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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白诡蓝异-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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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听见了雪龙的鸣叫声,有几户人家推门查看,雪龙早已飞远,自然看不到什么。有的人虽看见了我和雪无伤,却俱都神情漠然的视而不见反身便走。
我心中更觉怪异,这时代民风淳朴乐于助人,我曾游历几国,时常错过宿头便随便找户人家借宿,俱都热情好客,这里的村民却为何如此冷漠?
“吱呀”左近一户大门慢慢打开,一个老妇人探头看了看我们,便欲关门回去。
“大娘请等等”我忙开口叫她,牵唇挂上甜笑。我深知自己音糯貌美,放低身段刻意讨好时不分男女老少一般都不会断然拒绝,那老妇人犹豫了一下果然没关上门,微微皱眉看着我。
“大娘您好,小女和夫君迷路误走来这里,因为天气太寒冷,小女夫君又自小体弱,被冻得晕了过去,请问您能否让我们借宿一夜?小女必定重金相谢。”因为我要想法救治雪无伤,便得和他同住一室,夫妻相称比较方便。
那老妇人摇头,“我们这里不允许留人住宿,被巡逻的军丁发现了要受责罚的。”
“哦”我诧异,“这是那里,怎么还有军丁巡逻?”我以为在这极北严寒之处天高皇帝远,连村官大概都没有,怎么会管制如此之严?
那老妇人奇怪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没在村口看见关卡军兵么?”顿了一顿,自言自语道:“这里常年人迹罕至,守军早已懈怠,大概又溜去那里聚赌喝酒了”
我听那老妇人用词准确谈吐文雅,再细看面容虽苍老憔悴却端方秀丽,年轻时必是个难得的美人,怎么会埋没在这冰雪荒村里?心中疑惑,嘴上措辞愈发小心道:“我们不是从村口进来的,而是在林中迷了路,误打误撞走来此处。”这村庄三面环山,一面是座极大的雪柏林(雪柏、雪松、冰桑是七色星球的树种,生性喜寒,只生长在极寒之地。我也只在雪谷见过冰桑,这里看见雪柏,别的国家没到过这么冷的地方,不知道生不生长这三种树。),连绵数百里望不到尽头。才被雪龙扔下时,没甚在意,这一细看,这村庄竟是个绝境。除了那老妇人说的村口,只有那雪柏林与外面相连,但看那树高林密雪深冰厚的样子,也不像能随便出入的,但此时我没有选择,只能这样说了。
那老妇人十分惊讶,“你们竟然能穿过雪魄林走来这里真是命大,就是我们在这住了几十年的人,也不敢深入林中,只在外围猎些雪鸡冰狐这种小动物添菜加饭或交换变卖补贴些家用。”
“雪魄林?”我有些糊涂,问道:“这不是雪柏树么,难道这树不是雪柏,而是叫雪魄?”
那老妇人摇头,道:“这树是叫雪柏,但林子叫雪魄林,魂魄的魄,柏与魄谐音,因此林树高林密难辨方向又有雪狼雪熊雪龙等猛兽出没,入者有死无生,魂飞魄散,所以便叫雪魄林。”
我不由苦笑,道:“这名字起得到风雅,但不知这村庄又叫什么名字?”
那老妇人微微颦眉,神色凄惨,举手轻拢鬓边散发,竟风姿婉约,淡然道:“本村名叫落魂。”
“落魂落魂失魂落魄”我满腹疑云,古时人迷信,地名大都喜用吉祥字语,这么不详的名字极罕见。
那老妇人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姑娘真是聪慧,正是取意于失魂落魄四字。发配到边疆的罪民,自然是失魂落魄的。”
至此我才恍然,这里原来竟是白国发配到边疆的罪民村落。就如汉朝时的玉门关外,清朝的宁古塔。果然是极其苦寒之地,圈禁这里和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写来话长,其实我们也不过交谈了几分钟。那老妇人似乎并不像其他村民那么怕事,跟我聊得投缘,左右环顾见没人理会,竟开门走了出来,来到雪无伤身前低头查看。她探手摸了摸雪无伤口鼻,不由色变,道:“这小伙子已经没了气息,怕是死去多时了。”
我知道雪无伤情况,自然不会吃惊,假意皱眉道:“不可能,夫君只是冻僵了,他才还和我说过话,叫我尽快找个宿头,在温暖的房间他很快便会缓和过来。”
那老妇人狐疑的再摸向雪无伤的胸口,方触手便猛地缩了回来,怒声道:“姑娘休要欺骗老身,这小伙子身体都已僵硬,不知死去多久了,方才怎会与你说话?”
