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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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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擦手,这表示他要休息了,今日不再看诊。“开错又如何?哪个大夫能保证不开错?与其畏首畏尾,还不如照着自个心思来开。”
“开错不是就误了人家?”他就不急的吗?
苏毓眼神却很清冷,“人贫命贱,除了我,他们难道还能指望别人来救吗?”
世态炎凉,除非是自个身子骨硬,否则就是病死的份。
“若是救不活呢?”我犹不死心,追问。
“那是他们的命数。”他并没有医者怜悯之心,可能那些病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实验中的小白鼠。
我很失望,我开始觉得在苏毓身上,少了一些我想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还是那东西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我果然对他寄托过大,或许我也是一个隐藏的完美主义者。
××××
“七七,你最近怎么不去陪你的小朋友了?”小倩本月第四次在饿死酒楼中遇到了我,万分惊讶,想当年我可以抛弃他们半年不见人影。
我喝着饿死酒楼提供的香槟,不得不承认,对于鬼官来说,节省法力的天性的确是不可抗拒的。
“他最近比较忙。”算一算,我已经月余没有出现在苏毓面前了。
自从那日发现他对于患者的心态后,我有些心凉,不自觉地疏远他,对原本觉得自己教了个聪明徒弟的心态有些怀疑,或许我这个不属于活人范畴之内的鬼差不应该频繁打扰他的生活,过早教给他那些他应是循序渐进学习的医学知识。
若说半年以前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话,现在就是若即若离,偶尔报到一下。况且,他也很忙。
“我的书生下月要参加科举了。”小倩叹了口气,
“这不是好事嘛,求取功名可是他们头等大事。”
她对此并不抱希望,“他肯定会名落孙山。”
“那么悲观?”
小倩重重点了点头,“他的文采不是一般的烂,此次能参加应试,全是托亲戚举荐。”
那结果的确是很悬。
“既然朝中有亲戚,他应该可以买官。”对于这个朝代的当官制度,我略有耳闻。
“只是远房亲戚,若真要买官,他家还没那个实力。”
我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那你为什么喜欢他?”又没有才,又没有貌。
她摇头不语,既然她不愿说,那我也不再多问。
“你的小朋友在忙啥?”
苏毓吗?“他去了家药铺当药童。”不是普通的药铺,是凤阳县最大的一家。而他之所以能当上药童,是因为他随便扫了一眼,就将一面墙上所有抽屉的药名和位置都记下了,比起原来那个手忙脚乱的药童,他实在机灵太多。
“药童?看来他是决定要从医了。”
我摇头,他只是想更清楚药材药性,医术他都在我这里学了。
“小倩,我发觉在这乱世生存,难道真要有点心机?”
“你指谁?”
“苏毓。”我告诉小倩,即使他过目不忘,也没有如斯厉害,去见药铺店主之前,他让我先打探,把那墙的药名与位置细细转述于他,让他有十足把握。
他的心机的确越发深沉,把我特殊身份也用了个十足。想到这,我心情更沉重了,他似乎真的把我当成救星了。
“想蛮深远的。”小倩不在意地笑了,“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被人欺负。”
“我不觉得这是好事。”总想着,他不过才初中罢了,应该是摸爬打科的年纪。
“人无完人,我的书生也有两房妻妾了。”小倩喜欢喝可乐,半点不怕那甜腻。“一个时代的人,做一个时代的事。”
小倩是我朋友中唯一一个知道我和苏毓能语言交流的。她第一次知晓后,还特地跑去找她的书生聊天,结果被书生当成花痴,不屑一顾。几次下来,书生竟再纳一房小妾,以摆脱这个连面容都不清不楚的女人纠缠。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我想,苏毓之所以能那么快接受,应该是因为他妹妹的死,留给他太多疑惑不解。
“小倩,大夫不是应该有仁者之心吗?”
小倩张大嘴笑我,“七七,你怎么还那么天真?”
