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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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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呢?”
见数不到十,天子已是问了三遍船呢,李顺德感觉砍头的危险都到自己脖子上了,跪着:“圣上,船,船都出去了,新船到,可能需要半柱香。”
“算了,朕自己去。”
啊?
李顺德等人刚讶异一声。
一道白影,急速从岸上飘了出去。
船上,花夕颜一左一右搂着儿子,指导儿子用芦苇杆钓鱼虾。忽听左边一道厉风刮来,紧随,小太子爷惊呼道:“父皇来了。”
迎着日光,那道万丈千华的身影,仿若在湖面上步步生莲,鞋不沾水,底下的湖水荡起一个个细小的浪花,犹如千军万马的排浪,分开了一条水道。黄金龙靴踩着浪花,袍子随风扬起,仙姿欲比那攀月的嫦娥,加上那张绝美的仙颜,凉薄神似月儿的五官,是比嫦娥要再仙上几倍。
美若万丈金光,神似神仙无情无欲。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天下面前时,天下人给他送上的名号:无血公子。
比那无情要更胜一些。
只是这东陵帝君的身份,早已位权天下。再是无情无血,众人都只能仰慕,是益发爱慕。
花夕颜偶尔也觉得自己奇葩,怎么自己会嫁了一个这样说是天下最无情无血的人呢。
心口某处砰砰地漏跳了下。只看着他这样迎风而来,美颜倾城,光华万千,饶是女子,看着都会失去心跳。可能被他一剑刺进心里头,都无怨无悔。
妖孽,即是妖孽。
喟叹时,她怀里的小儿子,是对这个男人怕到不行了。听见小太子爷说了声他来了时,立马小脑袋低下,从她胳膊底下穿了过去,飞身,是要逃到另一艘船上。
“木木!”花夕颜一惊,回过身时,儿子小身影已是从船上飚了出去。
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吓到了所有的人。小太子爷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伸手想去抓弟弟,没抓到,要一块飞出去,被娘按住了肩膀。
小五扔了划桨,飞出去救驾。
同时,对面船上的侍卫都慌了,一个个跳出船,要抱住小皇子。岸边,拿白扇搭着眉毛观察状况的云尘景,见到湖中突然乱成一片,欣然而叹:“这当爹的不好当啊。”
“主子。”青虎面色僵了僵。怎么感觉他主子像是早有预料到,因此专程站在这岸上看好戏的。
宮相如到底担心自己小外甥,负手立在他身旁,一块眺望。
小木木的一身轻功,有的人,早已有所体会。那些冲出来想要救小木木的侍卫,一个个眼见都没抓到人而落入湖里。扑通扑通,瞬间坠入了十几个人影。而小木木,脚上袍子,和他爹一样,一点水花儿都没沾到,轻轻松松跳上了张公公的船上。小桌子和张公公,被他吓到魂儿都去掉了一半。
花夕颜扶住额眉,没眼瞧了。
小木木,在惊觉危机没过的刹那,施展轻功,又要往另一条船上跳。于是,另一条船上的人,又都扑通扑通,落进了湖里。
小儿子像只小飞贼,这样飞来飞去,可能不用一会儿功夫,他底下的护卫军全部都得跳河了。龙靴只得轻轻立在了湖面上,云眉微微一蹙,两袖收紧,静静审视起小儿子。
木木再飞到另一条船,见自己离娘和小太子的船有些远了,而中间,那个皇帝,衣袖不沾一片叶子,冷冷清清地看着他一个人。
“你,你不能抓我。”小吃货急了起来叫道。
这孩子怎么怕他怕成这样?当爹的心情一旦郁闷,绝尘的仙颜更无血了几分。
于是,小太子爷哎一声落座回座上,和娘一块,充耳不闻。只听小吃货一声声“娘,殿下救我”。
当爹的飞到了只有小儿子的船上,轻轻拎起了小吃货的衣襟,将小吃货放在自己膝盖上,用好像大恐龙俯视小恐龙的眼神儿,望着小吃货:“这么怕朕吗?”
你说小吃货怎能不怕,感觉自己快要变成某人的盘中餐了。
“怕朕的话,和朕在一齐多点时间,就不会怕了。”某爹以自己教育小太子爷的经验,对小儿子说。
小吃货听着这话,牙齿都打着颤。不过,这孩子本来就是不怕他的,只是怕被他坑。面包小颜,不会儿,已是沉心静气了下来,和当爹的一样,都挂了幅冷面黑脸。像在比,谁的寒气更胜一些。
花夕颜看出他们父子俩,一会儿半会儿,都别想从战争里头脱出身来,拿起小儿子丢下的芦苇杆子,帮小儿子继续钓鱼。
湖面风景无限美好,太阳公公温暖照人,除了中间那条只有父子俩坐的船,冰寒似冬。
云尘景抱着肚子,拿扇子捶地。
青虎担心主子笑声太大,万爷会折返回来揍主子一顿。
宮相如更是无限悠叹一声,回身,正好看着底下跪的一排人全站了起来。齐云烟不巧与他撞了下目光,连忙垂下头去。
黎季瑶走到了岸边,抓住人四处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金嬷嬷想:这样没大没小的,一点仪态都没有的人,怎么当成郡主的?
