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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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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系恼饪么笫髟菔辈换岬梗忧缀褚膊换岚丝滴醯难郏约焊嗔瞬惚;ふ郑皇乔蚣堑帽鸬米锪素范G,刚才自己低着头,就怕看见那逼死自己的仇人,神色上不妥,被人安一个怨望之名。
兆祥所里烧着暖暖的地龙,胤禩一进去,只觉全身那叫个舒坦,这才发现后襟那块已经透湿,也不敢大声换人服侍,自己宽了外褂,合目养神歪在在东炕上焐着后背。
门外传来了提提拖拖的脚步声,一个公鸭嗓子喊道:“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胤禩直起身子,认得地下请安的是养母惠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
“娘娘着小人请八阿哥过宫小聚”那太监站起来传了惠妃的话,胤禩示意身边的小太监递了赏钱给他,胤禩也不敢在养母的人面前失礼,客气地问:“娘娘今日兴致到高,可是有什么佳音?”那小太监接了赏钱放入袖口,满脸逢迎地回了话:“皇上给各位主子赏了西洋玩器,娘娘这不记挂着八阿哥,要您也去挑挑?”胤禩心头一乐,刚刚孝敬了太子,这边又能得着赏,这世间一饮一啄莫非真的有定数。
收拾了仪容,胤禩跟着小太监回了钟粹宫,却碰见了一个他完全不想碰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这一章很肥吧?
谢谢各位看官的提点;修文了;快来看看;呵呵
☆、6彩袖殷勤捧玉钟
二月的晚晴,薄暮天气,钟粹宫前殿后廊的积雪已悄悄化去,独黄琉璃瓦歇山屋顶上还余了点残雪,在这样响亮的阳光下微微露出点绯色来。钟粹宫主子惠妃纳拉氏正端坐在卷草蕃莲纹御制紫檀木雕宝座上,面前独梃柱六方桌上零零碎碎堆着些康熙分赏的贡品,胤禩的生母良贵人卫氏也陪坐在下手,二人一起就着宫女的服侍逐件把玩罗刹国的贡品。一旁侍立的得宠宫人也跟着啧啧称奇给主子凑趣。明间里一时间莺声燕语,混着供奉的檀香瓜果香别是一番和乐融融。
迈进钟粹宫那曾无数次出入的彩绘苏式步步锦门,胤禩胸口涌起阵阵莫名的慌张,眼前的这一切会不会是个梦?自己的人生不是应该已经结束在那个冰寒彻骨的九月艳阳天里了吗!推开门真的还能见到自己藏在心里挂念的亲人吗?还在犹豫着,正殿门口侍立的太监已经打起了门帘,嘴里大声通传进去:“启禀惠主子,八爷到了。” 胤禩懵懵懂懂地顺着暖意向着里间移去,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跌了进去,好容易定住了脚步,顺顺当当请了安,一抬头,眼前就是自己久违的在圈禁时日里最想念的言笑晏晏,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养母都好生生活在面前,光洁如玉的脸庞不曾沾染一丝轻愁,前世的凄风苦雨恍然如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可为什么那切骨的疼痛并未减轻半分?心里的大石更是重重压向胤禩。
惠妃纳拉氏向来对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胤禩很是亲厚,等胤禩大了,见他温文能干,惠妃纳拉氏又存份了替儿子胤禔培养臂膀的心。加上良贵人平日里也颇为知礼,小心奉承,一言一行都揣摩了惠妃的意思才有,让惠妃纳拉氏很是满意,平日里也特特多安排机会让他们母子相见。