比这危急的场面我不知道经过多少,怎么会被她吓住,轻咳一声镇定的道:“大娘,我们素不相识,我骗你做甚?我夫君真的是才晕倒的,否则你看我的样子可有气力拖着个死人走出雪魄林?别说拖着尸体,便是没有夫君指路,我自己也断断走不出这迷宫似的森林。”我本就纤瘦,在冰雪荒原中不是生病便在逃命,根本就没吃过几口饭,现下瘦得小脸上只剩一对大眼睛,加之冻得面色雪白,装的楚楚可怜,看起来极是弱不禁风。
那老妇人被我说动,仔细打量我几眼,见我的样子的确不像有本事力气能拖着具尸体走出雪魄林,神色不觉放缓。
我忙趁热打铁,从雪无伤的衣袋中掏出一把金币奉上,道:“大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夫君若无温暖的地方住宿怕就真醒不过来了,请你行行好,让我和夫君借宿一晚吧。”
“我们是罪民,不可以留生人住宿”那老妇人口中虽拒绝,眼睛却死死盯着金币。
我忙把金币塞进她手中,使劲眨眼硬挤眼泪,可怜兮兮的道:“大娘你看四野无人,我又不是从村口进来的,守军并不知道有生人进村,不会有人查问。您便行行好,收留我们一晚吧。”
那老妇人看了看手中金币,见足有二三十枚,便是内陆普通人家也够好好活一两年了。对于她们这种被圈禁,靠做苦工换取衣食的罪民来说,是好大好大一笔财富。
这里环境恶劣,资源贫乏缺吃少穿,盐、粮、暖石、衣物等生活必需品向来不足,全靠贿赂相熟的守军替他们偷偷带进来些补贴用度。可无论是贿赂军爷还是购买物资,没钱难行,今日看见这么多金币,不禁神色大动。
118 拯救
更新时间2013…4…12 13:06:58 字数:3144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老妇人看着手中的金币神色大动,咬咬牙抬头四顾见果然渺无人踪,霍然收拢五指紧紧攥住金币,向我点头道:“好,就收留你们一夜,明天一早你们就得离开。”
“行。”我忙点头。火烧眉毛,且顾眼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冰冻的雪无伤沉如铁石,我和那老妇人连抬带拽的才把雪无伤弄进她家中,安顿在西厢房里。我是后来才知道这老妇人的情况,原来她是因丈夫获罪而全家被发配至此地。她的丈夫至此不久,就因熬不住苦寒过世了,只留下她们孤儿寡母。这里的罪民若非逢上白王大赦天下,休想再获自由,只能劳作至死,且只能村内通婚世代为奴。西厢本是老妇人儿子媳妇的房间,但因这里的男子都要被拉出去做各种苦工,只年节才能回家休息几天,是以平日只剩儿媳在家,为了节省资源便搬去正房与老妇人同住,所以西厢一直空着。
房中一如外观般破旧简陋,但好在有一铺火炕,我把雪无伤放在火炕上,又拉过棉被把他密密盖好才长吁出一口气。那老妇人叫出她儿媳烧上暖石,屋中一会便热了起来,火炕更是触手滚烫,雪无伤身下慢慢渗出水来,想是身上的冰化了。
那老妇人虽贪财但心地还不错,知道我久未进食,忙煮了红薯糙米粥,配上碟她们自家腌制的野菜端来与我。食物虽粗糙但我饿极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大碗还意犹未尽。昏睡的球球亦闻到饭香,迷糊爬出皮囊,就着我的碗梗着脖子吃了大半碗粥。
我们吃完饭时雪无伤身上的冰已经全化了,不单衣裤连盖着的棉被都浸得湿透,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此时那还顾得上男女有别,跟那老妇人要来盆热水并几块干净的棉布,便动手把他扒了个精光,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他那宛如刀削的平肩、蜂腰、窄臀、长腿还是不禁吞了吞口水。他称不上健硕,比之地球报纸杂志上的肌肉男差很多,但臂肌、胸肌、腹肌却一块也不少,线条清晰形状优美,紧紧的依附在躯体骨骼上,有种隐忍的精悍,深沉的华丽,压抑的性感,异于我见过的任何男体,感觉独特致命吸引。
我虽坦荡荡,但食色者性也,对着这么健美的异性身体,还是不由心跳加快,尤其是擦到重要部位时,只觉面皮腾的热了起来,额上亦冒出汗,心中不禁暗骂自己没用,既不是古代女子又不是黄花大姑娘没见过男人裸体,这是闹的那出?可咬牙又咬牙,还是不敢伸手扶起那沉睡着的小弟弟,只好半阖上眼睛胡乱擦几下了事。不敢乱看却止不住胡想,雪无伤的面貌五官几乎和师父一模一样,他们的身体是不是也毫无二致呢?倒是记得师父宽大的衣袍下很有料,还因为无意中摸了一把差点没打杀我,是不是也有雪无伤这么美丽的肌体呢?现在我把雪无伤看光光,是不是等于也把师父看光光了?那个小的形状尺寸是不是也相同呢?
