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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二瑟你其实是个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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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看到了被捉住的艾苏萨。它惨白而安静地闭着双眼,被迫张开着又翼和双脚,偶而僵硬地抽动两下。那尖锐地痛刺穿了梅林的心。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将那个天真可爱的小东西,从蛋壳中唤出的情景。那是它曾是如此地快乐无忧,活泼好奇。
梅林几乎捏碎了火聚柄,亚瑟觉得身边的男孩在瞬间又变成了男人,气场强大到令人心畏。就象自己受伤后被梅林一路保护着前往阿法隆时一样,他就象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沉稳,有力,执着,斩灭前途的一切阻碍。
亚瑟正在为身边的这个人露出的另一面发愣,然后他听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嗓音,当它轻唤自己的名子时,过于好听,“阿瑟!我向你誓,它绝不会再伤害世上的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什么?”亚瑟还在想,这个人的声音也是这样具有欺骗性,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什么龙骑士呢!
“抱歉,亚瑟,我不能等着下一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在这里!我必须救它!我给了它生命,不能撒手不管!”
亚瑟终于反应过来梅林想干什么,“不,你不能。。。。”
“我必须!亚瑟,不会有人把这怪罪于你,你只是被袭击了!”亚瑟又一次看到了梅林的蓝眼睛,它们被金光掠过,“对不起!”亚瑟听到了道歉。他举起手指着对方,张开口想说点什么,然后倒下了。
白龙伸长了脖子,将下巴帖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艾苏萨,艾苏萨!”梅林一边顺着巨大无比的工事向下爬,一边呼唤着龙。
白龙睁开了眼睛,它看到了那个年轻的法师。它记得他想要亲近,又畏惧他想要逃离。艾苏萨徒劳地拍着翅,要避开梅林伸过来的手,可是铁锁发出了叮叮地响声,牢牢地锁定它活动的范围。它畏惧地缩起脖子,扭过头,再次闭上眼。然后它感到了强大而温暖的魔法,通过这位人类法师的手,传到自己的皮肤上。然后它听到了直达自己灵魂深处,引起震颤和溶解地龙语。
“睁开眼睛吧,艾苏萨!我不会伤害你!”最后它听到了法师再次使用了人类的语言,象莫嘉娜一样的人类的语言。这声音仿佛从遥远天际传来,仿佛从生命初始传来。而它确实就是从自己生命的初始传来的声音,从千年黑暗的沉眠中,将自己唤醒地声音。
艾苏萨驯服地张开了双眼,它再次看向法师,比起龙来,他身材如此的小,却又如此地强大。艾苏萨不禁屈膝低头,臣服地,卑微地,依恋地。
梅林没有带任何武器,他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握紧铁锁,感受其中的魔力波动。他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其中,与其中的法力交流融合,分解着所有的结构,最后,铁链化作两截,可是,两截都那么完美,没有任何断痕。
最后之龙与最后的龙骑士
作者有话要说:陷进捕到了白龙艾苏萨;梅林前来营救;却碰上了前来吞食最后的龙和最后的龙骑士以期达到圆满的红龙。大战就在眼前。 法力仍然充斥着这个空间,在每一寸石壁里,在遮挡着的洞口上,那里布下着毁天灭地的魔网,它与德鲁伊人聚居地上空的保护网,连成一气,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着它。如果攻击这个法术的网,简直就如同时攻击整个世上所有的法师!梅林犹豫着。
所有束缚着艾苏萨的铁锁都被切断,龙望着头顶上被魔法隔绝的天空。它知道自己可以一飞冲天,轻易突破那些人类的力量。但它仍然呆在原地,它等待着梅林的决定。外面未必就好过这个陷井。外面有一只可怕的红龙,它几乎无法称它为一只龙。人类无法感知它的可怕,即便他们大量的被杀死。只有艾苏萨知道,那只红龙就如同一个冰冷血腥的洞,一个张开的口,渴望着吞噬。艾苏萨是自己逃入这个陷井的,日日夜夜地逃亡隐藏,让它接近疯狂。它知道上一条龙是怎么死的,那只叫作吉哈拉的,强大的老龙。它毁了它自己,它不是被红龙所杀,它是自己分解了自己,而拒绝被吞噬。
