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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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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力最充沛的时候尽量快速推进无疑是明智之举。三个小时,吴哲跟在袁朗身后几乎没有说话,倒是袁朗在穿行的过程中会偶尔回过头,目光如星,轨迹一划,便收揽了所有信息。
“喂,今天你娃娃怎么那么乖啊?”阿瑟对单调的绿色失去了兴趣,冲着朗宁扔过去一句话。
“啊?”朗宁好像刚从发呆的状态被拉回现实中一样愣了一下,“哦,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啥子事情?”阿瑟问。
“见过吗?丛林里的山魈!嗷!”朗宁忽然冲着阿瑟黑着面色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把阿瑟唬得往后仰去,然后看着阿瑟狼狈的样子放声大笑。
“龟儿子!”阿瑟爬起来刚想赏朗宁一拳,却突然发现朗宁大笑的表情里刻满了一种叫做哀沉的神色。
“那是一群溃兵的第一场胜仗,浑身油满了黑色的沥青或是石油,杀死了一小拨折磨自己兄弟的日本人……”朗宁的声音混在黏稠的空气里,潮湿而凝重。
利落抬枪拉栓的声音打断了朗宁的话,把两只枪魂的神经一瞬间拉到近乎绷断,时间在那一刻凝滞不前,待得阿瑟凝神,却反应过来,吴哲正举着枪对着一只刚成年的黑猩猩,而袁朗的手不轻不重的合扣在吴哲的手腕上,呼吸的气流拉动空气,远远的传来一声动物的呼啸,眼前的黑影一闪,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袁朗轻声笑出来,声音沉缓而戏谑:“吴哲,别紧张。”
阿瑟哈哈的一边笑一边指着跑远的黑猩猩说:“山魈嘛,和刚才跑走的那只黑猩猩长的差不多吧。”
吴哲哗的把枪放下,手腕脱离袁朗的箍制时还扭了一个角度,语气里带着倔强的掩饰:“小生只是比较机敏而已。”说完便加快了速度继续前进。
朗宁对着阿瑟无奈的笑了,袁朗却毫不客气的对着吴哲奔出去的背影喊:“立正!原地休息!”
吴哲的身形硬生生的停住了,一张清透的脸差点儿拧成一团,好吧,休息,休息就休息,为什么不休息?平常心,平常心,不要和烂人计较,吴哲嘀咕着。
“哎,看到水源了吗?”袁朗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吴哲旁边,往身侧努了努嘴。
“报告首长,”吴哲皱着脸,眉毛微蹙,“小生长眼睛了。”
“给,装满。”袁朗一抬手把自己的水壶扔到吴哲手里,然后自个儿靠着树,摸了摸衣兜扒拉出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
吴哲抱着水壶蹲到溪边,心里早已经把袁朗从头损到脚,所谓腹诽腹诽,就是在肚子把人用语言切成排骨状,吴哲一想到袁朗被切成排骨状就乐了,却不想脱掉手套伸到溪水里装水的手心一阵刺痛,吴哲咬着牙想,这下糟了。
吴哲握着水壶从溪水里举起来的手看上去有点惊悚,但是却让吴哲松了一口气,幸好吊在吴哲手掌心上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三只蚂蝗,雨林里的野蚂蝗就不见血,凶狠贪婪,半指粗的体型转瞬就涨大一倍,吴哲唾沫吐了,手掌拍了,结果发现真是毫无用处,不能扯不能拔,在诺大的背包里翻找驱虫的药品又实在麻烦,吴哲一打眼瞅着袁朗正抽烟抽得赛神仙似的,想都没想就伸手把袁朗的烟直接虎口夺肉般抽了出来。
袁朗原本还半眯着眼睛享受着,下一秒双唇间的着力点就没了,睁开眼睛发现罪魁祸首吴哲正一脸镇定的拿着他才抽了四分之一的烟熏蚂蝗,吧嗒吧嗒和瓜熟蒂落似的从吴哲手上落下来三只吸血吸得半鼓胀的蚂蝗,掉到泥地里巨大的落叶上翻滚扭动。
“呼,总算整下来了。”吴哲捏着袁朗的烟吐了一口气,消停了半会儿才意识到有两束目光不离不弃的粘着自己,吴哲歪过头,才猛然觉得袁朗的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纠结。吴哲嘴角一抽,眉毛一扬:“这个?”