这时惠妃纳拉氏听见了小太监的通传,忙把手上的锡银宝石挂件放下,待得胤禩见过礼,把他搂到怀里心肝肉儿好一顿揉搓,就连忙吩咐宫人把年幼的胤禩安置在桌前挨着良氏坐下,全了他们母子骨肉至情,也给良氏卖个顺水人情。
母子连心,一旁的良贵人早已看见自家儿子眼底泛着绯意,神情也恍惚,只是不敢开口相询,虽说是亲生骨肉,天家规矩,低贱宫人没有资格抚养皇子,跟着自己倒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儿子过继给了份位高的妃嫔就跟自己再无关系了,现下贸贸然去关心反而是祸害了儿子。且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缘故受了委屈,良氏做人一贯小心谨慎,想的多了更是不敢开口了,心里盘算着既是惠妃纳拉氏没注意到,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防着好心办了坏事。等待会别了惠妃纳拉氏再计较。
胤禩坐定看着桌上,满满当当铺开来都是罗刹国的新奇物件,略略扫过一遍,暗笑道罗刹人狡猾,求人办事也占便宜,东西看着是精细,但都是不值什么的廉价手工艺品。不过宫里多是爱红的妇人,那罗刹鬼子还算有了心。
惠妃纳拉氏拉着胤禩的手要让他自己挑,胤禩瞧着左不过是些锡银首饰盒,镶银漆盒,几个西洋怀表,往年自己也得过,想来只在书槅收着白白落灰。
桌子中间放着两个华彩非凡的蛋雕音乐盒,胤禩心知那必定是要留给大阿哥的,自己也休得开口讨个没意思,一套木制套娃被胤禩印在眼里。
胤禩伸手拿过那个木制套娃,那股子熟悉的酸涩在胸口翻腾着,脑海里那场已然陈旧的夺嫡之争清楚地让胤禩明白天家无父子,可是自己的母亲何辜?被皇阿玛斥之“贱妇”,胤禩相濡以沫多年的嫡福晋郭络罗氏被和离。死后被雍正扬灰,连名字都被宗人府从宗籍上除去。养母的大阿哥早逝,雍正临朝后就由自己奉养,当日自己一去她更是没了依靠,思来想去,自己竟连至亲都护不了周全,真真是万事到头皆为空。
胤禩将七件套的套娃一个个拿出来,沿着桌沿排成一排,胤禩向着惠妃纳拉氏说:“娘娘,儿子喜欢这套娃娃,赏儿子半套可好?”
惠妃纳拉氏一愣,拿起帕子扶了扶额饰:“一套娃娃,值的什么?你若喜欢就全拿去,剩下你再挑几样,不然旁人见了可要说本宫小气舍不得赏儿子了!”
胤禩沉着声回道:“娘娘赏的儿子都觉得是恩典,才不理会旁人说什么呢!儿子就爱那套娃娃看着喜人,这大的半套四个娃娃儿子带回去放身旁,就像是娘娘您日夜陪着儿子,那小的半套还请娘娘放宫里,让娘娘时时得见,代替儿子守着娘娘尽孝心。这就是娘娘天大的赏赐。”
惠妃纳拉氏让胤禩哄的喜气盈腮,屋里地龙暖烘烘的,热气衬得她越发如人面桃花,旁边服侍的精奇嬷嬷紧跟着几句:“娘娘贤德,阿哥孝顺,”:“娘娘教子有方,”惹得惠妃纳拉氏捂着帕子笑得花枝乱颤,险些失了仪态。良氏在一旁丝毫不敢流露出异样,多多上覆着吉利话语。
胤禩待得惠妃纳拉氏整理好仪容,才接着说:“可是娘娘,这娃娃数奇,儿子拿走多的,恐怕娘娘那边的娃娃孤单,娘娘拿走多的,儿子这边娃娃又孤单了,儿子求娘娘给个示下。”
惠妃纳拉氏爱这孩子懂礼数有分寸,又一心体贴自己,转头看看面上与有荣焉的良贵人,心里明镜儿似的惠妃纳拉氏有什么不清楚的。
“既然让本宫出主意,本宫可不能白出这主意,八阿哥待会儿就留在这服侍本宫用膳,可好?但凡手脚慢一点就得受罚。”
胤禩知道惠妃纳拉氏只是玩笑,顺着她的意思凑趣:“娘娘有命,做儿子的自当赴汤蹈火,何惧执轻役?娘娘只管吩咐了儿子,让儿子往东就不往西,让儿子打狗,儿子绝不撵鸡。”
胤禩此言一出,别说惠妃纳拉氏,旁边侍立的宫人也掌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精奇嬷嬷大着胆子说:“八阿哥,你这学堂里都学了些什么,哪里听来的油腔滑调,笑坏了娘娘了,该打该打!”
