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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轮回(瓶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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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诉我他是第一次知道还有别的张起灵活着,可能是上一个张起灵在什么时候自己就任命了的,或者张家本来就有很多个起灵,但是这些秘密他都不知道。不是忘记,而是真的从来就不知道。他告诉我如果他实在不想忘记一些事情,有一种很痛苦的方法可以模糊地记住几个人或者几个地方,他只要把跟他有关的资料放在那个人身边或者放在某个地方,他就能很快地想起很多事情。
  “我委托的人是黑眼镜。”他说。
  “为什么不是我!”这不公平啊,明明我对他更上心。
  “他比你更有办法找到我。”闷油瓶道,“而且我不希望你担心。”
  他这样说,我虽然不爽但是也认了,张起灵只要没有死绝,确实黑眼镜比我更能发现他的踪迹。不过无论如何,是我先找到的闷油瓶。
  “你在进蛇沼鬼城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失忆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他告诉我那次失忆算是意外事件,大概是在陨铁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受了刺激,或者是受陨铁的磁场影响,总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哥……你在失忆前……是不是没有记住我。”
  他摇头:“我记住你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呆一块,还跟胖子回北京了,然后又……”
  “瞎子在北京。”
  我无语,看来这厮老早就回忆地差不多了,就是看我和胖子好骗,逗我们玩呢,我还说怎么后来再见他就一副“其实我什么都想起来了”的样子。
  “我只是隐隐记得在北京有一个戴墨镜的人,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来找我。”
  我正郁闷着,闷油瓶就帮我解了惑,看来他并没有刻意想隐瞒我什么。然后我突然意识到,闷油瓶这是在跟我解释啊,外面是在下红雨么?又或者……他是真的,太在乎我的感受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扫墓。”
  “吴邪”
  “啊?怎么了”
  “我想一个人去。”
  “为什么……一个人”
  “我一定会回来的,让我一个人去,好吗?”
  “你……要去多久?”
  “两个月”
  “这么久?”
  “嗯”
  “那……我陪你到青铜门外面,我再回去好吗?”
  “吴邪,这是我能为张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让我一个人完成它,不要担心我,好吗?”
  说实话,在这个下午之前,我还是抱着就算死缠烂打也一定要跟着闷油瓶去长白山的心态的,但是听他说了一个下午,我突然就觉得如果我真的坚持跟着他去了,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太不尊重了。对于他来说,这趟出行会让他成为一个家族的罪人,但是他最终也可以从此卸下肩上的担子,然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在地面上,再也没有谜题需要他用生命去解答。虽然我可以陪着他让他心里不要那么难过,但是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上,闷油瓶更需要独自解决。
  最后他同意我把他送上火车。我问他为什么不坐飞机去,他回答我说习惯了。
  送他进站的时候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一首《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知道你有千言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很伤心我很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然后我抱了抱他,对他说:“一定要回来,如果过了两个月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不想我死在雪山里的话就乖乖回家。”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吴邪,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让两个人分开了。你们……别打我啊……


☆、谷雨…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什么,今天又约人了,所以还是诡异的更文时间。在百度和这里都有不少妹子觉得我有点虐天真了,话说我都是第一人称写的……难道我真的是M星来的自虐狂么?捂脸。好吧,其实这文总的来说还是治愈系的甜文,但是太甜的话也是会蛀牙的,所以就当调味品吧,总之大家要坚信这文会HAPPY END 的。所以放心好了。还有是不是很多亲都要期末考了?我脱离社会太久了都不知道,总之各位加油!