袁朗抿着嘴唇,目光无奈,点头。
“呃。”吴哲清亮的眉眼笑起来说,“谢谢啊。”说完手一伸,半截儿烟递到袁朗的唇畔,袁朗没想到吴哲这么直接又递回来了,吴哲指尖的温度合着香烟的微暖划过袁朗暗红色的毅唇,这一瞬间的停顿,无声无息地带走了两个人心跳中的一拍。
袁朗只是愣了半秒,张嘴又把半支香烟叼了回去,声音透过半咬着的烟蒂传出来,带着微微的沙磁:“打点儿水都能招惹三只蚂蝗,大硕士,悠着点儿啊,这雨林里蚂蝗多,别把血都喂光了。”
“嘁,”吴哲接着又把装满水的水壶扔了过去,“小生魅力无边,男女通吃,连蚂蝗都为之折服,您比不上,就认了吧。”
第八章
“与蚂蝗亲热这种美事,区区还是让给你吧。”袁朗接过水壶,从包里摸出饮水消毒片扔了进去,语调沙磁,“吴哲,别忘了一件事。”
“什么?”吴哲坐下来靠着树杆,一脸疑惑警惕的看着袁朗。
“我们是野外生存训练,不是学野人回丛林,”袁朗的目光落在吴哲拇指与手心之间的伤口上,“我限制了队员的口粮,但是我不记得我限制携带必备的药物,如果你忘了,那只能说明从这出去以后你就可以直接打行李走人了。”
吴哲微翘的嘴角扯了扯,单手拉开背包翻出医药包取了些碘酒抹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变得和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不一样了?”袁朗吸了一口烟,缓缓而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
吴哲松开唇翼弯出一朵有些揶揄的笑容:“袁教官,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许三多么?”
“我想听听你的回答,”袁朗喝了一口水,也勾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隐约流动,像丛林里抓不住的光。
“从我见到你到接受你的训练本来就是一个认识的过程,”吴哲别开眼睛,“认识是动态的,所以我对你的评价也是动态的,动态就代表着流变,如果你还和我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那才奇怪了。”
“嘿,”袁朗眯起眼睛笑了,“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待你?”
“就算是死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吴哲收起医药包,动作利落简练,语气有些许浮动。
“哦?”袁朗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摁入湿泥里,“为什么?”
吴哲背好背包站起来,侧身回头,用手扶了扶有些下滑的钢盔,笑得意味深长:“因为你和我一组,要死也有你垫背。”
“为什么袁朗要和吴哲一组?”阿瑟从吴哲的手腕跳到吴哲的肩膀上,顺着密林里撒下的光束往上看。
“哎!”朗宁倒坐在袁朗的背包上摇晃着脑袋说,“这种纠结的问题你别问我,问这个问题就像问我为什么还要再看到你一样,是没有结果的。”
“你以为老子想再看到你个龟儿子?”阿瑟不屑的撇嘴。
“注定的,”朗宁侧过脸,高深莫测的笑,“从龙文章遇到张立宪开始……”
阿瑟好像突然被朗宁的笑刺入心脏,跳起来吼了一声:“滚!”
朗宁没听见一样,把头枕回手臂上,迎着细微四散的阳光闭目小憩。
阿瑟觉得很恼怒,恼怒到胸闷气短,于是索性钻进吴哲的枪里不见了踪影。阿瑟躲进了枪的遮蔽,它却躲不过潮水一样的影像,混杂破碎,毫无章法地攀爬蔓延,凌乱不堪却清晰如昨。
“怎么,小娃子才钻了五趟汽油桶就扛不住了?”龙文章一屁股坐到张立宪旁边,顺手把张立宪手里把玩着的毛瑟96C拿过去然后放在旁边的草地上。远远的传来迷龙和不辣他们的歌声,歌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和虫唱蛙鸣参杂在一起,像是一曲交响乐。
张立宪勾起嘴角,轻声笑起来:“嘁,要不要现在老子再和你去钻一趟看看?”
