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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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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 (六十二)一败涂地下 字数:1976
司马洛讲话的声音一向好听,此时这种哀婉悲伤的语调传入耳里越发动人,仿佛渐渐消失天际的璀璨烟花,留恋着世间的繁华,却无怨无悔曾经的绚烂刹那。
可是在我听来,这好听动人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前奏曲一般,冰冷阴森。
怨愤到无以复加,忘了脚伤,用手撑着地面,一鼓作气站起身,狠狠地瞪着那个令我怨愤到无以复加的人。
他迈开步子,走过我身边,走向前路,走向他不顾一切选择的死亡。
我在后面,徒劳地咬牙切齿。
“司马洛,别跟我扯什么前生来世这套鬼话,我不信前生,更不信来世!司马洛,你如果现在放弃了我,你就永远失去了我!就算有来世,来世的你,能得到的,只有我的恨!我对你前世的恨!!”
司马洛的背影随着我的话音初落,晃了一晃,像经受了某种严重的打击,健硕挺拔的脊背在瞬间垮下,添了无尽的苍凉。
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任何停下脚步的意思。
“司马洛,你混蛋,你是个大混蛋!你是混蛋中的混蛋!”我气极了,用我所能想到的所有词汇,口不择言地骂他。
而他,便在我气急败坏的骂声中,越走越远。
我真的要失去他了吗?整个人,像被掏尽了一样,觉不出疼,只有填不满的空。
热血上涌,争先恐后涌进那些被掏空了的缺口,沸腾着!即便沸腾到最后,俱都化作水气,蒸发殆尽,也不枉人生一世燃烧了一回。
好啊,司马洛,你既不愿求瓦全,那我们就一起玉碎吧!
我咬牙忍痛,一瘸一拐地去追他,追上以后,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拔下插在发髻上的一根金簪。
“司马洛,你给我听好了!陛下说,他要我亲眼看着你死,但是我做不到。所以在你杀霍光之前,你被霍光的那些手下用乱刀砍死之前,看到这根簪子没有?”我拿金簪比着自己的心口,“我会抢在你前头,用这根簪子,刺死我自己。”
终于,终于,我终于在司马洛的脸上,看到了犹豫,在惊愕震撼感动之后,他终于开始犹豫了。
然而那犹豫,来得太不容易,去得又太容易。
对着我,柔柔地涩涩地牵扯嘴角,扯出一抹叹息般的笑容。
“子服,你这是何苦?何苦?”
他张开双臂,我以为这代表着妥协,欣喜若狂,毫不迟疑,投向那个怀抱,依恋着,贪婪地想要依恋上一千年一万年。
可惜,这漫长的千年万年,却只是眨一眨眼,就过去了。
圈在我腰间,司马洛的臂膀,陡然地离开了我。
“子服,你的心,我懂了。可你不该这样威胁我,你不该这样为难我。”
怀绕着我的,只剩下那尚未散去的他的气息,随流动的空气而虚无。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真的离开了,狠心地,绝情地,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怔忡失神。
咀嚼着他口中那所谓的“威胁”和“为难”,咀嚼出无尽的绝望,我说我会为他而死,可在他而言,却不过是威胁和为难?
我犯了今天的第二个错误,我低估了宣帝对我的在乎,我又高估自己在司马洛心里的地位。
绝望以后的人,是不会再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了。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我淡淡地说,对自己说:“司马洛,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看着我死,为你而死。”
没想到,晚风中居然飘来了一句回答,微弱但却笃定的回答。
“子服,我不会让你死,就算我死,我也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从前,我一直搞不懂爱情是什么。有人说,爱是甜mi,如mi里调油,有了爱,才有了幸福。也有人说,爱是追逐,你追我逃你争我夺,男人和女人的一场战争。
然而,今天我明白了,起码明白了我的爱情,我在西汉时代的爱情。
它就是心计、阴谋、灾难和毁灭。我用尽了办法、耍尽了手腕来争取我的爱情,到头来还是枉费了心机,只不过跌入了一个阴谋带来了一场灾难。
我已经搞不清楚,这阴谋到底算人为还是天意,我给我爱的人带来了灾难,他为了结束这灾难,最终选择毁灭自己。
而我则决定,给这个阴谋殉葬,和他,同归于尽。
司马洛,汉宣帝,我们就来较量这最后一次,看看结果谁才是赢家,输到最彻底的赢家。
第二更,三更会在中午
正文 81。 (六十三)最后希望上 字数:2000
一连几日,只要一闲下来,我便盯着那枝金簪,想象着一簪扎在胸【炫~书~网】口那椎心之痛,想象着司马洛看到这一幕的表情,想象着汉宣帝始料未及的惊异,想象着他们两个人的眼里会不会同时闪过一样的悲痛。
心中无比的过瘾。
司马洛,也许你看透了我,也许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也许我之前所说就只是一种负气一种威胁。
但我失败了,我的命还比不上你对宣帝的忠义,我败得一无所有。既然一无所有,何妨孤注一掷?
