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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教主,放过那扇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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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白虽然十分想知道祁钰会怎么收拾眼前这批人并且已经对这些人心生垂怜了,但是现在他仍然很头疼,是真的头疼。任谁总是睡不好觉都会觉得头疼的。

    “李总,你这话就不对了。祁钰手里有权,你也有权,你凭什么听他的?”那位郑先生又发言了。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讨论这么无聊的问题,郑先生,我觉得你们不知道祁钰的脾气简直是一种悲剧。”李慕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我的脾气怎么了吗?”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传来了一个温润低沉的男声,“小柏,你觉得我的脾气不好吗?”

    “就是因为你总是表现得脾气太好了才会被人误认为可以欺负吧?”东方不败瞥了祁钰一眼,自顾自地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所以说,各位都是来欺负我的?”祁钰笑了笑,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不好意思,我和我家小柏出去玩了,让大家久等了。那么,各位想怎么欺负我呢?”

    他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就坐在那些公司代表的人群中间,丝毫不在意自己被群敌环伺了。

    “祁董,这话就严重了。大家好歹合作过,情分还是在的,我们不过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唔,让我猜猜,市长家的那位公子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真是个孩子,我不过吊销了他的执照他就计较起来了。我本人,对于这种不乖的小孩儿,可是不怎么喜欢呢。”祁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视线锁定在那位郑先生身上。

    “各位列出的条款,恕我一条也不能答应。不过解约我是很赞同的,毕竟大家好聚好散,优秀的合作人还是很好找的。明天jq会提起公诉,请各位做好准备。”

    “祁钰,既然你想撕破脸,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你能打赢那场官司?你以为市长的势力仅限于本市?”

    “至少他的势力范围不会覆盖到这个会议室。”东方不败忽然开了口,一根银针直直射了过来。

    祁钰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伸手去接,银针刺入手掌,引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其实他是想接住那根银针的……果然是《葵花宝典》中的针法太过高明了吗?祁钰扁了扁嘴。

    “祁钰!”东方不败站起身来,走到祁钰近前,拉起他的手仔细端详,找到针尾把针拔了出来,“你干什么庇护他?”

    “小柏,在这里是不可以随便杀人的。你要是杀了他,我们就会有大麻烦哟。”祁钰苦笑了一下。

    “那你早说嘛,我刺他哑穴,听到这么个破锣嗓子用这么大的音量说着让人不愉快的话,实在是很痛苦诶。”东方不败给祁钰揉了揉被刺中的手心。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一众人等都傻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这夫夫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以东方不败的发针速度,那些人是瞧不真切的,是以那个人并不知道刚刚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其他人也不知道祁钰被绣花针蛰了一下。

    “不过小柏啊,你这针是从哪儿来的?”祁钰扫视了一番东方不败的领口袖口,不知道东方不败把针藏到了哪里。

    “发带上,有时候是裤腰上,还有时候是袖口上。”东方不败答得很自然。

    ……好吧,他该庆幸自己手贱吃豆腐的时候从来没有被扎过吗?

    就在夫夫二人完全无视了会议室中的一干人等的时候,那位郑先生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还是《月亮之上》。

    祁钰觉得,市长家的二儿子一定是脑袋秀逗了才会找这种人给自己办事。

    如果要他选,他至少会选一个,手机铃声是《沧海一声笑》的。

    况且,开会的时候请把手机调成震动或者静音,这种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得吗?

    “祁董,二少想直接跟您聊聊。”郑先生先是嗯嗯啊啊了几句,就把手机递到了祁钰手边。

    “祁钰?”电话那头的声音挺清亮,但是每句话的句尾都带着一种上扬的调调。

    您是出国出得太久一时扳不过来了还是故意以此显示您是值钱的“海龟”?

    祁钰嘴角勾起笑意,示意那人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开了免提。

    “二少?不知怎么称呼。”他回头见东方不败靠着他的椅背玩着手上的婚戒,一副十分无聊的样子,十分自然地拉着东方不败坐到了他的腿上。

    李慕白揉了两下脸,觉得还是无法直视祁钰和东方不败此时的样子,干脆端起自己的咖啡杯离开了会议用的圆桌,坐到了旁边,猫着打盹。

    “叫我paul赵就行。”

    “……”祁钰觉得,这个二世祖真是太难得了,办的每件事都能戳到他的雷区。只凭这个名字,他就能猜出这位小少爷平时的说话模式,肯定是:我不care你要怎么解决这个case,但是如果你不能在deadline之前交上一个合理的paper,那么不好意思,我会fireyou!

