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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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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顾墨晗正是神色迷乱,整个人欲癫欲狂,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或许就要这样一直走到死为止。

然而听见这句,就若一盆夹霜雪水泼在身上,将顾墨晗固在原地。

 “阿柳”他灰黯的眼神中破开一丝光亮。

寿心殿内,付柳正单手负后,拧眉望向窗外。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驰近,付柳一抬眸,看到顾墨晗身形不稳地出现在门前。

“皇上”付柳惊愕,见他容颜透出碎玉般的淡淡惨白,高冠倾歪,几绺乌发零散下来,那模样看去,几乎可说狼狈落魄。

现在,他脸上再找不到半分冷漠的痕迹,竟是罕有的慌张。直至瞧见付柳,才突然像个癫喜的孩童,笑得呆板僵硬:“阿柳,你、你来的正好”

他身体摇晃,迫不及待上前。

“皇上。”付柳忙一行礼。

顾墨晗有些不知所措:“阿柳,是朕错了怎么办,是朕做错了”那嗓音里充满浓浓的懊悔与愧疚。

付柳一时不解,碰巧心底也有急事,告诉他:“安逢然已经死了。”

顾墨晗一怔。

短暂犹豫后,付柳正决定开口,却听顾墨晗近乎发疯抓狂地问:“那半依呢?我的半依在哪儿?我现在要见她!你快带我去”

他急得连“朕”与“我”都不分,付柳只觉手臂被他箍紧得直快卸掉。

但付柳没有挣扎,瞅向外面乌云褪散的天色,竟是自言自语道:“雨已经停了”

顾墨晗听不明白。

付柳转头与他直视,清晰而缓慢地吐字:“她要离开了。”

“离开?”顾墨晗眼神有一瞬迷茫,“去哪里?”

付柳摇摇头,愁容满面:“她说要离开京都,只怕今后人海茫茫,再难寻觅。”

顾墨晗胸口…活像遭受击撞,双手失力地从他身上滑落,趔趄退后。

他眸中逝过一缕清晰痛楚,瞳仁深处就似劈裂开般,流溢出一滩破碎的光绪,在昏沉的大殿中惊心动魄。

 “不行”某种恐惧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要吞噬心脏,顾墨晗害怕地颤抖,面色白得可怕,“朕要把她找回来对,找回来,不能让她走,朕朕不能没有”

他痴痴傻傻地笑了下,不再看付柳一眼,朝殿外疾步而去,声音已有些模糊不清了:“快去传景良,备马朕要出宫一趟”

一时间,殿内又恢复惯有的寂静,那种孑然一身的感觉,真是让人不愿久留。

少顷,付柳低不可闻地启开唇——

“终于,明白了吗”

他长吁一口气,下瞬愁容逝去,转而换起欣慰的笑。

这段情,这段痴缠,到最后究竟是镜花水月,还是能眷属终成呢?

“望还来得及吧”他声轻如絮地落下句,却含着淡淡隐忧。

开阔平坦的山路上,尘土卷起秋叶滚滚飞扬,一辆宝缨华盖马车疾驰而过。因速度太快,一路上车厢剧烈颠簸,顾墨晗在里面闷得捂嘴呛咳。但即便如此,侍卫仍是挥鞭策马,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半依

唇齿间有血腥弥漫,对于那个名字,内心止不住地呐喊、呼唤。

“雨一停她就走了,没有说去哪里。”笙儿看到他们时,也有些意外。

回想完对方的话,一支白玉簪被顾墨晗更加用力地贴近胸口,直恨不得戳进心窝里。

按照笙儿所述,她辞别后走的是这条路,步行约一个时辰才遇岔口,其中几条小道盘根错节,最后却可相通直抵西城门,便是出京都了。

岔口处有家酒肆,店面不大,门前杵着一根十尺多高的黑字白旗,迎风招展,“酒”字十分醒目。

马车沿边才一停靠,顾墨晗立即下车进入店内,就听伙计热情高喊:“几位爷快里面请!”

掌柜正手指伶俐地打着算盘,闻声抬头一瞧,来人玉冠束发,外罩一件玄紫披风,领口的鎏金小扣熠熠生辉,雕刻得十分精致,虽是普通装束,却难掩尊贵气质,绝华光耀如在周身萦绕,更衬容美堪比天人。

掌柜愣是看了半晌,直至对方走到跟前,方省神,低头哈腰地笑道:“这位爷,您是吃菜还是住宿 ?店后尚有几间小房,就是简陋了些,请爷多多包涵。”

顾墨晗却恍若未闻,只是目光一个劲地往每个人脸上扫,透着焦急。

掌柜见状明白:“爷可是来找人的?”

