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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成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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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为了见姐姐而来的。”生怕拓跋苍误解,孟溪月将实情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立刻有些后悔,急忙拉着拓跋苍的袖口道:“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拓跋涵。”
“放心好了,小月儿说的每一句话,对本王来说都是宝贝,藏起来回味还来不及,怎么会告诉别的男人?”拓跋苍说完,晦暗的表情立刻明朗了许多,一改之前被动的模样,主动和孟溪月商量道:“你也看到了,这里根本就出不去。不如我们先回去,慢慢再作打算?”
“嗯。”孟溪月也知道今夜去见段子息再无可能,虽然不甘心却也只好放弃。“我们回去吧。”
“好。”拓跋苍点点头,带着孟溪月向来路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刻,貌似不经意地抬起左手轻轻一挥,树影中随即闪出一个黑衣人影,无声施礼之后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离去。
离残月宫还有好远,孟溪月便闻到了那浓烈的艾草烟的味道。在侍卫们的及时扑救下,火势并未蔓延。只是那艾草的浓烟并未散去,云遮雾绕地盘旋在残月宫上空,看上去颇为壮观。
“我走了,今晚谢谢你。”不想被人发现,孟溪月停步和拓跋苍告别,不让他继续送她。
“好吧,你要小心些,不要再鲁莽了。”知道孟溪月担心什么,拓跋苍没有坚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视线中带着不舍和黯然,转身快步离去。
“我和拓跋涵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着拓跋苍颓然的背影,孟溪月脑子一热,脱口喊道。
拓跋苍的脚步顿时一滞,随即背对着孟溪月挥了挥手:“快回去吧,别让他发现了。”
看着拓跋苍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孟溪月嘴角轻弯,笑了开来。虽然拓跋苍并没有回头,可是她依然从那忽然变得轻捷雀跃的步伐看出了他的欢喜。而她的心,也因此而如释重负,先前的烦躁和郁闷之感消散了许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再见到他,你就这么开心吗?”阴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凝结了孟溪月的微笑。僵直地转过身来,垂眉敛目躬身纳福:“月儿参见皇上。”
“对他可以笑逐颜开,对着朕就只有这样的冰冷疏离?”拓跋涵声音更加冰寒,伸手将孟溪月拉至身前,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直视着他的怒火,声音低沉充满了危险:“你今夜放火出逃,就是为了和他幽会?”
此言一出,孟溪月顿时陷入两难。
若说不是,那拓跋涵自然可以猜出她做这些事是为了去救段子息,这样正好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如此一来,段子息再无活路。
可是若说是,这拓跋涵本就误解了她和拓跋苍的关系,而且对其忌惮颇深。她这一承认,无疑是将拓跋苍推进了陷阱,给了拓跋涵惩戒他的机会。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深邃的瞳眸微微眯起,拓跋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孟溪月矛盾纠结的表情。
“皇上,我是去见”被拓跋涵盯得心如擂鼓,孟溪月紧握双拳,用指甲狠狠地抠进掌心,借着这疼痛终于有了选择。谁知眼看着就要说出口,却又被拓跋涵出言打断。“算了,朕不想听你解释。另外,看在你曾以血相救的份上,今夜你火烧残月宫的事情朕也不和你一般计较。朕已经命人重新为你布置了住处,你早些歇着,明早有一场好戏,不要迟了。”
拓跋涵说着放开了孟溪月,转身离去。
没想到拓跋涵忽然改了主意不再逼问她究竟是去见谁,孟溪月长吁了一口气,正暗自庆幸的当口,忽见拓跋涵站定转身,冷漠的脸上泛起威胁的冷笑:“有再一不可有再二,若是你再玩什么花样,那就只好让你住到朕的寝宫,就近监视着了!”
这一句话足以抵得过千言万语,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泼下,顿时将孟溪月心中那点小心思冻成了冰疙瘩。
看着拓跋涵重新转身离开,孟溪月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垂头丧气跟着两个宫女来到了新的住处,无意间侧头一望,顿时杏眸圆睁。
“那,那是哪里?”难以置信地看着距离她不到十丈远的宏伟建筑,孟溪月险些咬到了舌头。
她没看错吧?为什么那里如此眼熟?
