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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妃,朕只要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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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当事人竟然大笑几声,“说得也是。朕还想起来一件事,那便是当日六王爷受箭伤,也是为了保护你这个祸水!朕倒是要看看,你这个祸水能够给朕带来什么样的灾祸!玎”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稍一弯腰,将瘦削的女子拦腰抱在胸口,大踏步出了门。
    “皇、皇上”李韦看了看被晾在桌旁的几位,嗫嚅着追了上去。
    “死回去伺候他们用膳!”皇上粗。鲁地低吼,把大太监的脚步留在了原地,随即,他只有悻悻地回到了桌旁猊。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吃着饭呢,就去翻。云覆。雨了?这情。欲来得也太快了吧?皇上的口味还真是”苏婉雅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口无遮拦,全然不顾脸色赛过猪肝的岑妃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倒是六王爷,顾及到了岑妃的心情,热络地招呼她好好用膳。
    岑妃却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王爷慢用,本宫身子不爽,先行回宫去了。”
    岳桢了解她的感受,便起身恭送她出了门。
    “王爷,我也回去了。”苏婉雅急急地跟岳桢打了个招呼,又偷偷使了个眼色之后,快步跟在了岑妃身后。
    “娘娘留步——,婉雅为娘娘不值呢”疾步上前,以惋惜的口吻留住了岑妃的脚步。
    “姑娘这是何意?皇上宠。幸妹妹,做姐姐的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有不值之说?”到底是受过传统教育的大家闺秀,识大体是最基本的常识。虽然有些口不对心,但在不是很熟识的人面前,还是要竭力做到这一点的。
    “娘娘,婉雅只是为娘娘鸣不平。婉雅虽然才进宫,可是这两天已经听宫人们说了许多关于岑妃和祸妃的故事。岑妃您是嫡出的相府小。姐,天资自是不必说,所受的教育更是没得置喙;而祸妃是庶出的女儿,资质不如您、相貌不如您,就连为人处事、待人接物都不如娘娘来得光明磊落。可就是这样的姐妹俩,因了娘娘心善、不会耍诡计,境遇却是天壤之别的。明明是娘娘先封的妃,却不仅尚未承。宠,就连大婚之夜都被人破坏”
    “够了!”岑妃早已气得花容失色,气哄哄地止住了苏婉雅的话。
    “娘娘不要气恼,会令容颜早衰的。要我说,娘娘就是太软弱可欺了。在宫里怎么可以不使手腕呢?那样只会被人欺负,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人欺负”继续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岑妃忽然收起了怒色,冷冷地凝望着苏婉雅,“姑娘说这些,究竟是何用意?”
    她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竟也看得出对方是有用意的。
    红衣女人干笑两声,靠近岑妃,“娘娘聪明,知道婉雅的心思。婉雅说这些话,一来是为娘娘不值,二来是为六王爷鸣不平”
    “六王爷?这事关他何事?”岑妃好生意外,忍不住追问道。
    “天呐,难道娘娘看不出王爷爱慕祸妃娘娘吗?”继而四处扫了几眼,将食指竖在了唇边,“这事儿罕有人知道,娘娘千万不要声张,若是传出去,王爷名誉受损啊”
    “你既告诉了我,就应该笃定了我不会说出去。”岑妃不屑地乜斜着她,“现今青笺已经贵为妃子,王爷即便是再爱慕她,也不能肆意妄为,当心被皇上知道之后加以惩处。”
    “是、是,娘娘的话没有错。问题是,祸妃似乎、好像还对六王爷有所意图”杏目继续环视,做出害怕隔墙有耳的架势。
    “哦?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岑妃竟然一反常态,没有偏听偏信,而是谨慎地追问了一句。
    “娘娘是太在意皇上了,整个身心都在皇上身上,所以忽略了其他人的言谈举止。”女人鄙夷地摇头,“这样单纯的女人怎么能够得到圣宠呢?宫里多的是顺从的女人,太没有自我是不容易引起皇上的注意力的。倒是像祸妃那样的女人,适当地表现自我,反而能够吸引皇上去征服她“
    岑妃忽然打了个哈欠,打住了女人的滔滔不绝,“本宫乏了,现在回宫去歇息。姑娘请自便吧!”
