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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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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车的货物,都因为最后头的一辆马车动不了而堵塞住停滞不前。马夫甩着鞭子不停的咒骂,甚至把其他几辆车的马匹绳索解下绑到这辆陷入困顿的马车前合力拉,车后又有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用力在抬,轮子却还是在泥泞里怎么也拔不起来。
没有办法,她和景故渊只好排成一列先后过去。
景故渊睨了一眼,见到马车旁衣料最好的男人正因此困局而烦忧焦躁,见到他们这两个路人却是眼前一亮。“二位!”
景故渊拉了拉缰绳,示意马停下。就见那男人急忙的朝着他们奔来,足下溅起了泥水,衣摆边上的祥云图纹被溅成了黑色。
男人朝着他们抱拳道,“请二位帮个忙。”他身后的小厮腋下夹着还滴水的雨伞也跟着弯腰。
景故渊温和的与他微微点头。
男人指着自家进退不得的马车,道了请求,“我的马车陷入那坑里起不来,二位能否帮个忙,把马先借我,让马夫也绑在那马车上一起用力,或许能动。”
伊寒江抚着马的鬃毛,笑道,“你有麻烦关我们什么事,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你。”
那男人本着和气生财的笑,又道,“这几车货物对我很重要,我们困在这里大半天了也就见二位经过。出外是靠朋友的。”他取出一锭银子,“这点小钱给二位喝茶。”
用钱收买么,伊寒江挑挑眉,“我不缺银子,你倒是财大气粗,若是觉得有银子万事好办,那就让银子给你推车啊。”
小厮皱了眉头,气呼呼道,“你们两个怎么这样,看着斯斯文文的说话却是难听得很,我当家都这样求了,你们不帮忙就不帮忙,何必还出言不逊。”
景故渊抱拳,歉然道,“我夫人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男人睨了小厮一眼,赔笑道,“不,是我家下人说话不得体,本就不该强人所难,二位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他又是抱拳,动作文雅,除了一开口就用钱摆平事情看得出商人本色,谈笑间有山风皓月的清爽倒也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面庞,更像个文人墨客。
景故渊喊道,“请慢。”他下了马,要把缰绳交出,“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
景故渊看向伊寒江,见她隆起的眉头都要化作连绵的高山了,不悦之色毕现,她斜眼好像有盈盈流波在闪耀,那小厮看着莫名的红了脸,伊寒江道,“你就会说我多事,你现在难道就不是多管闲事。”
景故渊只把手朝她伸出,她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心,“你讨厌死了!”就会破坏这送上门的乐趣。“雨后泥泞,你鞋底厚踩在地上没事,我的鞋可禁不得湿,你抱着我吧。”就当惩罚。
景故渊略微尴尬看了看那男人小厮,见他们听了这般大胆的言论却是理所当然般,一点怪异之色都没有。
她不容分说抓着他的手跳到他怀里,手牢牢圈住景故渊脖子,他只好将她抱好。她在他耳边轻声道,“南蛮大胆的女子多了,不少我一个。何况我们又是夫妻。”
那小厮好像生怕她会后悔似的,急忙牵了两匹马去,景故渊想了想,提议道,“不如砍几根木头,卡在车轮下,用撬或许会比用推好些。”
那男人听了便唤人照做,砍了路旁几根算不得粗的木头,顶在车轮下边,又是喊一二三,前后一块用力,终于是把车子给拉上来了。
众人高兴得呼天喊地的,困在这地方大半日人也像是铁栏里的困兽心烦不已,终于又是能前行了。那男人也很高兴,等马夫解下了他们的马,他亲自牵了过来,又是礼貌的自报了姓名,“在下是金律,还没请教。”
景故渊将她抱到马边,她勾住马镫重新回到了马背,“不过是路上碰巧遇上的,也不会再见了,知道姓名了又能做什么。”
金律并不恼她的无礼,在钱袋中又拿出一锭银子,“我身无长物,想要道谢也只有这银子能拿出手,请收下吧。”
景故渊拒绝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若是收下了银子倒是显得我居心不良了。”他轻笑上了马,一黑一白影儿成双,只伴着古道斜阳,马儿踏草而去,回头再看那金律目送他们走后,才回了马车出发。
她越想越觉得不值,嘟囔道,“你该收下那银子的。”
他笑道,“你不是不在乎么。”
她道,“我是不在乎那点钱,但既然把马借给他们就不能白借,否则不是等于我做了好事了么,我宁可收下,回头扔到河里,也不便宜他们。”
卷三缘深第十章 古道残阳(二)
夕阳再好也是颓败之势无力回转,只等天边的最后一抹残红被黑夜给吞噬得一点不剩,即便再不想宿在荒郊野外,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能将就一晚了。
捡了枯柴生了火,景故渊把干粮递给她,跳跃的火花正映着她的欲哭无泪,“本来以为下了山就能摆脱我爹的厨艺,想不到还是要吃他做的干粮,真是忘了什么叫防患于未然,买马的时候就该买多几个馒头一块带走。”
景故渊撕了一小块烤干的大饼,即使不必借着火光她也能清楚看到上头有烤焦的痕迹,黑乎乎的就好像中了毒濒死的颜色。她嫌弃的不愿意接过,他笑道,“你这么说岳父会伤心的。”
“他又听不到,可现在难为的是我的肚子。”说什么她都不想吃了的,她拖着腮帮子,瞥见有只雉鸡显摆着它五彩华丽的羽毛,由树上飞落,扑着两翅要落入草丛中藏匿。
她眼明手快,踢了一块石头过去正好把它打死了,她喜滋滋的走去提起那雉鸡的脖子晃了晃笑道,“我们有野味吃了。”
景故渊笑问,“没有锅碗瓢盆要怎么弄?”