“那是皇上的寝宫啊,月妃娘娘真是好福气。”一个稚气些的宫女掩嘴笑道:“这承辉殿是距离皇上最近的寝宫了,按惯例都是皇后娘娘才能住的。柔妃娘娘求过好多回了,都没能如愿。想不到月妃娘娘因祸得福,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茗婉,不许多嘴。”另一个年长些的宫女低声斥道,接着转向孟溪月恭声道:“奴婢名叫茗清,她是茗婉。皇上让我们二人先来服侍着,等明日再挑选些心灵手巧的宫女过来一并服侍。”
“小环呢?”左右看看不见小环的踪影,孟溪月皱眉问道。
“月妃娘娘说的是您从娘家带来的宫女吗?”茗清问道。见孟溪月点头,才不疾不徐道:“皇上说她受到了惊吓,又被浓烟呛到身子不适,已经派人送回了将军府里卧床休养。”
看着这个得体机灵的茗清,孟溪月心中冷笑。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火是她放的,小环就算受了惊吓,也不至于到了需要卧床调养的程度。分明是借此机会调开她身边唯一一个可以信赖之人,再安上两个眼线监视她而已。
出双入对
“皇上真是心细如发。”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一声,孟溪月迈步进了殿内。也不沐浴,随手脱了外袍扔在地上,躺在刚刚熏香过的松软锦被上翻来覆去,细细品味着方才拓跋涵说过的话。
好戏?她才不相信会是什么好戏。自打进了皇宫,宴无好宴,人无好人,这戏又是什么?
洽
心烦意乱之间,终于天边放白。
心中有事惦记着,孟溪月早早就从榻上爬了起来。
唤进茗婉茗清二人洗漱更衣完毕,孟溪月正琢磨着是主动去找拓跋涵问个明白,还是以静制动等着看他玩的什么把戏之时,忽听门外太监高声奏道:“皇上驾到!”
“月儿恭迎皇上。”正犹豫不定之时,这拓跋涵却主动送上门来了。孟溪月眼珠一转起身盈盈下拜,温顺得猫儿一般。
“爱妃免礼。”
没想到孟溪月如此平静温顺,拓跋涵眉峰轻挑,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表情,嘴角轻弯似讽刺又似调侃:“爱妃今日怎么转了性儿,变得如此温顺可人?若始终如此,朕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了。钤”
“皇上说笑了,月儿打小任性惯了,一时进了宫摸不清规矩,才屡次三番惹出麻烦。昨夜承蒙皇上厚爱,赐了这处宫殿,月儿受宠若惊,静心忏悔了整晚。以后决不再肆意妄为,惹皇上生气了。”
“爱妃果然明事理,如此朕也就欣慰了。”冷眼看着孟溪月拙劣的表演,拓跋涵并不拆穿,而是不慌不忙,顺着她的话继续道。
“皇上,月儿入宫数日,想去看看姐姐”东拉西扯客套了半晌,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孟溪月小心翼翼提出请求。
听拓跋嫣的意思,昨天那一场刺客风波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也不知身在冷宫的姐姐是否听闻。如果听说,那她一定会猜出那刺客正是段子息。如此一来,岂不是生生要了姐姐的命?
“原来爱妃如此温顺,是有求于朕啊。”拓跋涵神色不变,似乎早就看穿了孟溪月的心思。
缓步上前将她带进怀中,抚着她的头发沉声笑道:“正巧朕与爱妃想到了一处。今日这场好戏,宫中妃嫔皆可观赏。你姐姐早就到了戏台,只等你过去了。”
“真的?那我们快走。”听到姐姐已经到了戏台,孟溪月心急如焚。唯恐那些长舌的妃子胡言乱语说一些有的没的,吓到她那文静的姐姐。当下忘记了尊卑之别,顺手拉起拓跋涵的手向外就跑。
一抹嗜血之色在拓跋涵眼中一闪而逝,快得仿佛是幻觉一般。
向来不准妃子主动亲近的拓跋涵,破天荒的没有甩开孟溪月的手,任由她拉着向外而去。看着那交握的十指,他心中满溢的杀机不知为何竟平息了许多,莫名的悸动在心湖中荡起了波澜,将那深邃黑眸中的冰冷融化了些许,也烙下了前方那个窈窕的背影。
急火火冲出了殿门,孟溪月这才想起根本就不知那戏台搭在何处。尴尬地站定,看着被她拉扯出来的拓跋涵讪讪笑道:“皇上,您先请。”
淡淡一笑,拓跋涵反手握住那即将松脱的柔荑,带着孟溪月一并上了早已备好的龙辇。众侍从前呼后拥,队伍缓缓开始行进。
“皇上,不是要去看戏吗?”与拓跋涵一起坐在龙辇中,孟溪月暗暗用力想要抽回手来,稍稍一动反被握得更紧,无奈只好放弃。
“对,是去看戏。”觉察到那只手的挣扎,拓跋涵不露声色地用力握紧,感受着她指节上薄薄的细茧,淡然的笑意已经爬上唇边。这个女子真的是和他的妃子们大不同,只是不知道一会儿看到好戏上演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是观戏阁不是在那个方向吗?”抬起另一只手向后面指去,孟溪月有些怀疑这拓跋涵是不是被她火烧宫殿的壮举气得失心疯了。
“今天的戏台,搭在瀛山。”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拓跋涵已经闭眼假寐,摆出了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孟溪月不好再追问,只得靠在旁边发呆。龙辇走得极为平稳,微微的摇晃中,一夜未眠的孟溪月不知何时经昏昏睡去。
