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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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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在公主府不要谢我?我为你打扮你不要谢我?”

    亦兰听说,心里才刚对她涌起的一点好感又荡然无存,“你以为我想住公主府?想让你在我头上弄来弄去?要不是要不是为了寒哥哥,我才不要在这儿。”

    翎瑚驻步,“你以为我想让你住我的公主府?想把你头上那堆草梳通?要不是为了逸寒,我才懒得理你。”

    “你!”亦兰憋着气也不知该说什么。翎瑚自谓得胜,轻飘飘往前走道:“我就是个坏嫂嫂,你要是受不了,就快点回狼山养你的的狼去。”她想得美!她才不要回去,放她一人黏着寒哥哥,天天往他脖子上印痕迹呢!亦兰打定主意,重又追上,“我连红毛野猴都受得了,还有什么是受不了的?你是个坏嫂嫂,我就要做个坏小姑,咱们走着瞧!”

第52章 自食其果

    翎瑚带着亦兰进了明英殿;殿中仅有文璟帝一人高高在座;其余几个成年皇子与逸寒都是在旁直立;目不斜视。亦兰因为是头一次见到文璟帝;打量几眼后才想到下跪行礼。文璟帝看她眉目英秀,脸上又是透着一股纯净的孩子气,心里倒也喜欢;“你是亦兰;”

    “是。”

    “好孩子,起来罢。朕听说你不仅善于养狼,拳脚功夫也是了得;是不是,”

    这话前一句定是逸寒对她的夸赞;后一句就一定是海辰生出来的事了。亦兰起身时横了一眼微微而笑的海辰,垂首答话道:“我从小就跟着爹娘和几位哥哥养狼训狼,还算学到几成本事,不过说到拳脚功夫,实在比不上三殿下,算不上了得。”

    文璟帝诧异于她的率直,半眯着眸又仔细看了她几眼。逸寒出列道:“舍妹童言无忌,失礼之处还请父皇见谅。”文璟帝摆了摆手,“朕喜欢这孩子,说话坦率,不像朕的锦平,说个话总是磨磨蹭蹭的,不肯给个准。”翎瑚一直在边上听着,这时听见父亲说到自己,立时不依道:“父皇又胡说,锦平哪里说话磨蹭了?”

    文璟帝大笑道:“朕才刚问你何时养个小子给朕来抱抱,你怎么总是不吭声呢?啊?别躲!”

    翎瑚雪靥酡红,一跺脚转身道:“父皇总盯着我做什么,这事这事要问您才对!”

    “问朕?”

    “自然要问父皇。逸寒这一向总不回家,都说是父皇派的差事,不问父皇问谁?”

    文璟帝大笑不止。转向海辰道:“听听,你妹妹这是怪朕拘着她夫婿了,要是再不放逸寒回去,以后朕这个外孙是没指望了。”

    海辰亦是笑道:“儿臣知道了。一旦有了眉目,逸寒就可以松松担子,不用每日都到场了。”

    文璟帝回头看向翎瑚,“怎么样,朕为你问了句准话,满意么?”

    翎瑚粲然,为父亲端正宝冠,“满意,很满意。”

    亦兰从来以为皇帝高高在上,一定是不苟言笑,像极了庙中的泥胎菩萨,可今日看见文璟帝如同平常人家一样同儿女说笑,心里顿时起了几分亲近之感。海辰看她一人木立,踱几步到她身边悄声道:“今天你很美。”亦兰冷不丁听见这一句,俏脸涨的比翎瑚方才更红。“谁要你夸了?”她低一低头,闷声道:“说我功夫了得,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海辰看她低头时脖颈上也泛起一抹嫣色,心中不由一动,“打不过我也不一定是功夫不好,你要是不信,改天我叫几个侍卫来同你过过招。”亦兰本已同他比得没了志气,这时听见这话,立时兴奋道:“真的么?那我要同他们好好比比。”“好,一言为定!”海辰伸出了手掌,亦兰微一犹豫,伸掌一击,“一言为定!”

    过辰时,大殿内外鼓乐齐鸣,身着喜服的翎瑶在丽贵妃等人的簇拥下来同文璟帝拜别。文璟帝嘱咐她几句后并没有像送翎瑚一样亲送而出,只是送到了门口。翎瑶跪于殿外,长长叩首,两边随侍扶起她,等丽贵妃与海辰等人按序说了几句临别之言后,按理便该轮到翎瑚。翎瑶今日凤冠在首,艳妆之下容色与翎瑚更为相近,见翎瑚一直不语,反是她上前一步道:“姐姐,我要走了。”

    翎瑚这才将眸光转到她身上,似应非应地“哼”了一声。翎瑶似是起了万般离愁,眼含莹露又道:“姐姐,北齐偏远,又逢多事之时,我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你没有别话同我说么?”有话要说?翎瑚看着那莹露后隐含的顺心与得意,手上一动只想打将上去。

    “一路保重。”逸寒的声音清逸而又平和,他的手掌却是温暖而又有力。翎瑶瞥了眼他紧握住翎瑚的手,唇角轻扬赞叹着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姐夫这样疼惜姐姐,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就放心了。保重,姐姐,姐夫。”她拖长着声,缓缓沿着白玉阶拾级而下,红裳拖展,金凤展翅,看在翎瑚眼内只觉刺目。

    逸寒轻轻捏捏她的手骨,“走吧。”

    “不走。送也算送过了,还要跟下去做什么?”