我一听之下,极度郁闷。
“医生不过是正常人,当然也有好有坏,有贪欲,有杂念。”她用酒杯敲我的头,“你总不能指望所有医生都无私奉献,那这世界就大同了。”
想想也是,是我太固步自封了,这么大人了,还那么理想化。
“苏毓只要医术好,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想就想到我在烦恼什么,“你别总把苏毓当成孩子,他一个行差踏错,你就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一样米养百样人,你控制不了,只要他不害人就成。”
我点头,终于释然。
××××
初更时分,我回到客栈,
苏毓倒是半点没受我来去不定的影响,在床上径自酣睡。
我坐到他床沿旁,看他脸朝内蜷缩着,不过月余,他的身子似乎抽长了些。我的别扭也闹完了,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别扭,就躲得不见人影的性格。
以前人缘不好,倒是没什么别扭的机会。
我想了半天,自言自语,“苏毓,你不用做我想让你做的大夫,做你自己就好。”
半晌,床里那边传来闷声。
“我,苏毓,答应你,只要是有生之年,就会帮穷人开义诊。”
之后,他也的确在有生之年履行了这个承诺。
第一药童
“张大爷,这是你药方上写的生石亭脂一两、生川乌头一两、无名异二两。回去放在一起,碾磨成末,再用葱白捣汁和药做成丸子。每次服一钱,记得要空心服,配以淡茶加生葱送下。”
自从苏毓来到药铺做药童,药铺的生意渐渐好了许多。且不说他抓药手脚麻利,从不出错,他还能就着药方,嘱咐患者更多大夫不屑于交代的细节。当然他这么做也是有意图的,他对于每个来抓药的患者,都借机把脉,以此研究城中所有医馆大夫的医术。
毕竟书本上的知识还是死的,世上疑难杂症很多,因此经验更为重要,什么样的病症配上什么样的体质,该配多大剂量的药量,都需酌情处理。现在苏毓乖乖窝在这药铺,就是打着这个小算盘。
我不由感叹,这小子已经比我这个现代人,还要更奸诈许多。
近日我基本驻扎在药铺之中,药铺开门做生意,自然不好撵客出门,再来我也不过就是占领一个椅子方寸之地,掌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苏毓也不大来理睬我,对于源源不断上门的患者,我瞧他是深感“老鼠掉在了米缸里”,偷着乐。尤其是当他把脉后,发现药方和他心中所计量的出入不大时,就更为得意了。
这都什么人呢?总觉得他在玩一个甚为感兴趣的智力问答,越答到后面,他越是有信心。我怎么就教了这么个人精,假以时日,他该有多深沉的心机,不是把人都当猴耍了吗?
药铺老板就是一鲜明例证,拿苏毓当手心里的宝,但凡他的薪资伙食补贴,都比同职位的其它伙计好的多,那些伙计自然恨得牙痒,尤其是被苏毓顶替了职位的那个,却又是无可奈何。而苏毓对他们的态度,居然也是蔑视、轻视、无视,一点都不晓得尊重前辈,那些可都是大他七八岁的“大人”。
我敢断定,他必有一日因此而死于非命。
苏毓感觉到我的视线,对我的方向扫了一眼,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他匆匆取过张纸条,写了个药方,递给我。
“甘草二两,蜜水灸过,加水二升,煮成一升半。每服五合,一天服两次。”
我查了一下甘草药性,甘草汤?是去我的火吗?
××××
同样是饿死酒楼,同样和小倩对饮,这次却还有第三者兴冲冲地加入。
“在聊什么?”一旁有人落座。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你好,我叫席德。”一张平凡的脸,若不是声音特别,还真的会以为不过是寻常鬼差。什么时候我也和苏毓一般,对声音如此敏感了?
小倩并不清楚来龙去脉,以为席德是我新认识的鬼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聂小倩。”
席德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明显不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人。
“我们在聊明朝生存法则。”
“哦?”他笑了,平凡的脸庞竟然也能散发柔和亲近的气质,“什么法则?”
“庸庸碌碌,随波逐流。”小倩回答。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补充。
“听起来不是很乐观。”
“把握利用每个机会,践踏着别人往上爬,凭借天赋藐视凡人,那是神,还是魔?”我自问自答,“那是魔。”
我当然说的夸张了,苏毓现在还没到这个地步。但那个朝代位高权重的人呢?何尝不是这么爬上去的。
“当然,封建主义社会是吃人的社会。”
席德若有所思,“你们生存的世界不是吃人的社会吗?”
“当然不是,”小倩滔滔不绝地大大夸赞了社会主义社会一番,“活着的时候不觉得,咱们党的光辉真的是照耀到咱每一个老百姓,人人如沐春风。”
我倒是没那么深刻的感想,“我觉得比起明朝的百姓,我们太幸运了,即使还只是发展中国家。”
没有平等的社会很扭曲,人命如草芥。
在我定魂的过程中,碰到的无头冤案、错案多得很,人命存亡只握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手中。平乐县有个地绅,三个儿子都是纨绔子弟,日日轮番调戏良家妇女,官府照样不管不顾,几次入公堂都是些替罪羔羊被问斩。林城大哥对他们是恨得牙痒痒的,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大儿子得结核病死了,在地府狠揍了他的死魂一顿才解气。
当时我问他,“难道当香港警察时,也是这么对犯人滥用私刑?”
