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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民国--梦话梁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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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我、我真没那个意思！”戚少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结结巴巴的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苍天可鉴！他戚少商真没要羞辱顾惜朝的意思啊！
“哼，瞧你那样，说你是大当家的谁信啊？”顾惜朝颇为不屑的说，心里却偷乐着，原来所谓的连云大当家这么好作弄啊？
“呃。。。。。。”戚少商彻底词穷了，唉~算了，之前就领教过顾惜朝的口舌功夫，想要赢他等下辈子投胎吧。。。。。。
“呵~”看到戚少商一脸挫败的样子顾惜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戚少商愣愣的看着顾惜朝，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对他笑了。。。。。。
“别愣着了，去东郊那边。”顾惜朝笑着说，这个戚少商怎么这么二啊？
戚少商开着车到了东郊，四下树影憧憧，偶尔有夜鸦呜啼，周围除了汽车和草虫的声音，真的是静的可以见鬼了。
“顾。。。。。。兄弟，这，是你要来的地方？”这里怎么看都像是杀人弃尸的好去处吧？
顾惜朝眉头微皱，显然就是不解戚少商为什么这么叫他，不伦不类的。“再开前面一点，停下就好。”
“哦。。。。。。”戚少商照吩咐去做。其实他这么叫顾惜朝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叫才好。。。。。。顾老板？太难听！顾先生？太正式！顾惜朝？不礼貌！惜朝？不敢叫。。。。。。只好用兄弟这个没有距离感但又不显得太随便的称呼了！
“咦？”戚少商看着顾惜朝从车上拿东西下来，刚刚没注意到啊。。。。。。
“这里，居然有个亭子？”戚少商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景物，因为今天是月圆夜，所以整个亭子都被罩在光晕下，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光芒。“东郊居然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地方，我居然不知道！”
“这里是旗亭坡，比较隐秘，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是去年来这里踏青无意中发现的，那之后得了空便来这里坐坐。”顾惜朝淡笑着说。
“你一个人来？不闷啊？自己一个人坐上一天。”戚少商望着顾惜朝说。
“不会，这里常常有很多花草，引很多蝴蝶过来，很是好看的。我闲时就带着三弦琴过来，边弹琴边赏蝶。”顾惜朝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在石台上，还带了壶酒。
“三弦琴？是这把？”戚少商拿过放在石凳上的琴，随手拨了拨，又道：“好香啊！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我早就饿了！”
“这是杜鹃醉鱼，还有绿豆糕，还有一瓶汾酒。大当家的可还满意？”顾惜朝略带狭促的说。
戚少商被那声清朗的“大当家的”电的心神一震，随即露出个大大的酒窝道：“满意！”
“这些都是你做的？”戚少商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嗯！这鱼，好特别！鲜而不腥，肉嫩汁浓，还有淡淡的，花香？”
看出戚少商的疑惑，顾惜朝解释道：“杜鹃醉鱼是河里的鱼儿吃了杜鹃花的花粉，杜鹃花有麻药的药性，鱼儿吃了就如醉了般昏睡过去，就在这时把醉了的鱼儿捞上来，加以烹调，就成了这道‘杜鹃醉鱼’”
“难怪。”戚少商又细细的咀嚼，感叹道：“想不到顾兄弟你不单止戏好，厨艺更好！”
“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顾兄弟’？听起来，怪怪的。”顾惜朝皱着眉说，他，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
“呃，那，叫惜朝？”戚少商试探着问，天知道他多想这么叫他！
“这。。。。。。”顾惜朝考虑了一下，虽然这么叫亲昵了点，但总比顾兄弟好太多！“好吧。。。。。。”
“惜朝，来，你也吃啊！”戚少商目的达到，高兴地给顾惜朝夹菜。惜朝惜朝，多好听的名字啊！
“哎呀，少了一个酒杯！”顾惜朝要倒酒的时候才发现杯子少了个。
“没关系，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共用一个杯子好了！”戚少商豪爽的说。
顾惜朝被他感染，也道：“两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来，喝！”顾惜朝把酒递给戚少商，戚少商一口干，然后又给顾惜朝倒满。两人共用一个酒杯喝的不亦乐乎，戚少商聊着自己小时候做过的傻事，顾惜朝也淡诉着年幼时的凄苦，戚少商为顾惜朝的经历感到心痛，顾惜朝因戚少商的童年乐得开怀。桌上的吃食也渐渐见底，本挂在中天的月亮也已斜下。
