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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个女疯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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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远远地便下了马,刚走近些便发现关口周围的石壁上贴满了她的大头照。画得不怎么样,但特征却十分明显,眉眼间那种孱弱的感觉立现。她忍不住摸了摸脸,她比出宫时要黑一些,瘦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在一旁看到那些男子过关时都十分轻易,她便动了心思。
    在布庄买了套男装换上,她又从包袱里翻出买来的小铜镜用黛青瞄粗了眉毛,末了瞥瞥镜里男装打扮的英气帅哥,也来不及自我陶醉,牵了马一脚跨进出关的长龙。
    悬着的心在骑兵放关时放了下来,她默默摘下脸上的白纱,想了想又挂了回去。
    抬眼茫然地望着属于央的国土,看着相似的城镇,她压下心底的不安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临国和央关口处的城镇还算繁荣,比起南吴和临国间沙漠的荒凉,这段路走来和之前没什么大的变化。这里的百姓多数还是临国的,其中不少是被流放或者是居无定所没有国籍的流浪人。
    央也是女尊国,但越往里走她便发现央与临国、南吴的不同。
    原因无他,临国、南吴的未婚男子都戴面纱。但这里的男子却并不需要面纱,他们都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脸,甚至乐意露出自己的肌肤、身段,也十分热情好客。已婚男子都会把头发盘起来,未婚男子的打扮并不拘束。
    再往前走,歌天涯越发觉得冷和荒芜。昨天她还能瞧见城镇,今天却连人影子都瞧不着了。
    到了傍晚飘了场雪,薄薄地堆在地上,歌天涯却也不敢歇。
    待暮色降临,天地间暗的只能隐约借着雪看到地上痕迹时,她才急了。说来也巧,不远处拐角一人驾着马车从另一条小路超了过去。她远远地呼喊几声,对方似乎未曾听见。
    眉一拧她瞧着那车轴在雪地上留下的压痕追了过去。
    等再看到那辆马车,天色已经全黑了。
    她瞥到那马车停在一户人家面前,门内的灯火明亮从纸窗和门缝透出来照耀着屋外的白雪。
    她本来想在此借宿,但估计这里已经被捷足登先,只好寻了附近的另一家温言温语地借了块地方睡觉。
    夜里睡到一半只听见那屋主和他儿子的谈话。
    “那人死了怎么办?”
    “明日还会下场大雪,能把东西全给遮了,咱起早了把尸体往雪里一藏,等过几天雪化了那尸体也被狼叼走了吃光了,赖不着我们。”
    “……”
    歌天涯睡得迷蒙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
    作者有话要说:……

  ☆、38相见

她悄悄拿过放在床头的佩剑收在被里;浑身的肌肉因紧张自然绷紧。窗外安静地飘着雪;落地无声;从门内闪进来一个灵活的身影;瞧身高似乎是那屋主。
    她伏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却在她一步步接近即将到她身前幽幽地开口:“大叔;你有事吗?”声音不算大;却在这雪夜里像一声惊雷炸在不轨的人耳边。
    她口中的大叔一个惊吓手里拿着的家伙就掉在地上;惊慌的神色被夜遮住,又被夜蛊惑眸底重现贪婪和凶光。
    “怎么了?大叔;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她淡淡地说着;好像并没察觉到对面人包藏祸心。
    “外边下雪,冷得很。我来看看;顺便给你加一床被子。”犹如毒蛇吐信;中年男子温和柔顺地说着,凑得更近了。
    “那真是谢谢大叔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黑影。
    “来,让我给你加——”话说到末尾急剧变调,中年男子举起了菜刀凶狠地砍向了那个疑似人脖子的枕头,被磨得雪亮的刀刃映出他狰狞的嘴脸。歌天涯灵活地打了个滚翻身下地,用力将剑鞘侧了个角度触地一击,顺势抽出剑身。
    但想了想她并没有用剑,而是下腰躲过屋主回神过后气急败坏的一砍,狠狠一脚踹在他背心,迅速压了上去。不顾脚下人的呻吟,她微微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取过那把锋利的菜刀,这才玩味轻松地笑了笑,斜了一眼站在屋外哆哆嗦嗦不敢进来的少年。
    花了点时间将二人绑好丢在外面的雪地,她拍拍手关上门,于是“鸠占鹊巢”要继续补眠,外面的二人却开始鬼哭狼嚎呜呜地靠在一起痛哭。
    “公子!公子!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放我们进去……要不山里的狼会吃了我们的!”
    “呜呜……求求您……”
    嗷呜——
    “狼!是狼!呜呜……求求您啊公子!我们真的不敢了!再不让我们进去狼真的会吃了我们的!”
