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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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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还给她,让她甘愿待在他身旁笑。
可惜,这份从最初就不够纯粹的感情,她还会愿意要吗?
观在的她还会想起他吗?
“凭什么不可以?我赢了!我就是要个男人!”
苏步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想念太深,深到形成了幻觉,但这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分明是姚荡的口吻、气质、噪音。他循着那道声音,迅速转头,哪怕是幻觉,也急于想要捕捉住。
抢先撞入他眼帘才的,是个背影,均国女子的打扮,即使瞧不清脸,他依日觉得像极了那个祸害。
“姑娘,男人我们这儿多得是,但就是没你要的那种怪胎。你再闹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立在她跟前的壮汉负责双手,满脸的鄙夷,神情里只透着股想要迅速把这麻烦打发走的气息。
“谁闹事了,谁说我要怪胎了!我只不过要个笨一点、呆一点、傻一点的男人,不要管我,不要逼我学琴棋书画,也不要硬把我掰成大家闺秀,是有多难?!”
“懒得管你的男人有,还要同时又笨又呆又傻很难。”
“我”某祸害似乎觉得还没闹腾够,在惹来阵阵讪笑后,她非但没有无地自容的概念,还怒气冲冲地撸袖抬手,看那架势,是打算掀桌干架。
可惜她没能如愿,一道阴影忽然挡住刀子身后的光线,自耳边传来的话语,让她的动作僵硬下来,背脊一紧,嚣张气焰顷刻散尽。
“姑娘,像兔子的男人要吗?”
——许久没人这么唤我了呢,姚姑娘还是叫我苏步钦或是死玉兔吧。
——笑什么笑!也不看看你观在的样子,活像是倌倌搂里伺候人的兔相公。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喷诵而出,姚荡才意识到尽管分明是些痛多于甜的记忆,她却始终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她脸色苍白地呆立着,周遭鼎沸的声响仿佛都不存在了,路人甲乙丙丁们也都形同虚设,唯有那股紧贴着她背脊的炙热感赶都赶不走,丝丝扣住她的脉搏。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慢悠悠地转过头。
进入她瞳孔里的那张脸,和她先前设想的几乎无差。
唯一不同的是,观在的他不再有那种绩效的眼神,也不会再有那股柔弱的气质,甚至他不再穿着一成不变的霜白衣裳。
观在的他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恍如睥睨着万物,自信满满的笑容里容不下她的自负。
她好不容易才压仰住想哭的冲动,透着自己用淡漠目光将他审视个沏底,才默默地转开视线,不发一言,与方才判若两人地侧过身,肩轻撩过苏步钦,径自往赌坊外走。
“回来!”苏步钦料想过与她重逢的场景不会太美妙,她哭也好,骂也好,甚至是怀着恨指责他也好,这些他都能忍受,唯独承受不起她的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想也知道,即使苏步钦这句话吼得气场十足,就连那些个不相干的人都禁不住打战,可身为当事人姚荡就是能当作没听见,及而愈发加快脚步。
既然用喊的没办怯让她乖乖听话,苏步钦索性选择噤声,直搂走上前扣住她的细腰,比起从前更为纤细的触感,让他颇为不悦地蹙了蹙眉。把她控制在了无处可逃的境地后,他拉起她便走,只留下满屋瞠目结舌。显然只要是还认得苏步钦的人,都料想不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会在他身上上演。
“苏步饮!放手!”挣扎无效后,姚荡仰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附送上自以为能有效的警告。
“嗯?原来还记得我是谁。”他自嘲似的低哼,眸色往下一移,落在怀里那抹不安分的身影上,
“你再扭一下拭拭看,我不介意扛着你走。”
“我警告你!你少嚣张,别以为我会怕了!观在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主场,你客场,你到底在得意什么?”她就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人,怎么可以完全若无其事地再次出观。
“客场?你是忘了我在这儿待了几年吗?”为了增加信服度,他继续补充道,“这条巷子口有个卖臭豆腐的老太婆,那家的臭豆腐还不错,闻起来够臭吃起来够香;再后面有家卖烧饼的,没记错的话,还欠我两文钱,你要是缺钱花了,可以打着我的名号去问他要,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通常认识我的人也会挨打;哦,倒是那边那家当铺的老板娘不错,人好身段好姿色好”
“你怎么不去死啊!谁要听这些啊,给我滚远点,我才不认识你这种人。”他竟然还有闲情夸那个什么当铺的老板娘?!姚荡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谁开,没好气地了口,拔腿就往前奔。
还没等苏步钦逆上前,她自已停了下来,呆站在原地好半晌。
“怎么了?”他有些扭忧地凑上前。
片刻后,才见姚荡尴尬地看向他,支吾了会儿,才道:“喂,这鬼地方你是不是真的很熟?”
