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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梦里不知身是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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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云天青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道:“呔,你是何方妖怪,到我琼华来作甚?”
女子睁大眼睛,道:“我,我就是这凤凰花树的花精啊,从有灵识起就在这里,还没去过别的地方……”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讷讷道:“而且,我快成仙了,我,我不是妖怪……”
?!
云天青心中纠结,这个女妖长得如此漂亮,难得的是没有吃过人之后的血腥气,看来是个吃素的好妖怪,况且如她所说她是凤凰花精,那就是琼华的守护妖精?说不定这个女妖的年纪比琼华派还要大得多了……
不过自己虽然有心放她一马,旁边却还有两位别派的人,万一起了争执……
看出云天青心中所想,厉初篁一挥衣袖,笑道:“若是云师弟有心,便让这女妖回她本体便是,我与临风定然守口如瓶。。
石临风在一旁也轻轻点了点头。
云天青如蒙大赦,与凤凰花精一同谢过了两人,凤凰花精隐入树中,云天青吁了一口气,道:“二位师兄倒是与众人不同,若是换做玄霄师兄,定然要将这妖精毙于剑下。”
厉初篁笑而不答,转问道:“云师弟又是为何要放她走呢?”
云天青搔了搔头,苦恼道:“她既然是我琼华派的凤凰花树所化,当不是什么本性凶恶之辈。不瞒二位师兄,我还未上山时,也曾遇到过待人和善的妖怪,因此才放她一条生路。”
“呵,”厉初篁轻笑出声,道:“云师弟心存善念,将来定有福报。”
云天青摆摆手道:“什么福报不福报的我倒不放在心上,厉师兄为何赞同我的看法?我等修仙之人的信条不就是见妖即斩?”
厉初篁悠然道:“见妖即斩?呵,在我眼中,人与妖并没有什么分别。”转身对上云天青震惊的眼神,厉初篁道:“轮回之时,记忆被洗去,魂魄重新组成新的灵魂,投入新的躯体,今世为人,转世为妖,甚至猪狗、牛马,亦是可能,斩妖除魔,不过是个笑话。焉知你剑下亡魂,不是你前世爱人?”
云天青看着厉初篁深不见底的眼瞳,竟然难得结巴了:“可,可是,妖若是吃人为恶,我等难道要放任自流?!”
厉初篁将眼神投向远方,轻柔的说道:“人便不吃人么?饥荒之年,易子而食,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还有那一等人,专爱吃人肉,与妖有分别吗?况且人作恶起来,可比妖作恶害的人多多了!”
云天青失魂落魄的向后退了两步,喃喃道:“这样……这样么?”
他勉力行了一个礼,道:“厉师兄所言,当真是震聋发聩,师弟我,我要去琢磨琢磨,先告退了。”
望着云天青的背影,石临风不安道:“方才,是不是说得重了些?”
“怎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临风莫不是心疼他了?”厉初篁笑道,一双眸子闪着恶意的光,显然还没从面对云天青的状态中抽出身来。
石临风携起厉初篁的手,叹道:“没有,不过想到你曾对我说的渡魂一事,有些心疼你罢了。”看到厉初篁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石临风忍不住笑出声来:“被我反将了一军,不知所措了?”
“好呀。”厉初篁欺上身去要呵石临风的痒,从太古之时这就是石临风的弱点,两人笑闹一阵,石临风求饶般叫道:“好了好了,我认输便是。”
厉初篁眼中笑意不退,替石临风整理衣襟,只听石临风轻轻说道:“长琴,我知道你心中藏了极大的怨恨,你不必担忧。这天命,我同你一起反抗!”
整理衣襟的手停了下来,厉初篁忍不住想低头吻下去,却被石临风推开。
看到厉初篁眼中的问号,石临风眼中闪烁着笑意,道:“上一次就算了,这次已经知道凤凰花精就在此地,初篁你真的要在这里吗?”
厉初篁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放开了抱住石临风的手,微笑道:“自然不在此处,我观下榻的客房甚好,不如回房?”
“那便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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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一次渡魂是从婴儿时期开始,也许是修仙让身体强健,总之这一世厉初篁活得很是长久,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四十年了。
但是长久的渡魂生活还是让他的魂魄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渡魂之术的坏处终于显现在厉初篁的身上,他的身体开始虚弱了。
一年前厉初篁成为了掌门,也是历代掌门中年纪最轻的那个。前任掌门在交给厉初篁印信时凝视了他许久,厉初篁一直耐心的微笑着,终于前代掌门长叹一声:“有石临风在,你当不致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罢了罢了。”
前代掌门将印信塞到厉初篁手中,飘然远去,不知所踪,厉初篁摊开掌心,一枚小小的兰草印信静静地停在那里。
你只知临风能约束我,却不知为了能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起,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我不敢做?
