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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成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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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认定有所图谋。与其求他,倒不如从他身边的女人下手,哄得她们欢心帮你美言几句,说不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听到这个主意,孟溪月心中一颤。她自幼便坚强果敢,虽是女儿身却丝毫不逊于男子。习武练剑摸爬滚打,无论受多少伤吃多少苦都从未皱过一下眉头。与她性格同样坚韧的,还有那份自尊和傲骨。可是这一次,她却要将这傲骨舍去,卑躬屈膝地逢迎那些女人。

    她该怎么做?怎么做?!

庶出的二小姐

        没有理会拓跋苍关心焦虑的神情,孟溪月抬眸望向黑暗的苍穹。

    天的那一边,在高高的宫墙之外。唯有飞出这牢笼,才能让孟溪浅得到幸福。为了这个愿望,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只是因为孟溪浅是她的姐姐,更是因为在那段难熬的时光里,孟溪浅是记忆中第一个给她关怀和温暖的人。

    思绪随着青丝飘荡,恍惚间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场景

    那**,也是这样明媚的月色。不知道睡了多久,孟溪月终于迷迷糊糊地从昏睡中醒来。

    茫然地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她稚气的小脸渐渐被惊惧布满。沙哑的嗓子发出小猫一样细弱的尖叫,喉咙里立刻弥漫出腥甜的味道。

    顾不得肿痛的咽喉,孟溪月掀开被子跳到榻下。眩晕潮水般袭来,转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力气,身子一软,重重撞在榻边摆放的方桌上。随着杯盘落地的噪声响起,门外瞬间冲进一个十三四岁的蓝衣少女。

    “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不顾她满身尘土,蓝衣少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孤单惶恐的心瞬间有了倚靠,闻着少女身上清淡的馨香,她竟然安心地合上双眼,再度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天明。望着眼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孟溪月紧紧拉着少女的衣襟,一言不发地躲在她的怀里。

    不知为何,她竟然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而侍女小环,便兼负起了为她灌输记忆的工作。

    在她叽叽喳喳的讲述中,孟溪月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大漠卫国将军孟楚生的庶女。她的母亲,是一位随着商队四处流浪的商女。与当年镇守边陲的孟楚生一见钟情,却在身怀六甲的时候因为战乱而失散。

    数年来,孟楚生始终不曾忘情,一直在执着地寻找她的踪影。或许是苍天不负有**,他竟然真的寻到了她的踪迹。兴匆匆策马日夜兼程,结果见到的却是她的尸体,还有趴在旁边昏迷高烧的孟溪月。

    只一眼,他便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只因为那张清秀的小脸,像极了她的母亲。

    从此,将军府里多了一个二小姐。

    虽然只是庶出,却从未被另眼相看。尤其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孟溪浅,更是给了她无尽的关怀和怜惜。虽然只年长三岁,却始终无微不至地照顾与包容着她。那纤弱优雅的身影,伴随着幼年丧母的孟溪月度过一个又一个满是噩梦的夜晚,每每惊醒之后,唯有缩在她的身边,才能再次安然睡去。

    孟溪浅,是她记忆中最深的牵挂。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回报。无论多难,她都愿意去做。至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王知道这太难了些,我们还是再想想其他”见孟溪月沉默不语,拓跋苍有些不安,正要收回这个糟糕至极的主意,话到一半却被孟溪月打断。

    “好,就这么办!”孟溪月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这行字来,目光灼灼,灿然若星。

反常的闲王爷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本王那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当真了?”见孟溪月做了决定,拓跋苍脸色蓦地难看起来。跨步向前将她笼罩在影子里,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这后宫中的争风吃醋本比沙场还要可怕,更何况你刚刚大闹一场,将那些妃子得罪了个彻底。现在凑上前去,不是把自己的脖子往刀上架吗?”

    相对于拓跋苍突如其来的暴怒,孟溪月反倒显得极为淡然。唇角轻抿露出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笑容,清澈的眸光带着几分怜悯和蔑视落在他焦躁的脸上。

    “虽然在皇上和王爷的眼里,这些所谓的亲情比粪土还要廉价,可是在我的眼里,姐姐的幸福却是最最要紧的。只要可以救她出宫,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这样的感情,你们这些被荣华富贵蚕食了心的人是不会懂的。”

    被孟溪月毫不留情的话语刺得沉默了片刻,拓跋苍苦笑一声锲而不舍地劝道,“本王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可是你这样实在是”

    “今夜多亏了王爷,我才终于见了姐姐,在此谢过,他朝定会涌泉相报。”沉声打断了拓跋苍的劝阻,孟溪月后退一步,避开了他气息的笼罩,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了阴影之中。“至于其他的事,请王爷不必再劝。时辰不早,还要劳烦王爷送我回去。”