    “为了你父皇母妃,装个样子也好。”逸寒说着,眸中笑意闪烁,“你要是实在不想看她,看着我就是。”

    “你很好看么?”翎瑚说着话,眉目中才刚积存着的厌烦之色渐去,“再说,总看着你的话,又要惹人笑了,父皇”

    逸寒手上一用劲,拉她贴近自己,“父皇才刚吩咐的话,我晚上就办。”

    翎瑚心头一阵乱跳,昨晚的香艳旖旎之景全都闪现眼前,“办什么办,先办了眼前事再说。”她说着就心虚地拉着逸寒去赶大部队。逸寒边走边笑,“也是,赶着办完了眼前事,就好办接下来的事了。是不是,糊糊?”

    “是是你个大头鬼!”翎瑚口角含嗔,眸中却殊无半点嗔意。曾几何时,她的确是想要穿上那件金凤嫁衣,与从小恋慕之人一起遨游九天之上,可是此时此刻,她已明白,逸寒的笑脸才是她真正所求,她所需要的早已在手,根本无需再去天边找寻。

    翎瑶千里跋涉,到北齐的都城时已是秋日时分,落叶翩翩,枝头落寞,颇有几分萧瑟之意。她本以为休憩几日后会有一个热闹的大礼,谁知暄帝病体支离,奄奄一息,这大婚之礼一切从简,匆匆而行,远比不上翎瑚大婚时的热闹风光。翎瑶颇有几分失落,转念想到自己终将是祈枫的妻子时才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

    行礼、册封、拜过天地、送入新房。雕栏画栋、锣鼓声声,外间喝酒划拳喧闹不已,内院则是冷清安静。在花烛泪将尽,连那大红喜字也显出几分落寞时,门口几声脚步,满身酒气的祈枫挥退了喜婆等人步了进来。翎瑶虽说素来胆大不拘,不过此刻是她一生所求,心头鹿撞,手心也有些潮湿起来。她交叠着的双手暗自在宽大的袖中拭了拭,正满心期待着祈枫来为她揭开喜帕时,那双皂靴已到了近前,伫立片刻后便是往边上一横,“累了,睡罢。”

    翎瑶身子发僵,身边人却不管她,只顾自己拉开喜被横躺下来,半晌,还打出个酒嗝。翎瑶再忍不住,一把扯掉喜帕,“你就这样睡了么?”

    祈枫半闭着眼,一脸疲惫模样,“不睡还能怎样?”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

    祈枫抬了抬眉,“说什么?说我终于如愿以偿娶到你媚翎瑶?还是说我们以后要举案齐眉,白首同心?”

    翎瑶气到发苦,脸上却是发笑,“要是姐姐在这儿,你怕是就会说了吧。”

    翎瑚祈枫胸口发堵,一翻身起来拿起桌上酒壶酒杯自斟自饮。翎瑶更是气苦,脸上笑得却越发灿烂,“可惜她在雁京与萧逸寒双宿双栖,没工夫也没心思来听你说这些话。”

    祈枫冷笑了一声,“她在雁京如何,不用你来告诉我。”

    “那么我呢?我在雁京如何,你可知道?”翎瑶缓下语气,倾身倚在他的肩头,耳鬓厮磨,“祈枫”

    祈枫侧首看了她一眼,厌恶地挥开了她的手,“你派来的那队人都已让我杀了。”

    翎瑶霍地起身,脸色雪白,“杀了?”

    “是,都杀了。包括那个带头的赵二虎。”

    “二虎”翎瑶低低念出一声,突然反手拽住他的衣襟,“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帮了你,你才能有今日,你”

    祈枫盯视她,盯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自己心里清楚。”

    翎瑶沉默,良久,松开手整一整衣摆重又恢复了笑容,“是,我清楚我自己做了什么。我不干净,人尽可夫,不像姐姐,冰清玉洁,只会同自己的夫君关上三日的房门。”“啪”地一声,祈枫捏碎了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流淌一地。翎瑶小心避过,笑容更畅,“我知道在你心里姐姐总是干净,不过她再干净又如何?你已经不干净了。”

    祈枫寒声,“那一日是我酒后误事,错认了人。”“不,不是。你明明知道的,你清楚得很!你叫我瑶儿,你还说我不比姐姐差。”翎瑶尖着嗓子,语声又快又急,“你碰了我,姐姐再也不会要你了!她有了萧逸寒,她恨你!”祈枫一把捏住她的下颔,似乎将它当成了那只酒杯,“是你告诉了媚儿,是不是?她对我那么绝情,都是因为你!”

    翎瑶痛得几乎流泪,她掰着他铁钳样的手,挣扎着道:“是啊,是我告诉她的。你没看见,姐姐那时像是要吃人呢,哈哈哈,她从前有多喜欢你,如今就有多恨你!”迫人的力道骤然而消,祈枫手上一松,反掌掴在她脸上,“贱人!”