    也不待对方再说什么,径自带着翠儿离开。
    苏婉雅望着她那趾高气昂的背影,恶狠狠地咬了咬贝齿,“你等着,早晚有一天”
    而款步离开的岑妃,则对刚刚听说的“秘密”半信半疑。
    “翠儿,你觉得死庶女会勾。搭六王爷吗?”她征询起了最没有主意的宫婢。
    “奴婢觉得不会。就算二小姐属意于六王爷,想来也是在被皇上宠。幸之前,那是把王爷当成救命稻草,希望寻觅个靠山,好脱离做宫婢的生活。”婢女以她的价值观来判断着主子提出的问题。
    “倒是有一定的道理。”抽出丝帕,擦拭着嘴角。
    “以奴婢所见,那个和亲使似乎有意讨好娘娘,娘娘为何不干脆拉拢了她,好歹在宫中也多了一个帮手啊!”婢女问出心中所想。
    “刚夸完你,又犯糊涂!”以染着寇甲的手指频频戳着宫婢的额头,“本宫的夫君是皇上,她苏婉雅则是六王爷的人;全天下都知道皇上与六王爷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你觉得本宫有理由去接近六王爷的人吗?还有啊,即便皇上不在乎,本宫也不可以跟敌国来的和亲使走得太近!一旦她是个”
    “是个什么?”主子的话戛然而止,而宫婢却没有及时领悟,便开口追问。
    “蠢材!”岑妃骂了一句,上了早已候在那里的轿子。龙岳枭一路抱着青笺,两个人的目光没有交流。他只负责大踏步前行,她便静静地看着路旁的景致。直到他把她抱到了御书房,甫一进门,就把她丢到了地上。
    女子勉强站稳,将乱发抿于耳后,掀着微翘的唇角,“想不到皇上也会演戏了。”
    “跟你学的。”男子阔步走向桌案后,蓦地抬头看了女子一眼,“怎么?失望了?朕是不是该把你抱回寝殿云。雨一番呢?白日里做那个,想必与黑夜是截然不同的滋味吧!”
    “青笺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只不过是借机离开那些不喜欢的人罢了。”女子依旧淡淡的,福了个礼,准备离开。
    “你若是现在出去,要旁人怎么评价朕?难道朕的体力就这么不济,顷刻间便一泻千里吗?”暧。昧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一点情。调都没有。
    “可是皇上抱着青笺来御书房,难道就不怕宫中流言四起,说皇上竟性急到等不及回寝殿吗?”直视着男子,迎着他的目光,丝毫未有退却。
    龙岳枭突然现出爱色,“看样子,得让宫人们听到爱妃的呻。吟、以及朕的低吼,如此方算是做足了戏,也好打消众人的疑云”
    不待他说完,女子已收起挑衅的神情,走到桌边,挽起衣袖,垂首精心研墨。
    见她已然服软,他便不再苛责,坐到桌案边,专心致志地翻阅奏章。
    大约看到第三个奏折的时候,他“嘭”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即将手中的折子甩了出去,折子于空中打了个转,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直安静的室内忽然接连出现不小的响动,终是令人惊惧。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女子定了定心神,袅然走至地中央,将折子拾起,放回了桌案上。
    龙岳枭沉吟好久,最后抬眼乜斜着她,“朕问你,若是有人贪污了赈灾的银款,把灾民的口粮据为己有,你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办?”
    “杀!”粉润的唇瓣只吐出这么一个字。
    “果然是妇人之见!”轻蔑地摇摇头,“杀倒是容易,手起刀落,取了狗官的性命,然后再换一茬儿新的官员。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仍旧避免不了新官们继续恶贪”
    “杀了贪官,再选取新官的时候要格外谨慎,当选用那些既有能力又有致命缺点的人,要用他的缺点制衡他,使他只能运用能力为朝廷效力而不敢利用官位为自己谋取私利。另外,要给予他们更优厚的礼遇和福利,令他们有归属感,如此才不至于因为银钱上的贫瘠而产生铤而走险的念头。”女子继续研磨朱砂墨,口吻闲逸,好像在讨论钓鱼的时候要怎么布饵、如何甩钩似的。
    龙岳枭略显意外,停滞了一瞬,“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这还用别人教吗?”女子抬眼望着他,“‘高。薪。养。廉’,是谁都懂的道理。皇上心里也清楚,‘贪腐’这个病是无法根治的,只能竭力缩小程度,减少对百姓的伤害。自古以来,有权势就有贪腐;除非这世上真正地达到了人人平等,人人不求回报地去劳作,大家共同享有劳动成果,或许,那个时候便再也没有贪腐行为。但实现这个制度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人人都希望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只要私心还在,权力就取缔不了。而私心,是人的最大劣根性。”
    一国之君听完女子的叙述,微扯唇角,“这都是从哪儿得来的蛊。惑人心的腔调?”
    女子耸了耸肩,并不多做解释,“纯属个人观点。”
    随即,低头继续摆弄墨锭。
    经她一番阐述,他心里的郁结便有了些许的疏解,遂拿起刚刚拾回来奏折,提笔在上面做了批注。
    “你若改了执拗的毛病,还算是个明理的人。”将用朱砂字标注了处理结果的奏折丢在一边,又拿起一本。
    女子不语,瞥见批阅好的奏折堆得乱七八糟,便凑到近前,将奏折一一整理,预备再码放好。
    “你可知道,未经朕的允许便触碰奏折,论罪当诛!”并不抬头,语气舒缓,听不出到底含着多少愠怒。
    “青笺知错。”女子道歉过后,又默默地把奏折恢复成原来的杂乱状态。
    “故意跟朕过不去是吧?”他终于抬头,瞪着她,“按照呈递和批阅的时间,一一码放好!”