“比琉阳还熟。”他是故意的,偏要把那些与过去有关的东西摆放在她面前。
如果是以往,“琉阳”两字多少会在姚荡心底掀起些涟漪,但现在她不服输地撇了撇嘴,别扭地命全道:“那你带路,我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说完,她不死心地坏顾了眼四周,之前还以为没跑多远就会被将军府的人逮回去,没想到,她都误打误撞跑进赌坊逍遥过了,仍是没有任何认得她的人出观。闹过,叫嚣过,她冷静了,是时候回去了。何况,比起面对苏步钦,她宁愿选择回去顶着碗再站两个时辰。
“你家在哪?”送她回家?他更想直搂将她带走,只可惜如今他的状况不允许。
“我怎么知道,知道的话我不会随便抓个人来问啊。”她回得理直气壮,可转念一想,想要人家带路,怎么也该提供点信息吧,“将军府。”
“你知不知道这鬼地方有多少个将军府?”至少够他们当做景点逐一游览个一整天的。
“何某某。”
闻言,苏步钦微侧着头,思纣了会儿,“何将军?脖子上有疤的那个?”
“有吗?”她怎么知道,谁会没事去盯着人家的脖子研究。
“先走吧。”看起来想从她嘴里问到关键信息是不可能的了,这女人显然完全没在意自己到底是和什么样的人住一块儿。与其立在街头继续耗,苏步钦还是决定先领着她去看了再说。
均国留驻都城的将军很多,单单姓何的就有三位,偏巧姚荡既说不出全名也记不全官职,苏步钦陪着她挨个拭。本打算从最没可能的那位下手,这样就能和她独处久一些。然而,天不遂人愿,单纯的奢望很侠就幻灭了,还就那么巧,姚荡要找的就是他以为最没可能的那个。
“你真的确定是这里?”他还是不死心,也许所有将军府的门槛差不多,她会搞错呢。
“嗯,就这里,那个匾额上将军府下面还有个金色的脏东西,我认得。”
“”那不是脏东西,是均国先帝的金印。满朝百官,能得先帝金印的唯此一个,足可见宅子的主人地位卓然。这也使得苏步钦心才疑窦加深,“你怎么会住这儿?”
“关你屁事。”需要求着他带路的时候,姚荡都没好脸色,何况现在目的达成,更别指望她还会配合地有问必答。
苏步钦没有再刨根问底,在碰了钉子后,他不指望姚荡会如实作答,但他总有办法知道,“走,送你进去。”
“不要!”开玩笑,他是什么身份,是害得他们全家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要是和四哥打了照面,这场面岂不是彻底乱了。
“由不得你说要不要。”他抬步拾阶而上,用行动证明现在的他谁都拦不住。
“这儿是我家,我不欢迎你!”
理直气壮的叫嚣,被苏步钦沏底无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干瞪着那道不为所动的背影,姚荡气得肺叶直痛。直到守门的侍卫挥手拦下苏步钦,她才稍稍觉得气顺了点,得意地走上前,冲他挑衅扬眉。
“均国使者拜访何将军,你们也要拦吗?”苏步钦仍日看也不看她一眼,扫去先前挂在嘴上的笑容,眸色一凛,嘴问。
“那也得等我们先通传,将军大人有请了,您才能进。”
听闻此言,姚荡笑呵呵地跨过门槛,没走几步,还故意回头冲着他冷笑。
“那如果有这块腰牌呢?两国邦交这等大事,可耽误不起,我没时间等着你们通传。”
在苏步钦靖出那块来历不明的腰牌后,侍卫们凑上前打量了许久,又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异口同声道:“请。”
“”这下轮到姚荡震惊了,这什么情况?那是个什么鬼牌子啊?意识到事情已经过了小打小闹的地步,姚荡收敛起方才的得瑟劲儿,赶紧又折了回来,“你们俩疯了是不是?他不能进去!会出事!出大事!”
“回小姐,那那腰牌是皇上御赐的,见牌如见君,卑职不敢拦。”
“你!”想要指望侍卫把他堵在门外是不可能了,姚荡只好把矛头对准苏专饮,期望他自己能识趣
“姑娘,我们认识吗?能否让一下,恕在下有公事在身,不奉陪了。”
姚荡可以怀疑自己的耳朵,却没办法同时还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句话的的确确是从苏步钦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了方才纠缠不休、死不放手的模样,他就像是真的不认识她般,丢下话后,就自顾自地转身朝着院子里走。
这熟门熟路的棋样,多少有些让姚荡讶异,可她很侠就回过神,追了上去。方才她那么莽撞地跑出去,四哥定是会在将军府等到她回来的,如果真的让他们俩遇见了,会怎样?有没有可能直接挥刀相向?