你不是要舍生取义吗?我偏不让你如愿,我一死,场面就乱了,我看你还要怎么杀霍光?
至于你,刘病已,汉宣帝,你不是要看我怎么个伤心yu绝吗?现在换我来看你,看你会不会在我倒下的那一刹那,伤心yu绝。
伤害别人,真的是一件很过瘾的事,那会让你忘了自己所受的伤害。就好像仇人刺了你一刀,你再反过来更深地刺中了他,你就会开心,你就会觉得值得,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也值得!
无意识地将金簪握在手掌,攥得紧紧的,那锋利的簪尖刺破了掌心的皮肤,血一点一点渗了出来。
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理智的,是偏执的。然而,此时,支撑着我生命的,恰恰是这一股子偏执的狂热,带着些许妖邪,像苗人下的蛊。
我看着我的血,在笑。
人说“殷红如血”,果然不错。真的,血真的很红,纯粹的红,红得很美,美得妖艳。
倘若这般美丽妖艳的颜色,从我的心口喷溅出来,不是一小缕一小缕,而是如花儿一样绽放,染遍衣裙,多么凄美的收场,多么灿烂的结局。
我说过,我会是最后的赢家,只有赢家才有资格决定结局,只有最狠的人才有资格做赢家。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那轰烈悲壮的假想当中,这时耳边陡然响起女人的惊声尖叫,先是一个声音,然后又加入另外一种,走了音拔了尖的高分贝,鼓嗓着我的耳膜。
不由得全身一激灵,清醒过来,看见信铃和小沅,惶恐着面色,一左一右捧着我那只流着血的手,一个在用帕子包扎,一个则在拼命地叫我,“良人,良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不明所以,跟着她的话问。
小沅彻底地慌了神,侧脸望向信铃,尖尖的瓜子脸上可怜兮兮地挂着两行清泪,“信铃,怎么办?良人她,她会不会真的疯了?”
信铃呸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跟着低xia身子,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我,明明紧张得要死,又故作镇定,把那张青春靓丽的面庞直送到我眼皮子底下,“子服,子服,你还认得我么?”
我不觉好笑,趁势捏了她那粉白粉nen的脸蛋一把,“信铃,你傻了么?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信铃长吁一口气,凶形恶状地瞪了小沅一眼,“我说什么来着,这点小事子服才不会受不住,偏是你小题大作。”
小沅扁扁嘴,不甘示弱,“怎么倒是我一个人的错了,你不也是成天念叨来着。”
眼看这两位的杠又要抬上了,我出声打断她们,“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在吵什么?”
这下倒好,原本还叽哩呱啦,一个比一个能言善道的,现在居然心有灵犀,一齐成了锯嘴的葫芦,面露难色,吞吞吐吐。
她们以为装哑巴,就能瞒过我了?就凭这俩小丫头那点心思,我随便用膝盖想一想,就能猜出个**不离十。
估计信铃和小沅,是见我那天从宣室殿回来后的那副半死不活的德性,由此展开丰富联想。
却局限于自身想象力的贫乏,所以想来想去,只会联想到我是肯定是在面圣的时候,一个不慎触怒了汉宣帝,甚而有从此失宠的危险 3ǔωω。cōm。
难怪这几日,两个小妮子当着我言辞闪烁,背着我窃窃私语,原来是担心我受不了刺ji,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郁闷成了神经病。不过在我看来,她们才像是被我刺ji到了,刺ji得患得患失、神神叨叨。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心中一阵温暖,“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好得很。”
信铃讪讪地笑,扮事后诸葛亮,“我才不担心呢,子服是天上的星宿转世,自有神仙护佑。不管怎样,都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上天都给了指示,廉系汉室,子服可是与咱们整个大汉江山息息相关的呢。”
小沅怯怯地插嘴,“可是,太皇太后说,这里头肯定有鬼,她才不相信良人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第三更了,晕死了,如果觉得这一章有点啰嗦,表骂我,我本意原来是打算让女主的心理有个转变,不知道有没有适得其反
正文 82。 (六十三)最后希望下 字数:1990
信铃和小沅的话,恰恰代表了宫中所有人对待我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一种,便是敬畏,把我摆到了仅次于神的地位。一种,则是怀疑,臆测着那廉系汉室后的玄虚。
敬畏也好,怀疑也罢,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突然地身心俱疲,我挥挥手,叫信铃和小沅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摊开掌心,许是刺得太深了,血还未凝结,将信铃的那条白帕子渲染出了红色的纹路。
经信铃和小沅这么一闹,不知不觉,偏执在消退,狂热在降温,真实的疼痛感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仿佛那簪子同时戳破了那包裹在心上那怨恨的外衣,怨过了,恨完了,占据心头的是一片空茫。
接二连三的疑问,盘旋在脑海。
我当真要这么做吗?这就是我的宿命吗?人当真抗不过天吗?
