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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已是初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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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蝶看孩子们都走光了，肖雪也不在了。便问：“蓦然，肖雪这孩子不会说话吗？”
“会的，但是不爱说。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冷淡的很。姐姐你也注意到了是吧。”蓦然边走边说道。
“嗯，我还发觉他只看见你时会好一点。”秋蝶说道，她想弄明白。
蓦然一愣，坐回石凳，望着秋蝶轻轻的说道：“他的亲生母亲想杀了他，我和小衣乞讨路过撞见被我们阻拦了，肖雪便让我们带走了。”
“为何他母亲要杀他？”肖雪不是孤儿，可这种事情岂不是比当孤儿还痛苦。秋蝶不禁心疼起肖雪来。
“因为他母亲本来跟着肖雪父亲私奔，后来他父亲忍受不了清苦生活就抛下了母子两。肖雪母亲等了两年知道没有希望了，绝望中便想杀了肖雪再自尽以免受尽世人冷眼，不想苟活于世。”蓦然顿了顿声音越发低了眼泪簌簌而下“我们走后不久，我想着再回去给肖雪拿些衣服路上换洗，却发现他母亲已经在家悬梁自尽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他。”
秋蝶听完帮蓦然擦了擦眼泪，心疼的说道：“肖雪真是可怜，你当时见到死人一定是害怕极了吧。”
蓦然摇了摇头，惨然的笑了笑：“我父母的尸体是我和亲戚一起打捞上来的。那一日我便长大了，我不能倒下去，不然小衣该怎么办。”
“现在有我了，现在有我了。。。。”秋蝶抱着蓦然不住的重复，蓦然再次哭了起来。此时此刻蓦然的心中那种无助才真的放了下来。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去找司马玉
翌日用完早饭，秋蝶让蓦然看家并吩咐春生出去叫辆马车准备去司马府找司马玉。又给了些银两给翠袖让她去街上买些做书包的布料回家自己缝，等孩子们一上学就能用到了。
临了走到门口，翠袖追了出来。看着秋蝶说道：“小姐今日去司马府上可能碰不到司马大小姐。”
“为什么？”秋蝶不解，翠袖又怎么知道司马玉不在家
“因为司马大小姐每月十三都会去郊外的造纸坊查看进度，府里的人基本都会知道。”翠袖轻轻说道并告诉了秋蝶造纸坊的地址。
马车出了城门就一路向北，秋蝶挑帘看向外面城墙外撑起的粥棚已经所剩无几，栖息的乞讨人三三两两的在大树下休息。
看来邱平县的洪涝应该解决了，那些人应该都赶回自己的家乡了吧。秋蝶分析着，总是有点想不通。遇到洪涝没有家也可以去附近的空地或者县城避难怎么就大老远的赶到宣都来了。
现在是夏天不会缺水短吃的再不济也有树皮野菜可吃。秋蝶心想自己对邱平这个地方也不熟悉，也不好妄自揣测。
“到了小姐。”车夫唤马停下，喊秋蝶下车。
“好的，多少。”秋蝶下车后问车夫多少钱
“秋蝶姑娘将12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带回家中抚养，这件事全京城都知道了。我今天能载秋蝶姑娘一程是我的荣幸。怎么能收你的钱。秋蝶姑娘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这里偏僻来往没有什么马车的。”驾车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黝黑汉子，说话快人快语。
秋蝶一愣，她自己倒是没想到这件事会传的这么快，心想等一下一起回去给吧。自己做善事是一回事，别人做点生意养家糊口更是不容易。朝车夫笑了笑，说道：“那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造纸坊建在郊区北边的山脚边，这里大型的染布坊造酒等都建在这里。
秋蝶没走几步就见到造纸坊三字横在粗壮木柱之间，门柱上贴着“外人不可入内”字样。两处大门，外面皆有两人把守。
一辆满装着皮毛的马车正从偏门进入，秋蝶心想那就是造纸的原材料了。
秋蝶走到正门对看守的人说：“麻烦告诉下司马玉小姐，就说秋蝶有事要见。”
“你等一下。”其中一人说完便进去通传。
秋蝶站在门外，看着远处的森林被一道青湖和人间轻轻的隔开，那边神秘寂静，这边俗尘热闹。
秋蝶心想沐师娘和冷恩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住在没有人烟的森林里。难道如以前书里看到的真的是文人隐士？
想到这里秋蝶又朝黑森林方向多看了两眼，远方一片绿意从外表看和一般的树林没什么两样。但黑森林被宣朝的人做为禁地，从不涉足，他们两个又是怎么进去的？自己和张骆几人被沐师娘迷昏了带出来，那个出口竟然如此神秘。就算自己说漏了嘴，恐怕别人也是很难进去的。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别让太阳晒着。“一会儿就见司马玉急急出来，大老远就说道。