她笑说,“你从不为吃烦恼过,自然不晓得平民百姓的智慧,该是你体验民间疾苦的时候了。”她把雉鸡扒了毛处理了,又是用木棍架了个简单的架子,把雉鸡放到火上烤。
身边的马嘶鸣起来,侧耳倾听好像林子里也响起了轻微的马鸣声应和。
几辆马车朝着火光处驶过来,车轮滚滚动静越来越大。停住后,就见白日遇见的那个叫金律的商人掀了车帘子,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碧绿得仿若能滴下水来。
金律与景故渊四目相对,讶异道,“还真是有缘啊。兄台。我们闻到香味又是看到火光还以为此处会有人烟,想着能不能借宿,原来是你和夫人生的火。”
景故渊含笑文质彬彬的说,“是啊,真是有缘。”
小厮从马车里探了脑袋出来,望了眼夜幕中青山隐隐,流露了一丝胆怯,“少爷,夜路不好走,荒郊野外的一会要是遇到豺狼虎豹山鬼妖精的怎么办?再赶也不能把命赶进去。”
金律重重扣了他额头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哪来山鬼妖精。罢了,让他们卸下货物在这休息一晚吧。”
小厮跳下马车去传达主子的命令。就见金律十来个手下统统下了马车开始生火。金律道。“打扰了二位,请包涵,实在是人困马乏,走不动了。”
景故渊笑道,“这并不是我们的地方。何来打扰一说,请自便。”
伊寒江撇了撇嘴,都决定要在此露宿了,才和他们礼貌上的道一声叨扰,不是颠倒了么。要住下就住下何必那么多废话。
那雉鸡肉已经是烤的金黄,肉香味让人不禁食指大动。她撕下一小块尝过,满足的发出一声赞叹,又撕了一块肉塞进景故渊的嘴里。“怎么样?”
没有油盐来调料,只能说是原滋原味。但是她亲手烤制的,便是加了分了。他和悦的微笑道,“比家中的厨子做的都要好吃。”
伊寒江抿嘴一笑,这是她第一回为他下厨。他的回答算是让她满意,过关吧。
那小厮回来。闻着气味不自觉的咽了口水。金律笑吟吟道,“我们商队一直赶路已经好几日没开荤了,我看这鸡肉很多,我愿意出银子买下一半,不知道”
伊寒江扯下一只油腻腻的鸡腿,故意当着他们面前慢慢咬起来,“你忘记我们说过我们夫妻不缺银子么。何况这荒郊野外银子也使不上力。”不然她方才也不会抱怨连连了,直接拿银子换一桌酒菜不是更好么。
景故渊对她道,“这鸡肉确实是很多,你我也吃不完。天亮就要走了,也不可能带着,扔了又实在浪费,不如分一半给他们吧。”
伊寒江也不管手上是否油腻,便在他腰部掐了一下,“你就会做好人,还是借花献佛的那种。就算这雉鸡是自己送死,得来不费功夫,好歹处理时我花了力气。既然是商人也该知道,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
小厮轻视的道了一句小气,金律笑道,“既然二位不在乎银子,那以物易物如何?有美食而无酒,总觉得缺了一味,我拿酒来换这半边鸡肉。”
景故渊摇手道,“我不好饮酒。”
小厮轻蔑的瞥了眼,“不好饮酒,那还是南蛮人么,南蛮的男人都是无酒不欢的。哪个不是用膳时抱来一坛配着菜吃当水喝的。”景故渊顺着小厮的视线看去,果真见金律的手下酒量极好,嘴里咬着干粮,手里就抱着酒坛子,仰头豪饮。
她嚼着鸡肉倒也觉得口干,点头答应道,“好吧,拿酒来换。”
金律让小厮回去拿酒,自己则扬一扬衣袍,席地而坐,“方才问二位姓名,只以过客的理由回绝了,现在冒昧再问一回,不晓得是否愿意告知。”
景故渊和气的笑道,“我叫景故渊,我的妻子叫伊寒江。”
金律看着景故渊道,“我走南闯北还算有些眼力,我那小厮虽然口没遮拦,但也不是句句都是胡言乱语。南蛮的男子习性大多相似,当然也有例外体弱不宜饮酒的,只是公子这口音和姓氏,更像是异族多些。”
景故渊因他的细心观察而露出淡笑,“我确实不是南蛮人,只是和妻子回来探亲的。”
金律诧异,“异族通婚么。我本以为两位是新婚燕尔来南蛮游玩,原来尊夫人也是南蛮人。”
“异族通婚又如何?”她依稀能感觉金律因为景故渊的出手相助,对他印象甚好,她笑问,“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还是觉得他这个异族人配不上我?”
