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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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瑾听到夏芯炎这么叫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不是你嫂子呢，都不知道你哥哥有没有这个意思。”
　　　　“早晚会是的，把你交给哥哥，路冶宁也该放心了。”
　　　　詹瑾挑了挑眉，不理解她说的话。
　　　　“我，在东南亚遇到你的弟弟了。”
　　　　夏芯炎觉得她握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抖，面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他叫路冶宁，长得很高很帅，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像一个人，又说不上来，现在看到你，才知道你们真的很像。”
　　　　“那他还好吗？他过的好吗？”
　　　　詹瑾的声音哽咽起来，夏芯炎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撇过头假装看向别处。
　　　　“说吧，我能接受。”
　　　　“詹瑾，对不起，他为了救我······我看着他在我身边倒下，却无能为力。”
　　　　詹瑾没听完夏芯炎的话，捂着嘴跑开了。
　　　　夏芯炎突然间想到林影夜的话来，那药再苦，比起路冶宁的死，她的任性真的是一种奢侈。
　　　　　　　　
已无法拥有，幸福该怎么走
　　　　“你和她说了吗？”
　　　　夏芯烈站在门口，看着跑出去的詹瑾。
　　　　“不用觉得内疚，早点告诉她也好，不用给自己留什么念想了。”
　　　　“哥，你要好好对她，否则我会难过。”
　　　　“傻丫头，就算路冶宁没有救你，我也会对她好，像对你一样对她。”
　　　　夏芯炎窝在哥哥的怀里，好像还在小时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时间却已经让所有事情天翻地覆地变化了。
　　　　“林影夜说对不起，他回来就接你回去。”
　　　　夏芯炎沉默，松开手倒在床上。
　　　　“哥，你说他爱我吗？”
　　　　“爱不爱，已经很明显了，芯炎，他让你知道的已经很明显了，还有你不知道的，他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很多事，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不过，现在似乎没必要知道了，芯炎，你要知道他对你的爱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多，你不该任性。”
　　　　夏芯炎背对着哥哥，眼角不自觉地有眼泪流出来。
　　　　很多事，林影夜从来都是这样，不会告诉她任何不好的事，她再三追问，他总是给以很好的回答，让她信服。她想起了那首英文歌，那时他蜷缩在墙角，身上被踢打地皮开肉绽，她看着心痛，晚上抱着小录音机到他房间，她知道他不喜欢说话，她也不会说话，两个人听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听完她睡在了他颈窝里，她觉得有人在摸着她的额头，但实在很困没有醒来。那天，她很想开口对林影夜说：又难过的事可以和我说。却始终无法开口，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说出她心里想和林影夜说的话。
　　　　夏芯炎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们的第一次，林影夜18岁，夏芯炎16岁，他洗完澡出来，头发滴着水，她拿起一条干毛巾帮他擦着头发，他的手附上了她的脸颊，18岁的他已经很高了，她抬起头看到他好看的眼睛，和微微有些笑意的嘴角，看得有些发怔，他很少这样温柔。毛巾掉落在地上，他抱起她放在床上，她的抱着他脖子的手在发抖，他俯下身亲吻，她觉得自己要化成一滩水在他温柔的眼神中逐渐沉沦。她闭上眼，感受着一个女孩的第一次蜕变。她记得那天，她痛的流出了眼泪，他亲吻着她的眼睛，在耳畔轻轻唤着“炎儿。”
　　　　先有性还是先有爱，她已经记不得了。
　　　　傍晚，林影夜回来了，夏芯炎听到他走上楼，打开门，走到她身边，她闭上眼，不想说任何事情。林影夜也没有说话，只是站了很久，直到夏芯炎真的睡着了，她不知道林影夜什么时候走的。
　　　　桌上还是那包被绳子捆的方方正正的药，夏芯炎突然很想把它撕碎扔出去，但拿在手上，她觉得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弄清楚才好，而不是被所有人哄着骗着。
　　　　夏芯炎把药放在包里，抓起一条外套去了中医院。
　　　　老中医提了提眼镜。
　　　　“有过身孕吗？”
　　　　“有过，流产了，现在想要一个孩子。”
　　　　“着些是给女性调理的药，确切的说是防止流产的药。”
　　　　“怎么会？我现在还没有怀孕。”
　　　　“经期正常吗？”
　　　　“不，而且每次来都会痛。”
　　　　“有没有在经期的时候受过冷。”
　　　　夏芯炎想了想，被绑架去东南亚的时候，那时候真好使经期，温度很低，从那开始就不正常了，路冶宁也是从那时开始给她吃的药。
　　　　夏芯炎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子宫受寒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调理，孩子还不能要，而且你有过流产的先例，生产的危险性更加大。”
　　　　“相当长会是多久？”
　　　　夏芯炎小心翼翼地问了问，仿佛回到了那年她问医生，孩子还能不能活下来，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
