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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翠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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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真要接着解石呢？这要全打开发现里边没多少翡翠，你这毛料可就不值钱了。”
一听瑾芸还想接着开石，旁边等着买的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瑾芸也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那解石奴见状，又接着用工具继续解石。
约莫两刻钟之后，毛料终于全都解开，看到里边的情况，在一旁看着的人都是一阵惊呼。
第四十六章 悲喜交加
瑾芸两眼盯着已经全部解开的毛料，有些怔愣，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咆哮着，不应该这样啊，明明看到里边都是翡翠，怎么打开后，一大块全都是灰白色的石头。
“唉，可惜了，要都是翡翠那可发财了。”
“小姑娘，你若刚才卖了多好，八千两啊，现在这全都开出来了，可值不了那么多钱，怎么样，我出俩千两，卖给我如何。”说这话的，正是刚才说出价八千买瑾芸毛料的老板，看着倒是很面善，浑身透着一股书生气，不大像是做买卖的生意人。
“卖与我吧，我出俩千五百两。”
“我再加一百，俩千六百两”
宋妈妈脸色也有些不佳，有些心痛这八千两一下子只有两千多两了，可是少了一大笔银子啊，但这种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百两变成两千多两，这个买卖还是很划算的，宋妈妈一边算着，一边把视线挪到瑾芸身上，等着瑾芸点头，然后她好准备收银子。
只是，瑾芸还处在惊愕当中没有缓过神来，难不成刚开始自己眼花了，没看清楚？
瑾芸却不知道，在自己发愣的这会功夫，这赌石铺子的老板尉迟弘景却注意到瑾芸的存在了。
“有打听到那小丫头和跟着的婆子可是哪里人？”
“二爷，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以往来咱铺子的人，都是老熟人，要不也是熟人带过来的亲朋好友，可这两人却是头一遭看到，问一些老主顾，他们也都说不曾见过这两人。”
“这小丫头运气还真是不错，从一堆废品毛料中也能赌出绿来，虽说只有半块翡翠，可也值不少银子。”说完，从桌上端起茶盅，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而站在屋中的另外一个人，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在猜测着尉迟弘景的言外之意指的是什么。
“陈安，你看这两人有什么来头？”
“回二爷，奴才仔细看了看那两人，是主仆肯定没错，那小丫头行为举止和气度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想来也是出身大户，可她和那婆子身上穿的衣服半新不旧，可布料却极好，奴才猜着怕是不受宠的小姐或者是家道中落的贵族”陈安将自己的猜想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尉迟弘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并不清楚他有没有听着。
“嗯，你去吩咐他们都盯紧点，要是有人还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手脚，他们就是自找死路。”话音刚落，手中的茶杯也应声落地，茶水和瓷片洒落一地，吓得陈安立马跪在地上，额头直冒汗。
而尉迟弘景依旧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完全察觉不出他是在发怒，半响后才道，“上个月的事情查出来既然与你无关，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你且起来吧。”
陈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连磕头道，“谢谢爷。”
原来，这店铺老板尉迟弘景盯上瑾芸，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之前他铺子中有人串通好，将三千两的一块的毛料做好标记后放到一百两一块的废料中去，然后让家人或者亲戚把那做好标记的石头买走，铺子中连着好几个月出现废料中出绿的事情，这让尉迟弘景察觉出异常，派人查探一番才知道是自己手下的人在搞鬼，顿时大发雷霆，那些人打了几十板子后背卖到采石场做苦力去了，没曾想几个月之后，又出现这种情况，尉迟弘景自然心生警惕。
