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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天书-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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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吴迪之意不在碗
“灭顶之灾?灭顶之灾倒不至于,不过天下大乱是免不了。这件事情很麻烦,老韩在斗宝会上将之公开,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家,没想到这怕什么还真的来什么!这个消息要严密封锁,你们先不要行动,我估计这些东西流到古董店里的只是极少数,大量的交易应该会在私下完成,等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常老听到吴迪的汇报,头疼不已,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意见,只是让他们先等等。
“灭顶之灾?我真服了你小子了,连自己师父都敢忽悠!怎么着,老头子不让行动了,你们是跟我回去,还是接着转啊?”
“转,当然接着转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可不想就看看你那些大大小小的碗爷爷、碗孙子就滚蛋!”
王豫皖嘿嘿一笑,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银荡的表情,
“这样啊老弟,商量个事儿行不行?”
吴迪稍稍朝后让了让,警惕的看着这家伙,
“说,只要不让我卖身,都可以考虑。”
王豫皖无语的看了一眼浅笑的闻斓,有气无力的说道:
“就是想让你帮我看件东西罢了,用得着那种表情吗?再说,就算我想卖,你那底版,卖的出去吗?”
“看件东西?早说嘛,这种事我最拿手了,走,看看去,大不了看上了我就截胡!”
“你尽管截吧,那家伙管我还要一个亿呢!”
“一个亿?这市场里还有值一个亿的东西?那倒真的要好好看看了。”
“唉,说起来真是悲愤莫名啊。是这么回事,老哥我呢,在这个市场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经常有店家让我帮他们掌掌眼看看货什么的。他们呢,也知道我的爱好,有什么碗啊碟啊的,就都给我留着,这一来二去的,多少也落下些交情。可有一个家伙就太不地道了,两年前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件宋代早期的汝窑天青釉罗汉碗,明明知道我见不得这东西,还偏偏在我眼前炫耀,等我真动了买的心思,竟然给老子开价一个亿,还他妈的不二价!”
汝窑天青釉罗汉碗?那东西虽然号称无价,但真正交易起来,如果找不对买家,五千万就顶天了。可是,吴迪看了一眼王豫皖,一丝微笑浮上了嘴角,碰到这个以碗为名的家伙,那老板就算报上两个亿也不算是很离谱啊!
王豫皖没有注意吴迪的表情,他搓了搓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才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说这汝瓷就是那么好到手的吗?刚才看那件珐琅瓷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一件不会也是那个,嗯?那个什么吧?”
我靠!吴迪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家伙,坏东西,这家伙绝对是个坏东西!他此刻的表现和历史上的一个名人是何等的相似啊!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十大恶人之损人不利己的白开心?这是哪本历史书上记载的来着?
送仙桥古玩艺术城坐落在蓉城市区摸底河畔闻名遐迩的浣花文化风景区内,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和发展,目前已是一派繁荣的景象。市场内古玩店铺和露天摊位一家挨一家,象是“迷宫”一般,大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沿着街边,你能看到无数秦砖汉瓦、明清瓷器、玉石翡翠、珍珠玛瑙,红木雕刻、青铜佛像、水晶奇石等等,让人目不暇接。只不过这样一搞,连闻斓这个外行都看出了点问题,这古董真的有这么多吗?
王豫皖领着两人,在这迷宫般的街道里三转两转,就来到了一个装饰的古香古色的店铺面前,吴迪抬头一看,嘿嘿,鉴古斋,这名起的省心啊,就像小明一样,几乎每个古玩市场里都会出现!
掌柜的刘长水正在翘着二郎腿喝茶,今天的生意不错,忽悠了两个老外,一套景德镇的现代艺术品精瓷,居然卖了三十二万!节省点,足够这家店半年的开销了。
王豫皖一马当先,踏入店面的大门就开始大声的打招呼,
“老刘,兄弟给你带大主顾来了,快点把你的镇店之宝拿出来,只要价格合适,今天就能让它挪窝!”
店内的光线稍稍有点暗,刘长水眯着眼看了半秒,才认出是有快两年没来店里的王豫皖,不禁大喜,小跑着迎了上来,笑道:
“王大师,这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生意的事情先别说,咱哥俩好好叙叙旧,尝尝我这真正的西湖龙井再说!”
王豫皖摇摇头,正色道:
“喝茶的事待会儿再说,把我这小兄弟招呼好了,就你那罗汉碗,别说是一个亿,就算是两亿都没有问题!”
刘长水和吴迪同时苦笑,这王豫皖话中的怨念甚大啊!