胤禩笑一笑:“儿子素仰娘娘的深恩,知道娘娘宽宏,又疼爱儿子,哪里舍得让儿子劳累着?不过是给机会儿子沾沾娘娘的福气,儿子讲个笑话也是效法古人彩衣娱亲,让娘娘解颐,尽了孝道,哪里该打了?嬷嬷可不要吓我。”
众人复又大笑。
末了,惠妃纳拉氏说:“这娃娃数奇,本宫不占那大头,八阿哥你拿着那四个也不好,不如将多余那一个转赠良贵人吧,八阿哥你孝顺,良贵人也沾沾本宫的光。跟着本宫得儿子的孝敬,喜庆喜庆。”一旁的良氏自知这是得了天大的恩典,人早坐不住,慌忙从凳子上挪下来,向惠妃纳拉氏叩头谢恩。
一旁宫人伶俐的已把良贵人扶了起来,胤禩亲手将自己分内最小的那个娃娃递给了良贵人,良贵人心内五味杂陈,喜的是娘娘宽宏,儿子伶俐,苦的是母子分离,酸的是一阵阵,辣的是一团团。
是夜的钟粹宫,鲈肥菰脆调羹美,熟油新作饼香。重生的八阿哥胤禩打叠起十二万分精神,不过是在生母养母面前尽孝。低了杨柳楼心月,尽了桃花扇底风。原来快活时真的不知时日是如何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跟我交流,呵呵
☆、7门前流水尚能西
卯时,本是残睡未醒的时刻,京城钟楼敲了五声鼓,寒意更盛。紫禁城内城的内府苏拉早已穿戴好,点着白纱灯穿行在各宫之间,他们着的是毡底鞋,来来去去的频繁,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墙头的麻雀都安然酣眠着。一道道白纱灯最后全汇成一大束,一齐向着隆宗门去。
侍读太子的詹事府詹事汤斌、詹事府少詹事耿介、吏部尚书达哈塔已经候在无逸殿皇太子的书房,等待着殿前皇子们结束拉弓射箭的练习。
太子胤礽接过执事太监何柱儿递上来的汗巾,胡乱擦了擦满脸的汗意,揉成一团随手一抛再丢还他。快步向着自己独自享有的书房无逸斋,受了课读师傅们的跪礼。年纪最大的詹事府詹事汤斌已经六十多岁了,由他领着众课读师傅站起来,侍立在东侧,聆听太子朗声开始《礼记乡党》首章的一百二十遍。起居注官德格勒、彭孙遹则手捧书简侍立在西侧。
太子胤礽背足一百二十遍之数后,旁边侍立的汤斌已得了信,无声靠近太子的书案,跪着捧接皇太子手上的论语,听他开始背诵,乡党首章不过是篇短文,太子又读了那么多遍,此时背诵起来一字不错,汤斌用朱笔在太子的书上点上记号,重画一段,请太子再读新书然后捧还经书,退回原来的地方侍立。
和皇太子书房的恭肃不一样,无逸殿西侧同样在读书的其他皇子可就不一样了。六岁的十三阿哥胤祥今年刚刚开始跟着众位哥哥一起读书,不过是习些百家姓、三字经之类的功课,他未进书房之先,敏妃章雅氏早已自己给儿子启蒙了一段时间。早早完成功课的他很是得意,偏偏胤祥的课读师傅法海还顾着十一阿哥胤禌和十二阿哥胤祹,没时间安排这奶娃儿阿哥。一个不错眼,胤祥已经偷偷离了座位,蹭到四阿哥胤禛旁边去了,胤禛正捧着本《礼记》向着一百遍奋斗,忽觉自己的衣角牵了下,一低头看见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荷包左摇右扭,原来是老十三胤祥。
胤祥待得胤禛俯□才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
“四哥,四哥,你那会打仗的白老鼠借我玩玩吧~”
胤禛看着自家弟弟那惦记的小眼神,脸上也带了点宠溺的笑意舍不得为难他
:“师傅看着呢,急什么,晚间由你玩个尽兴。”
正说话间,外间已经传来了阵阵凄厉地惨叫,让人头皮发麻。
