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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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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让他们等我下。”撂下话后,她提起红彤彤的繁复袍子,迈着大步,直杀进苏步钦的院子。
等到那扇房门就在眼前时,她反而踌躇了,抬起的手变态没有落在门板上,瞪着那道被灯光倒映出的熟悉剪影,她咬了咬唇,很想见他,可是不是代表他也会想见她呢?
“穿成这样做什么?”还没等姚荡整理好心情,面前的门板突然被苏步钦从里头拉开,显然是没料到会对上傻站在门边的她,他愣了愣,审视起她那套实在很难用言语诠释清楚的装扮,他不禁皱起眉头发问。
“呃要跟朋友一起去拜月,你今晚不出去?不用进宫过中秋?”被问得回了神,姚荡用力掐了下自己,尽量想要表现的正常些。
可苏步钦仍是将她脸上写着的紧张一览无遗,他转身关上门,冲着她弯起嘴角,“我不习惯过节。”
“这样啊。”不管那道浅笑是不是仅仅出于习惯,对姚荡来说仍像是一种鼓励,轻易扫去了她的紧张,对他的同情在暌违多日后卷土重来,“一个人待在家里不会孤单吗?你跟我一块去吧,她们本来就有让我邀请你,可是最近我都见不到你。”
“我”他向来不喜人多的场合,何况还是那些原本就没好感的人。
彷佛是看明白了他的拒意,姚荡挤出干笑,抢在他把话说完前急着开口为自己圆场,“算了,我也就刚好看见你房间灯亮着,就顺便叫一声,你如果有事,就忙吧,我不打扰你。”
“我没事,一起吧。”应允之声不受控制地钻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惊愕。
可当看见姚荡闻言后脸上绽开的灿烂笑容,他明白了自己情不自禁的缘由。是不想看她失望,更不想她在相处时突然端出那种防备而小心翼翼的姿态。
第三十五章
如果不是因为姚荡,苏步钦是万万不会那么想不开跑来玩拜月。
可是那个把他骗来的女人有什么理由如此不负责任?洒脱地把他往人群里一丢,笑着旁观那群如狼似虎般的女人强行把他扮成玉兔。
她说:“这样看起来真可爱。”
他把这句话视作夸奖,鬼使神差地任由别人摆布,倘若这样能让今晚有些反常的她开心些,他忍。
可即使周围的人笑做一团,姚荡的笑容依旧还是空洞的,彷佛只是为了应景。
她心里藏着事,虽然只是猜测,他仍旧觉得心头一闷。
就因为自从苏步高去了均国后,信中已鲜少提到姚荡,唯此一次也唯此一句。
——中秋前后,替我多陪陪十三。
他不清楚缘由,因为那句“替我”便也就执拗地不想开口去问。在今夜之前,她看起来一切正常,苏步钦未曾多想。如今看来,他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性
似乎去年他是在中秋过后没多久,接到消息说可以回国。她不开心的原因,会是苏步高在中秋这天告知她要前往均国做质子的事吗?
若真如此,那他们的关系
“喂,兔相公。”正想着,姚荡忽然轻扯着他的衣袂。
他回过神,没有说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你可以命令那些守城门的护卫让我去城楼上吗?”城楼是禁地,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她尝试过不止一次,端着姚家十三小姐的身份,照旧被人不留情面地揪下来。所以,也许身为皇子的他出马会比较不同。
“去那儿做什么?”他皱眉,最好是别无聊到说那儿会离月儿比较近,祭起来更方便!
“没什么,就去看看,你帮我一次嘛。”
她没有多说,但执着依旧,眼神里飘出的渴求,让他不忍拒绝。
苏步钦不发一言,趁着没人注意,拉起她,朝着不远处的城门走去。
才刚靠近城楼,就瞧见那边的护卫很是警惕地迎了上来。姚荡尴尬地顿住脚步,把苏步钦推到前面,自己则躲在他身后,鬼头鬼脑地看他和护卫周旋。
本还以为这种事需要游说许久,结果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丢出命令,“让开,在下面守着,不准任何人打扰。”
“”那名护卫揪着眉心,张口欲言,在借着一旁灯笼的微弱光芒瞧清眼前的人后,立刻吞下话端,改为恭谨的应承,“是,八皇子有事就放心办吧,卑职帮您看着。”
这样就好了?眼见护卫如此轻松地放行,姚荡不禁溢出感叹,“我就知道带你来会有用。”
这话一出,苏步钦有种上当的错觉。叫他一块拜月是假,想借他的身份上城楼才是真!但问题是今儿是什么日子?中秋。以她的性子,不是应该更渴望一家人和乐融融吃顿团圆饭吗?那种习惯了看人脸色行事的个性,就算那顿团圆饭人人都套着面具,她该是也能吞下。又怎会不跟着她四哥回府,反倒看似兴致勃勃地跑来拜月。
很快,姚荡给了他答案。
尽管是个需要靠他去猜测的答案,但至少足以让他错愕。
——有谁会在中秋夜穿着一身喜红跑来城楼上洒纸钱?!
