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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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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黛默然安坐,不发一语。事实上,在她看来。这个时候,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毕竟她想做的,能做的,都已做了。而凌府之中,更有她无法放下的人——她的生身之母周姨娘。
见她不语,萧呈娴只能叹了口气,答凌远萱话道“怕是没有!”
闷坐片刻,凌远萱才问道:“我们何时回去?”面上神色却是怏怏的。
稍稍想了一刻,萧呈娴道:“后日启程吧!我娘是今儿大早送了书信来的。信中着我们尽快回去。但我想着,便再是快,也总得给我们收拾行装的时间吧!”
凌远萱虽仍觉后日启程有些急了,但见远黛一直沉默,她却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急切,只得闷闷一点头。道:“后日就后日吧!我先回房去了!”
送走凌远萱,远黛二人倒也无意在这花厅多留,便也各自起身,回屋小憩去了。远黛回了屋,见文屏已自杜若那里回来,不免问道:“杜若可好些了吗?”
文屏应声道:“她喝了小姐开的药后,与我略说了几句,便又睡了过去,一时倒也不见什么起色。我正想着过一会子再去看看她呢!”
远黛对此并不意外,她开的是药,而非仙丹,见效自也快不到哪儿去。点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之后,远黛便对文屏提起了回京之事,见文屏面上颇有难色,便又嘱咐道:“如今杜若病着,翠衣又要照应她。你一人收拾,怕也收拾不来。这样,你只拣重要物事收拾,其他的,你便去问巧兰借两个人来帮着便是了!”
文屏这才点了头。
主仆二人正说这话,外头却忽而传来一阵轻微的喧闹声。蹙一下眉后,远黛便朝文屏使了个眼色。文屏会意,忙快步走到窗前,推窗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她却是不由一怔,旋回头低声问道:“小姐,外头来了人,我看她那样儿,怕是小姐曾提过的宁夫人。”
远黛听得这话,不觉一怔,忙也跟着起身看了一眼。屋外院内,正有数名女子缓步而来。为首女子着湖蓝宫装,衣饰并不如何繁复,但穿在她的身上,却自有一种清丽平和之美。
“果真是宁夫人!”远黛蹙眉吩咐道:“文屏,且随我出去见礼吧!”
二人匆匆出了房门,那边萧呈娴也已快步从屋内行出。宁夫人见二人急急迎出,却自停了脚步,笑道:“我这个不速之客,可扰了你们没有?”
二人闻言都是失笑,连呼不会,便一左一右扶了宁夫人过去萧呈娴那里。进屋坐下后,萧呈娴便忙令巧兰过去请凌远萱来。巧兰答应着,正要出门时候,却被宁夫人含笑拦住:“适才我来时,恰在照水林内见到十小姐,这会子她怕还没回来,倒是不必去请了!”
远黛二人听得这话,不觉面面相觑,苦笑连连。
宁夫人显然并无责怪之心,只微笑道:“那位与她一起的公子,便是她的未婚夫婿吧!真真是一表人才,与她倒可称得是珠联璧合的一对。”说着这话的时候,宁夫人眉目之间却不觉泛起一丝温柔之色,仿佛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远黛见她如此,绷紧的心弦却不由的一松,她也不愿多说这些,只笑道:“夫人既来,却怎么也不使人告诉一声儿!今儿我们可真是失礼了呢!”
宁夫人摆手道:“我原是出来看花的,一时走到别院门口时,忽然便想来看看你们几人。至若失礼,我不约而至,都不觉失礼,你们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失礼之处!”
早有丫鬟呈了香茶来,宁夫人接了茶,浅啜一口道:“我今儿虽是兴起而至,但倒也不是无由而来。”她说着,便自扫了二人一眼,道:“我明儿便要回京了,今日却是来辞行的!”
不意她会说出这话来,远黛二人怔然相视,好半晌,萧呈娴才笑了出来:“不瞒夫人说,我们很快也便要回京了,早间还在商量着明儿过去疏影山庄向夫人辞行呢!”
这话却说的半真半假,很快便要回京自是真的,但向宁夫人辞行一事,却是压根儿便没影子的事儿,不过宁夫人既来辞行,萧呈娴自也只能这般顺水推舟的一说。
宁夫人微讶道:“你们也要回京了吗?不知可定了时间没有?”
萧呈娴也只有道:“时间倒还不曾定下,不过我们是打算后日动身!”
沉吟片刻后,宁夫人忽而开口道:“后日吗?我正觉明儿动身有些仓促了,你们既是后日启程,我便索性与你们同行吧!”
她既说了这话,萧呈娴二人心中便是不愿,却也不好拒绝,少不得点头应了。
及至送走宁夫人,天色却早又擦黑,凌远萱却还不曾回来。与萧呈娴回屋坐了,远黛才忽而问道:“我却忘了问姐姐,宁夫人在平京可有府邸没有?”
