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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二小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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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伯毅神色还算平静,可眼角余的光不停的往二姨娘那边扫视,和那只捏着茶盖依然泛出青筋的手,就可以看出他的内心绝对波涛汹涌的,起伏的厉害。
老夫人见冷歌前来,不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们来了啊,快坐下。”
云冷歌和陈素兰在二人对面的椅上坐下,云冷歌看了一眼床上疼的滚来滚去的二姨娘,关心的问道,“祖母,府医来了吗?二姨娘好像痛的很厉害。”
“已经去请了,估摸着快了,你身边那个懂医的丫头来了没,先替她看看就是了,以前又不是没怀过孩子,怎的身子还这般金贵,稍微碰了一下就动了胎气。”老夫人沉下脸,连二姨娘的名讳都不愿提起,冷声道。
老夫人状似无心的话语,却是听到了云伯毅的耳中,只见他顺着老夫人的话语朝云冷歌急声说道,“冷歌,你那个丫头呢,带来了吗?”
“嗯,来了。”云冷歌勾着唇角答道,随即微微提高了嗓音,“吟书进来帮二姨娘看看她如何了。”
守在外间的吟书听到小姐的呼声,连忙打开帘子进来,行礼完毕后就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二姨娘费力微微睁开了眼睛,恍惚中看见一个丫头正坐在她身边捏着她的手腕,柳嬷嬷则双眼担忧的看着她,目光迷蒙看了半响,二姨娘猛然认出了捏着她手腕的人正是云冷歌身边的大丫鬟吟书,万凤梧挣大了圆目,面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惊悸,顾不得小腹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身子一边往床里边挪去,一边大叫,“你是云冷歌派来害我的是不是,滚,快滚。”
吟书搭在万凤梧脉搏上的手被甩开,无奈的摇了摇头,静静的打量了一会披头散发,如惊弓之鸟的二姨娘,面色苍白几乎瞧不见一丝的血色,嘴唇干枯如快要裂开的树皮,蓦然发现她下身的亵裤上竟然有着点点血花,吟书心头一沉,连忙转身禀告道,“老夫人,相爷,二姨娘已经见红了,这是小产的前兆,若再不施救,只怕胎儿不保。”
吟书的话刚落,云伯毅猛地站了起来,焦虑的脸色顿时改变,面容凝重,更是失了己身的气度,不顾体面的吼道,“那你还不去救凤梧,杵在这里做什么?”
老夫人见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用巫蛊诅咒她们母子的小妾这般大动干戈,不悦的横了云伯毅一眼,“伯毅,稍安勿躁。”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云伯毅被老夫人含着冷意的话拉回注意力,见屋内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他,干咳了一声掩住尴尬,不再开口。
第七十九章胎儿不保
柳嬷嬷自是明白这当中的风险,夫人已经见红了,若继续拖下去,腹中的小公子肯定不保,想到这里,柳嬷嬷连忙边往二姨娘身边靠去,嘴里柔声抚慰道,“姨娘,府医还没来,这个丫头懂点医术,您就让她帮您看看,老夫人和相爷都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大庭广众之下,借那个丫头几个胆子,她也不敢下此毒手。
这时,李玉儿带着云秋歌挑了帘子进来,双眼先环顾了一下内室的环境,美目闪了闪,嘴角更是勾起了一丝自得的笑意。
“府医,快进来看看。”李玉儿面色焦急,来不及先行礼问安,说道。
身后的府医忙走了进来,对着老夫人和云伯毅请过安后,也不多说话的直接隔着帷幔替万凤梧细细的把脉。
“老夫人,相爷,婢妾过来时遇到了府医,便同他一起过来了。”李玉儿行完礼后,便把她为何与府医一起出现的缘由解释了一遍。
“三姨娘,你毕竟是父亲的妾室,府医也是外男,你岂能不顾男女大防,由得两人同行呢,知道内情的明白你是一番好意,不了解的人看见了难免会生出什么闲话,你打算置父亲的颜面于何处?况且四妹妹还跟在你身边,她还未出阁,你又焉能疏忽了自己女儿清清白白的闺誉。”云冷歌笑容真挚,眼角扫到李玉儿的余光尽是彻骨的寒意。
话毕,云伯毅沉了沉脸,一名姨娘与外男同行在相府内,虽说府医受雇于相府,也算是半个相府的人,但古语有云,亲姐弟七岁都不同席,何况自己的妾室与一名她素不相识的男子走在一起,若是被传言出去,二人即便没什么也会被舆论说成私相授受的罪名,那他这右相的名声就真的被毁的一干二净了。
“冷歌说的极是,好心办错了事,就是害人害己的糊涂心,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注意着点,相府不是什么破落人家,规矩自是严谨的。”老夫人亦是不满的冷声说道。
