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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子-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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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吧?肥吧?
    因为最近俺都没有渣游戏了!
    为什么不渣游戏呢,因为前天被打击怕了。
    一个精英任务,一个人打不过,于是组队去打,然后我开了治疗,结果因为我太菜,连累一起死了三次,一次复活时间比一次长,不小心点了回营地,然后悲剧了……迷路不说,开着治疗的心法连一个小怪都打不过,拼命的逃跑,足足死了五次也没跑到地方……~~~~(>_<)~~~~
    帮会一进游戏的时候就加了一个,最近一直提醒我——您的帮会即将解散……好像是因为不够十个人。
    现在等着比我后进游戏的基友们级别高一点回来带我……

  ☆、第87章

林家的下人又不是死人;第一次猝不及防也就罢了;如今哪里还会让他得逞;老者还未近前,便被人冲上去拿住。
    老者徒劳的挣扎;一双浑浊带着血丝的眼死死盯着林楠,直欲择人而噬一般:“杀千刀的小畜生;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的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小小年纪;心肠这般恶毒,就不怕老天有眼……”
    一个林家下人一把拎了他的领子;扬手欲掴;喝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再敢骂一句试试!”
    老者直着脖子道:“小畜生!便打死我罢,老夫我今日过来,就没准备活着回去!”
    老者须发皆白,双唇颤抖,双目红肿,那绝望悲怆的模样,让那林家下人都有些手软,一时竟下不去手。
    林楠看着老者,头也不回问道:“这是谁?”
    身后一人上前答道:“今儿死在堂上的陈浩东是他儿子,他叫陈然。”
    林楠默然许久后,才哦了一声,淡淡道:“那就让他骂吧!”
    陈然愣了一愣,当真便破口大骂起来。
    林家从人皆是一脸错愕,碍于林楠的命令不敢违逆,只能黑着脸将陈然揪的更紧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林楠便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李资见林楠神色越发漠然,目光一冷,便要上前。
    林楠分明目不斜视的看着陈然,此刻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一伸手将他拦了下来,道:“让他骂吧!”
    李资停步,眉头却渐渐皱紧。
    那陈然应该是念过书的,受过圣人教化,便是骂人,也不见多少污言秽语。他词语颇为贫乏,翻来覆去的骂了几遍后,声音中便渐渐带上了哽咽,最后倒是哽咽声比骂声更大。
    眉宇间的绝望死郁却也渐渐消去。
    林楠见他慢慢没了言语,问道:“可是骂完了?若骂完了,我们便走了。”
    他虽是问话,却并不真的等陈然答话,带了人转身便走。
    方走了三四步,便听见身后陈然啐了一口,骂道:“老夫不与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畜生计较!”
    林楠眉头微拧,脚步顿了顿,又继续走出两步,才发现李资并未跟上,侧头正要招呼,却见李资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陈然。林楠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阻止。
    李资在陈然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住,冷漠道:“老丈既然能找到此处,对此事想必也不是一无所知。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阿楠也好,林家也罢,没有谁真正亏欠了你或你儿子什么。我们有感于令郎的孝心,又怜你孤苦,愿意在这里扮了罪魁祸首听你痛骂一顿,好让你不至郁结于心甚至郁郁而终,好让你日后也能活的心安理得一些……但既然如此,你也该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才是。”
    “不是阿楠逼你儿子入的漕帮,不是阿楠杀了人嫁祸漕帮,不是阿楠将他抓进牢里,不是阿楠让他认了杀人劫船的大罪……当他签字画押认罪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立场来找阿楠的麻烦?”
