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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王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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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先皇止兵戈,重文治,因而登基以来,朕也都对邻国抱以平和共处的心态,例年纳贡,其余便随他去。但这次河南一事事出蹊跷,细想起来,朕恐怕是入了徐国与瑜国一同共设的套。徐国与瑜国如此不识抬举,狼子野心,待朕撑过此劫,了结河南一事,解决内忧,朕就要挥兵南下。”

    说到这里,皇帝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道令人胆裂的寒光:“不让他们消失在后世的地图之上,朕就不姓岑。”

    岑修儒被这眼神看得背后发凉,劝说的话也没能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一觉起来看到刷负刷的我连正经的留言都看不到了好嘛。。高抬贵手求放过OTL

    不过也不要太在意。。等编编上班应该可以清理的。

    感觉小皇帝好会勾人。顺带刘将军好像快回来了。

正文 37第三十章

    让岑修儒按自己所想照做之后,皇帝见他坐在一旁阴郁郁的;便遣他回去休息了。岑修儒临走前也没有留下什么话;不料才过去三盏茶功夫,便听得外头脚步匆匆,不一会儿秦公公便慌乱碎步跑了进来:“不好了!万岁。”

    秦公公侍奉了两代帝王;向来谨言慎行,皇帝还是极少见他如此慌张,当即抬头:“什么事?”

    “建丰侯在回寝殿的路上突然咳血,晕过去了!”

    感到脑子一空;未来得及想前因后果,皇帝“蹭”得一下站了起来;直直便朝门外走去,秦公公见状忙是紧跟在后;皇帝疾步而行,神色紧张:“人现在在哪?”

    “回皇上,建丰侯已抬回寝殿。”

    “可传了太医?”

    “已喊了太医。但咳血不止,太医们似乎查不出病因。”

    皇帝不再多问,带着秦公公疾步而行,不消片刻便已是到了寝殿,直入内殿,皇帝绕过屏风便见到三位太医已站在内殿。为首的是太医院提点安彭,见皇帝迈入内殿,忙是捋摆行礼。

    “臣等,参见皇上。”

    皇帝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这许多,开门见山便问:“怎么回事?”

    最终还是安彭上前一步,一揖道:“事发突然却又有顽疾之兆,实属蹊跷。臣等才疏学浅,只能开些调养的方子,希望有用。”

    “现在情况如何?”皇帝又问。

    “”对这么一问,三人对视一番,皆面露难色。

    皇帝见问不出所以然,也失了耐心,直接一言不答的绕过那三位太医,疾步走到床边,自行查看。

    在看到床上之人的瞬间,皇帝脑海中瞬间飘过一个让他害怕的念头,岑修儒,要走了。

    岑修儒安静的躺在那,眼眶凹陷,面无血色,与方才见面仿佛是换了个人。

    尽管岑修儒并不习武,但也算自小养尊处优,虽然畏寒,体格却向来是很好的。从未听闻他有咳血的顽疾,今日突然病倒,虽毫无根据,皇帝却在心里已隐隐明白了是什么造成的。

    即便希望所造孽障自己一人承当,可天道轮回,却没有认准该罚之人。这丧尽天良的报应,终于还是降在了岑修儒头上。握住那无力垂在床沿的手,指尖冰凉,静得死了一般,丝毫没有清醒之人该有的回应。

    太医们识相的下去配药熬药,宫女们打来清水不时更换帕子,皇帝寸步不移候在一旁,岑修儒却是一躺,便躺到入夜。

    不知为何,皇帝记起了自己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摔了脑子昏迷不醒的那次意外。昏迷半月堪堪醒来那时,他分明记得,自己心里是想着岑修儒的,想见他,白天想,晚上想,醒着想,梦里想。

    是不是正是因为想得太深,期待落空,才格外的愤怒,格外的伤心。

    因为岑修儒始终都没有出现。

    他不甘心,虽然很难接受,他还是觉得岑修儒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这样的解释,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后来才想到,或许岑修儒只是不懂表达。

    但他却不是。他亲身体会过那种被忽略的痛苦,他要岑修儒一醒来,见到的人便是自己。

    忽然手中的手微微一抽,卧在龙床上的岑修儒皱起眉剧烈咳嗽起来,皇帝忙伸手扶住他的脸。却只见一道殷红自他唇角溢出,沾染了皇帝金边的衣袖,洇出抹刺眼的红。

    一旁眼尖的宫女见了忙取了帕子上前去,却被皇帝拦了下来,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皇帝反复擦拭,那嘴角的血却是褪不去了一般,跟着岑修儒剧烈的干咳,时不时涌出。

    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简直将皇帝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也被映出一抹红来,那一向清亮的眸子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他单手握着岑修儒的手,另一手则麻木一般机械的擦去咳出的鲜血,除此之外不知还能做什么。

