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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 大县令小智慧by马为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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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吗?这怎么回事?”孔白不安地问。
白固若自信满满地笑道:“柳国和我们定下计谋,以钱粮作饵。高国这两年饥荒频频,还指望这些钱粮打仗,若是钱粮被劫,他们肯定来救。早几日,我就命韩汶在千燕谷备下了滚木巨石,到时大火一起,保管让他们有去无回。”
“高国有十五万人马,能全去?”孔白还是不放心。
白固若剑眉一挑,“全部救援不可能,但是全部出城是一定的。因为他们的主帅是胡子夏。”
孔白纳闷,“这话这么说?”
白固若神采飞扬,“胡子夏是高允皇后的弟弟。这人有些将才,颇得高允信任。可惜啊,他姐姐失宠已久,他迫不及待地想挣下军功,好巩固他姐姐在宫中的地位。前些日子他来攻我嫛婗损兵折将,我看他一定没有上报,否则以高允暴烈的性子,他还能安然在位?今晚这么个好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孔白听得云里雾里,她突然又担心起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你们在高国有探子?柳国你能相信?”
白固若乐道:“我自有贵人相助。至于柳国,当一个人全心为自己谋划时,还是可以相信的。我猜啊,”她调皮地朝孔白挤挤眼,“公孙乾那老狐狸一定也紧张地没睡。”
公孙乾是紧张,但比他更紧张的是柳国皇帝柳时才。两人棋下到一半,柳时才便扔子推盘,愁容满面道:“舅舅,这计策行吗?朕这心里,唉。”
公孙乾不露声色,宽慰道:“皇上,万无一失。这次作饵的钱粮都是真的。如果高国赢了,我们也没损失,反正这些都是要送去的。但要是嫛婗国赢了,从此就再也没人敢威胁您了。舅舅也可以对得起我那苦命的姐姐了。”他假装抹抹眼泪。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没说,护送钱粮的队伍除了极个别是他心腹,其余根本不知这件事。他公孙乾是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他暗想,白固若啊白固若,你千万别让老夫失望。
定康十三年三月三十晚,一轮皓月当空,照得山河苍莽辽阔。小校登上城楼禀报;韩将军已经开始动手。
白固若深吸一口气,望着孔白掷地有声道:“我白固若从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冶城城下,有人用力嘶喊:“快开城门,出大事了。”守城的兵看不清,拿着火把照着问,“你是什么人?出什么事了?”
来人乱挥着手臂,大嚷,“我是柳国护送钱粮的士兵,我们遭到嫛婗的袭击。快去禀报大帅。”
守城士兵赶紧开城门,把那满身血污的人架进去见胡子夏。胡子夏正在喝闷酒,高允对他是越来越不信任,这仗打了这么久也没进展,他的姐姐父亲都来信催他,压力可想而知。所幸他没喝太醉,听到禀报急忙升帐。了解情况后胡子夏反而紧皱眉头问:“千燕谷?你们为什么不走大道要走千燕谷?”
那人急道:“是你们高国的使者在朝堂上非要皇上命令我们在十日内送到。前几日下雨路太难走便耽搁了。我们大人怕担责要抄近路,于是我们才进了千燕谷。”
“你们有多少人护送?那嫛婗有多少人来劫粮?”胡子夏又问。
那人答道:“我们这是三千人。嫛婗大约也就几千人马。”
胡子夏轻蔑道:“三千男儿还打不过几千女人?你们柳国男人真是废物。”
那人争辩道:“大帅有所不知。三千人中大部分都是赶车的马夫,士兵只有百来人。”
胡子夏生疑,“这么大笔钱粮,你们难道没有准备?还是存心让人劫?”
