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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止于拥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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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同意走?”过了良久,黑眼镜吐了口烟圈,淡淡地望着他。
“跟你没有关系。”还是本能的对这个人排斥。
黑眼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知道哑巴为什么会中枪吗?”
吴邪转过头,认真地盯向他。
“因为你。”
吴邪一惊,随即皱眉。
“只有你能让他真正的痛不欲生。”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黑眼镜笑了:“我和他在一起行动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出过什么差错,今天是第一次。”
吴邪死死盯住床上的人,一言不发。
“吴邪,”黑眼镜看向他,表情严肃,“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低了头的人。”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低了头的人。
短短一句话,瞬间击碎了吴邪那层一直自以为坚硬的外壳,他紧紧握着张起灵的手,垂下了眼皮。
是啊,张起灵是什么人,他可以管理一家上市公司,可以设计一栋酒店,还可以独自空手单挑一群,即使是面对张爸爸,他也从未让步过,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么不肯服输的一个人……偏偏却被自己逼到这种程度,逼到足以扰乱他正常的判断力,吴邪握住他的头贴上了自己额头,无力地闭上了眼。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你的坚持,对哑巴来说,究竟是不是好事,”黑眼镜掏出烟盒看了看,又倒了倒,啧了一声,站了起来,“我走了。”
“缝针的线怎么办?”吴邪追问。
黑眼镜笑了笑:“他自己会拆。”
自己给自己拆线?吴邪一听皱了眉:“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不要命的吗?”
“呵呵……”黑眼镜咧开嘴笑了,似乎还摇了摇头,“我们的世界,不是你能理解的,哑巴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是他最温和的一面,你别以为他比我高雅多少,他手上也有人命。”说罢,黑眼镜摆摆手走了。
窗口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吴邪才渐渐回过神来,黑眼镜说得不以为然,却字字击中他的心,他忽然想,也许一直以来,他都不够了解眼前这个人,他并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什么,经历着什么样的事,又遇到过怎样的危险。吴邪俯身趴在床边,紧紧靠着床上的人,静静地呼吸着属于这个人独有的气息,并不是不想知道,只是,知道了自己也帮不上忙,那些看似自以为是的关心和着急,也许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在添麻烦,看着张起灵苍白的脸颊,吴邪第一次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深深的厌恶。
床上的人呼吸很重,吴邪撩开他的睡衣,腹部的伤口很吓人,血红的长条像一只丑陋的大蜈蚣,紧紧盘踞在这具细腻身体的左腹,吴邪伸出手轻轻抚上伤口的外围,有些发烫。借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灯光,吴邪发现,他的身体上,远远不止这一条伤疤,光是左腹那一片,就有好几条伤痕愈合之后独有的反射光。新伤旧伤叠在一起,交叉之处是一片模糊的血迹,吴邪近乎颤抖地收回手,盖好被子,深吸了一口气,伏在床头无力地埋下了头。
一直追逐着,变化着,强大着,可终究还是被保护着,果然,我还是在给你谈麻烦吧, 再继续待下去,下一次,你会是哪里受伤呢?
不敢发出声音,吴邪只好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自责,心疼,惭愧,不甘,种种情绪像一团硫酸烧灼着他的心,发出阵阵沙哑的嘶喊,张起灵对他的好,他怎么会不清楚?吴邪知道张起灵对他于别人是不同的,有时候吴邪想,这大概和他只有在张起灵面前才会露出软弱是一个道理,他们都太在乎对方,在乎到近乎卑微的程度,恨不得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全部给他,恨不得替他承受一切的伤害,恨不得将这份爱刻到骨子里去,深入心脏,融进灵魂,从此永世不离……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睫毛一阵阵颤抖,吴邪伸手抚上去,发间的一抹白色扎了他的眼,他有些不相信,他伸手去捉,然后下一秒他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是白发!
