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阿纲沦为持有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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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白毛割喉前。


　　　　　一种显而易见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尽管是在黑暗中，但这一区域的情势依然一目了然。征陆智己凝重的表情，狡噛慎也苍白着脸眉头紧锁的模样，纲吉和常守朱额头冷汗双双不知如何是好的慌张焦急，以及麻仓好隐含轻蔑微讽的眼神。
　　由于失血的缘故，这会狡噛慎也已经有些晕眩了，眉间的皱纹加深，却不是因为那如被火钳烧灼般的痛楚，他对上一道有如实质的视线，这个陌生的少年有着一双令人心惊的可怕眼睛，暗沉空乏不见底，仿佛已经陷入了一个难以控制的危险境况，随时可能爆发，可同时又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蔑视，好像被其注视的人是可以随时碾死的蝼蚁一样，光凭这一点足以被支配者抹杀抑或关进隔离设施的最底层。
　　狡噛慎也意识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可能与纲吉来自同一个时代或者世界，常守朱叫他“麻仓好”，思及那个金发男人也提到过这个名字，狡噛慎也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纲吉口中导致他来到这里亦会送他回去的人。
　　“没错哦。”麻仓好看着狡噛慎也，忽然开口说道，“不过我没想到阿纲基本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嘛。”
　　狡噛慎也神色一凛，眯了眯眼，“看起来是的，比起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罪魁祸首，怎么看也是我比较可靠吧。”对方毫无善意，他也无需伪装了，或者说，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根本伪装不了。
　　“狡噛先生……”常守朱左右眼神不定地来回看，她是直面过麻仓好的能力的，几天不见，她觉得他……给人背脊凉凉的感觉越发浓重了，此刻，若是一言不合怎么办？！
　　麻仓好沉吟了会，没有动作，而是回答，“听起来好像是这样。”
　　“好？”纲吉犹疑地开口，他其实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统共没认识多久的人，纲吉有点怕这类人，就如一开始的六道骸与后来的白兰，可又对他神乎其技的能力忌惮不已，加之要回家还必须得靠他，他还真不能表现出什么，“那个，我……”纲吉想说他是自己告诉狡噛慎也的，与他无关，而且也是环境所迫，反正也不是非要保密的东西。
　　若是只有自己，纲吉说不定就一副废柴样默默忍了下来，可他见不得“同伴”受到伤害，尤其是因为自己，纲吉能察觉到麻仓好已经产生了杀意。
　　然而纲吉并没有说完，“阿纲，”麻仓好听不出语气地打断了他，“我听得到。”
　　“……欸？”纲吉微微睁大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麻仓好静静注视着纲吉，眼中晦暗不明，周身一直压抑着的戾气却仿佛兀然隐去了一样，“我听得到你在想什么。”他小幅度地勾起嘴角，“你不是知道的吗？”
　　纲吉一僵，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读心术什么的……里包恩也有，他也习惯了时不时被其看透，麻仓好能知道他的想法也有所感觉，可是，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所以。”麻仓好微敛眼睑，突然迈开了步伐走上前，“我很伤心啊，你这么讨厌我。”以一种极淡飘忽的口吻说完，他却没有去管纲吉的反应，转而对常守朱等人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阿纲的照顾，虽然很想杀了你们，但坦白说，我也不讨厌你们……恩，就这样吧。”
　　纲吉张了张嘴，有点不适应麻仓好用全然代表他的语气说话，他想转头看看狡噛慎也他们，麻仓好却在这时拉过纲吉，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转身带着他往前走。
　　纲吉有一刹那是挣扎的，距离一个月的时间还未到，他觉得呆在公安局里也比和麻仓好一起轻松，更何况那里还有那个槙岛圣护……呃，槙岛圣护！想到这个人，纲吉下意识地向后一挣，麻仓好顺势停下脚步。
　　“对了。”麻仓好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回首对常守朱说，“你的朋友好像被人抓走了哦。”他朝着空间深处指了一个方向，“想去救她的话就尽快吧。”
　　“朋友……”常守朱惊道，“你是说雪？！”
　　狡噛慎也同样一惊，他让船原雪躲在排水沟里，可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没有反应。
　　“谁知道呢。”麻仓好耸了耸肩，不再停留，扯着纲吉离开。
　　“等等……”纲吉叫道，音落，落在手上的力度却陡然加重，他蓦然噤了声。