到中午时分前,皇家四口人,终于捞到了点虾和鱼,怕日头太晒,打道回府。
午间,一家四口用膳。下午,天子回路华殿处理折子。花夕颜陪大儿子去药草园。小儿子被当爹的拎了走,美其名曰要增进父子间感情的需要。
平静地在山庄过完这一天。小太子爷感觉到今日终于圆了一家四口出来游玩的心愿,心里高兴,踏实,躺到床上就睡了。小吃货再恼,却也是贪睡的人。花夕颜看着两个儿子早早入睡,这才走出屋子。
她哥,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正等着她。
“兄长。”花夕颜停在她哥面前,问。
宮相如眉紧,袖子收紧,斟酌着语气:“今日我派人去调查水源地的人回来了,说是人为,已告知圣上。”
“此事,能及时查出来,就好。”
“哥是怕那些人不死心。”说着这话,他望着她那双眸子,浮现一丝深沉的忧郁。
想她哥用这幅眼神看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见她垂眉,宮相如收回目光:“圣上与云宗主商议过后,已经决定,让你回归后位。太皇太后回来,要主持后宫,哥想,到时你的处境,恐怕和当初一样。”
是生怕她像在胡太后在的时候一样,最终,不知不觉中,被一群人给咒死了。
“即便没有太后娘娘,想要槿汐死的人,不计其数。槿汐坐到这后位上,已经早想到这个结果。哥不是不知道。”
于她此言,他想不到反驳的话。
她望着他沉静文雅的侧颜,忽而一笑:“槿汐听说,昨晚上兄长与云烟见面了。”
“嗯。”
“如何?”
“如母亲所言,是个言行谨慎的女子。”
对她哥来说,这句话,已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我和圣上说了,若是有意,会向圣上禀告。”
夜如凉水,花夕颜望向天上那轮皎月。柳姑姑走进了院子,身后带了一批宫女太监,抬着箱子,走到她面前,福身:“娘娘,圣上要娘娘试衣服。”
这是要她盛装回宫。
京中,关于太皇太后要出庵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在大街小巷,官员贵族里头,传到沸沸扬扬。
几乎,所有人都猜到,这太皇太后出庵,肯定是对天子近来的某些过火的动作,无法容忍了。
胡太后去世,作为孝子的天子,竟然将丧事秘而不发,与此同时,却宠幸一个白昌国花家的废物,一个据说被贤王殿下写过休书的女子,一个,在长公主府灯会上不知廉耻,向贤王讨要分手费的女子。
如此可耻的女子,居然成为御前红人。等于向天下告白东陵帝君与东陵皇室的荒诞。
太皇太后想必是被气到要吐血,不得不出庵,替祖先挽回东陵皇室的威望。
如此说来,对太皇太后此次归来抱以希望的人,绝对不会少。
长公主与驸马爷商量着,此次皇祖母回来以后,是否该站回太皇太后这边。毕竟,他们家小郡主的婚事,要在太皇太后与天子中间,做个选择。
“圣上曾警告过我,郡主的婚事最好早点定下。”只要想到那日黎子墨的话,长公主胸头心惊肉跳。
“不如,趁此机会,让太皇太后帮我们季瑶,谋个好婚事。”驸马爷说。
长公主锁眉:“如果云宗主能看中我们季瑶,最好不过。只怕——”
驸马爷道:“到时候再看太皇太后是什么主意。有些事,不是我们和季瑶本人能决定的。但是,圣上,怕是对我们季瑶并不上心,不然,不会对你说出这话来。”
长公主咬唇:“你这话说的没错。本来,我是打算试探下颜尚书的口气。哪知道,反而被她利用了。刚好,太皇太后回来之后,可以惩治下这股不正之风。”
说的是,花夕颜利用她让人捐款以后,一大批官员老婆向她发难。说她长公主昔日的威风不知去了哪里,居然屈就了一个拍圣上马屁上位的废物。
一堆告状的折子,在太皇太后到之前,都拟好了,只等着太皇太后一到京城。
终究,这太皇太后,是比皇帝一行,早些时候回到京。由于天子未归。太皇太后入宫以后,没能等到天子回话,没有住进胡太后的永寿宫,也没有住进自己以前做太皇太后时在宫中住的宫殿,而是直接进了皇后的月室殿。
长公主急急忙忙带了人,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时,见被引进了月室殿,都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太皇太后不是只吃斋念佛,是剃了头发,有法号的,叫做念慈。
长公主走了进去,只能叫:念慈师父。
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不是普通人,是与太皇太后当年一块坐在后位上的,后来先帝登基之后,变成太皇太妃的陈氏。陈氏没有剃头,没有法号,是像普通人去庙庵修心养性一样。
这里要说到长公主的生母,并不是这几个皇后之中的任何一个,而且早已去世。但是,长公主照样要叫陈氏母后。
由于太皇太后念慈,说是旅途劳累,在里头休息,由陈氏,带着长公主在屋里说话。
“女儿见两位母后回来,心里头欣喜。”长公主说。
陈氏目光沉静地望着她,说:“此次哀家和念慈师父回来,是迫不得已。”
“两位母后都是听说了?”
