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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什么时候正常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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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兴埋在叶儿胸前,呜呜地闷声哭,肩膀强烈颤抖着。
“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
“嗯!”
姬遥收起手里由北萧简兴寄来报平安的信纸,舒心地叹了口气,“她们安全抵达了。”
吴申微笑道,“那便好。”
北萧王简兴,虽在姬皇力保之下免了死罪,却被革除王位贬为庶民,简兴知错能改,不敢再犯,安安稳稳地与叶儿一同,居住在北萧一座偏远的行宫里,精兵连已去了又返,并没有什么异状,姬遥安心了,朝中大臣们也大多安心了。那位耍性子摔官帽的臣子到没有被姬遥责罚,他虽然冲动,却是实实在在为朝廷考量,虽然也不至于得到奖赏,但姬遥确实对他的胆气有些刮目相看,明着暗着都有点儿提拔的意思,这倒也促发了朝中臣子们都有心学习。
姬遥的心多有宽慰。
只是冯元及其党羽仍羁押在天牢之处,这么一位原来的朝中元老,姬遥着实头疼,得抽空立了判书出来才是。
吴申观察了一下姬遥的脸色,见她毫无形象地翘起二郎腿靠在软榻之上,手里握着羽扇的玉质扇骨,一摇一摇地好生愉快的模样,便稍微放下心来,侧身坐在了姬遥身边,替她面前的茶杯中添上热水,“景檀。”
“嗯?”姬遥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句,她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奶娘怀里,两个正鼓着腮帮子使劲儿吸奶的小家伙,觉得十分有趣又可爱。
吴申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两位奶娘退下,去隔壁房间喂。
姬遥有些茫然地扭头看着吴申,她奇怪着为什么吴申不让她看女儿们。目光在吴申脸上打了两转儿,姬遥突然神色紧张起来,浑身汗毛战栗,捏着扇骨的手微微发抖,“申,申儿。。。。我,我没,没看奶娘!”
吴申真是想翻一个白眼。
“你看了?看什么了?”
“我没看!”姬遥忙摆着手,“我真没看!”她顿了顿,有些心虚地弱下来声音,“好吧,其实。。。。看,看到了。”毕竟奶娘就在那儿撩开了前襟喂,想不看到也是难。
吴申这次是真的翻了个白眼,“自己招供干什么?”
姬遥的身子裹在龙袍里抖成糠筛。
“没问你这个。”吴申无奈地叹了口气,
姬遥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把心安在了肚子里。
吴申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今日下午见了冯清河。”
姬遥皱起了眉头,“冯清河?你何时出去的?”外臣不得随意出入后宫,如果不是吴申出来,冯清河倒也见不到她。这个冯清河,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准备处置他爹了,这下子竟想来求情?倒也不看看到底是谁把他爹给弄了进来的,这女人善变也就罢了,冯清河一个男人还如此别扭,让人难受。姬遥挑起眉头,冯清河递状纸时在宫门外跪了那么几天几夜的,伤了身子不说还被姬遥一通臭骂,这下子再也不敢跪宫门了,又怕直接找姬遥求情,竟打起了吴申的主意。
“我想你也知道他找我是为的什么事情。”吴申递了茶杯给姬遥。
姬遥饮了一口,“知道。让他死心吧,天牢又不是景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朕这个皇帝也不是做来当慈善的,人人都来求个情便能免死,这南菱大律便可以废除了!”姬遥说到后头有些激动,处理简兴之事已是让她费劲心思,不过那是因为她心疼叶儿,但冯元和冯清河这俩父子,姬遥可是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
吴申替她拍拍背顺气儿,轻瞪了她一眼,“你饮得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来劝你放了冯元的,不过是把这事儿告知你一声,要怎么处理,还不是你说了算?”
“嘿嘿。”姬遥傻笑两声。吴申第一次对她讲这种话,给她一种吴申已然听从于她的快感。吴申平日里比她有权威,她虽也甘当妻奴,却难耐有一点儿想征服吴申的小心思。
吴申仿佛能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嗔了她一眼,“你在想些什么?一看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儿。”这房子里现下只剩夫妻二人,讲些什么话都可以,吴申便也稍微放肆了一些。
“嘿嘿,我想什么你还猜不出来?”
“我才懒得猜你。”
姬遥把茶杯放下,嬉笑着扭过身,把吴申一下子给压在榻上,“你猜猜,你猜猜!”
吴申推了推她的肩膀,姬遥耍着赖,索性趴在了吴申身上。
“哎呀干什么,快起来!”
“你说这冯清河什么意思?要准备整他老子的时候他比谁都跳得高,这下子终于要整死了,他又来猫哭耗子?”
吴申推了推姬遥,发现根本推不动,只好放弃了,让姬遥这个臭家伙压在自己身上,“倒也。。。。。。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吗?