    黑眸闪烁,拓跋苍不再多说,伸手揽住孟溪月纤腰,如来时一般躲过层层关卡,终于赶在天明之前回到了残月宫院内。

    “多谢王爷。”孟溪月客气地道了声谢,不着痕迹地挣开那圈着她的手臂:“天快亮了,王爷及早离开吧。”

    “没用了立刻丢到一边,你还真是现实啊。”看到孟溪月疏远的态度,拓跋苍无奈地收回手笑了:“不过至少不再对本王拳脚相加了,这也算是咱们关系改善的第一步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本王再怎么劝你也没用了。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若是撑不下去,尽管和本王哭诉。毕竟咱们也算是朋友了。”

    听了这话,孟溪月的心难以抑制地悸动了一下。虽然她自认为很坚强,但是毕竟是个初离家门的女子。入了这深宫,只觉得四周都是明枪暗箭。此刻听了这关切体贴的话语,心底立刻暖流涌起,看向拓跋苍的视线也不再全是戒备。

    “多谢王爷。”孟溪月诚恳道谢,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王爷不是那么令人生厌。

    “习惯了你那鸡飞狗跳的样子,此刻这样文静,本王反倒有些不习惯了。”拓跋苍嘻嘻一笑,开口调侃道。随即面色一正,变得无比正经:“但是无论何种模样,在本王眼里都一样的完美。”

    说完之后趁着孟溪月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蹿到了她的身前迅速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随即跃出院外留下一阵贼笑:“美人儿快歇息了吧,千万要梦到本王啊。”

皇上驾到

        “拓跋苍,你这混蛋!”纵然孟溪月反应够快,仍然未能避开拓跋苍的偷袭。两唇相触的同时,她条件反射地挥出一拳,却被他险险避过,只划到一丝衣角。

    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听着那回响的轻笑,孟溪月刚刚产生的一丝好感顿时半点无踪,只有冲天的怒火无处发泄。

    “该死的混蛋,若是再遇到你,看姑奶奶不扒了你的皮!”

    残月宫中,残烛早已熄灭,只余淡淡的烟气在室内缠绕。

    旁边侧殿,小环呼吸均匀看似睡得正香。不过孟溪月清楚,她这必定是被拓跋苍点了穴道,否则那么大的动静,就是睡得再死也该醒来了。

    知道小环安全无虞,孟溪月也没去管她。反正时辰到了自会醒来,她正好也借此机会清静清静。

    进宫之后一直忙于折腾,她已经连续几夜没有好好睡觉了。见到姐姐之后,心中大事总算放下,随手脱下外衫丢在地上,二话不说爬到榻上开始呼呼大睡。

    这一觉酣然无梦,睡得极为舒服。直到小环鬼哭狼嚎的一声叫喊,孟溪月这才悠悠醒来。

    “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孟溪月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缩进被窝不满地嘟囔道。

    “娘娘,您别睡了成吗?还清早呢?这都辰时了!”小环急得嘴都不利索了。

    “辰时就辰时吧,别吵我。”满不在乎地嘀咕了一声,孟溪月转身准备继续睡去。就在小环急得要不顾规矩掀被子的时候,她却突然坐了起来。

    “娘娘,这就对了。您快起来梳洗一下,若是皇上来了见您这般模样,可怎么是好啊。”见孟溪月改了主意,小环急忙叽喳个不停。

    “他高兴不高兴管我什么事?我饿了,你快去找点吃的,吃完以后我还要接着睡呢。”孟溪月揉着咕咕叫的肚子不耐烦地催道。

    “孟家这次送来的女儿,原来竟是猪妖转世。”

    小环正准备长篇大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战战兢兢回头看去,便见一个华服男子被众人簇拥着缓缓走了进来。

    虽然没见过拓跋涵,可是小环认识那身龙袍,当下双膝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对拓跋涵的冷嘲热讽,孟溪月只当是没听见,当下饭也不吃了,钻回被窝里准备继续睡。

    既然已经被当成猪了,那就索性猪个彻底。

    空旷的残月宫,顿时寂静下来。

    那些宫女太监久居深宫又服侍拓跋涵数年,早就见多了嫔妃们争风吃醋的手段。可是像孟溪月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却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惊诧之下立刻噤声垂首,提心吊胆地偷偷观察着拓跋涵的反应。

    从来不曾被人如此慢待,拓跋涵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剑眉蹙起黑眸微眯,逸散出来的冰冷气息冻得小环打了个寒噤,瑟缩成一团伏在他的脚边,欲哭无泪地死死盯着孟溪月的背影,默默祈求老天爷开眼,来个神仙把她家主子拎起来吧!