    陈然愣了愣,悲声道:“你也不用拿这样的大道理来唬我,老不死的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什么事没见过?我儿不过是个小人物,有什么资格让那些人处心积虑的陷害污蔑,不过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罢了!他林家同人斗法,我儿何其无辜?被人严刑拷打,又拿亲人性命相胁才不得已写下供状,却被这小儿生生逼死在堂上……小畜生,你晚上就不怕我儿冤魂缠身么?”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林楠喝问哭吼,林楠笑笑,并不说话。
    冤魂缠身什么的,笑笑就罢了。
    若论冤魂,他算是一个,先前的林楠也算一个,谁怕谁来?更何况,他的手从来都不是干净的。
    他原就是带着一身的血腥味儿来到这个世界的,若不是他清楚知道自己胸口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窟窿,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口鼻中涌出的浓浓的血型味儿活活熏死的,他躺在殷桐的怀里,吐着血沫说着遗言,一面在心里调侃着自己的死状……而在下一瞬,他便体会到了字面意思上的、不带任何引申意义的生不如死。
    若问比死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只怕一百个人就会有一百个答案,而林楠的答案,便是“频死”。
    他进入那个身体的时候,狱卒正在朝他脸上糊第四层沾了水的桑皮纸……很多人喜欢用窒息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但是少有人体会过真正的窒息,与真正的窒息相比,那些痛苦大约也就是屏息的水准罢了。
    他大张着嘴,蒙在唇上的桑皮纸剧烈的激荡起伏,却□的让人绝望,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无法呼吸到任何空气……他宁愿自己是一条离水的鱼,至少可以甩起尾巴拼死一跳,就算不能如愿将自己摔死,那浑身的疼痛也能赶走一些窒息的痛楚……
    当他终于解脱的时候,大汗淋漓恍如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频死,让狱卒们有些拿不准分寸,也或许是因为某些会在身体上留下伤痕的手段不方便用在他身上,他们开始在林楠面前演示各种刑法和死法——若论无辜,那些被抓来演示的街头乞儿,比陈浩东要无辜的多。
    也正因为如此,林楠用惊人的速度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适应了这个社会的规则。
    对他的沉默不耐烦的牢头狱卒们准备将他从看客再度升级为主角,那个时候,扬州的人们还不知道“林家”为何物,领头的咧着嘴露出大黄牙:“林公子,您老是贵人,何必为难小的们?只要您在这张纸上签了字画个押,小的保证以后将您跟爷爷似的供起来。要不然……您老虽身娇肉贵,可是小的们也不是不敢服侍……”
    那个时候的林楠,已经将大多数的东西消化完,终于肯开金口说话,声音清清淡淡,与周围阴森腥臭的味道截然相反:“你实在不必多说的,进了这种地方,便只剩了两条路可走:一为求生,二为求死。若是为求生,就最好什么也不要认,若为求死,又何必背着污名去死?渴死、饿死、撞死、吊死……不管在什么坏境,人若想死总会有数不尽的法子。那些自称受刑不过,生不如死才招的,不过是受刑的时候想着死,刑罢了又奢望求生,最后才出卖了自己又出卖了旁人罢了。你只看我现在还活生生的在这里,就该知道我选的是‘生’,就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在供纸上写半个字。”
    大黄牙神色僵硬的笑道:“我的林公子,您想多了!可没人想要您的命,只要您画了押,保准您没多久就能风风光光的出去,半点事儿也没有……”
    林楠淡淡一笑,道:“也就是说,不管我招还是不招,你们几个,都死定了?”
    这一句话,说的那几个浑身发寒,大黄牙正要发狠,林楠淡淡道:“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死也有各种死法,我若是你们,趁着还有时间,还是自己挑一个的好。”
    不等大黄牙发狠,门口传来的一个口讯,让这场审讯无疾而终。
    不知道林如海在外面做了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反正林楠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好过起来。
    他果然被人像祖宗一样供了起来,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一日比一日畏惧,有一天,大黄牙给他斟酒,手抖啊抖,酒洒在了他的衣襟上,大黄牙赔笑:“要不,小的下去给您准备热水沐浴?”
    林楠看了他一眼,用商量的口气淡淡道:“要不,你去死?”
    大黄牙神色恍惚的离开,在家里又哭又笑了一天一夜,到了外面又抱着歪脖子树哭了半个多时辰,将头在绳圈上试了三次,终于咬牙蹬开了踏脚石……头顶上不知何时会落下来的屠刀,以及他因为熟悉而更加害怕的各种死法,让他恐惧的无以名状,最后果然如林楠所言,趁着还有时间,自己挑了一种……
    严格说起来,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黄牙,才是死在林楠手里的第一个人。他不亲手杀人,但是许多人因他而死,就算到了京城也是一样——死在牢里的鲍太医,死在宫里的裕太监,死在贾府的大小奴才们,被李熙仗毙的许多宫女太监……
    若有冤魂缠身,自己身边想必热闹的紧。他林楠,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耳中传来李资的冷笑声,将他的思绪带回如今:“听你说话也是读过书的,这番话说的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且不说令郎入狱是因何而起,且不说他到底为何撞死在堂上……你既知道林家是被人构陷,那令郎的无辜二字从何说起?他当初污蔑林家之时,可曾想过道义二字?可曾林家也是无辜?可曾想过他一个画押就会将林家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见陈然欲言又止,李资知道他想说什么,继续道:“他做的是与不是,我不想多言,但他既将家人性命,看的比道义公理都要重,你又有何立场来指责阿楠没有将令郎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合家老小更重?”