    他宁愿听到别人飙英文也不愿看到这种中英混搭,中英夹杂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大拌菜里混进了羊杂一样诡异。

    “那么,不知二少有何贵干。”祁钰玩着东方不败的头发,问道。

    “……”你不准备叫我的名字还问我怎么称呼干什么?还二少,你怎么不叫二缺?赵云熙在电话那头狠狠抽了抽嘴角,“只是生活太过无聊了,和你玩个小小的游戏。”

    “我经常在gay吧见到贵公司的李总,若是他出柜,我不会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结果高调出柜的竟然是当初的‘十大杰出青年’,从来都洁身自好的祁董,这让我不由得兴奋呢。”

    “所以你想怎么玩?”

    “国内的其他领域都被你侵占的差不多了,我也不跟你争,听说你们最近在谋划出一款游戏,恰好我也准备进军网游这个圈子,我们就以游戏公测的受欢迎程度定输赢怎么样?”

    “耗时长久的比试。”

    “但是很有价值不是吗?若是你输了,就带着你所有的身家财产滚过来伺候我;我输了,名下企业的产权都归你,怎样?”

    “哦?伺候,是什么意思?”祁钰被稍稍挑起了兴趣。

    “既然你是同性恋,和哪个男人都没差吧?”赵云熙低低地笑起来,“我可是肖想祁董已久了呐。”

    “你的喜好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祁钰感觉有些诡异。照这个人的说法,他可以理解为,是那位二世祖看上他了吗?


 70番外·雪

    风清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陆猴儿已经不在很久了。

    他只是淡淡地“啊”了一声,便再没有言语。

    令狐冲觉得,也许他告诉风清扬这件事情,都是多余的。

    风清扬是超然物外的;人走人留,于他,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会一直呆在这思过崖上,看着崖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哪里也不会去。令狐冲是这样想的。

    他起身告辞,和风清扬别过。这个在他生命中起到转折点作用的男人;他该是再也不会见到了。

    风清扬没有理会令狐冲。

    他还在消化那个消息。

    那只笨猴子蠢猴子,竟然已经死了。

    为什么呢?他明明还那么小。

    风清扬也以为;他不会对这个消息有任何的感觉。毕竟;他见过了太多的生死。当年剑宗一夕之间化为虚无,他也并没有生发出什么感慨。

    世间的一切,有生就有死,轮回往复,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可是想到那只小猴子,他竟然就动摇了。

    他在崖边坐下来,定定地望着崖下黑黝黝的未知,觉得那只猴子就像是身边的这一片积雪,轻飘飘地落下来,落在他的心上,就再也不动了。

    “我叫陆大有,你可以叫我陆猴儿,今年属猴,十七岁,是华山派的门下弟子。你呢?”他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圆圆的眼睛很是讨喜。

    ——真是,哪里来的傻孩子,还“今年属猴”,那你明年属什么?

    “你骗人,你的脸看起来比大师兄还嫩,摸起来比小师妹还滑,怎么可能年纪那么大?”他嘟起嘴,两颊鼓起来,像是一只刚刚出屉冒着热气的包子。

    ——呵,都多大了还撅嘴?还敢怀疑我的年纪?

    “我问过师父了,好像你的确是我师祖诶……那我往后就叫你师祖好了。”他被他那师父打了十下板子,一坐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笑意却还是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柔润了料峭的寒风。

    ——你竟然敢问你师父剑宗的事情,我该说你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师祖,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回锅肉,你尝尝?”他举着筷子,一副你不吃我就绝不放下的样子。

    ——君子远庖厨,就算年纪小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好吧,不吃就不吃,我知道我的厨艺差,下次让厨房的大师傅给你做,到时候你可不能不吃了。”他被拨了筷子,却也不恼,只是嘟着嘴装好食篮,圆眼睛里写上一点委屈。

    ——这才对,有时间不去采采冬菇练练剑,舞刀弄枪地做什么?就你那笨样,拿菜刀也不怕切了手。

    “师祖,你整天呆在崖上多憋闷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别小看这只小猴啊,它可有灵性了,是我师弟。”他把小猴子献宝一样拿出来,满脸的得意,好像那不是一只猴子,而是他的让人骄傲的儿子。

    ——还师弟?让岳不群知道了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师祖,你受伤了?赶紧让我给你包一包。”他凑上前来,也不管自己技术是不是过关就要上手。

    ——我让你包完了,手就不是手,是咸猪蹄了。

    “师祖,我明天就和大师兄下山了,你会不会想我啊?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给你送汾酒喝。”他大大的眼睛里有一些不舍和忧伤,语气却还是那么活泼开朗。

    ——忧伤是因为你那小师妹死了,不舍,是因为什么呢?