厉初篁笑了,攥紧了手中的掌门印信。
自从厉初篁继任掌门,青玉坛的丹药更加供不应求,不仅有各式新药,以前的丹药效力竟然也增加了不少,让其他修仙门派趋之若鹜。
石临风心中清楚,这定然是厉初篁想出了什么新的法子。只是奇怪的是,以前厉初篁炼出了什么新药,一定会首先告知他,但是一年过去了,他却还不知道厉初篁用了什么法子,连下面的弟子看上去也神神秘秘的。
石临风百思不得其解,询问厉初篁也没有结果,只好旁敲侧击,厉初篁却每每滴水不漏。
石临风无奈,只好向弟子们出手,终于从一个性格懦弱的弟子口中得到了一个吞吞吐吐的答案:厉初篁用了畜生的魂魄之力,入到丹药之中,因此丹药才有了这么大的效力。
“砰”得一声丹药房的门被人用力打开,里面的弟子们都吓了一跳,看着平日沉静温和的石长老目含厉光站在门口。
厉初篁轻声吩咐道:“今日先到这里,你们去做各自的功课罢。”
“是,掌门。”众人齐声应道,一个接一个从石临风身边走出丹药房。
厉初篁笑道:“临风,今日怎么如此惶急?找我有何事要做?”
石临风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面如寒冰,轻声道:“长琴,你明白我找你何事。”
魂魄炼药
☆、青鸢峰上
厉初篁定定的看着石临风;他的目光像是水一样柔软,流动着石临风说不清的东西。。
良久厉初篁叹道:“怎么这么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石临风淡淡道:“长琴,这是不是闹脾气你清楚得很。渡魂一事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并不阻拦你,是因为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但是现在你用人畜的魂魄之力入药,又是为何?”
厉初篁道:“若我说我这也是为了能永远陪着你呢?”
石临风忍不住斥道:“那药力我再清楚不过,若说让凡人多活二三十年也对,但绝不可能治愈你受损的魂魄。其中的魂魄之力更是驳杂不堪,这种丹药若是多行服食,非但无益,反而有害!长琴,你弄这些有害无益的东西出来作甚;反而害了这许多人?!”
厉初篁脸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带了点妩媚之意,但其中却透出疯狂的影子来:“临风,这只是一个试验而已。如何凝练魂魄之力,如何使这些魂魄之力为我所用,我已经有了点头绪。终有一日我能炼出真正的仙丹,服者死而复生,延年益寿,还能修补破损的魂魄……”
“你疯了?!”厉初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石临风打断了,石临风震惊地看着厉初篁,道:“你已害了这么多魂魄,还不够么?!他们已经永世无法轮回、无法转世,长琴,够了!停手吧!我明日就出发去寻找悭臾,不论如何你都别再继续了。”
厉初篁眉头一皱,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话?我三魂七魄遭人硬生生分离,永生永世身受渡魂之苦时,上天不曾怜悯于我,我又为何要怜悯这些愚昧的世人?!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天长地久,岂不知我的魂魄之力将要耗尽,只能再与你相守几百年时光?我做这些事,原本是为了讨你欢喜,你却反过来指责我,又与那些称我为‘怪物’的凡人有何不同?”
