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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一卷-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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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后又为什么放过了景君?”我看着皇甫羽萱,“莫非有人阻止?”
她摇摇头,一声长叹,“是那女子,看皇上下了击杀的决心,在最后一刻将景君抛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则被所有的箭刺穿,在临死前一刻,她仰天长笑,说就算自己死了也一定冤魂不散,必然血洗皇城。”
“不过是败寇的不甘心之语,何必挂怀?”我摇着头,心中有些酸酸的。
同样是帝王之爱,同样是无法抗拒的入宫之言,如果当年的我也疯狂一次,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可为何,我竟然有些羡慕那女子,这样的勇气,我没有!
皇甫羽萱再一次的左右看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身边没有任何人偷听后,才低低的说道,“可是那女子的尸体站着不倒,更是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瞪着,就在同时景君动了胎气,竟然要生产了,虽然他不守贞洁,但皇上念及腹内的胎儿是皇种,心中慈悲,终于还是绕了他一命,谁知道就在那孩子刚刚诞下之时,皇城之内,御花园中百花尽榭,饲养的鸟兽哀鸣不已,那悲号之声震的人心惶惶,而那孩子竟然是双目通红,吓得接生之人连说妖怪。”
巧合而已,这就值得她吓得魂不附体?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王爷想说这是巧合吧,可是王爷知道不知道,自从他降生以后,从接生公到伺人,都疯疯癫癫的,每个人都说着妖孽降世,因为他有一双传说中鬼神才会用的绯色双瞳,除了景君谁也不敢抱他,皇上开始下令杀了这个孩子,可是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突然变得神神叨叨,举止错乱,不是发疯嚎叫,就是癫狂颤抖,后来有人说这是魔神之子对伤害他人的惩罚,皇上不敢杀他,干脆就独劈了一个院落,将景君和他贬了过去,任他们自生自灭。”
“被贬的皇子能在皇宫中随意游荡?”我想起晚上看到的那个惬意人影,那种悠然自得,仿佛他存在的地方不是禁卫森严的皇宫大内,而是林木苍翠的山水湖泊间。
“不,不能,”说到这,她的头不由的低了下去,“景君在世的时候,他极少出来游荡,自从景君过世以后,他只要高兴就会独自一个人在皇宫里玩耍,游湖,写字,画画,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要是阻拦他就会摘下面纱,只要与他对看上几眼,人就痴痴傻傻,或者惊吓狂乱,非数月不能恢复,所以只要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大家都想办法躲开,生怕惹上他。”
我捂上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正经,肚子里已经笑翻了,“那皇甫相一定是看过了,不然为何如此恐惧?”
她垂下头,“不瞒王爷,我真的见过。”
“那”我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上来,真的无法想象这个传言中丑到能让人发疯的长相是如何的一个五官组合?
试探性的无底气出声,“他很丑?”
皇甫羽萱的脸又一次煞白,嘴唇哆嗦,“不,不是丑,是恐怖。”
恐怖?难道真见鬼了?
满脸大疮?浑身流脓?突眼咧嘴龅牙?
这最多只是有点恶心,算不上恐怖吧?
她突然握上我的手,用力的抖上三抖,极度意味深长加厚重的感情感慨一声,“王爷,千万不要好奇他的脸,如果他拿掉面纱,您一定不要犹豫,转身就跑,别会头看,千万别看。”
“那我要看了呢?”
“轻则心神不宁,重则神智失常!”她苦大仇深的望着我,“您是‘御风’贵客,我们不能让您受到半点伤害。”
有这么神奇的人物?
我在她频频回首,谆谆教诲中总算把她送走了,那诚挚的眼神让我真不忍心告诉她,我必须娶走那个兰陵煜。
算了,为免她被我吓晕过去,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吧。
她走后,我彻底陷入了沉思中。
不可否认,这个兰陵煜激起了我心中极度的好奇,或许人心中的劣根性对神乎其神传说的好奇,或许是夜那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对他的在乎。
还有那张契约,夜是如何提前得知‘御风’会有联姻之举?还是纯属巧合的一直算计我,就是没有婚姻,也会有叫我娶兰陵煜的一天?
不想打扰流波,一个人睡了不过两三个时辰,明显睡眠不足的皇甫羽萱陪同着太女兰陵嫣就上了门,说是陪我上御花园赏花,在我看到早已等候在御花园中的各色皇子,不得不叹服他们的心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御花园中走着,旁边是无数伺候的伺人,鸟儿们早已经被惊飞,徒留一堆精心养护的花花草草任我们观赏,这对更喜欢自然山水的我来说,一点狗屁味道都没有。
“王爷,您看这‘翡翠墨盏菊’可美?”兰陵璟的眼神闪闪亮亮,透着光彩望着我,手指优雅的点向不远处的一朵墨绿菊花。
“美。”我展颜一笑,“却没有皇子殿下的笑容美。”
他抿着唇,长长的睫毛垂下,脸上飞起红晕。
“王爷,可愿听我吹奏一曲?”这一次出声的,是兰陵璋,手中拈着一管玉箫,期待的眼神楚楚动人。
我哈哈一笑,“曲不迷人人自迷,只怕我见着人,便无心听曲了。”
又一个绯红了脸,羞怯不语。
不是我真的随性到把人家的皇子当青楼的小倌调戏,而是我不想被骚扰,他们是皇家子弟,被我这样大胆一说,哪还敢贴上来?
