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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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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从属关系
走过到盛世尧身旁,轻声问:“你好一点了吗?”
他自然是没应我,也不在意,径自拉开他的袖子察看了下,见黑斑并未扩散,目前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判断他的好坏。
他这事我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很久,觉得唯一法子就是再去一趟金沙古镇,揪了那周景审问一番。当初他与陈炳定下那恶计,有意陷我们于死地,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隐瞒住某些秘密,他活了这么久,一定还知道一些事,比如他们身上的这个图腾。
记得盛世尧在与陈炳对质时提及,说这图腾是练过秘术之后自然形成的,且会随着修炼秘术境界上升而自动转移位置,当抵达心脏处时,也就是寿终正寝时。那现在盛世尧的图腾直接就在身前,早已覆盖了心脏,而且面积大了不止多少倍,说明这两种图腾是不同的。
还有一个事,也是令我最忧心的——魔神诅咒。
盛世尧曾说所谓诅咒就是指这图腾会烈火焚烧,从皮层烧到骨头,滚过毛细孔,疼痛灼进神经。他现在等于是受了蝙蝠王的诅咒而变成这样,会否有一天他也受那烈火焚烧之苦,或者说他已受过?想到此就不由凛然。
老实说我对这魔神诅咒是半信半疑,不是说不信会烈火焚烧,而是觉得这与魔神搭上关系有些牵强。这应该就像武侠小说中所指的练功练到某一境界走火入魔,那秘术本身就带着邪气,当修炼过程中出现某些奇怪且不能解释的状况,就被魔化成了魔神诅咒。
包括这图腾的产生,就如盛世尧所言,是魂城中蝙蝠王的邪气侵体造成。万事因果,有因才有果,不可能说贸贸然只有果而没因的。
“你在发什么呆?”一直沉闭了眼的人突然开口,拉回我跑远的思绪。连忙应道:“没什么,我刚才把摄像头按在外婆的床尾了,这个监控调试不太会弄,你帮我一下好吗?”
我将怀中的专用监视器递到他跟前,买的时候店老板跟我解释了半天要如何调试,因为心里惦记着这边,也没细听。他倒也没拒绝,接过去十分钟就搞定了,监视器上已经成像,还挺清晰的。心道这倒是不错,我只需看着监控器,就能看外婆是否有醒,倒是无需一直守在旁了。而这边也能搭手照顾盛世尧,一举两得。
连着几天相安无事,梅姨照常下班过来,晚上过九点回去,可能因为我也在的关系,她并没有表现异常。外婆醒的时候不多,一天里就两三小时,都是在白天,醒来后就一直怔怔看我,其实我很想问那些事,但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秘密隐藏太久,如果外婆有心告诉我,她哪怕不能开口也会对我提示。既然她保持沉默,那意味着秘密将持续,我贸然问出,反而会令事情变乱。盛世尧这边情形好像稳定了,他无需再卧床,那护工在他与院长的强行沟通下,还是被推辞了。如今整个院里都知道,有这么一位超难说话的老先生,脾气古怪又性情刁钻。
这日梅姨又提前过来了,她说你们年轻女孩子乘着节日就该出去逛逛,转而我才想起今天是2月14情人节。难怪早上见院里的年轻护工们都一脸洋溢笑容,精神面貌比平常来得好多了。我本想推拒,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于是应了下来,声称去找妙妙。
她眉眼舒缓,很是欣慰,叮嘱说不用太急回来,吃过晚饭都可以。我懂她意思,听我说找妙妙,应该待我一走就打电话过去,让妙妙再度帮我与杨文浩牵线了。始终想不透,杨文浩与梅姨属于什么关系,如果只是梅姨中意的普通相亲对象,又怎可能在之后会有那些安排?如果是梅姨找来护卫我的,那怎么又会百般牵线?