“这算是拜月的仪式?”
“哈哈哈。”她干笑着,连自己都觉得这笑容很假,只好扁了扁嘴,从实招来,“昨儿是我娘的忌日。”
他略微一愣,侧脖打量起她的神情,在见她极力佯装出的平静中捕捉到了一丝苦涩,“那为什么不和你四哥一起回姚府?”
“回去做什么,连四哥都不记得是什么日子,难道还指望家里其他人记得吗?”说着,姚荡倾身靠在连绵的垛墙边,目光定定地望向不远处,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瞧不清,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声,“他们大概都以为我那时候还小,只要四哥不知道的事我也就不会知道了,但是人真是很奇怪呢,有些事想忘都忘不了。”
“城楼有什么意义?”他能感受到那股无奈,那是种恨自己无力去改变任何事的无奈。
“爹以前常会带我和娘来这儿,娘就爱盯着那儿瞧,能瞧上好久。唔,其实我爹那时候还是很宠我和娘的,娘站久了,他还会替她暖手呢。”边说,姚荡边伸手指着远处的那片漆黑,歪过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瞧什么,都没东西可看啊。”
“一会买些祭品陪你去你娘坟前看她。”站在这儿能看到什么?苏步钦似乎能猜到答案,只是不想提。
没料到苏步钦会突然这么说,姚荡转过头,苦笑摇头,“不用了,我娘没有坟,我不清楚爹怎么处理她的灵柩。”
“那去钦云府祠堂。”
“也不用了,我昨儿已经在祠堂供奉过了。”
她似乎已经面面俱到,轮不到他来插手。娘的忌日,该是多大的事?姚荡却像是习惯了自己来处理,丝毫都不假手于他人,连她四哥都没劳驾。她不是独立的人,也唯有在无助之下,才会这样,“恨他们吗?”
“当然恨。”她直言不讳,“那时候姚夫人说中秋了,团圆饭得照吃,就算我吃不下去也得硬吞,不准哭,哭了会晦气,就算装也要装得很开心。我娘前一天才死,连灵堂都不配有,灵柩只能停在院子里,我却还要坐那假装开心,不恨才怪。只是后来我想过了,爹只有一个,不管怎样血都浓于水,何况有四哥在,我恨不起来,最多也就中秋的时候任性缺席下,免得触景生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看来姚寅对你来说真的是很重要。”重要到,连她娘被这样对待,她都只是小小任性。
“我能偿还给他的只有这些。”她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
“何止,你为姚家争取到的,足够偿还这些年的照顾和养育。”同样的,这意味深长的话,也只有苏步钦自己明白。
姚荡最多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去解读,“你是指我照顾你的病为我爹争取到的那些功劳吗?”
他默不作声,没有否认却也没承认。
“也对,看得出爹很开心,对我也不同了,说不定哪天还会答应让我娘进姚氏祠堂。不过我也有赚啦,你知道吗?今儿我有接到圣旨哟,据说是张免死金牌,可拽了。”
她笑得很开心,彷佛收到了莫大恩惠般,苏步钦有了片刻恍神,她的笑容让他燃起一丝愧疚,连脱口而出的话都显得心不在焉,“这就让你开心了?”
“很开心呀,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姚荡想也不想回道,在瞧见他不太对劲的脸色后,话锋忽然一转,“呃,你别误会,我照顾你才不是为了那些功劳。”
“是吗?那做什么才认识第一天就会说要罩我?”他知道姚荡不是会在意那些的人,只是气氛太沉重,忍不住想逗逗她,好让她忘了那些不快乐。没想到,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反而让他自己闷到了。
“那是因为步步高走的时候有说过你性子软,容易被欺负,叮嘱我如果有机会遇见你的话要帮他照顾你。”她答得有口无心,丝毫不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劲。
“你说过他临走时说从没想过真要娶你,只是利用。”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苏步钦脸色一白,每一个从唇间钻出的字眼都变得艰涩,在她的坦荡之下他向来觉得自己卑劣,不够单纯的初衷让他没有勇气去正视。未曾想,原来初时她也不过是替他人来施舍同情?