他很遗憾地摇头否认,“在香港,警察动手的话会遭到市民投诉。”于是紧接一句,“还是在地府打得痛快。”
当然痛快,耗费法力让那死魂痛得半死,却没有半点伤痕浮现,更让他下手不知轻重,足足修理了两个小时,哀号响彻枉死城。
娴淑跟着凑热闹,补了两个耳刮子,她最恨坏女子闺誉的下流男人了。
自此两人含情脉脉,益发和乐美满。
“我生前是奴隶制社会,那时的人,光是生存就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回忆起往事,“早起,打猎,处理猎物,烤熟,之后就是休息,日复一日。”
没想到还有奴隶社会来的鬼官,小倩惊诧这地府真是奇人百出。“那你到了我们现代,一定第一时间发疯。”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远古而来的死魂,不愧是任期千年的阎王,资历就是比我们深。
席德被小倩的夸张逗乐了,“是啊,我至今只能接受到唐朝。”
所以这地府才从上到下,都唐装素裹吗?
“听说林城要跳槽当判官了。”鬼头大哥前几日就在哀叹,无端端又损失一个鬼差。
“这事还悬着,过几日面试了才看有没有谱。”面试的是高级鬼头。
“那娴淑不是孤单单在人间定魂了?”
小倩答道,“这事还是她提议的,她觉得男人大丈夫,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若不是在地府必要为官,她没准也不当鬼差,在家相夫教子了。”
在地府有事业有家庭,我觉得这事当真怪异之极。
席德觉得有趣,便打听,“你说那要当判官的鬼差叫什么?”
“林城。”我回答,难不成他要举荐一下,开个后门?
他明白我的疑问,摇头道,“这不是我职责范围,我只是好奇罢了。”
我虽大惊小怪,但其实这样的情况在地府很常见,住在我房子旁边的,便是个三口之家,男主人朱醒之是现代人,女主人顾诺言是清朝人,孩子莫墨十三岁,生前是个法官,三人过家家一般在一起,互相陪伴。
小倩因好奇那莫墨,曾经鸡婆地摸过去打听,最后铩羽而归,原来那法官深具雄辩口才,生前就很难搞,死后更是个史上最强词夺理的孩子,竟还乐在其中。
在地府,鬼官都是为快乐而快乐,少有顾虑世俗眼光。
我相信不久以后,林城和娴淑就会成亲,届时必能看到一场古色古香的婚礼。
法定假日
“今日放假一日。”
凌晨打开扇子,我便看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茫然,完全没有放假的喜悦,反而觉得,这年头的日子,是越来越难打发了,连鬼差这种闲差,居然还有放假,简直不知所谓。而且,到底还有多少福利和诡异制度,是我不知道的?改天要好好和鬼头大哥交流交流。
看向一旁的苏毓,他已经被地府至高无上的法术给定格了,应是要这么躺着一天。于是,我开始猜想这放假应该不是鬼差独有的,而是整个地府天府都给休假了,那得多少人被定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定假日?
等了四年才有那么一次法定假日,跟奥运会一样,不知应是喜还是忧。
昏暗中浮现出三个人影,是小倩、娴淑和林城,“七七,就知道你在这里发呆,今天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容不得你浪费时间。”
做事?不是放假来着?
我疑惑中想问清楚,小倩却一声欢呼扑到动弹不得的苏毓身上,又是捏来,又是揉的,对他的俊脸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糟蹋,我不忍目睹。
“小倩,快下来,这成何体统!”娴淑小声责问,上前拉扯她。
“花痴。”林城唾弃。
我也看不下去了,帮娴淑拉她下来,人是下来了,巴掌还贴着那脸。
“那个小倩,你不是说赶时间的吗?”没辙了,我赶紧问那个吃豆腐吃得浑然忘我的人。
她回头,呆愣半分钟后才回神,“对哦,今天是公休日。”
我瀑布汗。
“这是要去哪里?”从明朝通向地府的路上,我问他们。
“去地府调遣中心。”林城走在娴淑旁,“我们要选定下次的工作地点和时间。”
“下次?”我是不是在培训班的时候又漏听了些什么?
还是娴淑好心,向我细细解释,“鬼差每五年就要重新选择一次工作地点和时间,你上任的鬼差干了一年,就投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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