    这样想着,躺在床上的孟溪月竟然真的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手放下来的时候立刻换了一副灿烂的笑脸。

猪妃免礼

        速度之快堪称迅雷不及掩耳,登时吓得小环又是一阵哆嗦。

    她家主子该不会是晚上出去闲逛被啥东西附身了吧?

    孟溪月浑然不知自己这样变脸有多吓人,更不知道跪在旁边的小环脑子里乱七八糟在想些什么。她之所以有此举动,是因为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孟溪浅的命运,就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月儿参见皇上!”

    “猪妃免礼。”她前倨后恭的态度实在奇怪,拓跋涵不动声色,微微颔首受了她的问安,准备看看这泼辣丫头打的什么算盘。

    诸妃?

    孟溪月左右看了看,对拓跋涵的回答相当不解,这里就她一个人,哪来的诸妃?

    “皇上您说错了吧?”孟溪月迟疑了一下,小心地斟酌着词语问道。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拓跋涵,你是不是傻了?

    “没错,就是你。你如此馋懒,这个封号更适合你。”拓跋涵面色不动,只是那嘴里说出的话,足以让孟溪月气得半死。

    “你”孟溪月双拳握起,恨不能跳起来给他一拳。可是她现在不敢,毕竟孟溪浅的幸福就在这个男人手里。

    可是如果就这么谢主隆恩接了封号,岂不是让父亲和姐姐受她连累一并成了别人的笑柄?

    沉默片刻终于做了决定,孟溪月轻咳一声跪了下来。抬手将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越发虚假。

    “皇上,月儿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皇上高兴就好。只是,月儿和皇上一起住在这宫中,月儿若是猪的话,这里不就成了猪圈?那皇上岂不是也成了呵呵,还望皇上三思啊。”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小环身子晃了几晃,很不仗义地当场昏了过去。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拓跋涵并未龙颜大怒。一双黑眸深沉如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孟溪月反问道:“你说朕也是猪?”

    “月儿不敢。”孟溪月敛眉顺气笑得温婉,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长睫低低垂下,掩住了眼中愤怒的火苗。

    “算了,朕来这里也不是和你说这些废话的。”拓跋苍忽然转了话题,拂袖走到窗边椅子上坐下,接过宫人奉上的香茗细细品着,眼角余光淡淡地从孟溪月的身上扫过。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呵气如雾。不知是拓跋涵的安排,还是其他嫔妃的授意,偌大的残月宫中只燃了三两只炭炉,远远比不上其他宫殿那么暖和。

    孟溪浅刚从被窝里钻出来,身上只着了一层薄薄的单衣。仗着习武练出的结实体质,方才一番折腾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一跪便是盏茶时间,寒气顺着膝盖虫子般窸窣地爬了上来。

    不由自主打了个清脆的喷嚏,孟溪月皱着眉侧头打量着拓跋涵。见他喝完一盏又续了一盏,忍不住嘴里暗暗嘀咕:“喝喝喝,小心撑死”

    将她的狼狈和不满尽数收在眼里,拓跋涵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足足品了三盏茶,终于放下杯子冷着声音开了口:“孟溪月,你可知罪?”

原来是个警告

        “月儿知罪。”孟溪月正在嘀嘀咕咕地诅咒拓跋涵,听到他的问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答应一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月儿不该盼着皇上今晚”

    说到这里猛然醒悟,她急忙双手掩唇将“溺死在夜壶里”几个字咽了回去。一不小心呛了唾沫,涨红着脸咳了个死去活来总算顺过了气。

    “你不该盼着朕今晚如何?”拓跋涵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孟溪月,见她稍微缓过来之后立刻寒着脸追问。

    见他不依不饶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孟溪月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回答。视线一转看到趴在榻旁的小环,脑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做梦!月儿不该盼着皇上今晚上辛苦做梦,祝皇上无牵无挂彻夜安睡!”

    嘿嘿,最好可以一睡不起。

    孟溪月坏坏地想着。

    “难得你有此好心,真是让朕感动不已。”拓跋涵似乎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含义,微微一笑颔首赞道。话音未落却又突然绷起脸来,声音冰冷比窗外北风更甚:“可是你夜夜溜出残月宫四处游荡,让朕如何能够安睡?”

    “没有。”孟溪月这次反应奇快,立刻抬起头看着拓跋涵:“那是有人陷害胡扯,月儿一直都安分守己待在这里!皇上若不信,今夜来查就是。”

    “你这是在邀请朕吗?”拓跋涵没接茬,反而面露不屑道:“朕的品味没有这么差。”

    话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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