对于法师来说,强大的恐怖的法力,还不能完全证明实力。真正高明的法师,是能够驾驭极其复杂精密的法术的。就象你不能说一个大力士比一个医生更强一样。所以越是高阶的法术,越需要复杂的咒语辅助,就象越是复杂的程序,越需要高级的编译一样。但是梅林几乎在一开始就是一个奇迹,他如此稳定而精确地控制法力,而且出自本能,没有任何咒语辅助。而随着他的法力无限的扩大,他对咒语和魔法本质不断加深的认知,他几乎用所有的肉体和精神去感知和运转这些能量,不论多么复杂的结构,他几乎只需要放开自己,将自己融入那些粒子,他就可以复制它们,创造它们,改变它们。他几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本能状态,但他有时候又心血来潮地创造咒语。
而现在,他就放开自己的精神力,去融入和感知那个魔法的网。那些能量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彼此交织缠绕,互相补充,但又自成一体,各有本源。释放自己融入它们,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梅林可以感受到每一个法师力量的强弱,甚至可以领悟到施法者的性格和心情。
然后他骑上龙,龙和龙骑士的整体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他们向上飞去,他们融入那张网,就象同性质的化学物质被溶入溶剂中,然后慢慢地从另一端析出来。几乎没有法师发现有东西从他们竭尽全力维持的网中离开,而在这漆黑的深夜里,也几乎没有人执着地仰望这一小片天空。如果不是红龙突然无声无息的袭来,也许这次逃离不会造成任何磨擦和伤害。
艾苏萨对红龙的逃避几乎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射。虽然梅林也感到了一阵异乎寻常的境界的波动。但在他作出任何反应和思考前,艾苏萨就行动了。它疯狂地喷着龙息包围自己,并又向刚刚逃出的魔网中退了回去。
龙息一触这魔法的巨网,几乎所有的法师都感到了痛彻心扉的烧灼,魔法几乎要被化烬燃灰。他伙竭尽全力的相互补充修复抵御着。整个城市都被惊动了。宁静的夜变得极度喧嚣。人们纷纷拿起武器,军人们准备迎战,平民们藏入地下,却透过缝隙向外张望。
该死!人们纷纷咒骂,该死的红龙又来了!
红龙似乎预谋已久,就等着艾苏萨露头。它极度兴奋地扑来。深红的龙息,看上去如此炙烈,可其实却冰冷而空洞。艾苏萨是倒着往回退的,它几乎失败了,它最后缩入网中的头部,被红龙整个吞入张开的巨口中。艾苏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它感到无边的寒冷,恐怖,尖啸,仇恨,孤独,空虚,在它短短的生命中,所能够经历的,尚未能理解的,所有的负面情感,吞没了自己,消散了自己。
然而一种灼热在白龙身体上燃起,热烈得超过龙息。它真实地,强有力的,巨响着撞进那一片吞没了艾苏萨的虚无里。那是梅林,他的眼里呼啸着金色的狂澜。他第一次面对了这久仰大名的红龙。深深地感受着它的强大和恐怖。
红龙被梅林的法术攻击,它吐出了艾苏萨的头。可是红龙似乎非常高兴,它狂叫着飞速生长起来,它的翅和躯干越来越大,渐渐地几乎遮住了整个卡莫洛特上空。它大的就象无边压城的雨云。它似乎还在生长,它比当初袭击这片大陆时要大上许多倍。它现在的样子,已经远远不是吉哈拉或艾苏萨能够比较的了。
所有的法师们,拼命摧动着法阵,但恐惧快要淹没他们的心脏,这巨大的红龙,似乎已不是一只怪兽了,它就象一个毁天灭地的末日,笼盖着整个大地。
艾苏萨背着梅林跌回陷井中。这里反而成为避难所。但整个牢固无比的工事都在震颤。梅林吓得急忙摧动法力,把还在昏迷中的亚瑟和几个看守的身体远远地送到安全的地方,防止他们被殃及。
可是这避难所几乎立刻就失效了,法师们按照记划,张开了法力的罗网,这张无比强大震憾的网,也象红龙一样生长起来。它向外张开大口,慢慢帖上红龙,翻卷而上,意欲将那条龙捕捉包裹。
龙翻腾扑闪起来,法力稍弱的法师被带得东倒西歪。武士们向天空不断发身火穹石弹,希望能为法师们分担一些压力。格温穿着睡衣,披着长披风,在城头上站立,她不肯听从莱昂的劝说,忧心忡忡地不停眺望。亚瑟和梅林都不见了,没有人向她报告他们去了哪里。
法师们个个手举魔杖,从工事中跑了出来,他们来到空旷的广场,在那里层层密密地布列着,很多法师站在屋顶上,也密密麻麻举着法杖对向天空,这些所有的法杖都射出各种色彩,明亮无比的魔光,直指巨龙,那景象极其壮观,象万千上万的闪电,从地上击向天空。