“听了很多。这风风雨雨都传到了庙庵,可见这事儿闹的有多大。”
长公主其实也和一些人一样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皇宫出了那么多事,都未惊动到这两位老人,现在是什么缘故,却给惊动到了。
陈氏说:“公主殿下是忘记了。胡太后,是胡太皇太妃的侄女。胡太皇太妃去世时,哀家和念慈师父都答应过,要护住胡太后的。”
这个事,恐怕连圣上都不知道,或是都忘了吧。长公主想。
“请公主告诉哀家,太后怎么去世的?”
关于胡太后怎么死的,民间传播的版本实在太多了,官方的,只说胡太后是急病。长公主心里面,却是不相信黎子墨会做出杀母的行径来。
“圣上说太后是久病未愈,结果病情突然加重而去世的。”
“圣上说的话,公主自己是否有调查属实?”
“我让人去过太医院问过,翻过病案,是一切属实。”
陈氏对她这话,只是眉头微皱,轻拍下掌心,从帘后走出来一人,让长公主愣住了。
【82】凤印
“长公主,不过几日未见,公主殿下好像把臣女忘了。”孙如玉走到长公主面前,并没有福身行礼。
长公主是吃惊地望了望她。知道她没死,而且在孙府被灭的那会儿,逃的比谁都快,成功地借助她长公主府的密道逃出了京城。可是,她逃了,不是该逃的远远的吗,最好是逃到国外寻找庇护。因为孙府没有了,她在东陵国内是别想有靠山了,孙府被黎子墨下令全杀,一个人都不能留,她孙如玉已是罪臣,一旦被抓到,死罪难逃。
陈氏让孙如玉站到一边,说:“圣上剿灭孙家军的事,哀家和太皇太后都已经听孙二小姐说了。孙二小姐对于自己家谋反的事情一无所知。圣上这是滥杀无辜。待哀家向圣上禀明后,赦免孙二小姐的罪名。”
长公主对陈氏如此肯定的语气,未免更是吃惊。后来记起,这两位老人,去了静慈庵时,黎子墨都未登基。黎子墨那性情,恐怕这两位老人,一点都不知晓,才敢如此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更别提一进宫直奔黎子墨心头最重要的月室殿了。
长公主不得斟酌下语气告诫陈氏:“帝君性情,与先帝,与高祖,都不同。太皇太妃与太皇太后,如果见过了帝君一面,即为了然。”
岂知道,这两位老人的底气再次出乎长公主的意料。
“长公主为哀家等人好,哀家不是不知。然而,帝君再如何,先祖的话不能不听。东陵讲究孝道为先。”
长公主犹豫:“这?”
陈氏唇角淡淡挂上一抹凝笑:“公主殿下,哀家那会儿,和太皇太后得到高祖的庇护,到至今,不要说先帝,对帝君一样有效。”
话说,这位太皇太妃,即便白发苍苍,却是在当年,必定是个权倾天下的美人,佳人美貌依稀可见,风韵犹存。当过皇后,当过太妃,尊贵至今,自然而生的霸气,在皱纹里头,展现无疑。
长公主听她这话,心头微微惊骇,对于当年自己的父亲明诚皇高祖,手头都有些什么东西,不是没有听说,因而不再进言,低下了头。
避暑山庄里,柳姑姑命人打开了箱子,让花夕颜自己挑选喜欢的。花夕颜想了会儿,并没有伸手去捡。这些都是身为皇后的行装。她穿上,再回京,等于是皇后了。但是,成为了皇后,回到京城,如果那两位老人真是带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妃的身份下来,想废她皇后的位置,并不难。
考虑到这儿,不免能感受到他们心里面的焦急。大概,是担心她回到宫里被人欺负了。只是,这皇后的位置并不能比两位老人戴的尊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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