    被吵得闹心的歌天涯揉揉眼睛,猛地开了门,看见窗户底下绑在一起的两个人两张被冻得通红又涕泗横流的脸,撇撇嘴发善心把人关进了灶房。
    躺回木床上,将头下的枕头放回原位,却又摸到刀痕。郁闷地丢在一旁索性压着左臂睡了。
    她本来就没想要他们的命,反正,自有律法审裁他们。
    **********************¥¥¥¥¥**********************
    快天亮的时候她便自己醒了,睡得不太舒服,感觉有些糟糕。用屋里水桶里的水净面,再解决一下个人卫生,她收拾一下有些褶皱的外衣,出门。
    下了一晚上的雪,地面上已经堆得厚厚一层。去临时马厩喂了马一些粮草,又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脸。因为雪太厚了不适合赶路,干脆就让马继续歇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前行,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歌天涯倒觉得有几分趣味。倘若不是这么冷,她倒愿意在雪地里多走一会儿。
    待来到昨日看到马车的那户人家门前,她蹲身将脚面上的雪扫干净了,便轻轻敲门。
    “——”从门里探出一个孩子的脑袋,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正迷迷蒙蒙地看着她:“姐姐找谁?”
    “你家大人在家吗?我是远来的旅行者,想问问路顺便问些事情。”歌天涯温言温语地说着。
    孩子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咧了个笑容,便蹬蹬跑回屋大喊:“娘,娘,有人找!”
    不一会儿歌天涯便看见了一个长相憨厚可亲的妇人,她声音洪亮十分热情地邀歌天涯进门喝口热茶。
    趁着妇人泡茶的功夫,她打量了四周,和昨天那家相比稍显简陋,却更温馨。
    “谢谢。”接过茶水吹了吹小心地抿了一口,她微微笑着:“这雪下得我有些分不清路了,请问都城是在哪个方向?”
    妇人指说再往前走几十里就有茶肆,过了茶肆再绕过一座山就能到最近的都城火阳城。
    又说了下昨晚的事情,妇人大笑起来:“你把他们交给我,过几天会有官兵来查户口,我会把他们做的好事告诉他们。”
    她放心地点点头,要决定离开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一个女子撩开了里间的帐子,正呆呆地看着她。
    她也呆呆地看着她,应该说是“他”。同样是一身粗布麻衣,她穿着却显得质朴大气,狭长的黑眸里呆怔却只一闪而过,便从容地对她笑了笑。之后便是若无其事在坐在她右手边,一点也不客套,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和妇人闲话家常似地聊了几句。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起刚刚和妇人说的便尴尬地挠挠头,“那大婶,我先走了。”
    还未等来妇人开口,耳边却响起清冷悦耳的声音:“等等吧,一起走。”
    说话的人除却那身女装,那种淡漠平常的表情好像几个月前分离时一样熟稔,她怔了怔点点头,有些丢了魂似地给自己又倒了杯热茶不假思索饮了半杯。
    “咳咳……”被烫得五脏六腑都烧起火气,歌天涯脸皱成一团,舌头又痛又麻。
    “喝这个。”眼前多了一只玉般肌肤细腻的手,她抬头看了一眼她,却只看到那双黑眸沉沉地、仿佛望不到底。有些局促地就着她的手喝了点冷水,感觉喉咙好了些,才嗓子微微嘶哑地说了声谢谢。
    坐在她们对面的妇人看见这一幕,忽然心底就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打着哈哈离开:“水差不多烧开了,我看看去。”
    留下两个人处在一个地方。
    “……”
    “蓝若言。”瞥到歌天涯不知因屋内热气还是因为别的涨红的侧脸,黑眸戏谑地眨了眨她出声。
    “啊?”一脸迷惘。
    “我的名字。”嘴角微翘,蓝若言觉得她这个表情有些令她发笑。
    “……哦。我叫歌天涯。”眉头微拧,蓝若言想起南吴女皇发布的告示,了然地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一无是处,说起来还有些笨笨的……
    但或许正因为她没有什么能力,才不容易被人怀疑吧,那南吴的秘事她究竟知道多少呢。
    歌天涯没蓝若言想得这么多,她脑子有点木木的,感觉最近刚成熟点刚勇敢点的心境一下子退回史前。言语笨拙,大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
    *******************************************
    温冠佳这几日都被束缚了手脚关在马车底下的夹层里,地方很狭小连挪动都很困难。昏睡了几天他这才有点清醒。这时马车车身随着人上车微微震动。
    “积雪太厚了,先牵着马赶一会儿路吧。”他听见那个蠢女人说话,嘲讽地扯开嘴角却觉得嘴唇干地发痛流血。伸舌舔了舔。
    “……嗯。”昏沉沉地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眼底光芒大盛,微张着唇继续期待着那个声音再说话,却没了回应。失望地躺在夹层里,安安份份地等待着出逃的机会,心却剧烈跳动着藏着道不尽的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见了见了= =……

  ☆、39火阳城

一跨入火阳城;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温暖气息。
    青玉铺成的街道上人迹稀少。歌天涯拍去身上的雪;回首望了望身后白茫茫一片的道路;又怔怔地望着这火阳城青色的显得洁净干燥的路面;张了张唇本想发问,却侧脸瞥到蓝若言波澜不惊的眼只好把疑问都吞了下去。
    就连她那个任劳任怨又当马夫又当探子的下属;也是一副冷漠淡定的样子;和蓝若言的表情如出一辙。
    囧,这算是仆如主人么?