他没有去拔,也没有去剪,他就这么看着,几乎迷了眼。
回复96楼2013…09…15 21:06举报 |
安九西
麒麟一笑11
第六十八章 妥协
张起灵这个人太厉害了,已经厉害到了吴邪追不上的地步,太多的事情上,吴邪都只能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看着那个人为他辛苦为他受伤,他无能为力。张起灵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去做,自己去扛,然后默默隐忍,默默承受,若吴邪问起,他只会淡淡地摇摇头,说,没事。
可吴邪不喜欢这样的他,他不该这么为他啊,他不该啊,他是张起灵啊……
吴邪疲倦地伏在床头,微微闭着眼,手紧紧地握着床上人的手,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
这是一段禁忌恋,一直以来,他就像一只逆流而上的小船,而张起灵就是他的桨。用尽全力与这个世界抗争着,挣扎着,如今这只桨已经不在了,水流却不会停止,挣扎只是徒劳,失去动力,唯余坠落……
天亮的时候,吴邪替他最后上了一遍药,默默地退出了房间。静静地关上门,转过身,朝阳的微光从天际射出,透过玻璃窗洒到了脚尖上,连日来的梅雨过去了,夏天快要来了吧。
吴邪默默下楼拿起电话拨下了母亲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惊讶的,无心去听内容,吴邪颓然地捏着听筒缩在沙发上看着朝阳一点点爬上天空,心却一点点暗了下去,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活着了吧。
可是没做错,张起灵,他不该这么卑微,那不是他。
吴邪仰头看向二楼的房间,你不是我的克星,我也不是你的,我们是相克。
吴妈妈在接到电话的当晚就和张爸爸赶回来了,一家子难得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从头到尾,吴邪一句话也没说,张起灵同样沉默不语。压抑的气氛并未阻止行程的变更,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两位家长提前了他的行程,当晚,一张前往柏林的机票就被三叔送了过来。吴邪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只是静静地让它躺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在深夜滴滴答答的钟声下,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绝望。
飞机在三天后的清晨起飞,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张起灵这两天的脸色都很不好,惨白惨白的,前来道别的胖子和王盟看了一眼,直接吓得拉着吴邪就跑。
胖子很意外吴邪会妥协,但也只有祝福的份,这两个人,他一直看在眼里,正是因为了解,才不便多说什么,现实太残酷,自求多福已是不易。王盟哭哭啼啼地抱着吴邪的胳膊不肯放手,吴邪苦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再哭就不认他了,王盟这才狠狠咬住下唇,使劲吸住鼻涕,憋得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又不敢流下来。
小花是吴邪再三思索之后去亲自拜访的,与胖子他们不同,小花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决定,只是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还亲自帮他在德国置办了一套行李,吴邪笑笑谢过,却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小花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他想哭就哭出来,吴邪摇摇头,说不想哭。
临走的最后一天,吴邪去了孤儿院,带了很多礼物,孩子们很开心,只有皮包一个人闷闷不乐。吴邪将承诺给他的书一本不落地递了上去,他却没有接,吴邪好奇地去拍他的脑袋,却被皮包一把挥开,吴邪这才发现,这孩子又长高了,五官都有些大人的摸样了。再三询问,皮包还是松了口,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坦诚,明明就是舍不得,偏偏堵着不肯说,和王盟真是完全相反。吴邪离开的时候,皮包抱着书最终还是红了眼眶,追着问他还会不会回来,吴邪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还会回来吗?大概,不会了吧……
回到家,时间已经不多了,吴邪收拾着行李,衣服一件件叠好还是放回了柜子里,并没有什么需要带的,厚的衣服小花已经很贴心的在那边准备了好几套,薄的衣服也用不着,德国的温度相对平均,没有很热的天气,不像国内,以后还有机会过夏天吗,吴邪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床头的墙,墙的那边是另一个人。
你舍得吗?
“叮铃”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吴邪低头,这是一个小玻璃瓶,从衣服里掉出来的,吴邪捡起来细细的端详,他想起这是去年在厦门的时候,那个卖花的小女孩给的,里面装的是山茶花的种子。小小的种子,一截黑一截绿,一粒粒安静地躺在里面,很难想象,这样一颗普通的小东西,居然能开出一整株白色山茶花来。
莫名的,吴邪将小玻璃瓶收进手心,放进了唯一的一个小包里,那里面装的是所有的证件和转学材料,是他会带走的唯一东西。
种子,是代表希望的吧,是吧,哥?