    从小到大,竟感到从未如此无助过。

    岑修儒咳了一阵,在帕子几乎全部染红之时,才渐渐回归了平静,在皇帝逐渐模糊的视线里,他双眼翻白,颤抖着抬起了眼睑,在那条好不容易抬起的缝中,那混沌的眸子里映出了身前人的笼统身影,岑修儒竟是凭着皇帝身上那股香气认了出来,艰难开口道:“皇皇”

    “皇上。”

    “朕在这。”

    岑修儒视线模糊,虽看不清皇帝的身影,但却感觉得到他的悲伤。

    可岑修儒并不愿见到这悲伤,手指动了动,眼皮微颤,沉重的仿佛马上就要阖上,嘴角还留着抹不去的淡红,他双唇微启,轻轻喘着气道,“能报应报应在臣身上,臣已很高兴。”

    承受这些的不是你,这是天赐的福气,只要不是你受这样的苦痛,就值得高兴。

    “傻子”

    刚一开口,囤积在眼眶中的泪水便断了线般滚落了下来,皇帝在岑修儒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玉面,盛装,却显得如此卑鄙,如此不堪。自己或许根本不配存在在对方如此纯净的眼眸中。

    “朕不该命你做那种事。”掉着悔恨的泪水,抽噎中,皇帝垂首摇头,自责不已。

    “皇上也是迫不得已。”

    “若知道会害你如此,天底下便没有什么事,能让朕迫不得已。”皇帝回的极快,口吻是惊人的笃定,岑修儒听了,微微挑眉,眼中的混沌化作水珠,湿润了眼角。

    “只要你转好朕愿用这江山来换。只要你能转好。”说吧,皇帝情难自控,俯身上去。

    双方皆是情动之处,唇自然而然的贴在了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口中,可这一吻未来得及加深,皇帝便感到对方的舌头水做的一般软了下来,再度抬眼时,便察觉岑修儒已再度失去了意识。如此近距离细看之下,那尚未及弱冠,温润如玉的世子,原本漆黑的鬓角,竟平添了几丝银发。两行泪痕,顺着眼角入鬓。

    像是胸口被一只手探入,将他的心狠狠的握碎了,皇帝痛不欲生之下,只能伸手将身下垂软无力的人狠狠搂进怀里。紧密得就像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

    接下来的日子里,皇帝衣不解带的照看,甚至连用膳,批奏章,也皆在内殿做完。一连七日,岑修儒只在偶尔咳得厉害的时候,能恢复一会儿意识,可立刻便又昏迷过去。

    第八日,江口传来了最新的战报,江上游起洪涝,徐国国库并不充盈,既无天时地利,已有撤兵之势。皇帝听完,也只言简意赅对莫将军道:“穷寇勿追,命众将撤军回京。”

    好事成双,又过了几日,岑修儒终于是堪堪转醒了。太医们也不知是不是调养的方子起了作用,只道脉象微弱,气血两虚,日后还需多调养。皇帝明白,言下之意便是,此番醒来,岑修儒的体格已是大不如前了。

    夜里相拥而睡,常常是前面还温声细语说着话,怀里的人突然就没了声音,疲惫地浅睡了过去。看着他无力睡去,唇边仍带着方才那一问一答时的浅笑,皇帝既后悔又心酸,常觉得怀里的如意已不是无瑕的美玉,可即便玉碎玉折,心中却只是愈发的疼惜。哪怕只剩一半,能失而复得,已叫他感恩戴德,诚惶诚恐。

    生怕再度失去。

    待大军抵达京城之前,岑修儒的身体终于是养好了一些,皇帝见他又开始会时不时的对自己傻笑,虽然还是不愿表现的太高兴,可此时的心境却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从未发觉,岑修儒发自内心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嘴巴微翘着,整张脸甜得腻人,竟是十分耐看。

    岑修儒对镜坐在矮茶几前的软榻上,皇帝在他身后梳理长发,轻柔的扯去,木梳像破开流水一般一梳到底,墨一般黑亮。

    “这些时日礼部操持着给众将接风的洗尘宴,可是忙坏了。”

    岑修儒一听便是想起了礼部的清闲时光,想起了同僚与尚书大人,还有他的好友池伯阳池主事,正在回忆着,他梳头的皇帝已将冠固定好,从背后揽上腰将他抱在怀里,一同瘫坐在一旁。皇帝的声音在他耳边甜的腻人道:“到时,朕带你去洗尘宴散散心,在后宫中可是待的闷了?”

