆了下来,倒也颇有了些林泉之风。淡淡一笑,远黛倒也无心饮茶,便伸手取过一只柑橘,慢慢的剥着。耳中却听百里肇含笑的声音:“今儿原是要唤清月同来的,不意宫中万岁山登高,却点了她去伴驾!”这话显然是对凌远清说的。

    不意百里肇竟会同他说起这个,下意识的抬眸看了远黛一眼,好半晌,凌远清也只是干干的道了一句:“多谢王爷记挂!”除此之外,他也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至少目前而言,百里清月于他,仍只是个有些陌生的女子而已。他并不排斥娶她为妻,但若硬要说到其他,却也不至于。见到她,不会如何喜悦,见不到,也未见得就会失望。至于了解,这一生,还很漫长,他们还有几十年的光阴,可以去了解彼此,他并不急于一时。

    只因,无论他愿与不愿,她都一定会嫁给他。

    提起茶壶,凌远清微笑:“既来枫晚阁,怎可不尝枫露茶?”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起,去年,也是秋日,他与萧氏兄妹及百里聿四人同往妙峰山之事来。

    如今想来,光阴倏忽年许,于他,竟是恍如隔世一般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受惊

    远山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漫步于满目枫红赛火的西山之上,远黛抬手摘下一片五裂枫叶,平托在掌中。枫色赤红,掌心肌肤则莹莹如玉,两厢一衬,却是红者愈红,白者愈白,明丽柔美得至不可思议。

    凌远萱见状,却也忍不住伸手攀了一叶来,默默托在掌心看着。

    四人这会儿已出了枫晚阁,行到西山山巅下。从此处看去,恰能看到西山山巅之上,有一座八角小亭,那亭亭角高翘,八只亭角之上各悬一串铜铃,山顶风大,长年不绝,叮叮当当的铃声便也因之不绝于耳。这座小亭,正是西山峰顶唯一的一座建筑物——九九亭。

    因正值重阳的缘故,非止九九亭内,便是亭外那一片空地上,此刻也挤挤挨挨的站满了人。隔着有一段距离,却仍可嗅到山巅之上传来的菊花酒的清香。

    这样人挤人的局面,自然不能引起四人的兴趣。因此他们索性便在山巅下的这一片枫林内驻足了下来。凌远萱也理所当然的上前一步,拉了远黛到一边说话。她们姊妹说着话儿,百里肇自也不好靠过去,只得命人在一旁设了矮几,与凌远清对坐饮酒。

    静静凝视手中红枫,好半日,凌远萱才低声的道:“也不知萧姐姐如今怎样?可也会同我们一般登临高山,远眺思人!”言下甚是怅怅。

    偏头看她一眼,远黛淡淡道:“萧姐姐远离父母、家乡,岂无思乡之念!”一面说着,她又不免蹙眉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因为杜若之事?”从第一眼见着凌远萱,她便知道。凌远萱的心情甚是郁郁,而这一点,在她看来,倒也并不奇怪,因为凌远萱的性子,她实在太了解不过了。若然罗氏收杜若为义女,凌远萱会欣欣然接受,她才会觉得奇怪。

    不意远黛会问的这么直接,呆愣一刻,凌远萱才闷闷的承认:“有那么一点吧!”虽说罗氏先前已向她解释了为何会收杜若做义女。但却依然不能让她完全不萦于怀。

    “三婶什么也没同你说吗?”闻言之后,远黛也只能如是问道。

    沉默片刻,凌远萱方轻声道:“我只是不懂。我们凌家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与蒋琓结亲,娘亲甚至不惜编出理由、收杜若为义女,她们家乃是安肃侯府——大周开国十八侯之一的安肃侯府。什么时候,堂堂侯府,竟至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她的失落与惘然不解看在远黛眼中。竟令远黛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轻轻拍一拍凌远萱的手,远黛宁然的道:“十妹妹,这个世上,不会有永远的煊赫!先朝一统天下,广有大周及南越之地。如今却又如何?你须知道,大周太祖,当年也不过一介匹夫而已!”

    见凌远萱抿嘴。只是不说话,她便又笑了笑,毕竟安慰道:“不过是个身份而已,杜若也是个可怜人,你又何必与她计较这些?别人你不知道。三婶是你娘,又一贯最疼你。难道你还怕杜若会抢了三婶去?”言语之中却已带了几分戏谑。

    听出她的调侃,凌远萱不由撇了撇嘴:“九姐姐又胡说!我哪会担心这些个,我只是觉得,这门亲事来的诡异若不能成”她想说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杜若,但又想着,杜若毕竟在远黛身边待了一段时日,而此事如此又似有远黛的意思,便终于没说下去。

    “这门亲事是一定能成的!”远黛沉静、肯定的回答:“只是将来究竟如何,我也说不好!”说到这最后的一句话时,她的语声不觉低了下去,心中有丝淡淡的不豫。

    这桩婚事,她本是不看好的,但却知道,她拦不住。所以,她只能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尽量为杜若安排好一切,让她日后不至于全无倚仗。不想再多说下去,她开口打断凌远萱的追问:“你呢?今日已是重阳,月底,便是你成亲的日子了?”

    听她问起自己的婚事,却由不得凌远萱不晕生双靥,同时更将杜若之事丢在了脑后:“九姐姐,你不知道,最近这阵子,我心里总觉得忐忐忑忑的!”她迟疑的低声道。

    择定婚期的那一阵子,她是欣喜的。远黛出嫁之时,她心中甚至会有些嫉妒,嫉妒远黛这么快便能出嫁,而她,却还要再等上几个月。然而婚期愈近,这种急迫与欣喜便愈淡,取而代之的却是忐忑与兢兢不安——她要离开疼宠她的爹娘和乖巧的弟弟,嫁去陆府,从此再不是凌家的女儿,而是陆府的媳妇,是陆维杰的妻、陆母的媳妇。

    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无比的陌生,也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生惧意。

    凌远萱的心思,远黛自然无法全盘知晓,但将人心比自己心,对凌远萱惧嫁之意,她倒也不是全无体会。不管如何,她也曾有过那样的经历。与百里肇的婚事,虽然由她一手主导,但新婚之夜,她又何尝不是心生忐忑,甚至因百里肇不曾碰她而暗暗欣喜过。

    “这世上男女多是盲婚哑嫁,比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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