几人寒暄了几句,伙计领着三人直奔二楼贵宾室,刘长水则去请他的宝贝。
贵宾室不大,装修的很雅致,伙计上了茶就下楼去了,吴迪也没有坐下,四处打量着,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过去。
“半生落魄已成翁,读力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呵呵,徐渭的墨葡萄,这老板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啊!”
徐渭,字文长,号天池山人,是明代著名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他的艺术风格豪迈而放逸,最擅长气势磅礴的狂草。他的写意水墨花鸟画,气势纵横奔放,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郑板桥、齐白石等人就对他推崇备至。
葡萄是徐渭画的比较多的一个题材,只是《墨葡萄》就有数个版本传世,浙省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馆都有收藏,而且,说起《葡萄图》,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小故事。吴迪看到文镧也凑了过来,就开始显摆,
“相传明嘉靖年间,官居别驾的雷鸣阳在净众寺后的南山上,由下至顶建造了三座十分精致的山亭,史称鸣阳三亭。亭子建好后,就想请一位博学多才的名士,依山景转换之状,题写三座亭名,结果就想到了会稽山阴才子徐渭。
徐渭不负厚望,上山观景拟名,劳累一天,为鸣阳三亭题写了“滴翠亭”、“怡心亭”、“观潮亭”三块匾额,后见天色已晚,干脆借宿在净众寺中。晚间闲来无事,他就想与方丈对奕一局。没曾想刚刚踏进方丈室,迎面墙上挂着的一幅《葡萄图》就吸引了他。他仔细观赏,精心揣摸,觉得此图神形皆备,物似现今、栩栩如生,非高手难以绘就,只是如此精美之图,为何没有题字落款?
徐渭感到十分纳闷,就向方丈请教。方丈就说了:“这是先朝敝寺祖师智渊大师遗作。因他一生喜爱自己栽种的野藤葡萄,又擅长绘画,故留下此图,成为本寺历代传世之宝。至于没有题字落款,主要是怕平庸之辈污了此图。”
然后就恭维了徐渭一番,恳请他题诗留字,徐渭欣然应命。他凝视着葡萄图,思虑良久,心想,智渊大师能从山间野藤葡萄中寻觅良种栽培,以其扬名,而我满腹文才,却似明珠复土无人识得,只落得怀才不遇,仕途失意,一生坎坷,如今年已五旬,还颠沛流离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于是提笔在图上写这首名为《题葡萄图》的传世名作”
“好,这位小哥一看就是风雅之士,这个故事我虽听过不少版本,却没有一个有小哥讲的完整动听啊!”
门口传来一阵喝彩,却是刘长水带着他的宝贝到了。
刘长水拿过来的瓷器一共有三件,吴迪一眼就盯上了那件罗汉碗。只见这罗汉碗,通高大约7厘米,直径约有14厘米,底足大概8厘米左右。造型古拙,碗体撇口,碗沿外侈,深弧腹口,圈足外撇,碗壁上可见明显的盘筑泪痕。
轻轻敲敲,声音清脆,胎体轻薄,再加上通体内外施满淡天青色釉,是为标准的香灰胎。
碗底部有三只细小芝麻支钉支烧痕,碗底中心有乳突,整体釉色温润如玉,拂之手感非常细腻、舒服。釉面有细小开片,用20倍放大镜观看,隐约可见釉内有许多玛瑙结晶体,金光闪烁,非常精美。
吴迪将碗看了一遍,然后盯着碗壁釉薄处细看了两眼,这里微微泛红,那是底釉的颜色,也没有什么问题。
“薄如蚕翼声如馨,釉如湖水映青天。不错不错,这碗是典型的宋代早期汝窑天青釉罗汉碗,刘老板藏的好东西啊。”
刘长水谦虚的一笑,不无得意的说道:
“偶然,偶然,这件宝贝得来的实在是运气啊!”
王豫皖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吴迪都这么说,看来这东东真的是正品了。你奶奶,既然是偶然得来的东西,却张口就问老子要一个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这个碗痴吗?
吴迪又看了看剩下的两件,虽然勉强也称得上是精品之作,不过比这碗却差远了,当下问道:
“刘老板,你这汝窑罗汉碗确实是精品之作,我很有兴趣。不知道要什么价位才肯相让啊?”
刘长水沉吟道:
“小兄弟,你既然是豫皖领过来的,我就不讲什么故事了,不过这件东西确实来之不易,我就照着当时给豫皖的开价给你,你看如何?”
“一个亿啊?有点贵了,老板,你既然是豫皖兄的朋友,我也不压你价,六千万,行就行,不行我就再看看其他的,你看如何?”