    女子没有动,“这些奏折涉及到国家大事,青笺不能翻看。”
    “恕你无罪——”声音拖得老长。
    “那,是按照呈递的时间码放,还是按照批阅的时间?”还是没动,继续问道。
    “你这个女人为何如此麻烦?”他索性扔掉朱砂笔,身子向后,靠在檀木椅背上,活动着有些发僵的脖子,“呈递和批阅的顺序都可以,无关紧要,只管码放好即是。”
    女子便一一打开奏折,按照呈递的时间顺序,早一些的放在上面,晚一些的放在下面,以便颁发。待看到一个奏折的时候,她竟然忍不住哑然失笑。
    “何事如此好笑?”龙岳枭凝视着她的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怀,“说与朕听!”
    女子抬头望他,脸色便恢复到了平素的淡然模样,“是一位大臣用歪七扭八的字迹向皇上请安,皇上回复对方不要鬼画符,并且还下旨,让这位大臣每日勤习书法,三个月之后若是再无长进,便让他进内务司净。身”
    男子的脸上竟然也现出了暖色,“他是朕比较赏识的一员武将。此人城府不深,一心效忠代国。他的缺点便是胸无点墨,有勇无谋。朕罚他多写字,无非是希望他能够精进文墨,多学点东西。”
    “皇上没有必要解释这么多”女子迟疑开口,手中继续摆弄奏折。
    “也对!”男人自嘲地笑笑,捡起朱砂笔,又拿了一本,“你一个无知妇孺,哪里晓得那么高深的大义!”
    女子听了,蹙起黛眉,娇唇轻启,想驳斥,到底还是忍住了。“今晚来寝殿侍寝!”男子一直在低头下笔,却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顿了顿,又加了个旨意,“朕允你今晚不必穿青衣!”
    “皇上,青笺说过了,即便做了妃子,也绝不承。宠!”女子当即回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那你就试试看!”头也没有抬,硬。梆梆地说道。
    ——————
    龙岳桢垂头丧气地行走在长街之上。
    一早便听闻宫人们在盛传,说皇上又纳了一个妃子,竟然是岑妃的妹妹。传闻的内容并不止这些,宫人们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皇上已然数次宠。幸了该女子,许是并不是十分满意,所以到现在才封了名号。从没有封妃典礼、不设宫殿、没有宫人伺候这几点上看,皇上只是不得不封妃而已,并不是真心喜欢此女,否则是不会如此寒酸的。
    他以为是讹传,便不顾体面地赶去了御乾宫,希望亲自确认消息是否可靠。谁知一到那里,便赶上了这顿堵心的午膳,不要说吃东西,就连呼吸他都觉得不畅顺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御乾宫,沉重的脚步如灌了铅一般。一路上很多人跟他请安,他却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一想到从此以后,自己心爱的女子都要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他就恨不得将那个夺人所爱的男人碎尸万段。
    然,他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夺走,甚至还要假惺惺地说上恭贺的言辞。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得到,诗音并不喜欢龙岳枭那样的暴戾男人,她喜欢儒雅体贴的男子,一如当初那般迷恋他。
    “王爷,太后传您去慈贤宫觐见”一个宫人迎上来,对他施礼之后,轻声说道。
    他的脑海里装满了青笺被封妃这件事,根本没有听到宫人的话,还是怏怏地往玉章宫的方向走着。
    “王爷,太后请您去慈贤宫”宫人再次重复道,声音有所提高,并且还大胆地用手触了触王爷的手臂。
    龙岳桢这才如梦方醒,随宫人去了慈贤宫。
    “瞧瞧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见面,冯太后就厉声责骂,“你这个样子怎么做大事?”
    做儿子的低头不语,思绪还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心不已。
    “桢儿,你心仪的那个姑娘,难道真是皇上新纳娶的妃子?”冯太后提高声音质问道。
    岳桢点点头,扬起垮塌的脸,看向太后,“回母后,正是。”
    “既然现在身负夺妻之恨,你怎么可以如此沮丧?”太后一挥手,众宫人便悉数退下。
    “母后,她并不属意于龙岳枭!儿臣可以肯定,是龙岳枭强宠了她,然后又强加给她妃子的名分”龙岳桢忽然大声吼道,跟刚刚落寞的样子迥然不同。
    太后伸出手,搭在儿子的肩头,以安抚他那即将崩溃的情绪,“母后知道,母后都知道。可你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也不可以颓废,你得报仇,积蓄力量,报仇!明白吗?”
    岳桢把目光投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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