“我宁愿相信他只是为了不让我因为他的离开难过,才故意那样说的,自以为我会好受些吧。”或者这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测,但总好过去相信人与人之间只存在利益。
可在苏步钦听来却全然不是这番滋味,苏步高当时怎么想,他不清楚,倒是姚荡似乎比他更了解这个胞弟。他别过头不想再去看眼前的女人,也发现原来以为看透的人,原来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她有太多他不甚了解的过去,在她的世界里有谁都无可替代的姚寅、有清楚她在中秋时会难受的苏步高,唯独没有他。
她是自私的,可以为了保护自己去忍耐很多事,却未必懂得付出。
“你爱苏步高?”即使心里有答案,苏步钦还是想问。
闻言,姚荡坚定摇头,从前她以为那可能会是爱,现在她明白那不是,只是随波逐流。
这否认并没让苏步钦好受些,她的确不爱,只是依赖,一如对姚寅,但凡能给她庇佑的人,她都清楚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去讨好,哪怕让人误会,也是佯装不知,如何全身而退是往后该思忖的事,眼下的救命稻草她绝不会骄傲放开。那些过往的经历,让她过早识得世态炎凉,不会轻易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她没有错,想要活下去,那就没的选,嗟来之食也得吞。
本质而言,他们是同一类人,他没有去责怪的余地,若真如此,那他甘愿倾尽所有,护她余生周全,换她一心一意相待。只可惜,他们之间不止是一场他肯不肯给、她愿不愿要的戏码。那些参与在其中的人,有她放不下的,也有他在意的。
他仍是没能将她读懂,于姚荡而言,不是不会付出,如果爱,她也会奋不顾身,去勇敢尝试主动跨出那一步,“你很介意我和步步高吗?”
模棱两可的暧昧调调姚荡受够了,既然他不愿主动捅开那层窗户纸,那她来。最坏也不过是痛一场,总胜过这般裹足不前的相处。
“你觉得呢?”他冷哼,多想不在意,可惜已经收不住。
“我觉得你特别在意。”他已经不止问过她一次,彷佛她和步步高的那场婚姻,像是长在他们之间的刺般。如果他对她从未有过好感,会有这份在意吗,“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有,很多。但在听完她的那番言论后,原谅他很难再有底气去坦白。
他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僵持,姚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多盼望他可以稍稍坦诚一些。未必是要轰轰烈烈给出爱的宣言,哪怕只是一句浅白的示好,远还未达到爱至深的程度,都好。
可他没有,不管她的瞳孔间藏有多少期待,他吝啬得不愿赏赐只字片语。
记不清就这样耗了多久,姚荡认输了,总之她爱了,不管如今是深是浅,她都需要一个答案。终于,她动了动唇,不理会城楼下那些被她的纸钱招来的观众,暂且容自己放纵一次,“你喜欢我?”
“呵”苏步钦嘴角微动,溢出薄凉哼笑,藏掩不住的复杂心绪在蠢蠢欲动。
“你喜欢我!”姚荡皱眉,变得咄咄逼人。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反应算什么?是或不是,那么简单的回答,都给不了?
“啐”她在陈述事实,带给他的是讽刺。
彷佛总有没说完的话还未脱口——你喜欢我,所以不够坚定遗忘初衷,对我好,好到彼此都无法全身而退。本是一场可以置身于观众席的局,却硬生生地把自己卷了进去。下手多狠,就是对自己有多残忍。
他没有资格去在意她带着顺水人情拉开序幕,可如何不去在意他们该如何旁若无人地谢幕。
“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喜欢我!一天到晚偷偷瞄我,只要我跟你一说话就脸红,还把每个月领的俸禄都交给我让我买零嘴吃,这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字字句句把他剖析得有够透彻,甚至逼得他无所遁形,只差他一个点头结束这场暧昧。是,他就是在忘乎所以地对她好,野心大到希望有天可以取代姚寅烙在她心底的印。他不在乎除了自己以外有多少情敌前仆后继,结果只被她冷眼看过视作理所当然。爱情无需计较得失,肝脑涂地也无非是咎由自取。
偏偏她要在让他知道那些前仆者的名单里有苏步高后,再来逼问他答案,该如何回答,才能换来所有人的满意?她就从未想过,他也会同她一样,在挣扎活下去的过程中,愈发割舍不断唯一的亲情吗?
“是讨厌。”思绪尚未整理好,他的嘴已经快了一步。
“嗳?”
“听清楚,我打心底里讨厌你和你全家。”他坚定了口吻,却没能坚定自己的心。
如果真能始终如一地去恨,倒也免去了纠缠,偏偏他有血有肉有凡心,当她还在小心翼翼求一个答案来换取义无反顾时,他已经乱成一团拿不出半分理智去较量。口是心非的拙劣伎俩,没能让他找回从前的绝情果断。
她那双溢出绝望的灼热目光,彷佛是在凌迟着他,让他在丢出伤人话语后,做不到转身即走。与她擦身之际,飘出了句英雄气短的妥协,“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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