    这一拳打得极狠,陈然脸色青白,半晌才道:“我儿也是无法,我们只是小人物,林家家大势大……”
    “这是两码事!”李资冷冷打断。
    再大的势力,这样的罪名也足以抄家问斩,越大的家,屈死的无辜便越多。
    “这是两码事。”林楠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再大的势力,也不是可以随意诬陷的理由。
    比如前世,自行车撞了宝马,二人争执起来,舆论大多会站在自行车这边,认为宝马司机不该和自行车大爷计较,可是这并不代表,骑着自行车就可以随意去撞宝马,甚至完了还要吐一口唾沫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李资见林楠开口,便住了口。
    林楠淡淡道:“你若是要找个人恨,的确可以恨我,因为若是竭尽全力,我也不是保不住他的性命……”
    陈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你……你……”
    “漕帮被抓的人,没有上百也有数十,铁骨铮铮咬牙苦撑的有,走了门路买通狱卒动刑时逃过一劫的有,熬刑不过自认了是劫匪的有,但是自认了是劫匪却又污蔑我林家的,却只有三个……人人都知道,我林家自证清白就得替漕帮洗冤,这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若是将我林家拖下地狱,就只有大家一起死——是你儿子自己将生路走成了死路,我便是能救他,又为何要救他?”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现在还没有令人将你丢出去,也不是为了怜悯亦或是道义之类的东西,而是因为,是我给了令郎让家人脱罪得活的希望,他才安心就死,既然如此,我便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求死……”顿了顿,声音缓和下来,道:“不管令郎签下供状、还是撞死公堂,都只为了能让老丈你好好活下去,既然如此,还请善自珍重,莫要让他死不瞑目。”
    不理几乎是嚎啕大哭的陈然,招手唤来一个从人,道:“你送他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另外去账上支一千两银子,给他儿子办理后事,以及安排他日后生计。”
    那从人应了一声,另找了一人,扶着陈然离开。
    李资看了林楠一眼,道:“可是嫌我多事?”
    林楠摇头:“我岂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又道:“莫要以为我是有钱烧的慌,我是想钓几只苍蝇出来,唱一出戏解解闷儿罢了。”一千两银子不算少,便是林家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招了一人过来,附耳仔细交代了一些话,那人快步去了,林楠回头虽李资笑道:“听说那边景致不错,我们去走走如何?”
    因了陈然之事,二人心里多少有些难受,都不愿去和李旭等人应酬,便顺了河岸朝另一侧走,等视线中再看不见那些人,才停了下来,在树荫底下席地而坐。
    这里远远算不上景致不错,茵茵绿草,零星点缀着几朵金黄的雏菊,也点缀着许多牛粪驴蛋,但好在视野开阔,长风徐来,让人颇有天高云阔之感。
    “小的时候……”林楠指着长坡:“我们最喜欢的游戏,便是找一处干净的地方,从上面滚下来,看谁滚的更快更直……”看谁滚到半坡就侧了身子滚不下去,看谁不小心沾了一身的牛粪……
    他前世的家乡并不在扬州,却有着相似的长堤,每到这个时候,半大孩子的高亢的笑声和尖叫,仿佛唤醒了整个天地,连天空都变的明媚异常。
    那道长堤贯穿着他前世整个童年的记忆,从蹚着水去河心的小沙滩一把火烧掉整个沙滩的芦苇,到看黄牛打架看到太阳西下忘了回家,还有每年春天的野炊,他们因为一手好厨艺,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成员……
    他们,是的,他们。
    童年的记忆里,永远都不是他一个。
    林楠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难受,就好像那个洞跟着他一起来了这个世界一般……前世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在不经意的丢开他,丢开他一个人回家,丢开他一个人去上大学,丢开他一个人去学画,丢开他一个人去结婚,最后,丢开他一个人去死……
    让他骂吧——不是因为他或者李资口中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第一眼时,陈然那困兽一般的眼神,和那个人太像……让他骂吧,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他骂他一顿,如此而已。
    一只手重重的搭在他的肩头,他侧头,看见李资异常认真的脸:“还玩什么?”
    林楠笑了,眯着眼睛道:“赤脚踩在油毡上晾晒的菜籽上赛跑,看谁走的快,停的稳;在人字形堆放的芝麻杆下的巷道里捉迷藏,看谁能偷偷摸到对方的屁股后面……”
    阿桐,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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