　　　　“这个要看调理了，而且，如果怀孕的话，流产的可能性比较大，姑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还年轻，再等等吧，这个病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丈夫知道吗？最好和他商量一下，孩子不能要。”
　　　　夏芯炎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仰起头，天暗了下来，雨落在身上没有温度。路上没有行人，没有人看到她此刻绝望的样子，还好心在胸腔里，隔着血肉，也没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心被分了几瓣。她不想哭，绝望到近乎麻木。
　　　　她在雨里走了很久，好像有人在叫她，很大声，但她好像被搁在另外一个世界，身体僵硬着回不了头。
　　　　一道锐利的光闪过，好像要刺破这灰黑着的世界，一只手把她从飞驰而过的车子边捞走，这才让夏芯炎惊恐地回过神来。
　　　　“芯炎，你疯了吗？”
　　　　微微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焦急。
　　　　“小世？怎么是你？”
　　　　“我叫了你很久，你在干什么？快到车里，不要感冒了。”
　　　　杜小世把空调开到最大，用备用毛巾帮她擦着头发。
　　　　“对不起，小世。”
　　　　“说什么对不起，你安全回来就好。不过我生气的是，你回来了都没有告诉我，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小世，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我不会骂你，也不会逼着你结婚，芯炎，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才发现，凭我爱你还不够资格，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以为爱你就好，但你有那么多心酸经历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见到林影夜，我才发现，那个男人比我爱你。我也知道，你深爱着他，我走不进你的心。”
　　　　“小世。”
　　　　“好了，你幸福就好，我也要好好加油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到那时，如果你们还没有结婚，我就要对你狂轰滥炸，疯狂追求。一定要要记得选我知道吗？”
　　　　夏芯炎笑了起来，杜小世的光一直是她的世界不曾拥有的色彩。
　　　　“你刚才在雨里干什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吓死我了。”
　　　　话题把夏芯炎拉回现实，她不想面对的所有怎么能让第二个人难过。
　　　　“在想一些事，想的入神了。”
　　　　“不会在想我吧，哈哈。”杜小世眯着眼大笑起来，“好了，我送你回去，到哪里？”
　　　　到哪里，夏芯炎自己也不知道，她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影夜，他的逃避，他的拒绝，他的恼火，现在夏芯炎全部能了解了，这些都不是他的问题，是自己的问题。
　　　　“到哥哥家，这几天想回家住住，哥哥说想我了。”
　　　　夏芯炎撒了谎，她不知道还要撒多少谎，才能像林影夜那样沉得住气。
　　　　　　　　
放弃是爱你的最好选择
　　　　车窗上布满了一颗颗饱满的水珠，然后顺着风随着飞驰的车飘到后面，消失不见。夏芯炎傻傻的看着，直到杜小世的手附在了她手上，终于有一丝丝温度，但夏芯炎很快避开了他握着她的手。
　　　　杜小世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头。
　　　　“你的手还是那么冰，好像永远都不会有温度。”
　　　　“嗯，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芯炎，本来我不想说，但是看到你，我总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我还是放不下你，好奇怪，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不过很短的时间，我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爱上你了。和你在一起，我才会觉得那个我曾经厌恶的家都变得可爱了，我的人生不该只是荒废掉的，我想我能做的更好，为了你。”
　　　　“小世，谢谢你在我最低沉的时候在我身边，对你的愧疚，我无法偿还，我只能说，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好吗？我认识的杜小世，应该是自由的，倔强的，不可一世的。”
　　　　杜小世笑了笑，握紧了夏芯炎几次想要逃开的手。
　　　　“你也是，芯炎，我不想再看到这样颓废的你。”
　　　　小世，你不会懂，我伤害了你，马上，我又会伤害另一个人，把他的爱全部奉还。夏芯炎看着窗外，雨还在下。
　　　　杜小世的车停在门口，夏芯炎道了再见，看到站在门口的林影夜，白色的衣领在灰黑色风衣中笔挺地竖着，让他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高大的身子投下一片阴影，让夏芯炎有些害怕，她紧了紧手，指甲陷进手掌里。
　　　　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手腕却被狠狠扣住。随即而来的一个冰凉的吻让她彻底清空了脑子，刚才的努力都白费。她挣开林影夜的手，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彼此都不需要对方了，纠缠着还有什么意义。”