这店开得不大,只能摆开十余桌,这会儿正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顾墨晗一眼揽尽后,不禁黯然垂睫。

看出他失望,掌柜道:“爷,我们这里来往的人多,要不您说细致点,我帮您回忆回忆。”

顾墨晗痛苦地呼吸下,摇摇头:“不,不必了她是不会停留的只怕现在,已经走远了”

他说完抬下手,景良便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对方,随他离开。

走了酒肆,顾墨晗并没乘上马车,而是站在岔口一棵高树下,望着下坡几条蔓延分开的小路,眼神空惘绝望。

“主子,或许她还没有出城,我们可以命四方城门的守卫”景良说到一半便被阻止。

 仿佛再难承受这满身悲伤,顾墨晗无力地倚向树干,疲倦干哑的嗓音就像受过炭火熏烧似的,透出微微颤抖:“朕与她之间,许是孽缘太深,终究有缘无分”

胸口一时痛到极点,他倚树呛咳起来,咳得弯下腰,咳得喘不上气,咳得直流眼泪,几片枯黄干叶从枝头被震落,凄凉凉地旋转飘落,宛若心碎一地。

“半依”许久,他抬起哀哀欲绝的眼,那样无望而悲怆地望向远方,喊不出来的痛,淤积在血脉骨髓最深处,恍凝杜鹃啼血一般——

半依,自始至终都是我在寻你、找你,如今,你可能回头,来看我一眼?

他呆呆立在原地,犹如一尊千年雕塑。

慕半依猛然回首,身后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才知自己已走了不少路程。

雨过天晴后,阳光穿透霾云照射出丝缕光线,令大地焕发起新的生机,空气里还夹杂着泥土的潮湿味,闻去清新舒爽。

或许是很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慕半依感觉腿脚有些酸疼。 

她找块半湿不干的石台坐下来,将包袱一撂,开始捶敲起自己的小腿。

 “你真的决定走?”临别前,笙儿声音里不禁多了几分挽留意味。

 “反正迟早都要离开,晚走不如早走,今后你跟李伯他们也多保重。”慕半依到院门前转身。

 “你一个人”

 “别担心,天下之大,总能有我立足之地的。”慕半依笑得坦然自若。

笙儿抿唇,欲言又止。

 “笙儿,将来你有何打算?”

 “一直住在这里,陪着公子。”

 “也好,这样逢然便不会寂寞了。”

 “以后,你会回来看看吧?”

 “嗯,等我找到安身之地,一定每隔不久就来看你们还有逢然。”

 “路上多加小心,保重。”

 “保重”

捶完腿,慕半依轻轻叹口气。想自己身上所带的银钱,足够这一路吃住,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下来,她就该想法子做些小生意来养活自己。如果实在走投无路,她还有安家的印章书信,这是安逢然的两位叔叔当初留给她的,想安家门铺遍及各地,只要她需要帮助随时都可前来,书信上写的清清楚楚,就连分店的掌柜都要听她差遣。

当然,万事还需靠自己,除非情况万不得已,否则慕半依是不会再给安家添麻烦的。

思绪粗捋一遍后,慕半依知道自己又该继续上路,现在正值晌午,等出城在寻个客栈宿下,届时也该是日落黄昏了。

尽管明白不该多加耽搁,但不知怎么的,双腿好似生锈木了一样,偏偏起不来身。

天下虽大,但真的会有自己容身之处吗?

慕半依苦涩一笑。到头来,她依旧是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心爱的人都已失去既然如此,老天又为何非要让她来这异世走这一遭?

此刻,慕半依不知自己是真的累,还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内心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只要继续走,便会离对方越来越远,远到再也不可触及——

永远不会相见了。

想到这里,慕半依动作有些发僵,两只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那身体仿佛与石台连成一体,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

有些事,明明告诉自己不可能,然而心底却始终抱存一丝幻想,否则,为何会在酒肆停歇一阵儿,究竟是在等谁?

原来外表看似的决绝坚强,到底不过是一张薄纸,事到关键她终于能撕开看清楚,其实自己,正有多么的难受与无助,又有多么的留恋与不舍。

“要不,要不就给自己一次机会再留一天,就一天吧。”慕半依嘴里小声嘀咕,经过一番踌躇,最后恍似想明,又恍似安慰自己,整个人咧嘴傻笑起来,“对,明天再走说不定下午还会下雨呢,我先回去的,如果笙儿问起的话,就说东西忘记带了”

她口中不住念叨,终于慢慢站起身。此时天空已是云散逐朗,煦光大片大片地洒照在地面上,叶尖露珠剔亮闪烁,而慕半依背着包袱,一步一步,踽踽往来时的道路上走去







第92章 终成(完)
曲折蜿蜒的泥黄小路,仍清晰留有来前的脚印。慕半依一路低头自言自语,脚下笃笃走得极快,就仿佛归巢鹊儿,也不知在急什么,没多久,额上已渗出一层薄汗来。

重新回到岔口,慕半依用袖子擦擦鬓边,知道再走不远又该经过那家酒肆,遂继续沿斜坡直上,此时的阳光从脸侧照来,竟觉有些刺眼了。

她抬起头,远远地,便望见耸立路旁的那棵大树,恰好一群鸿雁穿云乘风地从天边掠过,情景映入眼中,定格成画。

慕半依又朝前行了几步,忽然目光一滞——发现树下正站有一人,衣袂翻卷,翩扬起落,隔着数丈距离,看不清容貌。

他就站在那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安静得宛若木雕泥塑,又好像早已存在了千万年,连天地都难以将他动摇。