    岑修儒小幅的摇了摇头,回身搂住了皇帝的脖子,害羞的埋着脸,在他颈窝蹭了蹭:“不闷。”

    “修儒。”皇帝突然握住岑修儒的双肩,拉开一些距离,垂下眸子,凝视着他声音低沉道:“你的身体已好了许多,便要知道”

    “?”岑修儒见皇帝神色突然就变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正有些紧张,却不料身体一个头重脚轻,他轻呼一声已是被抱起,直接丢上了一旁的龙床。

    “不该再这么诱惑朕了。”

    落在松软被褥上的震动让才束好的发冠松落,松开的发髻卷着波浪铺开在华贵的罗衿软榻,皇帝欺身而上,含笑落下一吻。

    而后略一抬手,春帐便垂直落下,尽掩旖旎风光。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我放心了。。下章可以放小刘回来了【

正文 38第三十一章

    不出几日;先头部队便陆续抵达京城,准备着洗尘宴的皇宫里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连带着皇帝冠玉似得容颜也沾染了几分喜气。

    “小半年未见;不知阿吟有没有什么变化?”

    当执笔的皇帝在书案前如此说着,岑修儒却是在心里“咯噔”一声,是啊。众将回京;那便是代表着刘将军也该回来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不知为何,岑修儒又记起了皇帝亲手所题的那两行小字,心里已有些膈应;不料又听皇帝毫无意识的说道:“是了;待你身体再恢复些;朕继续教你骑马。等河南之事了结阿吟回来,朕叫礼部好好操办这狩猎大会。你的骑射若是好好长进,到时便能同我俩一起了。”

    “”岑修儒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木讷着一张脸,半天才记得回了一句,“嗯。”

    不为别的,皇帝这话里,一下“我俩”,一下“你”,他自己说顺口了无所察觉,可听在岑修儒耳中,却是太伤人。原来这才是他心血来潮教自己骑马的原因,原来那个午后的约定,他已经不记得了。

    其实岑修儒也明白,在皇帝心里,刘将军才是那个同他永远站在同一个位置的人。毕竟从小到大他们就是如此,形影不离,密不可分。

    那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又算是什么。岑修儒莫名有些失落,求证般的看向皇帝,对方却是提笔继续有条不紊的批着奏章。毫无伤人的自觉。

    岑修儒想劝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皇帝已待他很好,出奇的好。在他身体没有恢复的时候,嘘寒问暖,体察入微,便是现在,也是夜夜促膝长谈,相拥入睡。种种亲昵,是岑修儒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这样,便足够了吧。若是再贪心,会不会被老天责罚呢?

    待众将士全部抵达京城,宫中终于是将准备许久的洗尘宴办了起来,皇帝陷入忙碌之中,早早便不见人影。

    岑修儒在宫女的帮忙下更换正装,忽然听得寝殿外咣咣的铁甲声和重重的脚步,停在了门口。

    好奇的回头看去,便见到那一脸英气的刘将军,打扮与出城门时已大有不同,银亮长枪,铮铮铁甲,头冠后两条鲜红的雉尾翎子彰显着他的军阶显赫,但此刻却只是靠着门框,笑的玩世不恭,神情与出发前没有两样。

    “刘刘将军。”

    “瞧瞧这模样,打扮打扮,倒很是光鲜。”

    宫女们正在此时为他披上了最后一件外套,岑修儒有些莫名,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所穿的只是类似平日祭典,太后寿宴的普通正装,也没有与平常有太多不同。

    岑修儒一向是被评头论足的看着就有些不自在,脸一热便转移了话题:“听闻洗尘宴已经开始了,刘将军为何不快些过去呢。”

    “因为洗尘宴上没有本将军看上眼的东西。”刘吟说完这意味不明的话后,便站直了身子,冲他招招手,笑得诡秘,“建丰侯,快过来。”

    岑修儒见宫女们已然退开到一旁,虽然觉得刘将军这话怪怪的,但洗尘宴已开始了。他已准备好,也没有理由不出去,于是便顺从的走了过去。不料刚走近至一臂的距离,刘吟突然将长枪往门边一靠,突然伸出手来拉扯着他扭头就走,岑修儒大吃一惊,跟不及那脚步,差点被门槛绊上一跤。

    ?!!!

    从起初的惊慌缓了过来,岑修儒尽量跟上刘将军的脚步,但他身体仍是虚弱,跟上一会儿脸色就变了,体虚的汗水从额前冒出,他只能喘着气哀求道:“刘刘将军慢些慢些。”

    手里揪着岑修儒,刘吟是满心欢喜大步走着,听见这话这才是回头望了望,见他脸色煞白,鼻尖泛起病态的红,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当即停下了脚步:“你,你这是怎么了。”他刚问完,便是皱起眉头来,抓着岑修儒的肩头,颇为在意的将他翻来覆去看了看,却轻描淡写道,“还当这半年来你过得不错,看来还是一样被罚得惨兮兮。”

    “没有。”岑修儒着急之下立刻否认,然后弯腰喘气了片刻,才能接着道,“只是前前一阵子,病了一场。”

    “病了?”

    岑修儒记起了自己所造的业障,心里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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