秋蝶看到司马玉一愣，全然不是平时富家大小姐的模样。
一身青灰色上衣长裤，中间还围着一方褐色围裙，一头青丝全数盘起。少了几分娇贵多了几分干练清爽。
秋蝶走过去看着她一身装束，司马玉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工作的衣服，淡淡笑道：“我正在坊里工作，让妹妹见笑了。听下人说妹妹到这里来找我有事要说？”
看来司马玉深懂驭人之道。试想一下一个高高在上平日难得见到的老板跟一群佣工一起劳作，不分尊卑同吃苦，何等振奋人心。
秋蝶对司马玉的认识又上了一层。司马玉领着秋蝶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坐下，圆果将茶沏好端了上来。
房间装饰一如司马玉今天的装束般，简单大方。窗户旁边一排大书柜，桌上的书籍稍微有些凌乱，书桌前方摆放着几张红木雕花椅，秋蝶正坐在其中一张。
“我是来请你今晚和我去一朋友府上做客的，不知道姐姐有没有空。”秋蝶喝了一口茶，是上好的普洱，前世秋蝶也很喜欢。
“你的朋友？我认识吗？”司马玉问道。
“你认识的，是宣昊。”秋蝶直接说道，她不能骗司马玉，对聪明的人说实话好
“是他。。。。。”司马玉一听是宣昊，笑意都减了三分，端起桌上的普洱喝了起来。
“姐姐不去没关系，我也没答应他说我就一定能请得动你的。”秋蝶笑了笑，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可不擅长做红娘。
“我只知道是妹妹来请我的，至于去哪里和哪些人吃，我就不关心了。”司马玉对着秋蝶笑了笑，不就吃一顿饭，就让秋蝶再欠她一人情有什么不好。
秋蝶暗暗叹了一口，这个人情算又是欠下了，哪天一定叫宣昊还了。
“呵呵，那我们说好了，晚些时候我在家等你一起去。”秋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从另一扇窗望去，后面是一块大空地，上面密密麻麻的正竖放着刚做好的纸晒着，一张张纸都用框架拉直。
“这些天天气好，纸张出的也快。”司马玉也跟着秋蝶望着这些纸忧心的说“下个月得下大半个月的雨，得抓紧时间提高进度。”
“若是不用靠天气就能做好纸，姐姐你觉得会不会更好。”秋蝶看着窗外缓慢的说道。
“我们也尝试过用火烤干，不是被烧掉了就是熏黄了，原本纸张就粗糙。”司马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秋蝶说这么多造纸的事情，或许心中也是郁闷多年，不吐不快吧。
“那是你们方法不对。纸张怎么能直接架于火上烘烤呢。”秋蝶直接点出了司马玉的问题所在。
“莫非你有良策？”司马玉此时才注意秋蝶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心下惊奇问道。
“姐姐你是以动物皮毛做原来造纸的吧，成本也不低啊。”秋蝶笑了笑继续说道并不回答司马玉。
“妹妹很聪明，这是先祖留下来的方法。成本确实高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司马玉心想秋蝶一定是看见了进门的那一车皮毛便想到了造纸的原料，心思确实剔透，不过她更在意秋蝶的良策。
“我不仅有办法不靠天气造纸，还能降低你造纸的原料费用。”秋蝶望着司马玉说道“只是时机未到，姐姐也不要多问。到时拿出真样再详细说也不迟。”
司马玉愣住了，她想过改变前者，却从未想过改变老祖宗留下的方子。
司马玉不是个因循守旧之人，有先进的方法赚取更多的利润自然是好，但是现在这个方法却不是出自司马家而是外人，感觉有点丢了老祖宗的脸。
这个自己半路请回来的秋蝶更是令她难以揣度，神秘莫测。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肖鬼手
秋蝶本想进造纸坊看看里面情况，想到门口贴着的几个大字，便又作罢。和司马玉随意聊了几句就出了门，看见车夫还在门口等着才想起来自己让人家等了半天。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一聊就忘记时间了。”秋蝶抱歉说道
“呵呵。。。没事，秋蝶姑娘上车吧。”车夫爽快的笑着说
一路上车夫拉着秋蝶说话，秋蝶了解到车夫姓季一家四口，一妻一子一女，原是外来人在宣都居住十几年了一直以赶车为生。身边人都叫他老季只因相貌老成才三十出头看的就像四十来岁的人。为人憨厚心肠慈善，常年坐他车的人不少。
“老季，进门喝口茶吧。”秋蝶下了车邀老季进府，一路下来秋蝶也算和他熟识了。
“不了秋蝶姑娘，家中妻儿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姑娘若不嫌弃我们粗鄙之身下次定来拜访。”老季看来也是识得几个字，说话也有点文绉绉的。
“你养家糊口不容易，这点钱你拿着吧，不然我心里不安。”秋蝶说完便拿出一些同伴要给老季。
“不用了，司马玉大小姐早已经派人将钱给了我。我已经收了就不能收你的钱了。”老季说完跳上车冲秋蝶嘿嘿一笑，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姐姐你回来了，爷爷在家中等候多时了，还有一位客人。”蓦然听见门口秋蝶的声音便走了过来。
“哦，今天早上有过来应聘的老师吗？”秋蝶边走边问蓦然