外行都以为赌石真的是靠运气，殊不知暗地里可是有人动了手脚，像瑾芸买的那一堆毛料中，有一些并不是从采玉场地运过来的，而是随便弄了一些石头块混进来，糊弄外行人的，瑾芸不知情，这次倒也真是运气好，毛料中有带绿的，不然，就算瑾芸右眼超能非凡，可也没法把石头看得变出翡翠来。
见瑾芸一直没有反应，宋妈妈小声在旁边提醒道，“小姐，咱卖了吧。”
瑾芸想了想，却摇了摇头，道，“这块我自己留下。”说完，朝解石奴道，“麻烦把另外一块也解开吧。”
在一旁的玉石老板们一听瑾芸不卖，有些失望地叹息一声，但也没有立马走开，而是继续站在原地，虽然他们对第二块并不看好，但还是等着看解开的结果，有时候能出乎意料之外，像他们靠赌石过活的，见到过的意外可不是一两次。
解石奴开始解石的时候，瑾芸却忍不住用右眼又去探查这毛料，刚开始她信心满满的以为会解出大块的翡翠出来，可结果却大失所望，但这回冷静下来后，她却忍不住想着，莫非第一块出绿的并非是右眼看到的那块，而是自己无意间挑的毛料？
有这么个想法，瑾芸自然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只是，当瑾芸再次利用右眼的时候，眼睛干涩难耐，而头也有些晕乎乎的，这不适让瑾芸立马停止用右眼，虽然赚钱重要，可身体更加重要，不能透支，之前瑾芸就因过度用右眼，导致昏迷，她不想再昏迷一次，让家人又担心她，于是，站在一旁慢慢等着毛料解开。
比起第一块解石的时候，此时宋妈妈倒是镇静很多，对于她而言，再怎么着，瑾芸花的两百两可是超值了，第二块出不出绿，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担心的，不过这一次解石费的时间却比之前要多。
在大家等得有些心急的时候，解石奴有些激动地开口道，“有了，有了。”
这话像是久旱逢甘霖，在一旁等着的人各个都精神起来，张大着双眼盯着看那被解石奴一层层揭开毛料表皮后的景象。
“竟然是紫玉，太难得了。”
“可惜有一些裂纹啊，不然太完美了。”
“近些年都没有出来过紫玉，这些裂纹也没多大影响。”
议论声高过之前，瑾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毛料，想着自己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随手挑了一块也能挑出宝贝来，她再怎么镇定，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眼中带笑，旁人看着都是各种艳羡。
两百两银子，却赌出够一辈子花费的银两，外面的人几乎都沸腾起来，都涌向那一堆百两一块的毛料上，心想着人家买两块，两块都有，我买十块能出一块也是大赚的，这让铺子中的人悲喜交加，悲的是，废料中出奇迹，弄得三千两一块的毛料无人问津，喜的是，一百多块废料眼看着都要卖光了。
“一万五千两，我买了。”这话音刚落，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瑾芸。
这么多银票，看得瑾芸一愣，抬头见出价的竟是那个带着书生气的中年男子，瑾芸忍不住又打量他一番，他此时表情虽说有些激动，但仍然不损他的儒雅。
旁边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老板看到有人先出价，还是直接给现金，有些急了，喊话道，“唉，文老板，你怎么能这样，先来后到啊，这可是我先看中的，小姐，我出俩万两银子买你这毛料。”说着，也开始掏银票。
“林老板，价高者显得，我再加五千两，一共两万五千两。”文老板不急不慢地又添了五千银票出来。
旁边虽然还有好几个玉石老板动心，可这叫价太贵，他们虽然也能凑出这个数，可毕竟现在这毛料才出来一半，还未全部解开，这要是跟前面的那块一样，再开出来都是石头的话，那可就没得多少赚头了。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宋妈妈，此时又激动起来，俩万五千两银子啊，这一笔到手的话，小姐的嫁妆可就没问题了，嫁女能有两万的嫁妆，那可是了不得，想当初秦氏是将军府嫡女，嫁妆也不过才一两万，华氏是华老太爷担心自家女儿只是商户人家，没背景，怕嫁过去被人压着，才用十万两嫁妆给华氏做靠山，华老太爷这想法倒还真对了，华氏带着这些嫁妆进谢府后，还真没人敢小瞧她半分。
瑾芸一扫之前看走眼的不快，看了看在一旁叫价的老板们，等着看卖给谁。
那林大胖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也不甘心被文老板压过去，出声道，“我再加三千两，俩万八千两。”
眼看着这叫价节节攀升，旁边想参合的老板们也纷纷败退，而其他旁观者更是不加掩饰地用羡慕嫉妒地目光看着瑾芸。
“那我也再加。”
文老板说完，又接着掏银票，只是掏出来后才发现竟然还不够俩万七，这让林大胖子看到后，一喜，道，“这可是文老板说的，价高者先得。”说着，将银票递到瑾芸跟前。
钱不够，文老板面露急色，对瑾芸道，“小姐，你就卖给我吧，我给你写一张字据，再加俩千两可好？”
瑾芸对这个文老板印象还是极好的，而且她有注意到那文老板眼中透出来的并不像是林大胖子眼中的那种狂热，而是欢喜和激动，好像期待很久一般，再者，对瑾芸来说，三万两银子可真不少了，想着这够家里好长时间的开销，因而，还不等那林大胖子说话，瑾芸点了点头道，“行，那就卖给文老板吧。”