龙文章扁着嘴侧过身来,呼吸打在张立宪虽然有些污脏却仍旧清丽的容颜上说:“你娃娃在下面,老子在上面,叠着一起爬过去,老子就这么大黑夜的同你再去钻一趟汽油桶。”
“滚!”张立宪的脸色在银色的月光和隐约的篝火中烧起一片红晕,搭在膝盖上的手掌瞬间紧握成拳,干脆利落的朝着龙文章就是一拳下去。
龙文章嗷的一声捂着手臂叫的很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着水色,顺势往旁边一倒,手肘横过张立宪胸膛,撑在背后的原木堆上,声音游嘶:“你娃娃下手怎么那么重,谋杀亲夫?恩?”
张立宪看着那双全身上下惟一干净的双眸嗤笑着说:“老子真要干掉你个龟儿子,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是是是。”龙文章点着头笑,每点一次脸庞就下压一分,张立宪墨蝶一样的睫毛瞬了几瞬,挣扎了几下却被龙文章死死的摁住,“嘘,别动。”
龙文章的声音在过林的微风里透出蛊人的魅惑,张立宪怔怔的看着他,唇瓣微张,一如暗夜里定格的花骨朵,等待着薄雾清露的滋润。
最初吻落下来的时候很轻柔,夜风拂过花瓣似的温情,把月光下的花骨朵摇曳得微微的颤抖,一张一翕,芬芳四溢。龙文章含住张立宪柔嫩的下唇,合齿轻咬,摩挲间有粘软舌尖触到龙文章的上唇,一抹得逞却宠溺的笑在他璨星一般的眼睛里荡漾开来,他松开张立宪的下唇,对着花心渐渐的加深这个吻,饱满的花骨朵里盛满了蜜汁,灵蛇一样的舌头相互追缠着,从吮吸索取变成要把对方吞下去一样的啃噬,静密的林子里飘荡着短促的呼吸和零星的浅吟,远远的又是迷龙唱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段子,你要让我来呀,谁TA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哎呀……
阿瑟被记忆这些片段搅得一脚踹在突击步的枪管上,下一刻吴哲却帮了阿瑟的大忙,省了它没事干的胡思乱想。因为吴哲和袁朗急行军将近八个小时之后,再不补充热量两人都别想有效的推进了。阿瑟不想承认,其实除了枪,任何有关瞄准和射击的事儿都会牵扯到枪魂,比如吴哲现在一边埋汰着袁朗一边跟着他有样学样的找了根坚硬而柔韧的Y型树杈,绑了根皮筋瞅着密林中纷飞的鸟儿准备晚餐。
吴哲刚做好弹弓,袁朗那边就啪的一下打下一只鸟来,吴哲也不指望有着恶劣前科的袁朗会帮自己弄好晚餐,不就是打几只鸟么,就当打移动靶了。
等吴哲和袁朗打够一顿晚餐的数量,以他们俩为中心方圆一里的鸟儿也逃光了。天完全黑下来,再打也只能打下捉山蚊子的蝙蝠。袁朗很快的在干燥的泥地上挖坑堆柴升起了火,吴哲则在火堆旁边挖了个坑,把糊了泥的鸟往下一埋,便靠着旁边的树杆看着袁朗把几只Ba光了毛的鸟穿成一串烤得吱溜溜的直冒油,烟火气合着烤肉的味道四处蔓延,吴哲这时候才觉得胃里空得有些抽搐。
“急行军八小时,大硕士有没有明白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袁朗仔细的翻转着树枝,以便让树枝上那一串的全鸟更均匀的受热。
吴哲的目光像被黏在那开始泛起金黄的烤鸟上似的说:“不是侦查就是潜伏,不是摧毁假想敌就是绘制敌方地图;总之不是对抗也不是演习,而且目前还没有进入目标范围。”