“是,婢妾知错。”李玉儿口中诚挚表示知错,眼中划过一丝恼怒,心头恨不得将云冷歌千刀万剐,云秋歌没有她娘弄虚作假的火候,见云冷歌出声诋毁她的名节,瞬间变了脸色,愤怒的目光狠盯着她,差点直接破口大骂,却又碍于老夫人和云伯毅就在身旁,不敢胡乱造次。
这时,府医面色严肃的收了诊脉的手,正色说道,“二姨娘是服用了可以滑胎的药物。”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药性已入胎盘,在下医术低浅,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万凤梧痛苦的哀嚎响彻内室,听闻她的孩子保不住了,顿时只觉天旋地转,所有思绪停止运转,两眼发黑,已是晕厥了过去。
李玉儿与云冷歌对视一眼,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可室内众人的心思都在床上的二姨娘身上,无意注意她们两人。
老夫人听到这个孩子保不住了,倒没有过多难过的表情,只是眸子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云伯毅面上尽是颓然哀戚,虽说万凤梧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让他恼恨的想一刀杀了她解恨,但稚子何其无辜,她腹中的骨血乃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对这个还未成型的胎儿云伯毅是抱着一分期待的。
“今日二姨娘都吃了些什么,尽数给我查,柳嬷嬷,你来说。”云伯毅涨红了脸,话到最后,已是忍不住将满腔的怒气不自觉的吼了出来。
柳嬷嬷早已是心急如焚,正掐着二姨娘的人中希望她能早些苏醒过来,听到云伯毅怒火中烧的大吼,身子一颤,忙跪倒在地匍匐道,“姨娘的膳食都是老奴一手准备,老奴更是万般谨慎提防着有人暗中下毒,却还是没想到出了纰漏,都是老奴不够小心,请相爷责罚。”
“你的错待会在提,先说二姨娘今天都吃了什么?”云伯毅见柳嬷嬷绕了半天就是没说到关键的点子上,努力调匀着口中急促的呼吸,怒道。
“是是是,姨娘身体弱,一直孕吐,吃不下其它东西,一整天都未曾进食,直到晚上有个丫头端来了一碗银耳莲子粥补身子,老奴也验过,粥里并无毒,所以放心的让姨娘吃下,谁知道吃下肚中不到半个时辰,姨娘就嚷着腹痛。”柳嬷嬷磕头如捣蒜,颤抖的将一切道了出来。
“端粥的那两个丫头是谁?”云伯毅胸中怒火翻腾,问道。
“是您特意拨过来伺候姨娘的丫头。”柳嬷嬷身子战栗,哆哆嗦嗦的说道。
云冷歌抽空看了一眼面色难掩得意的李玉儿,有些好笑的扬了扬眉,但笑不语。
“让秀儿和花铃进来。”云伯毅怒不可遏,偏头对着门外吼了一嗓子,这两个丫鬟是他和母亲商量了一番,送到二姨娘这里的,名为伺候,实则是监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二姨娘的本事他多少还是了解几分的,而且她还有着侍郎府的娘家,就怕她哪天做出狗急跳墙的事儿,那时自己也好早作打算。
秀儿和花铃两人在外间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在二姨娘腹痛如绞的时候,她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听到相爷炸雷一般的叫声,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慌和浓浓的惧色。
秀儿二人几乎是僵住身子一步一步的挪进内室的,抬头看见云伯毅铁青吓人的脸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相爷有何吩咐。”
“今晚上是谁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粥给二姨娘喝的?”云伯毅扫了二人一眼,厉声道。
“回相爷,是秀儿,”花铃闻言松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秀儿,忙不迭的连声说道。
秀儿暗恨花铃的推卸责任,但她端粥的时候许多丫鬟婆子都瞧见过,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回老夫人相爷,是奴婢端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谋害主子,我让你过来好生伺候姨娘,你就是这么做的?来人,拖下去杖毙。”云伯毅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想到自己的孩儿还未出生就化作一滩血水,而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送去监视二姨娘的丫鬟,一时间又怒又悔,百味纷杂。
“相爷,饶命啊,粥虽然是奴婢端的,却是绿意熬的送来给二姨娘的啊,奴婢只是跑了个腿。”秀儿听到要杖毙自己,忙使劲的磕头求饶,二姨娘虽然怀着相爷的孩子,但她的职责就是过来留意着二姨娘一举一动的,亲力亲为的伺候自然是极为不上心,尤其是那天她害的自己伤了腿,差点落下个瘸子的残疾,仇视的同时对差事更加的懈怠了,很多事情只是面上说得过去就罢了。
