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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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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耶嘛笑着,每年上山来总要给她介绍对象,仿佛已经成了例行的公事,今年也不例外。即使她多了个孩子“孩子可不能没有父亲,我们南蛮女子改嫁那是很普通的。多罗王的女儿成亲才七日就把丈夫扫地出门,上个月又是在路上抢了一个男人做丈夫。今年拔得头筹,武试中脱颖而出的大将军之子,那是仪表非凡”
“既然你把人说的那么好,那还是留给皇室里其他宗亲的女儿吧,我无福消受。”不管他是玩笑还真是有意劝她改嫁,就此打住,“你有时间和我说这些,还不如把你要的毒药列成单子,别一不小心忘记了。你一年只能来一次,要珍惜机会。”
卓耶嘛话中有话的笑道,“我是要珍惜好机会了,毕竟即便是太阳也有落下的时候。”
她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露出分毫,“你家的那位不会真是不行了吧。”
卓耶嘛挨在窗框上,像是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上头,手伸到房中从白瓷花瓶里抽出一朵兰,打着转凑到鼻尖闻着,有几分怜惜的姿态,“若是你外公或者你愿意出手,或许有回天之力吧。”
她知道他根基未稳,若是现在当权一定是少主恶仆腹背受敌,所以定是希望他家那位平安无事,好再取得更多的时间来筹划。伊寒江看好戏一般的笑道,“那你就去想办法让我外公出山吧,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水姨是巴不得你外公不要下山作乱,或许能帮得上我说话的,就是你和北望了。你们伊家的毒药可是价格不菲,我也没有白拿。”
他看着她房中角落那六尺高的红色珊瑚,这么高的珊瑚又是完整,价值连城,若是落在寻常人家或许早就当宝贝小心保管起来了。她却是只当玩具,甩着他前两年送她的南海珍珠项链,一颗颗圆润泛着淡粉的光泽,也是不可多得的东西。却是用来玩套圈的游戏。
只把那珍珠项链满不在乎的甩出去挂在珊瑚枝桠上。
他邀功道,“表妹,你过得这般舒适,多少也有我的功劳。”
想要她出马,也要看她愿不愿意。伊寒江笑道,“你也可以不花那些冤枉钱的,反正我们伊家也不缺那些银子。可没有那些毒药,这些年你暗中铲除那些不听话的大臣,可就没有这般得心应手了。比起来是谁损失更大呢?我外公炼制的毒药何止那些东西的价值,你是物有所值了。钱货两清后就别妄想再捞多些好处。”
卓耶嘛叹气。只把那兰花又插回了花瓶里,“你的伶牙俐齿十年如一日,让我不知道是该讨厌还是该佩服。”
伊寒江道。“我们伊家的人再坏,关起门来打闹就算了,但我绝不会和外人联手谋算自家人的。所以你若真的想我外公帮你,就自己想办法。”她走去对他一笑,快速拉起两扇窗扉关上。好在卓耶嘛闪得快才没被夹住,只当眼不见为净吧。
她本来以为卓耶嘛领了东西就走,毕竟过去几年都是这般无一例外。谁知吃饭时见他出现在饭桌前,她奇怪了,“你怎么没下山?”
伊水柔轻轻扣了她额头一下,“他是你表哥。难得一年见一回,怎么这般没有礼貌。”以客为尊,把孔伯彦烤好的鹿肉特意割了鹿腿送到卓耶嘛盘子里。笑道,“你表哥有心,想明日祭拜过你外婆再下山。”
伊寒江狐疑道,“是么,那还真是有心了。”趁着伊水柔又是转身给她添饭时。她倾身对坐在身边的卓耶嘛小声警告,“别以为我外公今日炼药无暇管你。你就利用我娘的善良动心思,若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一脚把你踹到山下送你一程。”
卓耶嘛笑容可掬,“这几年都是来去匆匆,我爷爷很是想念姑奶奶,特意嘱咐我若是可以,代替他在姑奶奶坟前敬杯酒。”他抓起鹿腿咬了一口,发现那鹿肉烤的太老,佐料下得太重已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
伊寒江见他面色一僵,张嘴咬着那鹿肉却是不见嚼动便是了然。因为她外公排斥“那边”的虚礼,对把执箸而食视为礼仪嗤之以鼻,只认为吃饭是为果腹,怎么高兴怎么吃,所以家里连一双筷子也没有。