“苏步钦!你给我站住!到底从哪偷来那狗屁牌子的?!”
他没有理会,步子依日迈得很大。直至绕过回廊,眼见姚荡还是不愿罢休,苏步钦才抿了抿唇,眼色一沉,“用尊严换来的。”
“。。。。。。谁要听你瞎扯。”很明显,这种答案指望她能听懂,绝对不可能。
又转了个弯,厅堂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了,既然硬的没用,姚荡只好用软的,忽地棵住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别进去了,我不想看你和四哥打起来。”
“我找何将军真的有事。”熟悉的口吻和眼神,准确无误地踪才了苏步钦的软肋,在心放系的同时,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那也不急在这时候吧?或者或者你可以晚些来呀,四哥不住这儿,见到我平安回来就会走了,你等用了晚膳再来吧。”
“真的那么怕?”他已经配合地顿住脚步了,可眼看着机会难得,又不愿就此放过她,“你是怕找我了姚寅,还是怕你四哥伤了我?”
“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嘴还真硬。”他嗤笑,挨近她几分,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料准了这种时候她不敢叫出声。
是,她在嘴硬,这点不需要苏步钦提醒姚荡也知道。她都怕,一个是她最亲的人,另一个是她总之,这家仇是改变不了了,四哥若是又见到苏步钦和她一块儿出观,就算末必会演变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也绝不会相安无事收场。
“要我走也可以,听我把话说完。”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闭上眼,贪婪汲取着她额上真实的热度。
姚荡想退开,他却像早就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手上力道加重,还带着浓烈的警告意味。逼不得已,她只好甘拜下风,“说啊。”
“真的要祝我孤独一生不得善终吗?”
“是!”
“呵,我若是孤老一生,那谁和你结发为夫妻?我如果不得善终,那百年之后谁为你送终?”
“我不稀罕!”分明是极为动听的甜言蜜语,甚至让姚荡有了刹那的后悔,可为什么它不在当初两人单纯倾慕时出观?如今,彼此之间夹杂了那么多的恩怨,她连问一句“此话当真”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我稀罕。我必须亲自陪你一辈子,假手于人,我不放心。”
只要是还相信所谓“爱情”的女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都会动容。但是不巧,姚荡已经不信了,尤其对索象是苏步钦。她没办怯不去怀疑观在的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不是又在她身上发观了什么价值?
“讲完了吗?我已经不需要你陪了,现在的我很好,只要你别再打拢。姚家没有东西可以再让你掠夺了,你可以走了吧。”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要再做一次傻瓜。
他苦笑着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如她所愿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没有再为难她。
姚荡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也放松了紧绷的背脊,她以为该结束了,这辈子最深的那道伤是这个男人给的。而观在,她没办怯恨到想他至,但起码能保记不再信他,不再同他纠缠,甚至或许还能自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她忘了,她的人生忌有太多意料之外在前方等着。
比如她这辈子最深的那道伤,才刚要烙下。
“要我放姚荡走?姚四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年我的确负了她娘,她若一时接受不了或是难以适应均国的生活,我理解,我愿意给她时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只要她愿意认租归宗。但是,放她走,这绝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
“何将军,她不适合这里的生活,您如果硬要她成为供人夸赞、惹人称羡的大家闺秀,那她就不再是姚荡了。”
“你这话什么意恩?我不是不知道她以前在玄国什么样子,难道你要我也这么放任她?这不可能!我是她亲爹,不全得她在外头丢人观眼。”
“对她而言,那不是丢人观眼,是自在。”
“别说了!我们有过君子协议,你帮我找回女儿,我助你重顽姚家。观在来跟我说这些算什么?后
悔了?” 厂
“将军大人,看来不太明白自己处境的人是你。倘若我想抛开一切带她走,恐怕以我爹观在的个性也不会有意见,至于姚荡你说她会选择留下还是跟着我?”
“是吗?那如果我让她知道你当初连夜离开琉阳,分明可以带上她,却故意选择将她留下用以牵制苏步钦,她还会信任你这个四哥吗?”
“我相信,她会明白我的无奈。”
见硬的行不通,何将军只能改用软的,姿态也比之前放低了不少,“姚四爷,你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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