云冷歌听到绿意的名字,用茶盖浮茶的手一顿,装作双眼茫然满脸不解的抬首看了一眼跪着的秀儿,柳眉轻轻皱了皱。
时刻注意云冷歌表情的李玉儿见她这般模样,高深莫测的扬唇一笑,眼底闪烁的是诡计得逞的诡异光芒。
“绿意是谁?”云伯毅吩咐丫头去唤绿意,转身疑惑的向老夫人问道。
“二姨娘以前身边的贴身丫头,后来不知怎的被发配到了大厨房做事。”老夫人轻抬眼睑,伸手拿过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饮茶的时候宽大的袖子滑下手臂,露出一个镶着宝石的金镯子,十成十的赤金所制,十分亮眼名贵,一看就价值不菲。
“母亲,这镯子?”云伯毅以前没瞧见母亲有这么个金镯子,打量了一会镯上的花纹和宝石,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冷歌送的,她说这镯子十分适合我这老婆子带,我本不想收,但她软磨硬泡了一番,最后丢下镯子就跑了。”老夫人见云伯毅问起,两只眼睛笑的像月牙一般,眯着眸子嗔了对面的云冷歌一眼,语气欢快说道。
云伯毅脑海中猛然想起一个场景,心下了然,听到外间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知道丫头带着绿意到了,便先把话放在了一边不再开口。
“相爷,二姨娘死胎需尽早引出,在下去写房子,命人熬药。”府医感受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心慌手抖,强自镇定的说道。
云伯毅一脸疲色的摆了摆手,同意了。
府医行礼告退,忙出了内室。
与此同时,绿意低垂着走了进来。
“绿意,那碗银耳莲子粥是不是你亲自熬的?”云伯毅看了半响绿意面黄肌瘦的脸,沉声说道。
“是奴婢。”绿意垂着头说道。
“是不是你记恨二姨娘将你贬到厨房做事,所以想要报复她?”云伯毅联想到老夫人刚才说二姨娘将她发配到了厨房做事,厨房的活计又苦又累,而且长年累月见不到主子,不能出头也很少有机会得到赏赐,一般是年纪大了的婆子才会在那种地方,绿意从大丫鬟一下子转换为厨房,大起大落定会受不了,一时想不通生出了报复的心思,这并不难理解。
“奴婢是恨二姨娘,因为她不问缘由就将奴婢赶到厨房,但奴婢也不是那种完全泯灭了良心,冷心冷肺之人,也没想害死她肚子的孩子啊,奴婢只是放了一丝可以导致小产的药物,但药量轻微,二姨娘只会小腹疼痛一时半会,万万不会这般严重啊。”绿意眸底似有泪珠闪动,哀声道。
“二姨娘胎死腹中,这就是你说的药量轻微吗?好一个恩将仇报的奴才,主子发配你,你有什么资格怨恨指责?竟还下药害了本相的亲生骨肉?本相不将你挫骨扬灰难卸心头之火。”云伯毅眸中似乎有火焰跳动,他平日在府内一直以和气善良待人,哪怕在下人面前,以“本相”自称也很少,可他方才话中却连续吐了两次,可见怒火有多么滔天了。
“相爷,救救我的孩子,相爷,救救我的孩子。”这时,床上的二姨娘被吵醒,脑子中像被塞了一团团厚厚的棉花,阻塞了她的思绪,但腹中不间断传来的一波波痛楚和大腿侧间黏糊糊的濡湿,又时时刻刻唤清了她正在失去孩子的事实,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顷刻间就打湿了睫毛,满脸的泪水,口中满是苦涩喃喃道。
“府医,方子写好了没有?快过来帮二姨娘施针。”云伯毅听到床内万凤梧苦涩的叫唤声,声若蚊蝇,语气中饱含着心如死灰和生无所恋之感,心头蓦然泛起一阵怜惜之情,再也顾不得惩罚绿意,焦急的朝门外喊道。
“再急也莫失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国宰相,喜怒形于色成什么体统,”老夫人见云伯毅今日屡次为了二姨娘失态,面沉如水的脸垮的更加厉害,话语含着警告不悦的说道。
“祖母,父亲也是太过担忧二姨娘所致,毕竟二姨娘腹中的孩子乃是父亲的亲骨肉,现在孩子没了,父亲伤心之下难免失态,这是人之常情嘛。”云冷歌眸光含着点点温暖的笑安慰面色不虞的老夫人。
云伯毅满意的看了云冷歌一眼,以前自己怎么没瞧出来,冷歌这个孩子顾全大局,又知书达理,最难得的是面对屡屡陷害她,恨不得至她于死地的二姨娘都存了一份宽容之心,这份气度,容人之量甚少有人能及。
李玉儿冷冷的扫了云冷歌一眼,对她几句话就化解了屋内紧张气氛的举动很是不屑,暗道,你就得意吧,秋后的蚂蚱,也就能蹦跶这片刻的时候了,过了今晚,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生无门!
府医听到叫声,急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快要滴下的汗水,忙快步走了进来,郑重道,“在下已经命人去熬药了,以银针辅助药物,死胎很快就会落下。”说到这,他眉头皱了下,鼻头耸动,轻轻嗅了几下,猛然面色大变,“空气中有异味,是可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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