我从外面绕了个圈又转回来,自从有了窗户这边的捷径,我都不再冒险偷跑上楼从正门进了,因为走廊长,万一刚好我跑进去时梅姨出来,那就是撞个正着。抬头看了看盛世尧那间房的窗口,窗户是打开的,这个捷径有一点好就是外婆那间房的窗口不是设在这面墙,所以无论我怎么翻爬,都不会被梅姨发现。
很轻松地爬窗而入,坐靠在那的盛世尧挑了挑眉,抛来一句:“你倒是有当贼的潜质。”我摸摸鼻子,尴尬地笑。拿出监视器,将之放在靠墙的桌上,当初店老板曾强调说,这种微型摄像头与接收器的距离在无障碍下是直线距离二十到五十米,如果是有障碍,那传输距离就只能是五到十五米,所以为了清晰,最好是离得近些。
开关开启后,里面就成像了,看到梅姨又如上次一般静坐在外婆床前,神色没了刚刚对我的和蔼,显得沉郁。等了好一会,就在我没耐心地打算扭头回看盛世尧时,突见她伸手到外婆的眉心与太阳穴一按,外婆竟悠悠醒转过来。
这下把我惊得从椅子里跳了出来,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
耳旁传来盛世尧压低了的声音:“先看后面。”
我心神一凛,注目凝看监视器,只听梅姨问:“青姨,你考虑好了吗?”外婆眸光闪了闪,梅姨又道:“时间我有,耐心我也有,可是上面已经瞒不住了,可知现在阿晓与谁在一起吗?”外婆微微动容,疑惑地眼神中流露惊慌。
梅姨轻叹:“我能保阿晓一天两天,保不了她一世。上面已经派了人过来,你如果还执拗到底,难保阿晓会被带走,到时候你就是愿意也来不及了。”
外婆神色顿然变得激动不已,抓住梅姨的手,想表达什么却又可能因为语言功能障碍而无法表述。梅姨淡漠地抽开手,“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起身而离,很快门声响,竟是出去了,我猜度可能是去找院长了。是给外婆独自思考的时间,显然刚才几句话对外婆的威慑作用很大,以致于她此刻还是满目惊惧。
盛世尧在旁问:“你怎么看?”我嘴里泛苦,刚才梅姨与外婆的对话虽然简短,却透露了好几个讯息。一是梅姨两次提到“上面”,似乎有这么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在操控着,而她也身不由己;二是证实秘密与我有关;还有一句话很关键,梅姨问了句“可知现在阿晓与谁在一起”,前后一关联,不难猜出这个谁指的是杨文浩,如此梅姨撮合我与杨文浩就越加显得有问题了。
“哦?杨文浩如今还有找你?”盛世尧听完我分析后问道:“此人在沙漠中我就留意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考古学生,不可能表现得那般从容。但基于他并没过激行为,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暂时不予理会。后存了试探之心,有意避离,在乌鲁木齐时又故意让周通与六子离去前被他撞见,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与你一起到荆舟。果然他跟了过去,但却出乎我意料的,在你决定留在荆舟不回时,他居然真的就走了。”
“你是说,他的目标可能不止是我,还有你们?”
盛世尧眯了眯眼,“不知道,总之这个人看似简单,其实却高深莫测。而就刚才监控中所看到的分析,你梅姨与他的从属关系可能恰恰要反一下。”
“什么意思?”
“你以为是你梅姨安排杨文浩来追踪你到沙漠,对你进行保护,但事实可能是杨文浩其实是那个‘上面’,一切的行为都是他在安排,而你的梅姨只是遵从者。包括现在你所谓的‘牵线’,以及如果你外婆最后不妥协,带走你的人将会是他。”
我瞠目结舌!杨文浩。。。。。。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心机深到我难以想象。骤然想起当初在乌鲁木齐与他对峙时,他只是用沉默来回应。而去荆舟一事,我虽心有牵挂,但已经动摇,最后是听了他的话才决定成行,现在看来这其中不乏有怂恿之意。
但我不懂,如果说他是那个“上面”,对我或许因为外婆这边的秘密而抱有目的,他对盛世尧他们为何要紧迫盯人?动机是什么?后又为什么放弃了?
谜团越来越大了,像滚雪球一样,外婆这边的还没解惑,又多了杨文浩那边。转念间想到之前梅姨之前的举动,心神一震,连忙问盛世尧:“对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婆在眉心与太阳穴两边被按后会醒过来?”
他飘来淡冷的视线,“那是一种按压穴位的醒神方式,她的手法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用这种方式催醒,通常只有醒十分钟到二十分钟时间,之后被催醒者会非常疲累,就像是人体体能的透支。”我吃惊到说不出话来,这意思是其实这么多天来,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很可能梅姨在我走开时就用此法逼问外婆?难怪外婆在白天苏醒的时间那么短,原因都在此。
再看监视器里,果然外婆已经闭眼沉睡过去了。
68。魔音再现
很奇怪,梅姨去了很久都没回,我悄悄出去溜了一圈,躲在转角处偷听到梅姨不知从哪请来一位专家心理辅导师,在院长陪同下给每间房里的疗养者做心理辅导。
掩身跑回盛世尧这边,跟他说了这情况,他敛眸想了下后沉声道:“你现在立即回市区找杨文浩,他们可能对你起疑了。”
我大吃一惊,却不太信地道:“不会吧,怀疑我为什么要去给其它房里的疗养者做心理辅导呢?这两件事搭不上边啊。而且动静闹这么大,我听到了还不会跑啊,哪等他们找来?”