那人哭道:“大帅,我们柳国每回给你们送粮,从来没有被劫过,谁知道这次。小人看那嫛婗国好像也不是特意来劫粮的。她们也拉着不少货物回嫛婗,她们碰到我们好似也很吃惊。大帅啊,您再不派兵,那些钱粮就没了。”
胡子夏沉默。有个将领似乎是心腹,出列心急道:“大帅,我们征战以来,朝廷就没给我们发过粮饷,这次如果再没军饷,士兵恐怕要哗变了。”
“可是千燕谷是个凶险之地,若是敌军有意设伏,后果不堪设想。那白固若可不是普通女子。”胡子夏迟迟不肯出兵。
那心腹将领已料到胡子夏会这么说,当即接口道:“这个无妨。大帅可以先给末将部分人马,末将会小心的,若有异常,末将定会禀报大帅的。”见胡子夏还在犹豫,那将领焦急道:“下令吧大帅。饿着肚子没有钱粮,士兵也一样打不起仗。”
胡子夏仔细观察柳国的来人,不像是作假,他一拳捶在帅案上,“好。杨典,本帅就命你领三万人马去千燕谷,但要记住万事小心。”
杨典一抱拳神气道:“大帅,末将只要五千人马即可。”胡子夏摆摆手道:“还是小心为妙。”
杨典领命出去点兵,然后领着人马向千燕谷疾驰。一路上碰到许多柳国的残兵,杨典更加心焦,不停催促人马赶路。刚到千燕谷口就看见有人在搬运货物,那些人见到高国人马,立即跑了。杨典顾不上追,忙命人清点货物。早有小校报之韩汶。韩汶站起伸个懒腰,令旗一扬,似乎漫不经心道:“肉进嘴咱们就甭客气了。”身旁的副将们大笑。一时间“轰隆隆”地动山摇,山上的巨石滚落堵住了进出的谷口。杨典身经百战,一听声音心知不妙,赶紧命人撤退,可惜为时已晚。滚木沾着油落下,火箭一发,火海一片,嫛婗的弓箭手纷纷瞄准,凄厉的惨叫充斥山谷。韩汶又命人在漫山遍野点上火把,轻松的和副将们聊着天。
烧了小半个时辰,山谷的凄惨声似乎小了。小校回禀,敌军已死了大半。韩汶笑着命令身边的一位副将道:“去放几个人回去报信,最好留匹马,你带人在后面装模作样追一下。”那副将微笑着领命去了。
胡子夏正不安的等待,就见一个浑身焦糊惨不忍睹的人形冲了进来趴在地上放声大哭道:“我们中了伏,杨将军危在旦夕,请大帅速速救援。”
胡子夏大吃一惊,“本帅可是给了你们三万人马啊,中伏也应该能冲出来。”
“大帅”,人形泣不成声,“她们人太多,满山的火把,估计有十多万人。”
“白固若,”胡子夏咬牙切齿道:“李质,命你带五万人马前去救援。”又一将军领命而去。
胡子夏心里怒悔交加,还是着了白固若的道。前些日子攻打定胜关连连失败,也不过损失了几千士兵,他在附近抓壮丁凑了齐,瞒着并没上报。可今晚几万人的损失,想瞒怎瞒得住。更何况,他看着底下站着的将军,这里有多少是高允的眼线。他觉得有些昏沉,酒气一个劲地上涌,他努力定定神,心里闪出一计,命令道:“点齐所有军马,本帅要攻取定胜关。”
众将面面相觑,有一个大胆出列道:“大帅,晚上去攻怕是不妥吧。而且全军出动,冶城就是空城,要是敌军来袭,这。”
胡子夏越看这人越像高允派来监视他的,他压住心头怒火,故意点头解释道:“两军交战了这么多次,嫛婗有多少人马你们还不知吗,她们既然派十多万去设伏,那定胜关必定空虚,”他兴奋道:“只要攻下定胜关,各位皆可升官加爵光宗耀祖。”
众将心里均明白,这次吃了这么大的败仗,如果不能将功补过,这位主帅估计也不能保命。大家也不再言语纷纷领命出征。胡子夏骑马走在前队,心里思量,若是成功,胡氏一门无忧矣。要是不成功,他摇摇头,发狠想,大不了,马革裹尸。
白固若望着关下的军队,高声笑道:“大帅别来无恙,白某已等候多时。”
胡子夏一个激灵,暗觉不妙,可此时他已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下令攻城。箭矢乱飞,喊杀震天。孔白躲在白固若身后,喊道:“你还站在这找死啊,还不快躲躲。”
白固若面如常色,镇静道:“身为主帅岂可躲躲藏藏。”孔白撇撇嘴心说,我还是老老实实趴着吧。
攻了大半个时辰,胡子夏见占不到便宜反而折了不少人马,又见将士没了气势,根本不可能取胜,心里烦躁,突听有人来报,后方出现大队嫛婗人马,他更加心灰。旁边人都提醒他早回冶城再图后计。他无法,只得下令退兵。哪知回去的路上处处被袭,欲去迎敌却找不到人,全军上下窝囊异常。
冶城西城门下,喊了几遍,才有人缓缓地来给开门。胡子夏一肚子气,拨马进城准备训斥城门官,却吃惊地见第二道城门的千斤闸落下。千斤闸机关在城里,门外的人无可奈何。二十三年前冶城被攻破过,后来被收复,皇帝特地命令加固城墙,而城门也多加了一道,形成了瓮城。万余人挤在小小的瓮城,后面的还在往里进,乱哄哄没了章法,胡子夏怒气丛生,呵斥道:“混账。再不开闸小心狗命。”
城墙上有人大声道:“大帅,闸索断了,我们还在修。您能不能下令让其他人从别的城门进,你们先进来,我们要关城门,后面有火把,似乎是敌军来了。”这一喊,军心更乱。
胡子夏头昏脑胀,混乱道:“先关城门,外面的让他们去其它城门。”