书房里的皇子们都停了下来,康熙身边的首领太监梁九功进来传了康熙的旨意,要课读师傅们领着皇子们到无逸殿觐见天颜。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皇子们出来一看,全都惊呆了,年纪小的几个皇子都躲到了师傅身后。
一群身强力壮、衣着光鲜的乾清门侍卫,在康熙的监督之下,将课读徐元梦掀翻在地,抡起竹板左右开弓。侍卫们先后轮换,结结实实的30大板过后,徐元梦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痛苦得无语□了。
众皇子都屏息静气,等待皇帝的发落:“徐元梦才疏学浅,教导皇太子乃是朕高看了你,着步军统领即刻领了旨意去抄家,将徐元梦的父母发配到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
胤禩已经想起了缘故,记得当年这时康熙一时性起,去查看太子的功课,发现胤礽的策论颇多疏漏,一怒之下就责罚了胤礽的课读徐元梦,还将他的父母流放。明明是太子的错,皇帝却不肯承认自己的继承人有错,只是责罚课读不尽心教授,偏偏又派御医连夜去诊治徐元梦,以免耽误太子的学业,想来真真好笑。
也难怪后来太子不敬师长,现在是看着课读徐元梦挨板子,三十年后,太子胤礽更是暴虐,南巡途中对六十开外的侍读徐元梦破口大骂一直骂到他的父母,把他推到河里又拉出来殴打,可自家英明的康熙皇帝恼怒的不是太子胤礽的禽兽之行,反倒痛恨太子胤礽骂人徐不该背对着自己。
胤禩默默嘲笑着康熙的护短,果然在皇帝的心中,天地君亲师唯有君权值得屈膝,什么是亲?不过是束甲相向的对头,同室操戈的敌军!什么是师?传道授业解惑的奴才而已。臣子是奴才,儿子是奴才,称心的时候得到皇帝口中甜言蜜语,不如意时是皇帝口中的猪狗牛驴。大阿哥谋害太子何尝又兄弟之情?雍正对自己又哪来的孝悌?
九龙夺嫡的那些年,兄弟几个不都像是乌眼鸡似的,看对方是对头,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下黑手,使绊子,不就是冲着那把椅子去的,坐上去了就是万人之上,再不受那些腌臜气,坐不上的人自然是任人鱼肉了。
可笑康熙还期盼雍正继位能够保全天家骨肉,却不知他今日让太子课读毫无道理地遭受暴打、抄家、父母被发配的惨剧,让这些旁观的皇子们在被眼前残酷的事实证明了身份地位的悬殊之后,已经学会把人性中不可缺少的亲情和友情远远抛到了脑后,把人性中不应存在的残忍和冷酷深深铭刻进自己的骨髓里。不谈雍正是否愿意保全,哪怕自己或是十四又何尝会领他的情,安心躬身下拜?同样是圣祖儿子,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来保全?
胤禩随着课读师傅们回到书房,犹自不能平复心情,康熙的冷酷残暴又一次提醒了他,绝不要再被那些温情脉脉迷惑,在皇帝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胤禩忽地想起,自家四哥初登大宝就下了一道谕旨,要求“皇子见师傅,礼当拜”。当弘时、弘历、弘昼等遵旨向老师下拜时,老师们深知曾经的往事,不免心有余悸,“固辞不敢当,遂行揖礼”。皇子与老师见面,互相作揖行礼,就成为了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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