朦胧的月光亲吻着顾惜朝清俊的脸庞，原本白皙的皮肤因微醺而染上了一层粉色，连伶俐的鹰眼也蒙上一层水雾，他很开心，很久都没有这么和别人聊过了。有朋友，真好。
戚少商怦然心动，眼里尽是柔情，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早对这神仙般的人儿动了心吧。
顾惜朝明显有了醉意，却嘴角含笑，对着戚少商说：“大当家的，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以前觉得，做我们这一行的，别说朋友，连自己都是信不得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撑着顾家班，从十三岁唱到二十岁。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但我还是想，尽着自己的努力，让班里的所有人都清清白白做人，别让世人看不起。我知道的，很多人都认为我是故作清高，就连戏班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这样的世道，守着那样可笑的自尊有什么用了？所以，我们的戏班走了很多人。而我要守着戏班的名誉和清白也越加困难了。我真怕有一天，一直坚持着的信念和原则，再也不在了。。。。。。”
顾惜朝虽然在笑，但眉宇间是一片哀色。戚少商心头一紧，柔声道：“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你是浊世青莲，并不是奉承你，而是我的真心话。”倒了杯酒给顾惜朝，继续道：“我在这样的世道里混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啊！但，就你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固执，自负，孤傲、狠辣，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还能保持着你这种‘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人，除了我，就剩你了！”
顾惜朝被他最后一句说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来。“你这人，真是妙极！”抄过一旁的三弦琴，笑道：“今天我就为你奏你曲，赠知音！”修长的手指一拨，流畅激扬的琴声倾泄而出。
戚少商微微一笑，他想起了以前爷爷教给他的一套‘一字剑法’。折下一杆笔直修长的树枝，以木为剑，舞起剑法。虽然多年未练，但和着顾惜朝的琴音，舞的犹如行云流水，畅快至极！
曲毕剑收，两人相视一笑。顾惜朝微笑着对戚少商说：“从今天起，你我便是朋友！”
戚少商一敛灿烂的笑容，沉声道：“我没把你当朋友！”顾惜朝蓦地对上他的眼睛，戚少商看着他迷蒙的双眼，慢慢道：“我把你当知音。。。。。。”
顾惜朝一震！知音。。。。。。吗？慢慢的扬起嘴角，轻声重复道：“是知音。。。。。。”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一下两章~
6
插曲 。。。
自打那晚，戚顾二人旗亭一夜，曲赠知音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戚少商知顾惜朝是江南人士，便隔三差五的在他下戏后偷偷给他送些江南的小点心。顾惜朝只要上台唱，戚少商必定收到他送来的戏票。还有，戚少商知道了顾惜朝的酒量那是奇烂无比，五杯即醉，八杯立倒！但酒胆是大的吓人，且最忌人家说他酒量差。那晚顾惜朝醉了后戚少商也不敢贸贸然把人送回去，只好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搂着他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起来后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顾惜朝很是不好意思的道歉，那惭愧的模样让戚少商觉得异常可爱。所以，现在戚少商最爱的就是时不时拎几呈佳酿让顾惜朝喝的微醺。当然，这些都是低调行事的，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戚少商可不想毁了顾惜朝的好名声。
这晚，戚少商又攥着票，大摇大摆的上青鲤堂。临进门时见到辆陌生的小轿车，只是稍显疑惑没想太多就进去了。
一进门，老板居然没注意到戚少商来了，满头大汗急冲冲地往后台跑。戚少商满心疑惑，转念一想，叫住了他。
“李堂主，”戚少商慢悠悠的叫住他，“这么急干嘛去啊？”
李堂主吃了一吓，看是戚少商，便忙声道：“原来是戚大当家的！哎呀，今晚顾老板怕是有麻烦了，来了个难缠的客人，硬要点戏给顾老板唱！我这正要去后台找他呢！”
戚少商沉思了会，低声道：“我和你一起去。”李堂主想了想，顾惜朝好像就对戚少商比较和颜悦色，就让戚少商跟上了。
戚少商跟在后面却想，是谁那么大胆敢点顾惜朝唱戏，难道他不知道顾惜朝从来只唱自己排的戏嘛！连他戚少商都没有这样的本事，那个人是哪根葱敢这么做！
来到后台顾惜朝的小单间门前，李堂主刚想敲门，戚少商已经习惯性的开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李堂主当场愣在原地，这、这戚大当家的不要命了？！
此时顾惜朝正在扫眉，见戚少商在这时候进来，手下动作不停脸色却不怎么好的说：“你这个时候来干嘛？快出去别扰到我。”