    ……

    什么时候,他一片雪白的世界里,出现了别的颜色?陆猴儿的一句句话,就像是一个个气泡,冲破层层阻碍冒出来,然后在他的心中爆破。碎片零落,顽固地占据了记忆中最重要的角落。

    他想起,第一次见陆猴儿的时候,那个人虽然仍带着稚气,却鼓着双颊,不顾受伤的脚,硬要把他背下崖的情形。他深埋在冰雪之中多年的那颗心,第一次感觉到了浅浅的温度。虽然最后是他把那只小猴子扛着扔下了崖,可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关怀,的确是很久不曾见过的了。

    他想起,第二次见陆猴儿的时候,那孩子叫他“师祖”的神情。那是一种很微妙的表情,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欢喜。他不能理解,却也懒得去问。现在想要知道为什么,却是迟了。

    他想起,第三次见陆猴儿的时候,陆猴儿带了一坛酒,说是冬天崖上太寒,喝酒可以暖暖身,过了一会儿又说酒喝多了伤身,不要多喝,絮絮叨叨了半天,也不见有想走的样子。那时候他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衣,不像一只猴儿,倒像一个球儿。

    他想起,第七次见陆猴儿的时候,陆猴儿带了一只小猴儿。大猴儿把那只小猴儿蹲到他肩上,让那只小猴儿叫师祖,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又看。既然不舍得,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呢?给了他他也不会养的。

    他想起,第十次见陆猴儿的时候,正是大年初一,那孩子以为他没有注意,在他榻上放了一件新衣。新衣的颜色素白,就像那孩子一样的干净。

    他想起,第十二次见陆猴儿的时候,他正在小憩。那只猴儿蹑手蹑脚地摸进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过了一会儿,他佯装刚刚睡醒,什么都不知道,而那只猴儿的脸上还是一片烧红。

    他想起,第二十五次见陆猴儿的时候,猴儿要和令狐冲一起离开。他什么都没说,一脸漠然。猴儿却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敲了一下小猴儿的脑袋,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师祖哟”,完全不在乎他的态度。

    于是,他才只见过陆猴儿二十五次。

    二十五次的时间加起来,大概也不过是十个时辰。

    他有太多的十个时辰。

    这一个,是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想,陆猴儿就像是一片白月光,会一直亮在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擦不掉,抹不去,就静静地呆在那里。

    他并不清楚他对陆猴儿的感觉是什么,也不清楚陆猴儿对他的感情是何种性质。他只是觉得,生命中一旦有过了这个人,再失去了,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寂寞了。

    当初他没有教陆猴儿独孤九剑。他有些后悔了。他还记得他骂那猴儿笨时,猴儿眼中转瞬即逝的伤心。

    当初他不教陆猴儿独孤九剑,只是觉得,责任和技艺这种东西是连在一起的。你会的东西越多,责任就越大。他终日守着这雪峰,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孤高,而是外面实在没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严格说来,只怕对他感兴趣的人有很多。被人觊觎的感觉很不好,秘技武功在身,有时候不过是一副枷锁,锁住了所有的自在逍遥。他不想陆猴儿这样。

    他私心以为,把独孤九剑传给了令狐冲,麻烦就都会去找令狐冲,而令狐冲还能凭着这剑法保护那只蠢猴子。可是如今看来,令狐冲终于被磨砺成熟,蠢猴子却因为太过弱小不在了。

    他一直以为,越是弱小的人越是好活,越是没有苦恼。他想,陆猴儿一直这样天真无邪与世无争的,多好。

    是他错了吧?

    是他错了。

    他不该低估这个世界的恶意,也不该低估那猴儿的纯良。

    就算是想再看看那猴儿黑葡萄般水润圆滚的眼睛,再摸摸那猴儿肉包子般鼓鼓囊囊的面颊,终究也是不能够了。

    寿数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看人下菜碟,越是脾气不好的,它越是礼让;越是眉眼温顺的,它越是欺负。

    风清扬又发了半天愣,拢了拢衣袖站起身来。

    小猴儿这时候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他的身边,看样子还很欢乐。

    蠢物,你不知道你那猴儿师兄已经不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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