　　眼见两人身形逐渐没入黑暗，狡噛慎也脚下一动，“泽……”
　　征陆智己忽然搭上他的肩膀按住他，“那小孩应该不会有事，先担心你自己吧，狡噛。”而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人因为犯罪系数过高而导致支配者扳机锁定的事情，在情况不明的时候，直接公然对上是不理智的。
　　狡噛慎也一愣，然后像是失却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坐倒在地，靠在一个障碍物上。
　　自立机凑了过来，伸出输血用的软管，征陆智己一边给闭着眼似乎失去意识的狡噛慎也做着应急处理，一边对常守朱说道，“小姐，现在人手不足，你联系下其他人吧，你的朋友……”
　　“雪……”常守朱的声音很慌张，“我先去看看！”她转身朝着麻仓好指的方向跑去。
　　“你想干什么！监视官！”征陆智己急道，想要起身去追，可又不能放着狡噛慎也不管，这自立机不是手术用的，不管是想要止血还是简易缝合都必须是人手亲自来。
　　“事件还没有结束！”常守朱远远回道。
　　征陆智己犹豫了会，最终还是低低咒了声，继续给狡噛慎也处理，同时自己用无线联络他人。
　　此时宜野座伸元他们已经破坏了电波妨害装置，正在用自立机扫描出来的情报分析这一片狩猎场，这时全员的携带情报终端来电。
　　“这里是猎犬1，有谁能听到吗？”
　　“这里是警犬1，什么情况？”宜野座伸元回答道。
　　“已经保护了猎犬3，现已无生命危险。犯人为复数，一个人已被狡噛用分子分解处分，还有一人带着人质逃亡，警犬2正在单独追踪中，另外有第三人带走了泽田纲吉，犯罪系数超过界限，支配者判定他为需要远离的极度危险分子，猜测与犯人有关联。请迅速支援！”
　　“可恶……明白！呆在那里别动，我们立刻去救援！”通话结束。
　　“……需要远离的极度危险分子是什么意思？”縢秀星问道。
　　“不知道。”冢弥生操作着无人机，一边无表情地回答他，“路线设定完成，可以进行高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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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很多次了，这样不得不被麻仓好牵着走，纲吉恍然想到。这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事情好似都是因为他，除了被迫灵魂离体外也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这也是纲吉感到奇怪的地方，如果对方没有认错人，他的确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认识自己的话……他为什么要在现在如此折腾？等下……说不定是未来的自己先认识麻仓好，所以麻仓好才会回到过去来“报复”自己，从而形成这个怪圈？
　　“呃，好……”陷入思绪中的纲吉突然想到什么，讷讷开口，从后方看向前面人的侧脸，“你有听到吧？”
　　“恩。”
　　“……我想的对吗？”
　　“不知道呢。”
　　纲吉沉默了会，发现两人已经拐了好几个弯了，不再去探究对方一直回避的话题，转而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担心那些人吗？那就去看看，正好我也有兴趣。”
　　“可是方向……”
　　“恩，所以只是看看而已。”
　　纲吉一愣，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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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噛慎也从短暂的黑暗中醒了过来，发现身上的伤已经止了血，他环视了一周，问道，“常守监视官呢？”
　　征陆智己刚刚处理完，站起来，“跑去追犯人了，根本不听我的话啊，你的应急处理完成了，我去追小姐。”
　　狡噛慎也皱起眉，一手按着绑着绷带的腹部起身，“我也去。”
　　“你是笨蛋吗？”
　　“我没有逞强。”狡噛慎也说道，“而且你也发现了吧，船原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那个麻仓好是故意那样说的，估计现在常守监视官的处境很不妙吧，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征陆智己盯着他一脸“我没事”的坚持表情，这个后辈有时候冷静得超乎寻常，有时候又火爆得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顾不上，现在真想一个头槌教训他一下，但所幸现在也没有生命危险，于是最终他只是说，“我已经通知宜野座他们了，应该马上就到，目前这种情况乘坐无人机的速度比较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想更新，但是写完另一个坑后，一晚上到凌晨2点我只写了170个字QAQ，跪倒，于是我想今天白天更新，中午起床＇=　=＇，一下午憋了1500个字，继续跪倒，于是我想晚上九点前更新……但素……老爹要看电影，帮他搞了半天，最后我莫名其妙地也看了←主要是老爹好像非常想让我和他一起看的样子……_（：3」∠）_，于是拖到现在……泪奔……这文卡的，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啊啊啊啊啊啊！！！！