    “城里有免费发放的热茶;喝了会觉得好些。”蓝若言瞥一眼歌天涯路上一直死死缩在袖里的有些发紫的手,似乎是不经意地说。
    “……哦。”愣了一下;她点点头。
    火阳城里每天都会发放一定的加了火焰草煮透的热茶。歌天涯接过发放人递给她的碗;看了眼碗里的茶,只觉得色泽红亮醇厚;还透着一点点呛人的气息;似乎有点像辣椒茶。犹豫地瞄了眼自如坐在她身侧的蓝若言,却见她面不改色地将碗中茶慢慢饮尽。
    喝完了蓝若言奇怪地睨了歌天涯一眼,不明白她在看什么。
    “……”学着蓝若言一鼓作气打算把茶干尽,却才喝了一大口就忍不住热气往上冒,歌天涯苦了一张脸盯着手里的茶,却再也喝不进去。
    “……为什么这个味道这么腥……”她本来以为是辣的,灌进喉咙却是很浓郁的腥气!但蓝若言对于她的欲哭无泪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只不耐烦地催了一句:“快点喝,喝完还有事。”
    吸了吸鼻子,歌天涯恶狠狠瞪了茶一眼像壮士上战场一样喝断头酒一饮而尽,喝完还想将陶碗往地上一摔以示英雄气概。但面前却伸过一只手,她抬眼看了发放人一眼,瞧着对方将碗抢了过去放到一边的盆里以作回收利用。
    之后闷闷地跟着蓝若言走了一路,也不知道她去哪,只可怜兮兮地不时地吸吸鼻子。一进火阳城这里边的热气便蒸得她鼻子有点难受,一冷一热地有种流鼻水的*。
    歌天涯跟着蓝若言进了城主府,但一个在厅外,一个在厅内。
    趁着蓝若言和火阳城城主叙旧的时候,她把方才积累的疑问一个个地问了个清楚。
    譬如为什么火阳城里没有风?
    为什么火阳城里雪落不进来?
    什么是火焰草?
    诸如此多等等等等。
    等城主家的某位官奴将她的疑问一一解答清楚,她讪讪地摸摸鼻子,见那官奴躲得远远的。
    估计被她问怕了= =
    其实火阳城之所以在雪地也能温暖如春不受干扰,是因为它的上方张开了半圆的结界。这个结界将风雪阻挡在火阳城外,如此城内便可进行粮食的种植,人也不必受冻致死。而火焰草又名鱼腥草,通体火红透亮,只生长在雪地,并且生长周期只有二十四小时,如果被及时摘下便可保存。
    据说最初发现央的也是央的第一个国主是霞,她习得深奥的巫术,她身上具有强大的灵力和召唤力。在她的庇护下,央的第一代子民得以安居乐业在雪地得以生存。但在雪地险恶的环境下,还是有人会冻死饿死。
    传说中是火神祝融出现,赐予央福泽。从此央的子民中的新生儿出现了许多有灵力的孩子,这些孩子经过层层选拔最终获得一定人数冠上城主的名号,被央每一代的国主分配到一定的城域,护佑一方百姓。
    而火阳城的结界就是火阳城城主张开的,每一年都会重新结界一次。
    听官奴说,再过一周,就是结界更换加固的日子。
    *********************************************************************
    歌天涯和蓝若言一行人在城主府住下了。歌天涯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看不到蓝若言,她就瞧着蓝若言和火阳城城主天天进进出出,有些郁闷,有些无聊。
    她知道蓝若言有大事要忙,那城主每次见了她都是一副见了“贤弟”的表情。可也用不着贴得这么紧吧?城主你是居心叵测么?
    她绝不承认她小人了一把。
    但她心底明白,这世界哪来那么多百合,她喜欢上蓝若言也只是一个意外。如果她不扮作男子,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女的动心?说实在的她现在都觉得蓝若言性子冷冰冰的没一点热情,偶尔一句关怀弄得她心窝暖暖,下一刻却又是一如既往。
    她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对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她歌天涯从来都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主,之前气蓝若言女扮男装欺骗她于是不想放过她,可时间久了想想,如果她对她没那个意思,那她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作茧自缚?想想都没意思。
    踏进城主府的书阁,随意翻了几本她就百无聊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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