    翎瑶抚住火辣辣烧起来的面颊,吐出一口鲜血,“我贱,你也好不了多少!到这会儿还不是要娶我,要我做北齐的皇后?”祈枫看住她,俊逸的脸上不带丝毫情感,犹如月下霜华,清冷的令人心也要冻住,“我娶你是因为你还是大周的公主,还能为我所用。你不是皇后,你是幌子,懂了么?”

    海辰兑现了诺言,在狼阵初见成效后便让逸寒自由来去。这时已是深冬,窗外白雪如扯棉絮,在风中团团狂舞;窗内温暖如春,屋内的炭盆不断散发着热气,驱散冬日寒冰。人在被中的翎瑚犹嫌不足,窝在逸寒怀中许久才舒服地叹出一声,“你天天在就好了。”逸寒拨弄着她墨缎样的长发,“我这几日都会在的。”

    翎瑚一仰脖颈,“真的?”

    “真的。我二哥明日就要到了,还有二嫂。”

    翎瑚听前一句还没什么,后一句却令她几乎惊掉下巴,“二嫂?你二哥什么时候成亲了?”

    “就在秋天。爹娘知我事忙,也没让我们回去观礼。”

    “二嫂”翎瑚长睫扇动,好奇万分,“哪家的姑娘肯嫁给个书呆留在狼山?”

    逸寒扬起唇角,“这姑娘我认识,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翎瑚愈发好奇,“是谁?长得美么?”

    “美。”逸寒在她的目光逼视下不得不又添了一句,“没有你美,糊糊。”

    翎瑚化咬为吻,在他心口亲了一下,“快说,是谁?”

    逸寒偏不肯说,“是谁你明日见了不就知道了?”

    “哎呀,我现在就要知道。”翎瑚张牙舞爪地开始逼迫。

    逸寒就是不肯开口,“这是天成的好姻缘,你看了也一定喜欢。明日明日你看了就知道。”

    “我不要明日,就要今日。唔,逸寒”翎瑚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撒娇,不多时,她觉出异样,拿眼偷偷瞄了□下硌人之物后再不敢动,“它它怎么又做怪了?”

    逸寒抱住她的身子,令她贴上他的傲然,“谁让你不乖,又调皮的?”“可是刚才它都好了的。”她说着,伸出手像抚小狗似地抚了抚那昂首之物,“它才不乖呢。”逸寒本已动火,这时再经她素手一撩,低哼一声翻身将她置于身下,“糊糊,你才能让它乖。”翎瑚感到那撩人心肺的厮磨,心神荡漾下只记得一件事,“你说了她是谁,我就让它乖,好不唔”

    逸寒以吻封缄,引逗她唇舌的同时也引逗着她的欲望,“这会儿还在想别人,嗯?”翎瑚不自禁地抬腿勾上他的腰背,挨擦着只待他的进入。可是他不肯,仍是在外研磨,细细开锋,“还想知道么?”

    “不想了。”

    “想要什么?”

    翎瑚攀上他的背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身体,她统统想要,“要你,逸寒,我要你!”

第53章 一室生春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大雪总算稍止。墨寒带着他的新婚夫人进了公主府;逸寒出门相迎;翎瑚则在房内等着星痕的消息。“公主;她她她”星痕进门时气喘不止。翎瑚急的想要跳脚,“她是谁,你快说呀;”星痕一急越发说不上话来;“就是那个那个丝”还不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逸寒已挑开门帘步了进来,“就是这里;快进来吧。”

    暖帘分开的同时寒气也跟着涌入,星痕急忙退在一边;待他身后两人跟着进来后急忙放下帘子自去备茶。逸寒一头引人,一头向翎瑚道:“糊糊,快来,二哥和二嫂到了。”翎瑚迎了过去,待那二人行了国礼之后才叙了家礼,“二哥,二”她抬头,墨寒身边的女子也正抬头向她微微一笑。翎瑚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个未出口的字也随即吞回腹中,“是你?”

    丝萝巧笑嫣然,“是我,公主。”翎瑚看看她,看看墨寒,最后看向逸寒的眼神又凶又恶。逸寒轻轻一扯她的衣袖,“糊糊,你招呼二嫂,我同二哥还有些话要说。”他的这声“二嫂”倒叫的顺口无比。翎瑚又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才向丝萝道:“东间暖和,让他们留在这儿挨冻吧。”丝萝一笑,跟着她的步子就要进去,墨寒似乎想起什么,向她嘱咐道:“大夫说了,让你走慢些、起坐小心些,别忘了。”

    “知道啦。”丝萝笑应,两人对视的眸中皆是浓浓情意。逸寒不知就里,问道:“二嫂身子不好么,是不是路上受了风寒?”墨寒红了脸,幸好他肌肤微黑,没叫人看出来,“是是有喜了。昨天快进城时她说不舒服,我找了个大夫为她把一把脉,说是有一个多月了,要她小心些。”

    逸寒怔了怔,随即喜上眉梢,“这么说来,我就快要做叔叔了?爹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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