姬遥不懂,她欣赏冯清河的才华,却着实不明白这个人的心思。要说以往,与吴申相比起来,她自诩更加感性,可这些时日,没了吴申的扶持,在朝中独自处理着各项事务,倒把她的心磨得要坚硬了许多。在宫里日日哄孩子的吴申,没了以往的锋利,渐渐的柔了起来。真奇怪,这难道是处理政务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吗?
就像这冯清河,姬遥对他,好像能理解,又好像不能理解。姬遥知道,吴申虽说嘴上讲着一切听姬遥的,实际上心里也对冯清河的求情有了些偏颇,不然就算冯清河寻了各种手段得以面见皇后殿下,也仍然无法打动吴申来给姬遥吹枕边风。吴申这是心软了,才会主动来提起这件事的。
“对了,你怎么见了冯清河?”
“本来想去乾坤殿外侯你,但今日气候好,便在前殿多逗留了一会儿,恰巧撞上退朝他出来。”
肯定不是恰巧!姬遥有些不满地撅撅嘴。虽说冯清河并不是因为对吴申存在什么情感方面的企图,但一个男人为了见她的妻子而处心积虑地制造机会,也让她心生不快。
“醋罐子!”吴申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轻骂了她一声。
姬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醋罐子,猛地啄了她的唇一口,“酸吗!”
“酸死了。”吴申轻笑。
“哼!”姬遥别过脸。
吴申两手抚着她的脸扭过来与她对视着,“小醋罐子,这事儿你得考虑清楚了,冯元是南菱一代元老,冯家地位举足轻重。”
“知道啦!”姬遥应了一声,脸色严肃起来,“差点儿颠覆南菱,冯元之死,免不得。”
吴申叹了口气,知道冯清河的求情这下怕是没用了,只好点点头,“我也知道心软是没用的,按律例便是。”
姬遥的神思从凝想处置冯元那儿转了回来,她轻笑着看着吴申,“申儿变回以前那样温柔了,又没了那块儿冰层,我好高兴。”
“不然怎么样,都替你带孩子了,还想天天儿的冷脸对你?”
“嘻嘻。”
吴申白她一眼,“不知好歹!”
“夫人教导的是。”
第85章 完结篇
乾坤殿是愈发的空荡了,从北巡一回来,姬遥便大刀阔斧地让一堆人滚蛋,新鲜的血液虽然也在源源注入,可年轻人总是要经历了考察才能考虑能否堪当重任,这有资格上朝的重臣便是少了许多。吴申一被册后,也就再没上过朝,姬遥坐上龙椅,右手边便是空的。而本该坐在左手边的宇王姬成宇,这几日竟也因病没来上朝,这告假的折子还是宇王飞七巧派人来送进宫的。
这是病得有多重了?
姬遥一脚踹开姬成宇的王府大门,王府小厮吓得哗啦啦跪了一地。
“宇王呢?”
带头的管家颤着手指了指花园。
好你个姬成宇啊,果然是偷懒!
姬遥气呼呼的身影出现在宇王府花园的时候,姬成宇一惊,把手里圆滚滚的橘子给抛了出去。
“缠绵病榻?”姬遥跨进用于休憩的小亭子,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橘子,她拍了拍上头的灰,递给姬成宇,“头疼脚疼腰疼胳膊疼?”
嘿嘿嘿。姬成宇接过橘子,咧开嘴尴尬地笑。
哼。姬遥冷笑一声,“没病就给朕起来干活去!”
姬成宇苦笑着拉住姬遥让她坐下,“妹妹,干活可以,可这皇位。。。。。。”姬成宇无奈地叹口气。他生是皇家的人,给南菱费了二十多年的心了,也不差这下的一时半会儿。让他干活儿没关系呀,关键就是在什么位置上干活儿,姬遥这些天明着暗着向他示意禅位,没病都被吓出病了。“妹妹,这皇位,我实在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姬遥自己剥开橘子,一整颗扔进嘴里。
“檀儿,你是母皇的嫡亲长女,这是你该承担的责任。”
姬遥把满口的橘子水艰难地咽下去,一掌拍在桌子上,“谁说朕是长女来着?你不是朕的哥哥吗?!朕已经修改了大律,不分嫡庶!”姬遥叹了口气,“母皇如此疼爱哥哥,若不是这个条例,当时登基的定是哥哥才对。”
姬成宇赶忙摆手,“檀儿,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母皇最疼爱的孩子,你也有能力承担此位,我一直以来被培养的,是辅佐帝皇的能力,可不是成为帝皇的能力!”
姬遥默然了。
的确,她从小读的书,都是帝皇传记、功过得失,治国之道,而不像吴申一样念了很多诗词歌赋,是以她肚子里确实缺那么几两墨水。
“反正这个皇位,你到老都是别想逃了。”姬成宇替姬遥擦擦袖子上溅到的橘子水,这糟心的妹妹,吃个东西没人伺候就跟小孩子一样,幸好龙袍也是黄色的。“我已经送了两个女儿给你祸害了,你还想坑她们的爹?才不干!”