我越胡思乱想汗出的便越多,等把雪无伤擦干净了,我的内衣却几乎湿透了。又因自进入冰雪荒原就没洗过澡,这一出汗只觉浑身又臭又痒难受无比。我只好叫来老妇人,问她可否帮我烧盆洗澡水,那老妇人面有难色道:“我们这里四季酷寒又缺乏资源,暖石及其金贵,攒那么一点都留着取暖用,一年到头都舍不得洗次澡”
我闻言知意,忙又从雪无伤的衣袋中摸出一枚金币交予老妇人,“这够烧盆洗澡水的么?”不是我小气,而是前路未卜,钱还是省着点花好。
那老妇人眼睛又亮了起来,接过金币忙忙点头,“够了够了,我这就去烧水。不过家里暖石不多了,一会让喜子去周大人家多买些回来”
“大人?”我随口问道:“村官么?”
“不是村官,也和我们一样是获罪发配来此的罪民。他原是国丈,女儿曾宠及一时,却也便是因此得罪了于漓王后,随便寻一错处打入了冷宫,娘家也受到牵连,举家发配至此。大王虽因畏惧于漓王后不敢相救,但毕竟念着夫妻情分,偷偷下旨免除了周大人的苦役,并让这里的守军多加照顾。这里的人都是看着守军的眼色过活,见他们礼待谁自然跟着巴结,所以仍称其为大人。也因此他处物资格外多些,我们急用时便会到他那买些或借点,他倒是很与人方便。”
“啊,于漓王后竟能只手遮天?”我虽早听说于漓王后干政摄政,也见识过于漓族人嚣张跋扈,但没想到白王竟完全受制于于漓后。这在君主制的古代是及其罕有的,**女子垂帘听政都是因儿子幼小,能在丈夫在位时便摄政的中国几千年历史也只得一个武则天,怪不得雪无伤那么抵制**议政,大约是被其父王的境遇吓到了。
那老妇人摇头,漠然道:“何止遮天,怕早晚还得翻天哪,只是罪民不许议政,我还是给姑娘烧水去吧。”她虽不愿多说,但观她谈吐,十有八九原也是官宦人家,早知于漓氏的情况。
过了会儿,水烧好送来屋中,那老妇人的儿媳叫竹枝的黄瘦妇人也从周大人家买来了筐暖石,并送了捧过来,方便我随时往炕炉中添加。
我谢过她们后插上房门,房间小没任何隔断,无法避讳昏迷不醒的雪无伤,心里又隐隐觉得他不会这么容易醒,便索性脱个精光跨入破旧的浴盆中。与其说是浴盆倒不如叫大木桶恰当,不够宽也不够高,只比普通打水的木桶大了一倍,曲着腿勉强能坐进去而已。但不管怎样,毕竟能彻底清洗下。我先洗头后搓身子,几乎没洗下半斤泥,神马冰清玉骨都纯属扯淡,跟是人就得吃喝拉撒睡一样,那有不用洗澡寸尘不沾的,连师父那样绰约似仙人的人物都要天天洗澡呢,何况我这种凡夫俗女?所以我半点不觉尴尬,坦荡荡的叫老妇人和竹枝帮忙把飘着一层灰的水抬了出去。
一路逃命,根本就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又摸出几个银币跟竹枝买了身里衣穿上,外袍拍拍灰打算将就着继续穿,这还是德鲁也?獾给我准备的皮袄皮裙,第一次高烧昏迷时青狸给我换上的,如今物是人非看着便难过,也不知道青狸是死是活现在那里。
想也没用,我收了叹息爬上炕,打算还是做点实事。
这通折腾也小两个对时了,可雪无伤除化掉了身上的冰之外,一点变化也没有,仍然触手冰冷呼吸心跳全无,难道是我太主观,他真的已经死了?
“呸呸呸!”我啐自己,胡思乱想什么,雪无伤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死,退一万步说就是真死了,我也要把他从地狱里拉回来!
气势很强决心很大,可是坐下来细想具体要怎么救人,不由傻眼。内功不会,医术不通,灵药没有,师父倒是教过些招魂驱邪的方法,我摆足了架势比划半天毛反应都没有。这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雪无伤根本没死,所以无魂可招。二是,雪无伤已死,有魂我却招不来。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怎么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较大。招魂失败,我想想还曾学过点急救方法,先按住胸口做心脏起搏,无反应。再掐住鼻子做人工呼吸,他口腔像个小型冰柜几乎没把我唇舌冻住,仍无效。抬起他的头往里灌热水,却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
我徒把自己折腾出一身细汗,他却仍死寂冰寒。怎么办怎么办?我抱头苦思,眉眼几乎都皱到了一起,虽有心理准备他不会这么容易醒,但还是止不住焦急难过。地球小说电影每逢这种时刻都会有什么奇遇,从天而降灵丹妙药或者神医圣手。我实在无法,抱着死马当作活马的心态跳下火炕,打开门想瞧瞧是否真的能有什么从天而将,结果“呼”的一股寒风骤然涌入几乎没把我吹飞,还真有东西从天而降,几颗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冰雹兜头砸下,若不是我闪得快,怕就要被砸得满头包。
“丫的,什么鬼天气,明早就离开这里去找师父,这辈子都不再故地重游”我愤愤的嘟囔,重重关上门插好闩,环着胳膊抖索着爬上炕。这房中就两床被,一床被雪无伤浸湿了正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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