“你还不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心理辅导名义,实则是为了光明正大进每间房搜查。他们要找的不是你,而是我!必然是你哪里露了破绽,被他们发觉你与我已经碰面,然后你又寸步不离这疗养院,于是就把目标锁定这处。”
被他这么一说,我不由急了,揪着他的衣衫问:“那怎么办?你要不要躲一下?”
却听他说:“躲什么?有谁认识我?”
呃,我被噎住,确实他变成这样子,即便是杨文浩站在他面前,也难认出。反而他如果跑了,倒真成了不打自招。心神定了定,我将桌上的监视器揣进怀中,“那我先离开,等晚点再来找你。”正要往窗台而走,他在身后唤住我:“等等!”
回过头,见他幽深的眸内情绪浮动,注目了好几秒后才道:“今晚不要过来了,我有事。”我奇问:“你有什么事啊?”他沉了沉眸,冷声说:“你不用管,总之你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否则我会离开,不再管你这边的事。”
我勉强点了点头,拿离开威胁我,能拿他奈何,只能听从了。
离开疗养院往市区的路上,我就在嘀咕这事,嘀咕到后来猜测与他身体变化有关,他不想让我看到那一幕,所以明令禁止我夜探。心上浮了沉阴霾,很怕他今晚过后,黑斑又加重。
回到市区打妙妙电话时有些迟疑,但还是拨通了,她在电话里嚷嚷,说我真不懂看时机,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居然打扰她与男朋友约会。然后又念叨我孤伶一人,就勉勉强强带我一起玩吧,让我在天月广场等她。
当杨文浩出现在眼前时,我毫不惊讶,只在心里冒出“果然如此”四字。妙妙粗神经,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被人利用,可能还在窃喜为我创造机会呢。
杨文浩自有一番说辞,我也不揭穿,但在接下来会揣摩他每一个行为背后代表的涵义,尤其在他接电话时特为留意,仔细听他应对的话,再去分析对方是什么人,说得是哪方面的事。他总共接了三个电话,时间分别是下午两点、四点和六点,第一个电话我猜测是他阿姨的,因为很简短,只说人在外面,晚上可能不回去吃饭;第二个电话应是同事的,讲得都是考古研究方面的事;第三个电话值得令人深思,全程他都只应声,并没发表自己观点。
我将这个电话判断为梅姨打来的,可能叙述的是疗养院那边的进展。心里其实很烦闷,就像窝了一把火要燃不燃,依我以前的脾气,可能就用武力扣住杨文浩逼问了,但事实证明这种行为是莽夫。先不说我能不能扣得住他,就是真扣住了,逼问出来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真相唯有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靠思维去判断,这是从盛世尧身上学来的。
但我还是失算了,当与杨文浩用完晚餐,将我送到家门口后,他忽然笑着道:“成晓,今天的你很不一样,我还以为你对我存了偏见,并不待见我呢。”
心中一个咯噔,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嘴上连忙应对:“怎么会呢?咱们在沙漠里经历这么多事的,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
杨文浩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两秒,转而点头说:“嗯,是我多想了。对你真是无力,回来了也不重买只手机的,害我每次想约你,都得通过林妙妙。”
微微一愣,没想他会直言挑开对我有意这件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他看了我脸色,微笑了下就提出告辞,等人远去后发觉自己手心一片粘腻,都是出得汗。忘了当一个人一直表现得对对方不热衷,突然间变得好说话,处处逢迎,就代表了有问题。如果杨文浩是梅姨的上属,那无疑他是看出了我的异样来,难怪盛世尧说他们对我起疑呢,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暴露某些讯息。
包括我神色间的不再凄然以及精神恢复,都让对方窥知到,我可能找到盛世尧了。
心事重重回到疗养院,见梅姨与院长坐在门口闲聊,看到我起身走来,先是将我瞧了遍,随后含笑问:“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面上假作娇憨,心里却在想:开心吗?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揣摩对方,这样的约会如果能说开心的话,那就真的奇怪了。
梅姨抿唇而笑,不无感慨地叹:“阿晓啊,如今你外婆已经醒了,也是该为你自己的事情打算打算啦,如果觉得对方不错,就好好处一下,嗯?”
“我知道了。”乖巧地应下,看她面露欣喜,像是真替我高兴。可我心底却隐隐难过,在发现那些事后,我和梅姨是再回不到从前了,我甚至都不能确定她对着我的这张笑脸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或者纯善的面容,只为将我引入深坑。
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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