  送走了闷油瓶之后我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虽然我相信他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期回来,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他用两个月的时间到底想做什么。我有一百条以上的问句去向他提出疑问,但是他却一定是以一成不变的沉默来对待我。虽然算起来我们才认识不过两年的时间,但是我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他的。他不想说的事情,我不管怎么样都问不出结果。
  也不知道闷油瓶这无口的性格到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天养成的,不过配上他的长相,不管到哪本爱情小说里,都可以算主角了,当然,如果是在现实生活里,无口绝对不是一个优点。不管你长得多帅多漂亮,整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是不会有人愿意来接近你的。没有人愿意拿热脸贴那个什么。
  而我也并不呆。我靠近他,是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多少是有些特殊的,而且我也知道他也有着常人的感情,只是大概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表达。我想我最开始接近他,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和微妙的怜惜。不过到了后来,大概是气场太合了吧,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人了,每天每夜都是闷油瓶……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是一个人睡的。可是在和他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后,我就怎么都无法适应一个人的感觉。是的,闷油瓶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失眠了。没有那个微凉的身体贴在身侧,听不见他轻匀的吐息,我根本不能成眠。
  我抱着他的枕头想试图嗅到一些他留下的味道……可是没有用,都是我的洗发水的味道,闷油瓶是没有味道的,就像是一杯凉白开,淡淡的,凛冽的,可是却是不能没有也是无法取代的。
  后来熬到了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倒也只是六点多,没反应过来以为闷油瓶还睡在身边,掀被子的动作格外得轻。一直洗了脸,才想起来他不在了。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自嘲了半天,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水煮着吃。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死宅在家里。先一顿一个的吃了大概三天的蛋,然后开始吃挂面煮蔬菜,再接着我把家里的肉都做了肉饼,一点一点地给吃了。到我解决最后一袋泡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看着家里米箱里的大米,思考着是不是再宅上半个月的时候,小花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他要回北京了,问我去不去送他。
  那个时候我胡子一大把,头发里估计都沾着泡面,衣服也好久都没换了。我对小花说等我一个小时我就过去,小花在那笑得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因为心急的缘故,我刮胡子还在脸上拉了道口子,也顾不上贴创可贴,就直接开去了火车站。小花看到我流了一下巴的血,惊讶地半天没说话。
  “你这是在干嘛?”
  “这不着急见你,没来得及处理嘛。”
  “这二十多年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想我。”
  小花掰过我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刚要给我擦脸,一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出来了黑乎乎的一坨,我没转头,想想应该也是黑眼镜。他一边拍开小花的手,一边利索地从兜里掏出个创可贴撕了然后粘我脸上,都不知道有没有贴对地方。
  “瞎子,你发什么神经。”
  “人家是有男人的男人了,花儿爷别动手动脚的。”
  “黑眼镜,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是有男人的男人了?”
  “那你是有男人的女人?”
  “靠,我怎么就有男人了?”
  “哑巴难道是女的?”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我肯定他是男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我脱口而出。
  小花“噗”地笑出了声:“你的槽点居然在这里?”
  “小三爷知道我跟哑巴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摇头。
  然后黑眼镜故作深沉地笑了一会,说:“知道他被越南人当阿坤的事吗?”
  我点点头,那个故事我听楚光头说过。刚听到那个故事,首先是同情闷油瓶,然后是打从心底里厌恶越南人的残忍,最后则是对闷油瓶可能吃过尸体这件事感到恐惧——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不过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做思考,慢慢的也就忘了,这会被黑眼镜提起倒是又重新记了起来。
  “我当过陈皮的伙计,绑哑巴下斗那天,我就在现场。”
  “所以?”
  “哑巴是被脱光了丢下去的……所以,我知道他是个男的。”
  靠!感情他是想跟我说这个。不过……黑眼镜看过闷油瓶全光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某日闷油瓶松松在胯上绕了一圈毛巾的样子,又是一股气血上头,我现在定力到底是有多差?
  “呦,花儿爷你看,小三爷脸红了。”
  “哪有!是火车站缺氧!”
  “……”
  “……”
  要不要沉默的这么有默契的啊。
  “那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其实那个时候啊……我刚干这行不久,心软,但是胆子还算大。”黑眼镜嘴角带着笑意,“我趁夜里没人偷偷给他松绑了,还送了些吃的给他。”
  “啊?”