刘长水的心里开始急速的盘算起来,这件瓷器这两年间名声在外,来看的人不少,但最高也就是一个巨商出到三千八百万而已,按道理吴迪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是这个年轻人要买什么罗汉碗,这绝对是王豫皖耍的一个花招,找了一个侃价转圜的傀儡!要按这样,价格当然可以往上再熬熬,但是,这个王豫皖也是头倔驴,当年开价一亿,他居然连价都不还就两年不登门,如果这次再因为还价将他错过了,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卖到这个价格呢?
吴迪等了一会儿,看到他兀自还在犹豫,站了起来,笑道:
“刘老板,我自认这个价格出的还算公道,既然不肯割爱,就请收起来吧。只是,我忽然看上你墙上这幅葡萄图了,请问是哪位名家的仿作啊?”
刘长水陡然一愣,什么意思?这瓷器不要了,改买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青藤白阳
“这个这幅画虽然能看到早清,但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就是送给小老弟也无妨,只是这碗六千万,确实是有点低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加点,也好让我赚碗饭钱?”
“呵呵,刘老板,你一定以为我是豫皖兄请来侃价的吧?这你就想错了,我是来截胡的!我想这个价格应该比你收到的所有报价都高点,主要还是因为我和这个碗痴有恩怨。他以后要想从我这里把它拿走,要么拿宝贝东西来换,要么掏一个亿给我,哈哈哈哈,从本质上来讲,我和刘老板是一样的生意人啊!”
我靠!你们两个谈生意归谈生意,别拿哥当背景成吗?王豫皖看着桌上的罗汉碗,心中在滴血,这六千万他不是出不起,可关键是出了这六千万,明天他一家老小就该喝西北风了,实在是比不了这个土豪啊!
“六千五百万!小哥再加区区五百万,东西你拿走,画我无条件奉送!”
刘长水权衡半天,咬咬牙加了五百万,随即强自镇定的看着吴迪。吴迪装模作样的拿起碗又看了一阵,摇摇头,说道:
“说实话,刘老板,现在我都有点后悔了,这六千万实在是开的有点高,你把画送给我还能让我有点安慰,不过这价格,实在是不能再加了。要不,咱们单独谈谈这幅画如何?”
刘长水叹了口气,仿佛泄气的皮球,无奈道:
“要不是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这价格我是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的,这东西的升值空间无限啊!算了,就像小哥说的那样,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嘛就要安于本分,总不能为了多要那几百万就不周转了不是?这碗小哥你拿走吧,画我也依言奉上,就是希望以后大家成了朋友,能再给我介绍几个客户,薄利多销嘛!”
薄利多销?玩古董的如果都是薄利多销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什么是暴利行业了。不过已经占了便宜,也算是替王豫皖报了“当年之仇”,应酬的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只是今天一箭双雕,这买卖也算是做得合适了。
闻斓看到吴迪随手刷付账,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一上午还没过完,就花了一个亿,这到底该说是古董值钱,还是说吴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呢?
“两者兼有!还好像他这样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否则弟兄们都别活了!小子,老实交代,这画有什么玄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是徐渭亲笔,几年前我师父就看过,当场给否了的!”
“这画确实不是徐渭亲笔,不过画它的人你肯定知道,这个人在写意花卉方面,独得玄门,笔法挥洒自如,富有疏朗轻健的风姿,用墨设色,则称得上是“浅色淡墨之痕俱化矣!””
“我靠,你说这是与徐渭齐名,被并成为”青藤白阳”的白阳先生,陈淳的大作?不对,绝对不是,风格上差太远了!”
“呵呵,我没说这画是他一人所作,你急什么?不知道你刚才听我讲的故事了吗?那里边其实已经告诉了你答案,我还以为这事就是个传说呢,没想到应在这两个人身上。”
王豫皖一时没转过弯来,闻斓反应倒快,问道:
“阿迪,你是说这幅画是那个老方丈所画,题诗却是徐文长题的?”
吴迪摇摇头,笑道:
“不对,豫皖兄想明白没有?”
“想明白了,你是说这幅画是陈淳所作,徐渭题的诗!这根本不可能,徐渭成名的年纪虽早,不过那时陈淳也该死了吧?”
“呵呵,这是陈淳的遗作,徐渭徐文长的题诗,无价之宝啊!”
“不可能,虽然同是水墨写意画风,但是陈淳的绘画当属文人隽雅一路,笔触细腻多变,和这幅画的疏狂应该有天壤之别!而且他从中年以后,又间作山水,风格更加的明显,这画绝对不可能是他所画!你要是说这字是徐渭所写,倒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毕竟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有那么一点点相像。”
吴迪苦恼的挠了挠头,这到底该怎么说?难道我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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