她用勺把自己盘里一半的鹿肉拨到阿翠珑盘子里,“我没什么食欲,多喝汤就好了。”
阿翠珑盛了饭去喂狗,回来见到鹿肉也不多说,只与隐石一样,囫囵吞枣便下了肚,这饭菜是绝不能细品的,而他们用这样的吃法已经吃了二十年了。
孔伯彦端上最后一道汤,见卓耶嘛盘中的菜没怎么动,便道,“不合你口味么?”他一年上山一回,却是不曾留下过夜也不曾吃过山上的饭菜。
卓耶嘛笑道,“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怕是没有这个口福享用了。”他看着伊寒江笑了笑,那意思好像在说明白她为何而下山了,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美食
到了第二日,伊水柔和孔伯彦准备好了香烛水果,要领卓耶嘛去拜祭。伊寒江处处提防就怕卓耶嘛暗地里有动作,便嚷着要跟去。
伊水柔不放心,“你挺着个大肚子,就先别去了。”
伊寒江笑道,“外婆的坟又不是很远,走一小段就到了。我还想和她说说我就要当娘了,心里有多高兴。”她撒娇道,“让我去嘛,否则生了孩子做月子,又有一段时间不能去祭拜了。”
伊水柔拗不过她,只好一路放慢了速度小心扶着。
卓耶嘛如愿的在伊寒江外婆的坟前敬了酒,这座坟因为常常有人来祭拜,四周的杂草都被除得一干二净,墓碑前栽满了小花随风摇曳好似一张张带笑的脸。伊世仇情深,才将亡妻安葬在屋舍不远朝夕得见。
卓耶嘛眼里有挥不去的骄傲,看着墓碑上的姓名说道,“姑奶奶虽然出嫁得早,但也曾听闻她的事迹,女扮男装混入民间经商,手腕也是一等一的厉害。若是现在还在,也会是个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伊水柔含笑,“饮食男女再厉害也逃不开情爱二字,你姑奶奶此生已经得到她最期盼的了,有钟爱她一生的丈夫不离不弃,她离世时亦是含笑,再无遗憾了。”
卓耶嘛道,“我爷爷曾与我说过,他对姑奶奶有所亏欠,若不是当初曾祖受人挑拨难得姑奶奶前事不计,临死前愿意为了顾全大局,让伊宰”
伊水柔淡笑的打断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我爹日日思念着我娘,对他而言,我娘便还在人世未曾离去。如今山上住的也不过是平凡的一家人。”她把篮里的水果整齐的摆放到坟前,合十念起观音心经。
卓耶嘛颇有感触道,“情爱真是可怖,比毒药还厉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孔伯彦不比伊水柔好哄,别有意味的笑道,“你如今念得顺口,待有一日身陷其中,或许再念出口味道便不同了。”
卓耶嘛一怔,心思被点破只把尴尬化作一抹轻笑,“我也并非只是随口说说,伯父也是身怀本事的人,我有意请伯父下山相助,您却是甘于为水姨在此终老,可想而知,再厉害的人若是落了情网也是死路一条了。”
伊寒江道,“你身边都有那样多的能人异士了,何必还要招揽我爹,经过昨夜你也该明白,他现在只是个连饭菜都做不好的老头而已。你就算有意效仿刘备三请孔明,也要认清楚你面前的是人才,还是单纯的酒鬼。”
孔伯彦狠狠的拍了她额头一下,“你这丫头,要不是顾及我的外孙,非把你吊起来打不可。”说完,心疼的看着伊水柔,“你膝盖不好,想念经还是站着吧,娘能体谅的。”
他才要伸手把伊水柔扶起,就见阿翠珑火烧屁股一般使了轻功赶来。阿翠珑额上沁出冷汗,使得头发服帖贴在了额前。山上是什么天气,凉爽如初秋,从屋舍到这里又不是很远的距离,以她的功力来回也只当是散步一样轻松惬意才对。
“寒江,你快回去,你相公上山来了”
卷三缘深第三章 接生(一)
她一听便是心急如焚,如今屋舍那边就外公在,他见到景故渊会是怎样为难。她顾不得许多抱着肚子就要折返回去,只听得耳边唰唰的风声刮过和伊水柔在身后急急唤道,“寒江,你顾着身子。”
回到屋舍就见景故渊摁着胸口,单膝跪在丰草绿缛而争茂间,四周树木葱茏映得他的脸也带了泛凉意的青绿,嘴角含着血。他的衣服有残破的狼狈,衣后满是跌倒时沾上的草屑青苔,眉宇间却是从容不迫,甚至带了淡淡的笑。
这个傻子。
伊世仇阴森森的笑道,“我没有去找你,你倒是敢找上门来送死。”
她护到景故渊身前,直勾勾的看着屋前一棵棵百年古树重重枝叶积叠使得脸色也是阴暗不明的伊世仇。“外公,你别伤他。”
景故渊见到她,面上不禁欣喜。声音像是黄鹂隔枝空对鸣唱般婉转,“寒江。”她微微扭头,骂道,“你这傻子,你这呆子,你上来做什么!”