姬遥深深叹了一口气。表面上似乎是无奈地认命了,这心底里却仍旧打着坑兄的小算盘。
吴申怀里抱着姬晟明,耐心地用小玩意儿逗着她。姬遥在宇王府用了晚膳,方才一回来就跑到床前叽里呱啦地惊叫,吓唬了两个小肉球,妹妹姬珺玉倒是十分淡定地看着她们母皇耍宝,晟明就可怜了,吓得哇哇地哭,吴申狠狠地瞪了姬遥,又赶紧把晟明抱起来安抚。哄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哭声,只是红通通的肉脸上还是挂着泪痕,让人好生心疼。
姬遥这个人,不会逗孩子,偏生还喜欢来凑热闹,她又政务繁忙,常常在吴申和奶娘刚把两个孩子都哄睡了之后才回宫,又非得把她们给整醒了哭闹一番。
看着姬遥那不甚愉悦的表情,吴申将慢慢闭上眼睛的晟明放进奶娘怀里,拉着她出了房门,慢慢步行回到两人的寝殿。“你瞧你,孩子都睡了你偏要逗,她们不哭才怪。”
“朕白日也不得闲,晚上想回来看看她们,还惹得小祖宗不高兴了!”姬遥的语气加重,前头后头打灯笼的太监们赶紧把步子放满了,腰也弯得更低了。
姬遥向来不怎么爱管两个小公主的事情,偶尔想起了便来逗弄一下,比起吴申这个事事亲力亲为的母后,姬遥显然不是个称职的母皇。联想起姬遥刚从宇王府回来,吴申也知道姬遥肯定不只是因为小公主们不待见她而气恼。
实际上,吴申也猜得到姬成宇是装病,毕竟从小一同长大,相对来说,还算是了解。想必姬遥也是知道的,这才会去踹他们家大门儿,可宫人们围绕在身边,也不好开口提及此事,吴申便拉着她的手,大拇指轻轻蹭着姬遥的掌心安抚她,姬遥喜欢吴申这样做。
“宇王身体无碍吧?”回到了房内,只剩两人了,吴申这才开口询问道。
“他有什么病,活蹦乱跳着呢。”趁着春景好,在花园儿里赏花看戏品香茗,好生自在,哪有七巧递来的折子里写的那样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折子写得那般严重,刚瞧见的时候,还真是把姬遥吓了一跳。宇王府虽比起皇宫是小,可需要操劳的事情仍有许多,她到宇王府的时候一直没见到七巧,到了晚膳才见到来赔罪的皇嫂。姬遥气极,她哥哥爱闹也就算了,一向贤惠淑德,明事理的嫂嫂竟然也助纣为虐,见这饭桌上只他们兄嫂妹三人,便直接开口质问七巧为何要帮着姬成宇这个没心肝儿的来欺骗她。
七巧只好认了这欺君之罪,跪下来给姬遥解释。
“不过呢。。。。虽是不严重,但也确实是病了好几日。”姬遥叹口气,对吴申道,“哥哥常年练武,身子骨不比我差,只是近来好几桩大事,我都累得头疼,哥哥也不例外。”
吴申双膝跪在踏上,靠近了坐在榻上的姬遥一些,替她轻轻揉起了太阳穴,“冯元的事儿处理好了?”
“嗯。”姬遥应了一声。冯清河也是个倔驴,想来他上半辈子被这个亲爹给压制惯了,他便一心念着要扳倒自己的爹,可惜真到了扳倒的时候,倒又觉得这并不是自己的初衷了。“臣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杂种!”冯清河辞官的时候,跪在姬遥面前,苦涩的眼泪撒了一地。姬遥没空去心疼她那从北萧进贡的昂贵毛地毯,只道是自己这废除嫡庶的法规算是颁对了。
“冯元一系一除,可还有什么头疼的事儿呢?”吴申看着这趁机就往自己怀里钻的人,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姬遥爬上了榻子,揽住吴申的腰,抱进怀里。吴申坐在她腿上,甚是不自在,推了推她的肩,“哎!放我下来,你还没讲清楚呢。”
“讲什么?”姬遥紧紧握着她的腰固定着她不动。
“你说什么?你还跟我装傻?”
想退位坑兄的念头,姬遥自然不能同吴申讲,这简直就是来找打。天知道吴申多么辛苦地扶持她,时时刻刻念叨她要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好皇帝,现下跟吴申说她想退位,这不是活脱脱的欠揍嘛。
姬遥目光闪烁逃避,“额,我饿了。”
“不是才用了晚膳?”宇王府里,可是有姬遥认为绿豆沙全国做的最好的大厨啊。
“没吃饱。”
“那你想吃什么?”不说这晚膳的点儿才过,这皇帝喊着肚子饿了,就算是半夜三更的,御膳房也得爬起来给她做。
姬遥把下巴贴在吴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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