“还没有。”蓦然递过手帕让秋蝶擦汗。秋蝶有个坏习惯出门从不带手帕，人都有陋习，就如前世她身上都不装纸巾一样，直到身边来了一个心细如尘的男人。
秋蝶一进门就看见老先生和那位客人谈笑风生。
客人也不客气就坐在主座上，整个人瘦骨嶙峋，脸上更是瘦的皮包骨头，额头高高隆起，一双眼睛深深塌陷进去但却炯炯有神，一张一合间便洞透世间人事，脸上疤痕累累甚是吓人。一双端着茶杯的手骨节清晰，青筋根根暴起。
秋蝶看了一眼转头对爷爷笑道：“爷爷你昨儿只说晚饭不回来吃，怎么就一夜都没回来了。是去见您的朋友了吧。”秋蝶说完还朝瘦骨老人笑了笑，全然不在意他那张吓人的脸孔。
瘦骨老人心下称奇，一般人初次见到这张脸吓得尖叫昏死过去都有，这个娃儿见他不仅没做任何惊讶之色，反而谈笑有声，彬彬有礼。只能说这老头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怪才，由此对老头之前跟他说的事情更多了几分兴趣。
“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工匠好友人称“鬼手”，你就叫他肖鬼手就行。”老先生眯了眯眼，语气怪怪的说。他看出了鬼手对秋蝶的兴趣，竟然隐隐生出了醋意。
“你。。。。这娃儿叫你爷爷，我比你还年长呢，怎么也要叫我爷爷，怎么能呼我外号。”肖鬼手不服气的说。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两人此刻却嘟气嘴来。
“她是我孙女，又不是你孙女，凭什么叫你爷爷。”老先生白了他一眼。
“娃儿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叫我爷爷，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不是？”肖鬼手反问秋蝶，老先生也望着秋蝶，心想秋蝶你可不能给我丢面子啊。
秋蝶听了哭笑不得，你们两斗气关我什么事情。肖鬼手怎么样我也是叫不出口，人家好歹是长辈啊。爷爷也就是一孩子脾气，肖鬼手更加是。
“老先生，小姐，午饭好了，请客人上座吧。”翠袖进来很适时的打断了这尴尬场面。秋蝶逃也似的离开了，留下两老人吹胡子干瞪眼，翠袖一头雾水。
桌上除了蓦然和秋蝶他们一起吃饭外，秋蝶吩咐孩子们今日到另一房间和袅烟他们一起吃。自己不怕肖鬼手，孩子们看见了一定会吓坏的。后又想想肯定也是见过了，不过还是少见为好。
翠袖布好菜就下去吃饭了。天气炎热，袅烟做的菜清淡可口，尤其是做的卤猪蹄一点都不油腻，又解荤腥。不一会就被两老人一扫而空，互相夹着最后一截猪蹄又争论起来。
“这是我的。”最先说话的是老先生。
“我是客人，你应该让给我吃。”肖鬼手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当自己是客人了。不行，今天这块我一定要吃。”老先生毫不相让。想必这两人定是长期这样斗嘴，怎么看怎么都像冤家。
秋蝶笑了笑，朝蓦然偏了偏头。蓦然便起身往里屋走去，不一会手里拿着剪刀出来。
秋蝶接过剪刀花了好几次才将猪蹄一剪两半，和平的解决了这场小纷争。两老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便低下头消灭到手的那点猪蹄，秋蝶和蓦然看的忍不住摇头闷笑。
“娃儿你真的有把握用这些工具造出新的纸吗？”饭毕，肖鬼手就转入正题，神情认真与之前的孩童心性判若两人。
“有九成把握吧。毕竟没有亲自做过，得试试看才行。”秋蝶老实说道。看来爷爷都告诉他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肖鬼手不解问道，这些东西其实做出来不难，奇怪的是秋蝶怎么知道东西就能造纸呢。
“我也只是恰巧想到了而已。也只是有一些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秋蝶模凌两可的答道。怎么知道，总不能说我在历史书中看过来的，再问我哪国历史，又该怎么圆这些话。
肖鬼手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下去。从身上拿出秋蝶的那些图纸，说画的实在是太潦草，要不是自己深谙木工之道怕也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听得秋蝶不好意思起来，心想定要找个画画老师好好学习这画技。
“我回头让蓦然重新画几幅给您，她的画技比我好点。”秋蝶不好意思的说
“不用了，你现在就说吧。将尺寸大小说的详尽些。老夫回头就去做出来。”肖鬼手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细小的毛笔，毛笔头顶有一大点的竹木圆顶，将纸反铺过来放在桌上，毛笔轻轻一碰纸张便有点点墨汁溢出。
“这支毛笔真是有趣，连墨都有。”蓦然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说道
“这是老夫自创的，圆顶里放着墨，笔管里是有一极细的空竹管，每次老夫一写字，里面的墨便顺着竹管顺流而下。用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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