夜色安静,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全部收拾完毕,吴邪站在诺大的房间里,从未感到如此空旷。原来想要消除一个人曾存在的痕迹,竟然这么容易。
兜兜转转了近两年,没想到,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想起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的场景:自己青涩的笑容,张起灵不近人情的冷脸,还有莫名参了一脚进来的张海杏,一切的一切,仿佛近在眼前……吴邪按住胸口,一直以来,他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而此时,面对如此厚重的过往,沉寂了几天的心忽然爆发般的疼痛,原来不是,哥,原来不是,原来想要在心里消除一个人曾存在的痕迹,竟然这么难……
月光清清冷冷地洒进楼梯口,吴邪鬼使神差地游荡到了张起灵的房门口,无论如何,也就是最后一次了吧,吴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房门。床上是张起灵侧卧的身影,吴邪踮着脚尖走近,缓缓靠到了床边,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水味,想到之前黑眼镜说拆线的事,吴邪皱眉,勾起他的衣服,果然,鲜红的血隐隐的在纱布上晕开了一片,看得吴邪一阵心悸。心疼地盖好衣服和被子,转头看见他苍白的嘴唇和额头薄薄的汗,又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还没擦干净汗渍,手忽然被人拉了过来,接着身体也被拽进被子里,吴邪僵了僵,随即放松身体窝进了久违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带着安心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钻近心里,吴邪却睡不着,紧紧抱着这个让他心疼让他难过让他自责又让他不舍的闷油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片混乱。
“疼吗?”吴邪轻抚他的伤口,憋足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
肩头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收手将他抱得更紧,吴邪突然就酸了鼻子,哽了哽喉咙,尽量让声音听不出异样:“你别压着伤口了,会疼。”
依然没有回答,吴邪却听见了耳边近在咫尺的呼吸,带着些湿气。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吴邪紧紧咬着牙,却阻止不了眼睛湿润的东西缓缓落下:“一切都止于此了,对吧?不会再有更多了,对吧?”
那些过往的回忆,那些懵懂的爱恋,那些青涩的时光,一切的一切,都止于此了吧,这个最后的拥抱,会不会太重?我们又要以怎么样的姿势才能承受?
收起所有的骄傲,这一晚,两个人都是卑微的。
“我能再哭一次吗?最后一次了。”吴邪把头埋进张起灵的肩颈,话还未说完,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模糊了眼角,一年前,你教会我哭,那么一年后,就允许我再哭一次吧,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清冷的月光朦朦胧胧,看似安静的房间,早已被悲伤充斥,没有人能明白他们彼此心中慢慢流动的悲恸,只有几声似有若无的啜泣和紊乱的呼吸宣示着离别的到来。
吴邪终是在黎明之前回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坐在床边平复了又平复,却还是平复不了心里的缺口。看着渐渐发白的天际,第一次,他希望太阳不要升起,期望这一天不要开始,然而时间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东西,它将过往的幸福变成一道伤,狠狠划进回忆里,让你一碰就疼。
三叔的车开进了院子,吴邪绝望地最后看了一眼天际,从冰凉的床上站了起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西装,他开始熟练地换衣服,过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参加欢迎仪式,按照对方的礼仪要求,西装是必须的,因为时差关系,没有时间休息,只能率先准备好。吴邪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镜中这个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人真的是吴邪?
大概是他们喜欢的吴邪吧……
吴邪失笑,拿过一边的领带开始系。这套西装是三叔帮忙准备的,据说很符合德国人的审美,可吴邪却一点也不觉得适合自己,穿着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舒适的感觉。手指缠缠绕绕,不知是手法不对还是领带本身太长,怎么系都没办法系出一个像样的结来,吴邪无力地一把抽下领带,捏着它径直下楼。
“小邪,过来吃点东西。”吴妈妈脸色也不好,黑眼圈很重,吴邪看着她愈渐加深的鱼尾纹,心里隐隐有些疼。饭桌上满满地摆了一桌,丰盛得并不像早餐,可吴邪一点胃口也没有,浑身上下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起灵,你也过来吃点。”吴妈妈叫住了正要下楼的张起灵,吴邪坐在沙发上没有回头,只隐约感觉到有视线停留在身上,果然,没过一会,熟悉的气息靠近,随即手上的领带被抽走,一张苍白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张起灵半跪在地上,双手系着领带,和很久之前的那次一样,可现在,吴邪看着他却只想哭,咽了咽哽咽的喉咙,吴邪径直撇过脸不再看他,说好了不会再哭的,他没忘。
吴妈妈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只是不住地抹眼泪,她欠这两个孩子的太多太多了。
三叔在门口等得不难烦,冲屋子里瞥了一眼,眼前的情景让他为之一振,这场景倒是像极了父母含泪送出嫁的女儿出门,也不好再催,只是在一边默默地等着。
张起灵系好领带就径直出门了,吴邪安慰了一下母亲,最后看了一眼张家别墅,带着小包上了三叔的车。
“就这么点东西?”三叔很诧异。
“嗯。”
街景一幕幕后退,到处都是熟悉的回忆,靠在玻璃窗边,吴邪忽然觉得,回忆,大概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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