　　　　“夏芯炎，你的血是冷的么？你有没有良心？”
　　　　林影夜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听着让人心酸。
　　　　“林影夜，我不是你要就对我好，不要就随便扔掉的，我把所有青春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林影夜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开口，一大批女人等着你，可我就不一样了，过气的艺人，被男人睡过的女人，我什么都没有！”
　　　　“啪”的一声，在这个雨天里显得特别凄凉。
　　　　夏芯炎慢慢抬起头，脸上胀痛着，她逼自己要把这分手的戏演得更好一点，免得自己先动摇。这条路得走下去，没有犹豫的机会，她不想让林影夜再为自己付出，再为自己难过了。
　　　　“你说的没错，我已经站在了要什么有什么的地位，可是我要什么你真的明白吗？夏芯炎，你从来都不明白，你根本没有心，你的心是冷的，谁也捂不暖。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了解我吗？从来都只是我像一个傻子一样猜你的心，我拼命努力，创下事业，胆战心惊地走着黑白两道，我是疯了，疯了才爱上你，疯了才会从小时候就开始封了自己的心，只剩下你一个人的位置。我把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放在心里，你的若即若离随着那些痛苦一起搅得我心都碎了，夏芯炎，现在我才看清楚，我犯的最大的错就是爱了你。”
　　　　林影夜哭了，夏芯炎第一次看到他哭，像个孩子，比他严肃的时候可爱多了。——林影夜，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我，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有自己的老婆，孩子，家，安定的生活，这些我无法给你，林影夜，林影夜，你听的到我的声音吗？我好想说那从未出口的三个字。
　　　　“我不想懂你，所以，林影夜，我们分手吧。”
　　　　夏芯炎听到自己心彻底破碎的声音，她终于要失去林影夜了，最后一次。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很久，夏芯炎先转身离开，她听到林影夜呢喃：“好，分手。”
　　　　夏芯炎冲进房门里，把自己锁起来一直哭一直哭，她怎么会不懂林影夜想要什么，那么多年她对他早已经不是习惯那么简单，这些，她都想全部告诉他，她在韩国，一个人孤孤单单，唯一想念的人就是他，是林影夜一直支撑她走到现在，她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林影夜已经变成心里无法替代的人了，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对他的爱竟已经超越自己想象的程度。她有了孩子，只有一个念头，想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要生下来，这是他们爱的结晶，他们唯一可以联系的生命，即使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她都准备好做单身妈妈了，把他们曾经的那些无法磨灭的爱都给这个宝宝，可现在，连这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她一直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好好做妈妈，现在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她不配再有孩子。
　　　　夏芯烈站在门口焦急地敲着门，他怕夏芯炎做傻事。
　　　　“芯炎，你们怎么了，林影夜等了你快一个晚上了，你到哪里去了？”
　　　　夏芯炎没力气回答，只是哭着，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什么勇气都没有了，自己已经不再年轻，没有那么多青春年少的冲动和执着，再任性，再倔强也有长大的一天，她终于不再有林影夜的羽翼，以后的路，都要靠自己来走。
　　　　早上起来，新千年的阳光格外明媚，夏芯炎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无奈地画了个偏浓的妆。
　　　　打开门，哥哥站在门口，扯不出笑，只好站住脚。
　　　　“昨天哭得天翻地覆又是怎么了？林影夜那小子也不接我电话。”
　　　　“哥，我们分手了。”
　　　　“你们准备分几次？我还准备今年把我这个任性的妹妹嫁出去，现在看来，又是没人要了。”
　　　　“我们真的分手了，哥，别管我。”
　　　　“好，不要到时候变成了黄金大剩女再来哭着让我给你找对象，我可提醒你，不可能有林影夜那么好的品种等你选了，A市所有的多金又好看的，一个是你哥，一个是林影夜，还有个杜小世可都在你身边呢，妹妹你可要慎重考虑啊。”
　　　　“哥，你很烦。”
　　　　夏芯炎开车去了AF的公寓。
　　　　开门的是乔楚盈，看到是夏芯炎，她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接着对夏芯炎来了一个熊抱。夏芯炎一个踉跄，两个人热情地亲吻了大地。
　　　　“芯炎，我想死你了，你知道吗？我对着其他几个人说话，马上都要抛弃国语了。怎么那么久没有消息，狗仔都以为你凭空消失了。”
　　　　“我啊，我做了一次很长很长的旅行，散散心。我也想你了，好想AF。”
　　　　“回来吧，AF很需要你，需要你的POCKFACE，需要你为我们造出大大的绯闻，为AF重注如青春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