因为她脸上的丝巾遮着,金律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模样生得如何,只从她眉若远山眸若星辰,感觉她应该是生得好看。“我祖上也有一位是异族人,所以并无看轻的意思。当今的皇上处事算得宽和,律法也算开明,除了那些贵族依旧要求血统纯正,布衣百姓与异族通婚也不算是触犯刑律了。”
伊寒江道,“既然是这样,你还惊讶什么。”
金律笑道,“与外族通婚,多是在那些穷困嫁娶都成问题,只好攒钱娶妻或是招赘的百姓中得见。可我看二位的言语气质,该都是富贵人家出身吧。所以才会有些诧异。”
伊寒江拿起木柴,扔进火堆里,挨着背后的老树,念着他的话,“你说当今的皇上处事宽和,看来你对他颇为拥戴了。”
金律就事论事,“我不过是个低微的商人,哪有资格谈什么拥戴不拥戴,只管三餐温饱而已。至少当今皇上在位的这些年,虽没什么大功绩也没什么大过失。”火光映面,他微微叹息一声,“只是比不得过去了。”
伊寒江问道,“过去?你指哪一段过去?”
金律面上闪过生不逢时的感触,不胜唏嘘,“南蛮是重武轻文,曾经商人在这也属于地位最低下的一等。夫人既然是南蛮人估计也听说过,而今许多利商的条例都是当初和辉公主在生时拟定,由当时执政的宰相力排众议颁下。不知让多少商人额手称庆,道终于等到翻身的一日。”
他语意未尽换了口气,继续道,“据闻当时民间是百业待兴欣欣向荣,国库所得是从前的五六倍有余。公主还曾主张与外通商,只可惜未来得及落实,便香消玉殒,而当今皇上登基后对此事绝口不提了。”
景故渊疑惑,“宰相也只是人臣,国家大事决议的不应该是皇上么?”
金律道,“虽是没明说,但朝野皆知那时的先皇不过是个傀儡,那宰相不是寻常人诡计多端又性情暴戾。听说手里握着许多重臣的把柄,百官都要听服于他,先皇是名存实亡。”
伊寒江笑道,“如此皇帝形同虚设,那宰相可就是弄权的贼子了呢,只怕会遗臭万年了。”
金律道,“听说的确是权倾朝野,但是否弄权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我还未出世。所知的都是从些野史逸闻听来的,算不得准,现下无事,便当作是谈资吧。但经他手颁下的那些条例的确是有功社稷的。”
伊寒江嗤笑道,“有利于你经商的,对你有好处你便说功在千秋。若是打压你们,换些重农轻商的条例,怕就会被你们骂是祸害万年吧。”
金律轻笑,倒也不掩他商人求取私利的作风,“或许我为他说话还真因为他所作所为有利于我,只是今日的南蛮与当时的富庶不能相比也是不争的事实。”他目中有些遥遥的神往,笑道,“若是能与外通商,今日的南蛮不知又会是如何。”
小厮把酒坛子抱来了,还顺道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和匕首,精明道,“既然要以物易物,当然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她看向景故渊颇为得意,“你看吧,可见世上不是我一个如此市侩。”偏他傻,几次对这些人不求回报的出手相助。
她把一半的鸡肉割了放到盘子里,抱过酒坛。景故渊柔声劝道,“你既然会劝我不要贪杯,自己也要有所节制才好。”
怀着孩子便有好几个月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她还不如脱缰的野马,当然吃喝都要尽兴才对。
才不要听他的。
卷三缘深第十一章 古道残阳(三)
她稍稍撩起了丝巾勾到肩后。抱着酒坛也是仰头就豪饮一口,听得那金律在一旁股掌道,“好酒量。”醇香的酒水好像是决堤的河水奔腾翻江倒海一般涌进嘴里,她皱起柳眉放下酒坛后却又是舒展开来了。
小厮扬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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