这不,全老实了,我也终于清静了。
转过花园,眼前一片水雾茫茫,好大的一个人工湖,碧波荡漾,轻轻拍打着湖岸,垂柳夹堤,白石桥头,清新的水气扑面而来,嗅着这样的味道,顿时涤荡了心头的烦闷,也扫去了那一堆脂粉带来的甜腻。
忽然,我的眼神落在湖岸边,几方大石上,一个半卧着的人影。
修长的身姿,随意懒散披掀开的黑发,雪白的衣衫薄薄的覆着他的身体,在风中微微的撩动,我看到一个完美的背影线条,从肩膀滑过腰际,蜂腰下拱起挺翘的臀,长长腿型挑不出半点瑕疵,风吹来一缕袍角,雪白的玉足半隐半现,小巧的几根脚趾微微蜷缩着,整个人慵懒而惬意,撑着脑袋的手臂旁,一方棋盘,几粒散落的棋子黑白分明,还有几本书丢在一边,被风吹的嘶啦啦的响。
手臂轻扬,湖水荡开一圈圈的水晕,细长的指尖像是被最精美的工匠雕出般,挂着几滴水珠,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芒。
兰陵煜!
我的脑海中刚刚蹦出这三个字,身后已经传来了惊呼声。
“啊!”
“啊!”
“啊!”
此起彼伏,不是赞叹,不是惊讶,而是恐惧,仿佛大白天活见鬼一般,彻底打破了静谧的风景,一时间这美丽的地方似乎是讨价还价的菜市场,哄闹成一片。
“吵死了”懒懒散散的晴朗声音还带着好梦被惊醒的愠怒和慵散,那背影连动也没动,“我数五下,你们立即消失,不然”
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指尖松松的挂着一方红色布巾,“一”
“妈呀,兰陵煜拿下面巾了”兰陵璟两眼一翻,昏倒在地,被伺人飞快架着跑了。
“兰陵煜,你,你怎可在贵宾面前如此大胆。”这太女兰陵嫣的声音怎么听,都是色厉内荏,“小心,小心我告诉母皇,将你,将你”
“二”还是没回头,兰陵煜只是嘲弄的吐出第二个字。
“千万别回头啊!!!”兰陵璋转身就跑,不留神踩着层层叠叠的袍子,四肢大开的摔倒在地,连叫疼也来不及,爬起来继续飞奔,眨眼不见了人影。
他们这一跑,所有的人顿时象战场上兵败如山倒的士卒一样,叫的,喊的,哭的,闹得,摔得,爬的,眨眼间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大小伺人,皇子皇女瞬间干干净净,一个不剩,徒留我望着如此壮观的场景瞠目结舌,回应我的,只有兰陵煜手边的书,被风吹动的嘶嘶声怎么听,都象是嘲笑。
我脚步慢慢的走向他,刻意的让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停留在他身后,我轻笑着,“终于清静了。”
他依然头也不回,还是那随意到快睡着的语调,“你不走?”
“在下上官楚烨,看到公子这局棋甚是精妙,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与公子在这碧湖畔对弈一局?”
他的手指落在身前,动了动,终于懒懒的回了句,“你想下棋?”
“是!”我再次靠前一步。
“我懒得动,现在是钓鱼的时间,要么你等我的鱼儿上钩了再下。”一根手指对着我勾了勾,指了指他脚边的位置,我一撩裙子,大咧咧的落下屁股,眼神更是毫不客气的朝他的脸上看去。
第九十章
可惜我失望了。
早在他让我坐下前,那大红色的面巾已经被他挂回了脸上,我什么也没能看到。
“你在钓鱼?”我好奇的打量着他的周围,没有看到任何类似或者疑似钓竿的东西,忍不住的询问。
“嗯”他似乎睡着了,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低低的应答,枕着自己的手臂,胸膛轻轻的起伏着。
他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在空气中,莹润的找不出半点瑕疵,玉雕般的大脚趾上,居然系着一根细细的钓鱼线,线的另外一段,隐在水中。
哈,他居然用这个方法钓鱼?