想起红楼梦里曹雪芹概括王熙凤的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算不算也是对我的一种写照?
如果我没有动出宫的念头,我就不会去宣室献歌,那么汉宣帝穷尽一生,也不会注意到长乐宫里还有一个廉子服。
如果我在汉宣帝召幸我的时候,安安份份地认命,没有故意跌下水去,那么司马洛也就不会救我,那就没有以后的一再相约,他不会爱上我,我也不会爱上他。
倘若人生可以重新来过,我宁可做一个没有爱的皇帝的后妃,我宁可我和司马洛只是上下有别的陌生人。
“良人——”
“子服——”
信铃和小沅一前一后地唤我,我恍恍惚惚地抬头,努力地做出笑的模样,“怎么?还有事吗?”
信铃点头,小沅摇头。接着,信铃摇头,小沅点头。
再接着信铃和小沅一齐摇头,摇到一半,又一齐点头。
我给她们弄糊涂了,佯怒,“你们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信铃看看小沅,小沅推推信铃,最后还是信铃开了口:“子服,你千万要想开些,无论如何,要顾着自己的身ti,别跟自己过不去。陛下,相信陛下只是一时生气,日子久了,他一定会再想起你的。”
小沅在一旁帮腔,“是啊,良人,你一定会否极泰来的,你想啊,本来你都要被绑起来祭天了,可到最后还不是一样没死成。虽然太皇太后不相信,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一定是天上的星宿投胎,你就是大汉朝的福星。”
“我?星宿?福星?”我喃喃地重复着,模模糊糊中似抓住了一些什么。
小沅和信铃在旁跟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以仰视的角度膜拜我。
对啊,我为什么早没想到呢,我是西汉的福星,我身系汉室的兴衰,恐怕不只小沅、信铃,在宫里在朝廷上有一大部分人,对此深信不疑,还有一部分人,则对此将信将疑。
无论怎么样都好,古人不是有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准确无误地抓在手里,我抓住的是我最后的希望,我还没有输到一无所有,我手上还有一个筹码。
我的命虽然威胁不了司马洛,但我可以去威胁汉宣帝。
我死了,那个“廉系汉室”的预言就会成为世人心中的梦魇,大家会议论纷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地会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大巷,再很快地传出长安,传遍天下。人心不稳,便是江山动摇的前兆。
那个局面,绝不是汉宣帝所乐见的,那么我就能够和他重新谈判。
只要宣帝想叫停,他就一定有办法阻止司马洛出手。
刘病己,你做梦也没想到吧,当ri你布下局,会成为今日我困住你的局,你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老天保佑,保佑我、保佑司马洛过了眼下这关,我就只争这最后一次。至于以后,以后,我再也不去奢求什么了,出宫也好,司马洛也好,就当只是黄梁枕上的南柯一梦吧。
院外,传来拍门声,有人在高声叫道:“廉良人,廉良人——”
小沅去应门,我听见她在招呼进来的人,“崔大人,里面请,良人正在屋里歇着呢。”
不由心下一紧,是崔怀!他怎么来了?莫非,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就要在今天行刺霍光了?汉宣帝派崔怀来,不会就是为了履行他所说过的话,带我去亲眼目睹司马洛的死状?
难道,这就是天意?难道,这就是天意难违?心乱如麻,目光定在案上,案上放着的那根金簪,再次拿起来,扯掉缠在手掌的帕子,把簪子握在掌中,牢牢握住。
第四更了,还有两更,下面一更三点半吧
正文 83。 (六十四)陷入绝地上 字数:1864
事实证明,是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崔怀奉旨给我带来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重聚天伦。
汉宣帝把我汉朝的爹妈接进了宫里,并特别恩准他们多住几日,好让我们父女、母女一叙别离之情。
表面上来看,这是多么大的龙恩,比天广比海深。但我心中了然,在这龙恩的后面,真正存在的,是汉宣帝对我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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