那个人

脚底被黏住一样,慕半依蓦地止步,不知为何,尽管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却能够感受到,那一双盼得凄绝,盼得心碎,盼得人魂梦不安的眼睛。

自始至终朝着这里,他巴巴地望眼欲穿,阳光透过枝隙在那修美身姿上洒下斑驳光影,浮华闪闪,却又有种被世遗弃的孤寂萧索,让人看去,心口都无端痛起来。

这一刻,二人身影相对而立,慕半依渐渐惊愕地睁大双眸,竟是盛满了不可思议。

他他

有个不确信的声音开始在心底回响,近乎语无伦次地叫嚷,慕半依只觉身体一会儿像团冰,僵得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会儿又像燃把火,热得脑子都发胀欲裂。

最后她眨眨眼,接着又眨了眨,终于弄清楚自己不是在做梦!

而与此同时,远处那个人显然也看到她,静立不动的身形,忽然不稳一晃。

遥遥相望,默默无语——

然而都知道,那是让自己爱痴入骨至死不忘的身影!

似乎就此镌成永恒,直至海枯石烂。

慕半依目光尽处涟漾震颤,整个人呆呆怔神时,看到对方开始一步一移,踉踉跄跄地朝自己走来。

刹时,浑身如被针尖狠狠一刺,慕半依颤栗哆嗦着,心脏直快跳出胸口,那种混乱震惊的激动,那种蓦然而至的情怯,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仿佛胶成浆糊,竟然拎紧包袱,转身就跑。

但说是跑,看去更像个行动受到牵制的人偶,她左摇右晃身体好比灌进棉花,脚底软得直在打弯儿。听到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内心蹭地一个紧张,腿脚愈发不麻利,人朝前倾倒——

一双修长的手臂伸来,根本毫不犹豫,将她连拉带揉地按入怀中。

瞬间慕半依回首,当四目相对,只觉这一眼含尽的刻骨情殇,几乎要让彼此心崩神溃!

 “你要去哪儿啊?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跑?!”顾墨晗声颤失控地问着,双眼涩胀通红,宛如滴进热蜡一样。

慕半依凝视那张面庞,与半年前相比已是清减好几圈,尽管依旧是年轻俊美的,可又感觉流年已逝,有了许多沧桑颓黯的痕迹。

她心头莫名一烫,双眸悬泪滢滢,欲泣难言。

其实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要跑,而是心太慌思绪太乱,当他真真出现眼前,才终于明白到何谓近情情怯,手足无措的慌张,让她发现自己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还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他!

 “我”刚吐出一个字,整个人就猛地撞进胸口,被狠狠搂紧搂死。

 “半依,半依”顾墨晗恍若痴人梦嗔,双手痉挛神经质地抱她在怀,哪怕此刻地动山摇,哪怕承受万箭穿心之痛,也绝不松开。

他似癫似喜又似害怕至极,依然未从强烈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那娇小身躯的温热,就仿佛是自己身体遗失的温暖,那颗心,终于不再麻木冰冷了。

他用力之下,慕半依禁不住呲牙咧嘴,骨骼哪里咯吱作响,几乎要被他这样硬生生揉碎。

 “你要去哪儿?究竟要去哪里?!”顾墨晗发狂不安地问着,紧接像个孩子害怕的抱住她,声声哀求,“半依,我求你了你别走,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这番样子简直让慕半依不知所措,顿觉心生痛,四肢百骸血液流经过的地方也在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然而这种痛,她甘之如饴,只因是他是他的气息,是他的怀抱,熟悉得直想落泪。

 “我”慕半依双唇启启阖阖,组织不好言语,“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回来了,就想着先回去,先回去的”伴随眼睫扇落,唇边终于尝到一丝咸味。

顾墨晗身体一震,松缓力道,看到两行晶泪从她玉颊上流淌滑落,光照中璨亮剔透,美得伤人。

 “真的,等到你了”他几乎不相信的呢喃轻念,小心翼翼捧起那张面容,一边拂去泪痕,一边仔细端详。

承受不住他的眼神,慕半依低下头,内心那股惊涛鸿浪的余波仍震得喉咙发颤:“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顾墨晗浑然不觉她在问着,开始一味痴笑:“你心中是有我的,对吗?”

慕半依一愣。他,知道什么了?

顾墨晗兀自笑着,置身梦里一样呓语倾绵:“没关系,就算你不说朕现在也明白了。”

那笑容随即变得哀苦,苦过世间一切,似乎有什么正灼着他的心,烧着他的眼,顾墨晗目光剧烈荡晃:“半依是朕错了,是朕对不起你,今后,朕会用这一生去弥补的。”

慕半依尚未反应,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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