“醒醒,到了。”孟溪月好梦正酣,忽然有人轻轻拍上脸颊,声音磁性低沉,将她从周公身边拉了回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这才发现龙辇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拓跋涵站在一边眼中带笑,手轻轻划过她的唇角。“爱妃睡得好香。。。。。。”
抬手飞快地从嘴边擦拭了几下,孟溪月大为窘迫。
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的留出口水,而且还是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饶是她脸皮再厚,此时也忍不住红了双颊。
没有理会太监摆上的台阶,孟溪月从龙辇上一跃而下,动作轻捷利落,却忘记了今日穿着的是绮罗宫裙,落地时直接踩到了拖沓的裙摆,立刻五体投地趴在了拓跋涵脚前。
其余妃子并未与拓跋涵一同而来,而是早早便被领到了这里等候。见孟溪月竟然睡在龙辇上,早已经是个个眼中喷火咬牙切齿。正暗地里腹诽之际,忽见她出了这么大的丑,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猴子一只,就算插上了羽毛也变不成凤凰。”笑声中,一个讥讽的声音格外突出。孟溪月就算不看,也猜到了自然是那个最得宠的柔妃。至于其他人,才没有这个胆子当着拓跋涵的面说出此话。
三两下从地上爬起,孟溪月没有理会裙子上的灰尘,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柔妃妆容精致,在一群妃子的簇拥下,昂着头高傲地瞪视着她。
“毒蛇一条,披上张人皮还真像那么回事。”针锋相对瞪了回去,孟溪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趁人不备将方才趴在地上顺便捡起的一颗小石子弹了过去。只听“诶呀”一声,柔妃发髻上的簪子已经落在地上,顿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已。
“你!”虽然没看到是怎么回事,但是柔妃心知此事定是孟溪月所为,想要出言指责,却又找不到证据。
“我?我怎么了?”嘻嘻笑着问道,孟溪月这才慢条斯理拍去身上的土,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急忙转头看去。
媛妃穿着一袭杏色宫装,与另外几个妃子静静地站在旁边。见孟溪月与拓跋寒一并而来,也是露出了惊诧的神情。这神情一闪而逝,很快被她脸上的笑意掩盖。
见孟溪月看她,媛妃弯起眼睛笑得更甜,身子朝着侧面让了让,示意孟溪月站到她的旁边来。
瞧见媛妃关心的小动作,孟溪月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正准备凑过去的时候,手腕却被拓跋涵紧紧拉住,不冷不热地问道:“做什么去?”
“找个地方看戏啊。”孟溪月理所当然地回答。
“若是想看得清楚一点的话,还是乖乖地跟着朕吧。今天的‘戏’,会很有趣的。”听了孟溪月的话,拓跋涵垂眼看着她淡淡道。唇角挂着浅浅的弧度,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早就习惯了拓跋涵这样冷冰冰的表情,孟溪月并未留意他语气中特意加重的两个字。
被这样亲近的姿势弄得浑身不自在,孟溪月想要假装整理头发不着痕迹地甩掉他的手,可是那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实则却握得极紧。甩了几下没甩开,反而惹得那些妃子们纷纷侧目,无奈之下只好认命,被拓跋涵一路半拉半拖地带到了第一排正中的位置。
如果眼睛上长了牙齿的话,那孟溪月恐怕早就被众妃啃成了白骨一堆。可惜这种情况并不可能发生,所以那些嫉妒怨恨的目光只能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隔着远远的距离钉在她的后背上,交织成一片冒火的天罗地网。
这其中,火焰最盛的自然是狼狈至极的柔妃。
精心收拾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妆容,结果被孟溪月一颗小石子尽数破坏,拓跋涵就在旁边,却完全无动于衷,柔妃的心里,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不久前还被踩在脚下肆意欺侮的女人,两三个月的功夫竟然爬到了她的头上!拓跋涵不但夜宿残月宫,竟然还将她搬到承辉殿,先是为了她囚禁了拓跋苍,继而双双对对同乘龙辇一并看戏。这样的待遇,后宫之中再无一人得以享受。
先是闲王拓跋苍,接着是皇上拓跋涵,加上那个孤身闯进皇宫的刺客,这个本该在冷宫耗尽青春的悍妇,究竟用了什么妖法将身边所有的男人全都耍得团团转?
越想越是恼火,柔妃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无奈拓跋涵在场,她也不好太过失了分寸,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猛地撇开视线瞧向别处,却不想眸光落处,正好迎上媛妃意味深长的打量。
似乎是没有想到柔妃会忽然转头,媛妃的视线微微有些闪烁不定。片刻后拿定了主意,反而越发坚定地迎上了她的目光。唇角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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