萧呈娴点头道:“自是有的!宁夫人原是先懿德皇后身边的女官。传懿德皇后与她感情甚笃,因此早早便将她指了给御前一等侍卫邓智。只是可惜,邓智短命,宁夫人嫁他不过三年,他便染疾而亡。先懿德后怜她丧偶,便又将她召入宫中,伏侍睿亲王。”
远黛听她未提宁夫人的府邸何在,便知萧呈娴怕也不知那府邸究竟位于何处,便也不再多问。二人正说着话,前头萧呈烨却又使人送了封信来,道是给远黛的。
远黛听说这信是给自己的,却是不免诧异。接信看时,目光落在封皮上时,却不由挑了下眉。萧呈娴在旁看她神情,不免问道:“却是谁写来的信?”
抬眸若无其事的一笑,远黛道:“是沅真!”她说着,便当了萧呈娴的面拆了那信,淡淡扫了一眼。而后却向萧呈娴道:“这信说的却是那日撞上姐姐的那个冒失鬼,说他已住进了翠竹园。与他一同入住的,还有两名举子。其中一人身上果真带病!”
她若不提,萧呈娴其实已将那日之后忘到了脑后,这会儿听远黛这么一说,她却立时便记起了那日那名颇有些傻乎乎的男子,一笑之后,萧呈娴随口道:“希望他们三人都能高中吧!”
远黛一笑,却并未将那书信递给萧呈娴,而是若无其事的将信放入了袖笼之中。
她既不主动递过书信,萧呈娴自也不好开口要求看她私信,便也只得罢了。二人又说了一回话,那边凌远萱才终于回来。三人一道用过饭后,远黛便自藉口累了,先自回屋。
文屏见她回来,少不得说起杜若。原来杜若早间用过药后,到了下午,便退了热,用了些燕窝粥,到了适才,已能坐起身来了。远黛听了,便点了点头。
文屏见她似有心思,便也不再多提杜若之事,只默默退了下去。
远黛自袖笼内取出沅真使人送来的那封书信,微微沉吟的轻抚着,却是良久也没言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章 返京之前(一)
远黛自袖笼内取出沅真使人送来的那封书信,微微沉吟的轻抚着,却是良久也没言语。这封书信之中,除却起东等人之事外,却还提到了有人悄然潜入书房一事。
而这,也正是远黛未将这封书信交予萧呈娴亲览的原因。
压根儿不必多想,远黛便知道,那个潜入书房之人必是百里肇身边的岳尧。虽说她并不介意被人知晓那些店铺之事,但岳尧以这种方式刺探于她,却还令她心生恚怒。
一手支颐的靠在几上,远黛默默出神良久,直到文屏轻轻上前,将一盏茶搁在几上,才让她惊醒过来。搁下手中书信,远黛端茶浅啜一口,长长的吁了口气。
文屏眼尖,见到封皮上熟悉的字样,不禁一笑,道:“沅真姐姐的信竟送到这里来了吗?”
微微颔首,远黛淡然道:“可不正是!”文屏见她并无细说的意思,自也并不问起。反倒是远黛,在搁下茶盏后,竟忽然问了一句:“杜若的那枝箫,你可还了她没有?”
她忽而说起这个,倒是提醒了文屏,“呀”了一声之后,文屏失声道:“小姐若不说起,我竟真真忘了这事了!”她说着,毕竟有些迟疑的看向远黛:“小姐”她伏侍远黛也已有些时日,这阵子远黛更将她视如心腹,因此她更知道远黛断然不会无故问起这个。
抬眸朝她一笑,远黛摇头道:“没什么事儿!我只是提醒你,明儿记得将那箫还了杜若!”才刚有那么一会。她是真想以箫音引了百里肇来,与他理论一回,但细思之余,却还是压抑住了这种冲动。毕竟。她与百里肇的关系,还未曾亲密到可以面斥其非的地步。
一念及此,远黛竟又忍不住微微失神。及至回过神来。心下不禁好一阵疲惫。
无思、无虑、无忧、无惧,自己离这八个字仿佛已越来越远了。
既已决定后日动身回京,次日众人少不得过去疏影山庄向百里肇辞行。但这些事儿,却都与远黛等人无干。她们原是闺中娇女,这等礼尚往来之事自轮不到她们出面。
陆维英的病情已好了许多,行动都无大碍,然面上未退的疮痕。却让他不愿离开绿萼岭。他这病情,说起来也与萧呈烨脱不了干系,因此萧呈烨虽也觉他咎由自取,但毕竟不好做的太过,便索性留了他在别院小住。陆维英既不走。陆维杰也只得留下陪他。
而远黛之所以知道这些,却是因为凌远萱。凌远萱对陆维杰的决定显然甚是不满,而这种不满除却远黛二人外,却显然也无处诉说。远黛与萧呈娴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却也不由失笑。萧呈娴心中是如何想的,远黛并不清楚,然而这一刻,远黛却真是有些羡慕凌远萱。
不为其他,只为她那直来直去的单纯性子。