戚少商淡笑不语，顾惜朝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爱。穿着戏服带着发套，脸上的妆还没有上好，半是铅华半是素净。清雅与艳丽的结合，顾惜朝无比合适。
顾惜朝见戚少商还在傻笑，刚想骂他两句，一旁被忽视了的李堂主颤颤巍巍的开口：“顾、顾老板。。。。。。”顾惜朝一吓，怎么还有个人？看是李堂主，忙问：“怎么了？”
“呃，外面来了个客人，他点了戏，想让您唱。。。。。。”
“不可能，我的规矩清清楚楚的写着，回了他。”顾惜朝干脆的回拒。
“可、可那人，是黄金鳞黄督军啊！”李堂主急道。
“是他？！”顾惜朝脸色变的很难看，冷笑道：“怎么，上次教训的不够彻底，这次想让我把他往死里整？”
“不、不是，这黄督军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我怕。。。。。。”
“哼，怕什么，我唱我的，他不满意有本事就砸了我的台子！休想我会屈服！”顾惜朝把眉笔一掷喝道。
说的好！戚少商心里暗自叫好，他就是爱这样不屈不饶的顾惜朝！
“好了，李堂主，那人点的什么戏，给我看看。”戚少商凉凉的说道。李堂主瞄了眼顾惜朝，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把手里的条子和一大叠银票递给了戚少商。
戚少商展开一看，随后就把东西收进怀里，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眼里却像揉了冰渣，冷的让人害怕。李堂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顾惜朝眉头紧蹙，看来黄金鳞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戚少商处理掉自己也不用烦了。不过，这个戚少商，发起火来，也怪碜人的。
“惜。。。。。。顾老板，您今晚唱的是什么戏码就是什么戏码，不用被些不三不四的小人影响。我很期待您今晚的戏。”戚少商柔声对顾惜朝说到，他看顾惜朝时的眼神是温柔的，甚至还带点宠溺。刚刚冷到极致的压迫感骤然消失，李堂主松了口气。顾惜朝眯着眼看了会戚少商，扬起三分笑，道：“我从来不被任何人影响，请大当家的今晚好好欣赏我的戏，今晚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我可是第一次扮演一个负心汉坏男人呢！”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们出去，他还没把妆上好呢！
戚少商一出门，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冷声道：“带我去黄金鳞那儿。”李堂主吓的一个激灵，连声称“是”的把戚少商带到前堂的楼上包间。
“黄督军，别来无恙。”戚少商似笑非笑的对黄金鳞说，顺便把刚才想拦他的几个士兵给撂倒了。
“原来是戚大当家，我说怎么就有人敢闯进来呢！”黄金鳞笑容可掬的对戚少商说，“来来来，这边坐，今儿个咱俩好好聊聊，都很久没见了，戚老爷子和雷帮主还好吧？”说完随即又变了个凶狠的表情对爬起来的几人吼道：“还不滚出去！一帮饭桶！”
黄金鳞和戚少商在几场酒会上有过数面之交，戚少商对于黄金鳞的了解就止在“酒色之徒”上。
“哼，”戚少商轻笑一声，不客气的坐下，“黄督军好雅兴啊，这边的视觉真不错呢。”这个位置不但可以看到整个舞台，连台下的观众席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呵呵，我就爱越曲这样的调调，吴侬软语缠绵悱恻，曲美人更娇，惹的人心都痒了！”黄金鳞对着戚少商笑着说。只是那样的笑看在戚少商眼里就是极尽的龌龊！
“戚大当家的不知道，今晚这顾家班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多，我可是点了场好戏让那个台柱顾惜朝唱，可是个好曲儿呢！”黄金鳞继续笑的龌龊道。
“哦？我听说，顾家班可是出了名的有原则，从来不唱客人点的戏。”戚少商用指节有节奏地点着桌子，不动声色道。
“哼，原则是个屁！老子有的是钱，这个顾惜朝再难搞，装的再清高，到最后也会屈服在金山银山面前不是？老子就是用钱砸到他乖乖的给我上为止！”黄金鳞忽然狠声道，可能是想到了以前被顾惜朝教训的事情，脸色极度狰狞。
“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珠盘。褥中推枕真如醉，酒后添杯争似无。一点花心消灭尽，文君慢吁瘦相如。”戚少商讥笑着念着纸上的词句，讽道：“好一曲寻欢作乐图啊！黄督军，您的兴致真高！”戚少商“啪”的把怀里的东西抛在案上，“人家顾老板连你的枪杆子都不怕，还会屈服在你的金山银山之下？用点脑子，别再让人打的下半身不能自理了！”
“你！”黄金鳞看了眼案上的东西脸色大变，指着戚少商道：“你和顾惜朝什么关系？！”
“哼！”戚少商冷笑一声，“黄督军想让顾老板唱戏，就得拿些高雅的入得了他法眼的戏文来，这些个淫词艳曲，你老就留着让您那班娈童美姬唱吧，别污了人家的好嗓子！”
黄金鳞猛的一拍桌站起来怒视戚少商，喝道：“黄毛小儿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跟老子抢人，你还早了八百年！别以为你老子有点钱财我就不敢动你！”
“哦？原来您是看在我老子的面子上啊，那您老还真别给面子他，我早脱离霹雳堂自立门户了，他天天喊着要收拾我呢！来来来，抽出你的枪照着我脑门来一下。算是帮我老子一个大忙，指不定他还会给您送大笔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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