鱼线动了动,牵着他的脚趾也跳了跳,煞是可爱。
“喂,你的鱼上钩了。”我喊了声,差点想伸手替他拽拽。
他的腿在我眼前旋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白色的袍子下,弹起的大腿笔直有力,肌肤的白皙竟然胜过了这袍子,我呼吸一窒。
这份慵懒,这份随意,这样的风情,居然来自一个传说中天下最丑的男子,老天似乎真的有些不公。
红色的锦鲤从水中被拉起,啪的落在草地上,噼里啪啦的跳动着,我抓起肥大的鱼儿,伸到他的面前。
他拿下鱼嘴中的鱼钩,看也不看的把鱼抛回了池塘里,噗通一声,红色的锦鲤摇摆着尾巴,迅速的不见了。
我在衣服上擦擦湿淋淋的手指,笑着,“我还以为你会在草地上烤鱼呢。”
“我是想。”他的声音里都是无奈,“死水里养出来的东西,漂亮归漂亮,难吃的要死,我可不想恶心自己的味觉。”
我一愣。
“你这话听在我耳朵里,怎么像是在影射什么?”我挑挑眉头,对着他挤弄着眼睛,“真象是在说你那些兄弟姐妹没性格没气质,被皇宫圈养的找不到一点自我。”
他抬起头,两道无形的目光从面纱后透出,停留在我的脸上,“我没说,那可是你自己的感觉。”
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会,彼此凝视半响后,突然同时爆发出痛快的笑声,神经兮兮的。
他伸手取过一旁的棋盘放在我的眼前,“刚才你说想和我下棋?”
我盯着棋盘上黑白子的精妙残局,露出赞赏的神色,“你会是一个号对手。”
他嗤了声,“我不和臭棋篓子下棋,如果你水平太差,这棋不下也罢。”
自大,自负,臭美
我不得不说,他和夜是绝配。
一粒粒的收拾起他的棋子,直到棋盘上干干净净,我拈起黑子,“输了的请喝酒。”
“好!”
回答的干净而利索,这种势在必得的感觉顿时挑起了我心中的好战欲望,伸手在棋盘角上落下一子,睨了眼他,“你的酒管饱么?”
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衣袖飘荡,缓缓落下一子,头也不抬,“你的酒管醉么?”
够劲,嘴巴也够厉害,半点不落下风。
噼啪噼啪的落子声,还有我和他之间友好而客气的彼此攻击。
“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呢下棋的人都不爱多言,甚至不擅言辞,看来我错了。”我沉思着棋子的落处,有意无意的飘出一句话。
他的手指,点上我刚才黑子的旁边,堵截的彻彻底底,声音却慵懒,“那你没接触过真正的疯子,疯子都是嘻嘻哈哈,胡言乱语的,不过和疯子下棋的正常人,算什么?”
我摇头微笑,落下一子,吃掉他面前的几粒白子,“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也放下一子,打下我的一方领地,“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们一来一往的下着棋,我留意到远方有人在小心的伸着脑袋,却不敢靠近,“你在宫里很悠闲?”
“不但悠闲,而且清静。”他毫不在意的声音甚至有几分促狭,我甚至怀疑,吓人是他的快乐之本。
“你的心却不悠闲。”我从棋局里抬起头,嘴角上扬,“以棋观人,你的防守滴水不漏,如此缜密的心思,绝不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会有的。”
“是不是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他放下一粒子,抬起头,“我赢了。”
我低下头,一条大龙被人从后方打断,彻底截了我的后路,尽管我的长驱直入已深入他的腹地中,眼见着他被杀的七零八落,只一下就彻底反败为胜。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攻城者。”他放下手中的棋子,“你的冲杀让我无法招架,只可惜你似乎不管后方,是觉得自己的倚仗不会出问题,还是自信自己的能力天下无双,一旦你的倚仗出了问题,你就什么都不是了,锋利无敌,却感情用事。”
他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不管后方?过于自信?
我的倚仗,当年是母皇,如今是皇姐,没有半分自己的势力,一旦被收回,就如同三年前的那夜,瞬间一无所有。
感情用事,他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眼前这名男子,好犀利的目光。
我朗声一笑,投子丢在棋盘上,“我输了,请你喝酒。”
他站起身,在鹅卵石的地面上悠然前行,“这宫里的酒不好喝,免了吧。”
我看见,他背着手,飘逸的袍子下面,一双玉足就这么踩在石子上,在动作间浅露一抹玉质温润,发丝飘扬在股间,让我的眼睛在黑与白之间不断的转换,牢记这一抹身姿。
“疼吗?”那粒粒的石头,不会咯着脚难过吗?
他停下脚步,我似乎在那面纱上感觉到了笑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二话不说,我脱下鞋子,扒下袜子,手拎着我的绣鞋,踩上面前的鹅卵石,哪管什么衣衫整齐的尊严面子问题。
脚下凉凉的,圆滑中有些硬,在脚心中滚过,身体的重量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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