石临风冷笑一声,道:“你这一年来不让我插手炼丹事务,不敢告诉我魂魄之力入药一事,岂不就是知道我不赞同,如何现在才来指责我?”他心中越想越气,只道两人相知甚深,如今厉初篁却说他和那些凡人并无不同,只觉得自己一片赤诚之心都抛在了冰上,当下冷颜道:“你既这般看我,我也无话可说。我自会去寻悭臾,你也不必再来找我。”
说完石临风疾步走出门外施展腾云驾雾之术,只见一道云气远远向着西方过去了。
厉初篁忙跟着跑出门外,却没了石临风的踪影,心知这一次石临风必是气急了。他心中自苦,加之这句身体每况愈下,难受之时竟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他盯着地上那滩血看了许久,突然觉得意兴阑珊。用法术清理了地上的血迹之后,他重新慢慢的走回了丹房。
却说石临风驾云在天上,未曾听到后面有人追来,他先是放慢了速度,后来又呆呆的停下云头等了许久,后面仍然是白云缭绕,碧蓝苍天,一派空寂之意。
石临风用力握了握拳头,到底没有再回去。
他重新驾云前行,漫无目的的在天上飞了许久,身边长风呼啸,地下的景物瞬息万变。就这么转了几天几夜,他终于降落到一个树木苍翠的山头上。
石临风扑通一声坐在了树下,将脊背倚靠在树上。就算他灵力高强,这么几天几夜驾云之后也觉得疲惫不堪。他把头轻轻靠在树上,感觉到粗糙的树皮,闭上眼睛长叹出声。
他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几世为人,比旁人更愿意珍惜生命。虽然他也会杀人,但是没有理由的滥杀无辜并不是他的做法,尤其厉初篁等于毁掉了那些魂魄的生生世世。
他坚持自己的做法,想必厉初篁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行动,他们两个人都是认定了一件事就难以转圜的人,况且在这件事上谁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石临风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罢了,只能先找到悭臾再作打算了。
他嗅着身边草木的清香,感觉疲乏正像海浪一阵一阵的拍打上来,石临风并不做阻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做起了梦。
他梦见第一次见到太子长琴的时候,那个广袖长衣的青年微微一笑,道:“更何况你既是我的琴,以后日日夜夜伴我身边,我当珍重对你”;梦到长琴引着他来到榣山的水边,介绍悭臾给他认识。悭臾摆着尾巴,用一双好奇的金眼睛看着他;梦到月色醉人,他同长琴、悭臾喝酒赏月,酒酣之时醉倒在长琴的怀里;梦到天界的正殿上,长琴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听着上面伏羲一字一句的宣布对长琴的惩罚;梦到诛仙台上呼呼的风声和长琴温暖的怀抱;梦到那个风清月白的夜里,他与长琴交换了第一个吻,从此天上地下,与君同归。
“石师兄,石师兄,醒醒,醒醒。”一个清朗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石临风勉力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在不断晃来晃去,他呻、吟一声,感觉脸上一片潮湿。
石临风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一直在叫他的那个声音的主人原来是云天青,只是云天青看上去形容也并不好,面色憔悴,只有一双眼睛仍然亮得吓人。石临风直起身来,抹了一把脸,发现原来是泪水,他不动声色的用衣袖将眼泪擦净,一手撑地站了起来。
这时石临风发现云天青背后还有一个女子,也是他曾经见过的,是琼华派的夙玉。这两人背着包袱,面上虽然不显,但是行动之间却满是警惕之意。石临风想了想,似乎前一阵琼华确实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这是门派机密,他对此也知之不详,心思又在厉初篁身上。如今看这两人的表现,莫非琼华出了什么大的变故?
“石师兄,又见面了。”云天青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笑着和石临风打招呼:“不知石师兄怎么来了这青鸢峰上?厉师兄怎么不和石师兄一起?”
听到云天青提到厉初篁,石临风心头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打起精神道:“我和初篁闹了点别扭,独自出来散心,你们二位这又是?”
云天青道:“不瞒石师兄说,我和师妹这是无处可去了,只好到这青鸢峰上来避避风头。”
石临风一惊,虽然猜到这两人必然有什么事,却没想到他们已经叛出琼华,但云天青对着自己却并不讳言,是为了什么?
夙玉也警惕的叫了声:“师兄!”
云天青摆摆手道:“师妹莫担心,石师兄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几年之前他便赞成众生平等,不会对我们说三道四的。”
夙玉稍稍放下了警惕,既然云天青如此信任石临风,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不济的话,合两人之力,未尝不能杀了石临风。
心神放松之下,夙玉猛然感到背上一阵刺痛,却是旧伤复发,她本待强自忍住,但那疼痛来得又快又急,她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这样一来,石临风和云天青都把目光转向了夙玉,云天青更是焦急的问道:“师妹,怎么回事?”
夙玉咬紧下唇,这两人都是男子,叫她怎么说出自己的伤势?石临风看出夙玉的顾虑,略一沉吟道:“夙玉师妹,你不妨将伤在哪里说一声,我可隔着衣物为你疗伤。”
夙玉目光看着地面,道:“是……是后背。”
“原来是这样。”石临风点了点头,伸手从袖内取出一瓶金创药,想到这还是许久之前厉初篁开玩笑般放进去的,石临风不免又心下一沉:“内服之后,我运功助你疗伤。”
夙玉接过金创药,服下之后坐倒在地,石临风运足灵力在手,隔空拂过夙玉的后背,蓝色光晕过后,夙玉低声谢道:“多谢石师兄,夙玉已然好多了。”
石临风收回手,取出另一瓶金创药递给云天青,道:“夙玉师妹的伤势料想已经无碍,我出来时太过匆忙,什么也未带在身上,这一瓶金创药就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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