红龙巨大的头伸向防护网已大大洞开的陷井,这头颅几乎占满了整个陷井的入口,它将一个无比巨大的舌头利入陷井里,觅食着白龙和龙骑士。最后的龙和最后的龙骑士的能量,象一个灵魂最深处的诱饵,它渴望着接近,吞噬,融为一体。
艾苏萨发出极度恐惧的号叫。“哦,德拉根,桑巴哈。。。。。。”梅林一边逃避着舌头,一边放开心胸,从灵魂最深入唱起了龙语。
那舌头停顿了一下,向洞外彻了出去。
大地上一片欢腾,红龙的身体开始缩小了,渐渐被网完全覆盖。梅林松了一口气。可是当红龙的身体恢复到初见时的大小时,它扇动着双翼,好象丝毫没有被束缚一样,自由地心入了陷井中。
它降落下来,没有象艾苏萨和吉哈拉一样低头向梅林臣服。它只是对立在白龙和他的骑士对面,双眼如血如虹,幻化着冰冷的红光。“哦,德拉根。。。”它甚至象梅林一样唱起了龙语,这声音好象来自无尽黑暗的深渊。
艾苏萨在这样的龙语中颤抖,当梅林吟唱时,它感到的是灵魂深处地震撼和相融,而红龙吟唱时,它感到的是碎裂和吞没。
“你从哪里来?”年轻的龙骑士仰起头,高声打断了红龙的吟啸。艾苏萨长啸一声,几乎瘫倒在地。
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梅林身体里的黑暗部分与红龙互相吸引;最后红龙化作龙魂;溶入了梅林的身体里。 “没有光的地方!”红龙说:“过来吧,过来吧,和我们一起,和我们一起。。。。”红龙的嗓音,仿佛是无数的人在同时呼唤。那声音飘渺又悲痛。
艾苏萨恐惧地向后退却。而梅林却觉得内心的某处被翻动了一下,然后一种空空的痛从那一处跳动出来,扩散开来。如此的孤独,如此的绝望。就如同你耗尽所有的付出,却一无所得,被独自留在世间,无处可去。这寂寥的恐慌,如同无尽地黑夜,吞没着梅林的内心。他失措地举起右手,捂住心口,仿佛这样就可以制止那里空空洞洞的疼痛。
“过来吧,年轻的小龙,年轻的龙骑士,离开这不公的人世,和我们一起,你们将永远不会被抛弃!”
艾苏萨无处可退,它向着梅林发出可怜的呜咽,希望这强大的主人可以保护自己。可是它的主人却目光涣散,迷茫地向红龙走去。
梅林心中那黑暗的部分,那些属于虚无的部分,如同受到召唤,它张开了巨口,欢快地咆啸着。如同一片无穷寂寞的宇宙,发现了另一块类似的虚空。
所有的法师都聚集到了陷井的外面。那些交织的法力,以一种极其复杂的方式,象齿轮转轴一样连动起来,试图凶残地碾碎被这力量缠缚住的存在。红龙象一件虚假的光影一样,被这些光芒切割分解成一些无法辨认出形状的碎块,但它们扭屈碰撞着,又莫明的不断恢复成形。
可是红龙开始吞吃这些能量,虽然它们以如此复杂的结构相互稳定支撑,但红龙仍然开始吞噬了,当它被一次次割碾成碎末又重新拼合后,它吞噬了一点点能量,虽然只有很微小的一点点,但是它引起了法师们极大的恐慌。谁都明白,这一点点意味着什么。只是时间问题,红龙终究可以象蚕一样,一点点吞噬掉整个庞大的魔法阵。
但是发现这个时已经太晚了,所有加入的法师,都竭尽全力维系着这个阵,没有人能从这强大的整体中退出了,他们结成魔阵,同时也被魔阵所缚。气流疯狂的翻滚着,有人尖叫着开始哭泣,更多的人拼命地想要退出去。但魔法就如双刃的剑,攻击敌人,也缠绕自己。
梅林着了迷一样向红龙接近过去,他伸出一只手,远远地试图接触一下那片在光芒和能量中挣扎的虚无。红龙兴奋地嚎叫起来,“来吧,加入我吧,最后的龙骑士!我们将所向无敌,不管是真实还是虚无,是时间还是空间,精神还是肉体,生存还是死亡,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我们将成为超越一切的存在!”
艾苏萨恐惧到了极点,它挣扎着想拼命飞出陷井外面,却又被一种奇怪的力量震慑着,无法鼓起勇气逃离。那是最后的龙骑士对最后的龙的深深的羁绊,有如无形的绳索,有如命运的深渊。它情不自禁地要跟从主人的选择,尽管在内心深处,它明白这么做是错的。
红龙欣喜无比地期待着完满。它渴望着吞没物质。它已经接受了那么多法师的祭祀,却如同杯水车薪。然而它最渴望的能量就在它的面前。最后之龙,最后的驭龙者。他正带着它向自己走来。
它不曾期待最后的驭龙者会如此强大。他几乎连接着整个世界。当他走入红龙那张开着的虚空时,红龙几乎觉得无法吞没他。它为这场盛宴无比欢腾。
亚瑟就在这一刻醒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茫然地睁着那双漂亮的海蓝色的眼睛四下张望,扭动着他酸痛的脖子。然后他看到了梅林,他正走向那只不断分光网切割分解又重新聚合的红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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