远黛姊妹来时。原说了最多不过待上十天半个月,便自然不会带太多的东西来。这一收拾起来,倒也并不困难。早间略收拾了一回,便已妥当。
杜若那边,远黛也亲去看了。她原只是风寒入体,吃了药后。已好了些。虽仍得养上数日,但支撑着从绿萼岭回平京却还是无妨的。
萧呈烨等人过去既去疏影山庄辞行,百里肇少不得留了他们用午饭。远黛三人仍在内院用了午饭。用过饭后,萧呈娴便约二人再往岭上赏梅。远黛倒是一口允了,一边凌远萱却是犹疑半日,毕竟借口要午睡,自己回屋去了。
远黛二人知她心意,倒也并不勉强,见她去了,便也起身出了后院。
因照水林离着后院最近,且此时无人,二人便仍往照水林行去。
照水石旁,风景如旧。二人在石边坐了,目注潭水,好半日,萧呈娴才叹了口气。远黛听她叹气,便自偏首看她:“姐姐今儿这是怎么了?竟忽然叹起气来!”
默然一刻,萧呈娴才勉强笑道:“我只是想,明年这个时候,也不知我人在何处?”
远黛听得一笑:“姐姐想多了!即使你日后嫁了人,也依然是萧家的女儿呀!”
萧呈娴摇头道:“你们凌家的老太君从前也是我萧家的女儿,不是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家时便再如何金娇玉贵,嫁了出去,也总归是别人家的人了。这一点,远黛心中自是明白的,但口中却仍免不了出言安慰道:“姐姐想多了!”
萧呈娴为之一笑,却忽而道:“妹妹可知,其实我是嫉妒了!”
从前初识时,凌远萱虽有个自幼订婚的夫婿,但却不曾见过面,更无丝毫了解,因此却与二人一般忐忑。而远黛的处境,更远远不如她。如今算来也不过一月有余,凌远萱与陆维杰俨然已是蜜里调油,一刻也离不得。而远黛与百里肇,虽还说不上有什么深厚情谊,但也曾说过“值得一嫁”的言语。惟有她萧呈娴,至今仍是孑然一身,与前无异。
而这些,怎不让萧呈娴心中微感失落。
远黛自是明白她的心意,微笑了一下后,她道:“这些事儿,讲求的原就是一个‘缘’字,缘分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姐姐又何必想的太多?”她说着,却忽然便想起起东来,因笑道:“话说回来,姐姐这趟下山,原是选婿去的,结果除了那个家奴外,竟是一无所获!”
被她这么一提,萧呈娴倒又想起起东来,因笑道:“若是那个家奴争气的话,我此行才真叫一无所获呢!”起东若真中了进士,不管文武,便都算是天子门生。她萧家便再有权势,也不敢便这么将天子门生拉回家去做个家奴。因此萧呈娴才有此话。
远黛悠然笑道:“我却与姐姐想的不同呢!姐姐家中奴仆数百,其实倒也不差他一人。他若真能中了进士,他既受了萧府之恩,以他重情重义的性子,将来得机,又岂能不予报答!”
萧呈娴扬眉,反问道:“妹妹与他也不过见了一面,怎么便知他这人重情重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章 返京之前(二)
听萧呈娴这般问自己,远黛却也并不言语,只含笑偏头去看她。毕竟二人与起东同样只是一面之缘,她不信她能看出的东西,萧呈娴竟会全然看不出来。
见她如此,萧呈娴也只得抿嘴而笑,言语之中却仍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便是他重情重义又如何?以他身份,莫说将来中个进士,便是成了状元,日后也只有我们府上照应他的份!”
远黛听得微微一笑,她虽觉萧呈娴这话说的太绝,但因这话在目前看来并未有错谬之处,她自也懒得据此与萧呈娴争辩:“那人姓罗,罗起东!”她闲闲道。
萧呈娴一怔,旋笑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
远黛悠然答道:“倘或他落了榜,真去你家为奴,你好歹也得给人口饭吃不是?”
萧呈娴为之失笑道:“也罢!等我回头便与我大哥说说这事去!可也不能白白糟了我那玉佩!”原来那日二人商量之后,因身上并未带了许多银两,远黛便随手将那块凌远清刚自当铺赎出的玉佩又交了给文宣阁的掌柜,令他自行变卖了以折算罗起东等人的日后的食宿等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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