  “他那个时候一点记忆都没有,也没有求生的意念,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冻得半死了,不过哑巴命好,遇到我了,还顺便帮他解决了几个粽子,啊哈哈……”
  我心说你后面那个“啊哈哈”真是破坏气氛,不过又想了想,闷油瓶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好几次失忆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可是也实在是他命不该绝,这么多次总有人救了他。我是不是该感谢这些人,保住了他的性命,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与他相遇。
  闷油瓶,你到底还受过多少我所不知道的痛苦?你还记得起这些苦难么……如果记得,你会愿意告诉我么……
  把小花和黑眼镜送上火车之后,我突然回神了:怎么他们也不坐飞机?从杭州进京坐火车岂不是要近一天了?不过想来我问出口了他们也不会正经回答我,最多跟闷油瓶一样,回我一句“习惯了”。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样经常下斗的人应该也没什么胆子坐安保措施那么严的……灰机吧。
  


☆、立夏…胖子

  到了家里之后我里里外外地把屋子给清理了一遍,连床单衣服也都给洗了。把一切做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在小区外的餐馆里吃了一顿,然后又回家整了一旅行包的随身行李。
  因为在送走小花和瞎子之后,我突然就想念起了胖子。
  说起来,我跟闷油瓶认识多久就差不多跟胖子认识多久,但不管怎么说记忆里总是胖子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些。谁叫闷油瓶不管在斗上还是在斗下都是失踪惯犯。也许跟胖子才更有相依为命的感觉。现在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巴乃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去探望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给王盟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店里的事情,还有诸如如何应付我妈应付我二叔这种杂事之后,我还叮嘱他如果小哥回来了一定要把他拦在家里然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老板,你这不是为难人嘛,就我这身手怎么可能困得住那小哥?”
  “你就跟他说我去巴乃接胖子了,几天就回来,他不会乱跑的,就怕你没说清楚让他到巴乃找人来了。”
  “哦,是这个意思啊,那张小哥是打算在你家定居了?”
  “怎么不行啊?”
  “行,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行,那还有别的事交代的没?”
  “脾气比我还大,你最好祈祷我在路上出事死掉,不然回来揍你哦。”
  “我好怕好怕啊……老板,一路顺风啊,留着命回来揍我啊。”
  该说他是胆子养肥了还是该说他越来越了解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呢?我笑着挂了电话,听着候机大厅里的广播,适时起身踏上我的旅途。这么大老远的,不用飞的是傻子。
  飞机只降落在南宁,我出了机场就打车去了当地的火车站,然后辗转到河池市,再转了好几辆车,才最后靠近了巴乃。我提前从载我的中巴里下来,却付了足钱。我告诉司机我想一个人走走,后面的路我都认识。
  司机的普通话不太好,但是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大概是载的客人多了的缘故。
  我沿着用碎石子铺就的路面慢慢走着,广西的温度比浙江高得多,我脱了外套搭在肩上,还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散热。想到当初为了研究巴乃的地形而逼闷油瓶脱衣服的情形就暗暗觉得好笑。那个时候胖子还是一个爱钱爱美女的嘻嘻哈哈的胖子,那个时候小哥还没有记忆,拿天真当妈,拿胖子当爸……当然我的意思不是我跟胖子是一对,就打个比方,别较真。
  结果最先到的地方居然是小哥住过的高脚楼,勉为其难称为闷油瓶曾经的“家”吧。只是我没想到已经被烧毁的房子又在原地竖了起来,不过显然比以前的要新得多。
  我正疑惑是谁又买了这块地盖了自家楼房,还是哪个跟闷油瓶相好的想给他留个窝时,一个背着锄头的人走了过来。
  “那个,大哥,我问一下,这房子是谁搭的?”
  “……外地……胖子……”
  “哦,谢谢啊,我能问问到哪能找到这个胖子吗?”
  大叔的普通话也不好,但是还是能听出来外地的胖子,我看十有八九就是王胖子了。想到再走几里路就能看到好久不见的前摸金校尉,我就一阵激动。胖子啊胖子,我吴邪来找你了。
  胖子在田里站着,他站在一个稻草人旁边,身上绑着好几捆草。
  “胖子,你在干嘛啊!”
  他听见我的声音,全身震了一下,然后跟跳机械舞一样“咔咔咔”回头看我。
  “天真?你怎么会跑这里来的。”
  “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天真,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啊?”
  “怎么一听你说话我就觉得冷啊,一定是瘦了,脂肪层不够厚了,回去多穿点。”
  “你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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