城门合上时发出的声响猛地刺激了胡子夏,他环顾四周光滑的城墙,这是绝境啊。他刚准备下令撞开城门,城墙上便传来清脆笑声,顿时火把无数,灯火通明。身在光明的年轻女将军朝下微微一笑,好似会客般言道:“在下是嫛婗国白固若大将军麾下前将军季岭是也,胡大帅贵人一定不认识末将。不过大帅放心,你的那些去别的城门的将军,我们也会好好招待的。”
原来季岭趁冶城空虚,假扮高国受伤军士混入城中,轻而易举拿下冶城。本来按计划她应该和白固若里应外合共同夹击敌军。谁知她一看冶城的地形,当即改了计划,引敌军入瓮城,来个瓮中捉鳖。不得不说季岭胆大心细,她就是用这一方法消灭李质军队的。那李质名为胡子夏的心腹实则是高允的细作,他只带人在千燕谷大概搜索了下,见没有活口也就匆匆赶了回来,一路上也是遇到伏击,他根本无心恋战只管往回逃。季岭骗他入瓮城轻而易举,五万大军也随他一起覆灭。季岭的人刚打扫好战场,胡子夏就到了,她故技重施,胡子夏心烦意乱之下居然也上当了。
胡子夏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唯有仰天长叹,反复道:“白固若,白固若啊”。他最后望了一眼明月,心里想着的却是,还有比他更丢脸的男人吗,比死在女人的床上的男人还丢脸,居然死在女人的箭下。
季岭手一挥,漫天的箭翎呼啸着落下,她恨恨地盯着远处的高国,季岩,我的妹妹,你看到了,姐姐替你报仇了。她暗暗发誓,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亲手斩下高允的人头。
嫛婗国内往上京的官道,几匹骏马奔驰。马上的人不停地大喊:大捷啦,大捷啦!嫛婗皇宫,君臣正在早朝。一名兵部的官员不顾官阶闯入大殿,伏在地上双手举着奏折浑身颤抖放声大哭,然后使尽全身力气高喊:大——捷!
定康帝一怔,猛地站起眼前却一黑向后倒去。站在旁边的广佑赶忙扶住,拼命地掐着人中。大臣们慌忙上前呼喊。半天,定康帝才缓缓醒来,抬起颤抖的手哽咽道:“说,快说。”
那名官员喘了几口气,咽下眼泪,“全歼敌军十五万,夺了冶城。”白向真一屁股坐在地下,老泪纵横,她的妹妹,她的女儿,她们白家,伤心、自豪、激动,在心中不停地翻腾,她也不顾仪态,也不想压抑自己,就这样嚎啕起来。大殿里哭成一片。
广佑紧握母亲的手,勉强克制住自己的热泪,朗声道:“把这喜讯传遍各府县,好让嫛婗举国同庆。”她又问那名官员,“白将军和孔太傅怎么样了?”
那官员抹干眼泪,“白大将军在冶城布防,不久会和孔太傅一起回京。”广佑看看白向真,对那官员道:“你给白将军回个折,让她们早些回京。也不知太傅有没有吃苦?”
孔白这两日满冶城转悠,几年不见男人她还真有点——好奇。冶城的百姓长年处在战争的边缘,所以只要有活路,也不会管谁当政。白固若忙完军事,当晚在原来的帅府设宴庆功。在座的除了嫛婗国的女将军们还有三个面容英俊的男人。三个男人客气有礼,女将军们也不拘束,双方开怀畅饮。待到宴席结束,孔白才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问白固若那三个男人是谁。白固若一阵冷笑,“他们是公孙乾的人。那只老狐狸,为了保护自己,不惜牺牲柳国的子民。你知道吗,柳国的护卫中只有这三个男人知道计划,其余的都是白死的,十万担粮草也早就浇上了油。这样也好,胡子夏反而不会怀疑。”
“真狠,”孔白又问:“那还有三十万两白银呢?”白固若斜了她一眼,道:“你说呢?”孔白只觉得后脊梁全是冷汗,她可不想再和公孙乾打交道,她还是回去睡觉吧,“没什么事,我就回屋了”。
“别走,”白固若拉住她,朝后面一偏僻的小院走去。孔白惊奇地发现出来迎接的女人竟然和白固若有七分相像。白固若介绍道:“这是我堂妹白固信。她是我外姨的女儿,就是我母亲的妹妹的女儿。”
孔白奇怪,好好的白固若怎么给她介绍起亲戚来。白固若又道:“我打算带她和她娘回京。”
“那就回吧”,孔白顺口道。她不明白白固若的家事和她说干嘛。
“她娘身份特殊,你是陛下的特使,我需要你的同意,”白固若为难道:“她娘是高国的婉柔公主。”
孔白的嘴又合不拢了,“你,这,她,这?”
白固若对孔白的呆样已见怪不怪,“这事说来话长,我简要的和你说一下。二十三年我外姨攻占过冶城,她娘扮作难民混进来,后来两人成了亲,再后来,我外姨为了救她娘牺牲了。”
“奸”,那个细字孔白差点脱口而出,她把白固若拖到一旁,小声道:“她娘就是奸细,你你,不怕她们再做奸细?而且你怎么肯定她就是你堂妹?”
“我用嫛婗草叶试过,她的血线和我的血线基本相合,只有极小的缝隙。”白固若苦笑道:“二十三年前的事,唉,这其中的内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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