　　万分感谢樱之狼梦X2，六子和雪耶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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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理念冲突。


　　　　　位于地下狩猎场的深处，有一处施工到一半的未完工工地，细长如吊桥的道路横亘在半空中，而在这空间的另一边，有着一块突出的小小平台。
　　“朱姐！”纲吉站在平台上，看到了下方逐渐接近的常守朱，她举起支配者对准了站于更高一层通路上的男人，而回过身的男人槙岛圣护则拉过船原雪挡在了身前。
　　纲吉的声音并不小，可是下面的两人好像都没发现他们。
　　不用思考，纲吉就知道是麻仓好又做了手脚，他回头看了看正俯视着下方的人，突然明白对方所说的“只是看看而已”是什么意思了，连对他“知会”一声都不想多费力气，估计麻仓好也是无动于衷的吧，纲吉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平台，但是他发现，他出不去。
　　“好你……！”
　　“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啊？！”
　　“不明白吗？”麻仓好很温柔地笑了笑，“那就好好看看吧。”
　　下方，自我介绍后的槙岛圣护承认了常守朱的指控，御堂将刚与王陵璃华子的事件背后都有他的参与，他将各种各样的人隐藏在心底的意志挖掘出来，然后观察他们所执行的行动。
　　“别自以为是了！你只是个犯罪者罢了！”
　　槙岛圣护以微笑回应着年轻监视官的愤怒，“本来这个社会到底是用什么定义犯罪的？是你手中那把枪，操纵着支配者的先知系统决定的吗？　”
　　纲吉稍稍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世界的人质疑先知系统，随后他看到槙岛圣护将猎枪指向船原雪，身体慢慢远离了她，而常守朱趁此再次将支配者对准了槙岛圣护，扳机扣下却无反应。
　　“他的犯罪系数……”
　　“应该是无法定罪的数值吧。”麻仓好说着。
　　纲吉想起免罪体质，而麻仓好和这个人是认识的，“你……和他是同伙？”
　　“不，只是对他有些兴趣然后想看到结果。”
　　“他想干什么……？”
　　麻仓好没有回答他，而纲吉看到槙岛圣护将猎枪扔到了常守朱的脚底下。
　　“我想看到人类灵魂的闪耀，我想确认这是真正尊贵的东西。但是这些不问自己的意志，只听从先知的神谕而生活的人们，真的有价值吗？”槙岛圣护再次抓住船原雪，用新的手铐扣在了她的手腕上与栏杆上，“我也问问你吧，作为刑事的判断和行动。我现在就要杀掉这个女人，船原雪，在你面前。”
　　“！！”常守朱再一次地按下支配者扳机，可得到的结果依旧是使人崩溃的“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的判定以及越来越低的犯罪系数。
　　“想要阻止我的话，就不要用那种没意义的铁块，拾起刚才给你的枪就行了，只要按下扳机，子弹就出来了。”
　　纲吉总算明白槙岛圣护想干什么，先知系统无法判定他的罪恶，那就只有人本身的意志去制裁。然而……得阻止，必须得阻止，要不然的话……
　　“好！让我出去！”
　　“怎么？那么没信心吗？”
　　“什么……？”
　　“很占优势不是么，只要开枪就行了。”
　　“不一样！”纲吉想都不想地便反驳道，“朱姐她……”
　　“难道你已经认为她不会开枪杀人吗？”麻仓好打断他，淡淡叙说着，“也是，毕竟这是动摇有生以来的常识与观念的选择吧，一边是自己的朋友，一边是自己的良知与理念，作为正义的警察，怎么能背负手染善良之人血的罪孽呢？”
　　槙岛圣护拿出一把剃刀，轻轻地划开了船原雪的背，鲜血从笔直的伤口里溢出。
　　短短的时间内，常守朱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喉咙里却异常干涩，手中的支配者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哑着嗓子，近乎哆嗦着问，“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槙岛圣护抓过船原雪的头发，“从小就觉得不可思议了，我的psycho　pass一直是纯白的，连一次的阴影都没有。脑电波，脉搏，这个身体的所有生理反应，都在肯定着我作为人类的存在呢。”他开始用剃刀切开手中的头发，“他们认为这是健全的善良的人行为。”
　　被疼痛折磨的船原雪发出微弱的噎呜声，“不要……救救我……朱……”
　　“够了！”纲吉攥紧了拳头，一拳击在了无形的屏障上，“让我出去！”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不正常，不正确，足以让想要摆脱先知系统的人去质疑去推翻，可这却不是这个男人可以随意杀人的原因与借口，说到底，他完全无法认同与理解槙岛圣护教唆人们犯罪的行为，所谓遵从心底的意志而为所欲为，除去法制与道德的枷锁，这与一个畜生又有什么区别？！这会他甚至认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这个自小与众不同拥有免罪体质的人想要哗众取宠获得认同感的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