“嘿,”袁朗看着吴哲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脑子不错啊,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对抗或者进入了目标地区,袁教官又是抽烟又是生火的,早就被人追着打爆了,还能这么悠闲的烤鸟肉么?”吴哲吸了吸鼻子,心想烂人原来厨艺还不错啊,好香。
袁朗拿起那一树枝被烤得酥脆嫩黄状的鸟肉串得瑟的往吴哲跟前一晃,成功的俘获了吴哲密密匝匝的所有视线,接着拿到跟前优哉游哉的吹了吹气,一口下去差点嚼得满嘴流油。
吴哲咽下口水顿了顿才忍住扑过去抢食的冲动,转而想起自己埋在火堆下的叫花子鸟,心有戚戚焉的开始拔土,吴式叫花子鸟出土之后袁朗嚼着鸟肉差点没浪费粮食的笑喷出来,黑乎乎的一团泥,本来火候够的话刨开了就是能把鸟毛褪下来的香嫩鸟肉,可惜吴哲的技术不够,剥开黑乎乎的泥里边还是黑乎乎的一团,看的吴哲面部肌肉哀怨纠结。
“别看它不好看,其实很好吃的。”吴哲瞪了又笑又呛的袁朗一眼,用军用刀划干净那层连皮带毛的土,放到嘴里撕得一脸凶恶。
“喏。”好容易止住笑,袁朗把树枝递过来,上面还有三只金灿灿的烤全鸟,“拿去。”
“给我?”吴哲有些意外的愣住。
“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三个人吗?”袁朗无奈的左右望了望,把树枝扔过去之后准备着再烤第二串。
吴哲接过来只愣了半秒,就放弃疑惑抛开迟疑嚼着袁朗烤好的鸟肉大快朵颐,心里小小的算盘吧啦吧啦的响了几声,不是因为肚子饿才好吃,是真的做得很好吃,烂人好像也没有烂透心嘛。
“哎哎,这里除了你们俩,还有俩枪魂啊。”朗宁摇头晃脑的蹲在火堆旁边看着袁朗继续他的烧烤事业。
“真可惜,枪魂不用吃东西。”阿瑟看着吃相凶狠的吴哲和认真烤鸟的袁朗,无力感正在不知不觉的渗透四肢百骸。
“该来的躲不掉。”朗宁突然说。
阿瑟抬起头,吹胡子瞪眼的说:“你要真嘴馋就管你的主人也讨一只去。”
“呃。”朗宁被噎得直翻白眼,“拜托,你娃娃不要整天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
“老子同你是鸡同鸭讲,讲不清楚。”阿瑟鼓起脸,不依不挠地盯着火光出神。
朗宁一转身猫到阿瑟跟前笑嘻嘻的问:“那你是鸡还是我是鸭?还是你是鸭我是鸡?”
阿瑟被朗宁的问题呛的一阵剧咳,对着朗宁一脚踹过去:“日你先人,你个龟儿子就又是鸡又是鸭!”
朗宁哈哈的笑起来,一个翻滚从篝火上跃过去,阿瑟的心被揪得一阵一阵的疼,它不希望再次看到悲剧,但一个轮回一个交错上升的起点,是又一次看到你在火光下温情迷人的笑脸,开不开始有没有结束究竟会经历什么阿瑟都不知道,它只是一个会心疼主人的看客,好在有人同它一起看,不至于真正寂寞蚀骨,痛笑悲欢离合。
第九章
“各小组,我是A1,汇报情况,完毕。”袁朗扳正耳麦。
“我是B1,四十一号马马虎虎,跑了八小时还能跟上我。完毕。”齐桓低沉的声音在沙沙的音频中响起。
“我是C3,四十二号正在焙鸟蛋,靠,真馋人。”C3清澈的嗓音夹着轻快跳跃的语调,“他说有一半是我的。完毕。”
“我是D1,十四号体能和侦察能力尚可。C3,你小子就会欺负老实人。完毕”
“我是E1,……”
袁朗听着耳麦里陆续传过来的回报,凝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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