瑾芸现在也没法用右眼去探查里边到底是不是全都是翡翠，而且她现在确实是急需要钱，这个价格已经超乎她的期待了。
第四十七章 极品翡翠
林大胖子眼看着瑾芸和文老板要达成买卖协议，连忙插话道，“文老板，你确定买了，我刚看了看，觉着这毛料怕是卖不出这么高的价钱，现在就看到这裂痕了，到时候全开出来，怕是裂痕更加明显，做不来大的物件，小挂件啥的可是要耗费不少人工的啊。”
瑾芸眉头微微皱了皱，想着这林大胖子这想唱哪出呢，刚才还一个劲的跟着文老板竞争叫价，现在对方要买走了，他又来参和说东西值不了那么多钱，这是故意闹事的吧，虽说心底不快，可瑾芸脸上却未表现出来，安静地等着文老板的决定。
听到林老板这番话，文老板笑了笑，道，“赌石嘛，总归有风险，不然怎么会有人说一刀富满天呢。”
文老板边说着，边把银票都递给瑾芸，还吩咐随从拿出笔墨，写了一张欠条，盖好章后递给瑾芸，瑾芸也没有仔细看，将字据收好放钱包中，而银票都交给宋妈妈，拿到一叠崭新的银票，宋妈妈激动得双手都颤动着，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多了俩万多两银子。
尝到甜头的宋妈妈忍不住对瑾芸道，“小姐，要不咱再买几块毛料瞧瞧？”要是再能有一块出绿，可也有不少银子的，到时候太太一高兴，也不会愁眉苦脸了。
瑾芸朝宋妈妈摇了摇头，道，“妈妈，咱还是回家吧，赌石跟赌博也差不多，见好就收，我只不过是碰运气罢了，所谓物极必反，既然今儿收获这么多，也就不再贪图了。”
这些确实是瑾芸的心里话，一来，她右眼现在还没恢复，没办法看透石头，二来，在一百两毛料中挑两块都有收获，而且还很丰厚，已经惹来不少人的注意和羡慕，要是再有什么动静，瑾芸还真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树大招风的道理，她可是懂的。
文老板在一旁听到宋妈妈和瑾芸的对话，忍不住将目光转到瑾芸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想着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可却有股大将之风，沉稳大气，实属难得，心生结交之意，便走上前去，道，“不知小姐能否告知在下家住何方，回头文某备下银子送到贵府中。”
宋妈妈拉着瑾芸的手，有些警惕地看着文老板，瑾芸见状，连出声道，“我是无意间路过这里，看赌石挺新鲜刺激的，才买了两块毛料玩玩，可不能被我父母亲知晓的。” 赌石这个确实不在瑾芸这次出府的考虑范畴之类，只是恰好遇到，瑾芸这才想着用异能试试。
“那欠小姐的钱如何还呢？”
“文老板可以直接把那些银两送到南街拐角处的玉阁就是。”
玉阁是华氏的嫁妆，而暂时帮着打理店铺的老板胡叔也算是自己人，到时候差人跟他说一下，要是文老板送钱过去了，胡叔先收着，回头再送来就好，这样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家不好好待在闺房却出入赌石行，到底有损声誉，前一世，她就是栽倒在声誉跟前，被迫出嫁。
见瑾芸并不像透露自己的身份，文老板也没有继续追问，回道，“那行，回头我差人送到小姐所说的玉阁。”
银货两讫之后，文老板当即用毛笔在紫玉的裂纹上画了一道，让解石奴按照他画的解开石头，瑾芸倒没有立马离开，解石的时候，围观的人倒还真不少，就连黄老三也站在一旁看着，瑾芸拿到银子之后，也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解石奴一点点把毛料解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毛料里边的情况也慢慢都展现在大家的跟前，瑾芸的神情从最初的平静慢慢也变得惊讶万分。
一半粉紫翡翠，一半绿翡翠。
粉紫翡翠色阳且匀，玉质细腻，水头十足，而另一半的绿翡翠，情景跟瑾芸用右眼看到的第一块毛料一模一样，瑾芸这才知道自己是想岔了，开第一块毛料出绿的时候，瑾芸想当然的以为是自己精挑细选的那一块，可实际上却是她随手选的那一块。
确定卖给文老板的这毛料正是自己最初挑选的毛料时，瑾芸心中顿时浮出一个猜测，那就是她的右眼是没办法透过毛料外表皮的石块看到里边的紫翡翠，所以当时右眼看到的全是绿汪汪的一片。
“文老板恭喜啊，这么多粉紫翡翠，大赚啊”
“多谢多谢”文老板双手抱拳朝在场的人行礼，脸上的神情却比最初看到紫翡翠的时候要镇定很多，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小丫头要是这块也都全开再卖，那可了不得了。”旁观的人忍不住将话题引到瑾芸身上。
听到这样的议论，瑾芸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若全开，她确实能多卖不少钱，但现在瑾芸最在意的不是少卖了钱，而是为什么自己会看不透石头里边的紫翡翠，而只能看到绿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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