听她破口大骂他不怒反笑,见她安然无事几个月积累下来的担忧霎时如乌云淡去有死而无憾的心满意足。只觉得心里一松,低头又是吐了血。
她立马搭上他的脉搏,感觉他脉象只是稍稍急促,五脏六腑都没损伤,堵在胸口的担忧这才重重的吐了出来。
伊世丑见状眉头皱得更厉害,“还能来做什么,定是来找你的。还真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别说自保了,还要躲在你身后要你保护。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比你娘的眼光还不如。”
她看向伊世仇,坦然以对。“既然我喜欢他,那自有他的好。自有让我心甘情愿为他的地方。是外公教我要随心所欲,我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难道还要违心做人么。”
伊世仇看着景故渊的羸弱不堪一击,森然道,“既然是男人就要有所担当,别说顶天立地,我方才没对他用上内力,也就如一般的武夫对他打了几拳,他都毫无招架。难道以后你要护着他一辈子么。”
不会武功又如何,她眼睛眨也不眨抿着嘴唇泛起一丝倔强。“并不是武功厉害就能天下第一,只会武功不动脑那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世上最阴毒的是人心,外公不是因此才教我谋算权术么。要论聪明他并不输我。”
伊世仇冷笑,“当初你自己说他妇人之仁,即便他当真聪明怕也只是用在那些诗词歌赋无用的地方。他若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安逸富贵一生也就算了。可若是这样庸碌,怕你也看不上他,他的身份怕是容不得妇人之仁。他的聪明能用对地方么,若是用不对,最后丟了性命和笨蛋又有什么不同!”
她微微一怔,反复想着自己说过什么让伊世仇联想起景故渊的身份不一般,她之前甚至连景故渊的名字都没同他说过。
伊世仇指着景故渊道,“你不必想了。刚才他上山自己报了身家姓名。”
她转头看着景故渊一语不发,她可是在着急他的性命,他却是全然不上心的模样。不求饶也就罢了,他虽是看着身子羸弱不表示骨子里没有男子汉的气性。但好歹也为自己说一句啊。“你这笨蛋,你怎么什么都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日后就算是她能逃下山,外公要寻她也容易了。直接杀去王府就好。
景故渊只云淡风轻的淡笑,仿佛身上的疼痛都不翼而飞。他唇上的血迹也只是她错觉,“我娶了你,本就应该告知双方的长辈。这是对长辈的尊重也为了让他们安心,我若是胆怯连姓名和身份都不敢说,那你才真是嫁错了没有担当的丈夫了。”
伊世仇磨着牙笑道,“你说的很对,只是我想看看你是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还是真不怕死。”
伊寒江张开两手护着,“外公怎么能凭你主观就认定他保护不了妻儿,对他,你也不过是第一回见,我与他却是日夜相对,他是我的丈夫对我也是用性命护着的。当初你见爹时,也把他打的半死说他无用,如今还不是承认他是你女婿了。”
孔伯彦扶着娇妻赶来,听到她的话是哭笑不得。果真是女儿外向,为了护她的丈夫,连他陈年丑事都翻出来说。
伊水柔疾步走到伊世仇身边,就怕他当真一时随性子动手,没人拦得住,“寒江是你从小带在身边一手调教的,品性和眼光都似你,她喜欢故渊,可见故渊有过人之处。你若是与他慢慢相处,便也就会明白他的确会是个好丈夫。”
卓耶嘛走过来,看了眼伊寒江身后的景故渊,即便面上沾了鲜血和泥土的肮脏,披散的长发还是挡不住芝兰芬芳,轻视中宛若在看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原来表妹喜欢这样俊秀斯文的男子,习武之人大多有些不拘小节的粗俗,难怪表妹不喜欢。”
伊寒江骂道,“我家的家事轮到你能插嘴么。”
孔伯彦转头看着卓耶嘛却是不留情面道,“谁许你留在山上的!既是拿了你要拿的东西就快走,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孔伯彦看伊寒江和景故渊一直跪着可怜,帮话道,“北望在皇都,想必是把岳父你的性情都毫不隐瞒的告知了。就凭着他孤身一人敢为了寒江,上山犯险对着你,可见胆量和我当初是一等一的好。”
伊世仇讽笑,“说是有胆量,不如说是有勇无谋,然而你当初就算是愚不可及,至少身子是健康能照顾水柔到老。”他看着景故渊语气中刻薄像是毫不遮掩的刀剑极容易刺穿一个人的自尊,连伊寒江听了都不舒服,“你看他的身子骨,连南蛮的女子都比他健硕,别说能不能相挟到老了,怕是过了三十就百病缠身,难道我伊世仇的外孙女还要反过来做丫鬟伺候他么。”
伊寒江转身抚着景故渊的脸,几个月不见他消瘦许多。他衣饰凌乱,她低头看瞧见他因为瘦弱而明显凸起的锁骨。“我自然能帮他调理,让他也身子健康和我白头到老,他之前的身子骨已经是见好的。”
景故渊握住她抚在他脸上的手,固执而坚定道,“只要外公成全,我可以保证定会养好身子不会拖累她半分,我既是喜欢她自然也会珍惜她,不会舍得她忍受生离死别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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